车窗外的霓虹灯景不断倒退, 时不时有光影浅浅映过年轻姑娘的脸庞。
脑海里还回想着男人和小冯总之间的那些对话,原来那些她曾隐隐注意到的蛛丝马迹,早已有迹可循。
秦凝雨一瞬不瞬地瞥着驾驶座的男人,眉目被灯光浅浅映亮, 浓长眼睫在眼睑处落下几分阴翳, 愈显深邃多情。
她活了这么多年, 才第一次知晓原来看一个人, 竟然会怎么看都看不够。
谢迟宴目视前方,察觉到自身侧探来的定定眸光:“怎么这么看着我?”
秦凝雨摇了摇头,微弯眼眸, 满眼笑意浅浅漫延出来:“不怎么。”
只是发现我突然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你,也还要爱你。
秦凝雨兀自傻笑了好一会,唇角怎么都压不住分毫, 后背朝后稍稍靠在座椅上,嘴上还要“恶人”先告状:“哥哥,你不要跟我说话, 行车规范。”
男人唇角几不可察地轻勾了下。
回到老宅,秦凝雨被老太太挽着手坐在沙发边聊了会天。
穆书青这些天一直记挂着亲家母一家的态度,但是看大孙媳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
, 一直也就按耐着,一会忧心万一亲家母对长孙不满意, 一会又担心这好姑娘会不会受什么委屈。
秦凝雨对上和蔼又写着担忧的眼眸,她知道老太太一向对自己很爱护,心忍不住变得很软:“奶奶,我家里人都很喜欢阿宴,不是诓您的,也不是说了为让您开心, 为了让您安心放心。”
穆书青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又悠悠叹了口气:“傻孩子,我是担心你受委屈。”
“奶奶,您不要担心。”秦凝雨回握住老太太的手,“阿宴也待我很好。”
然后把这次回江城的趣事,都说给穆书青听,尤其是说到谢迟宴被一对四五岁的男孩女孩,一边抱着一条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老太太完全忍俊不禁,好奇地问她后来怎么了?
秦凝雨这才跟老太太揭晓了结局,又讲到晚宴前她被男人借着接她回老宅的由头,带她去试礼服,结果被乌泱泱一屋子人“摆弄”的事情。
穆书青瞥着眼前年纪尚轻的姑娘,白皙脸颊泛着一层淡淡健康的红润,说这些话时半垂眸光,唇角不自觉溢出浅浅笑意,明显是被照顾得很好,真心幸福的模样。
这下悬着的心才肯愿意放下。
直到洗漱完,秦凝雨躺进温暖床被里,下巴尖微微蜷进绵软被沿,其实她现在还有些觉得晚宴上那种众星捧月的飘飘然感,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秦凝雨其实很困了,却仍不想闭眼,她现在感觉自己深处一种极大的幸福里,担心一睡过去,这些就会像泡沫的虚影一样缥缈消逝。
身侧是熟悉的温度和气味,秦凝雨缓缓往旁边挪了挪,贴近那片令她心安的热源,清冽冷调的气息萦绕过鼻尖,她稍稍侧头,轻声问:“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傻姑娘。”
男人似是轻笑了声,长臂一揽,把半夜不睡觉多愁善感的小姑娘搂到怀里。
宽大手掌揉了揉后颈,又稳稳掌住,稍稍往上抬,在下唇咬了下,而后不紧不慢地退离,低声问:“疼么?”
窗台处的窗纱没有关严,几缕月光悄悄从缝隙溜进,映着这双一瞬不瞬的漂亮眼眸微微发亮。
秦凝雨微弯着眼眸,笑着摇了摇头:“刚刚太快了,什么都没感觉到。”
明晃晃是想再来一次的期待,谢迟宴瞥着她,口吻颇为几分意味深长:“老婆,过来试回去。”
秦凝雨闻言微微凑近,却在要咬下去前,改为在下唇轻吮了下。
鼻息交.融,唇与唇相触得水到渠成,是一个温柔又缱绻的吻。
揽在后腰的手臂稍稍用力,秦凝雨随着这力道微滚了下,一吻结束,整个身子都趴在男人胸.膛上。
一片夜色的静谧中,一时没人开口,秦凝雨借着那几抹微淡月光,无声又细细描摹男人深邃浓颜的轮廓。
这瞬间她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可快要飘飘然的理智又在及时提醒着她——
忍住,一定要忍住,她不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秦凝雨悄悄蜷紧指尖,低下头,乌黑发丝落到男人肩颈,侧脸贴在温热胸.膛,寻找了个温暖舒服的睡姿,不自觉依赖撒娇地轻蹭了蹭:“晚安,老公。”
低沉醇厚的嗓音自头顶落来:“晚安,老婆。”
大概是睡前想了许多,秦凝雨竟然梦到了大学毕业那年,她成功通过了鼎禹的实习转正,还有一周的毕业假期。
至于她跟男人一日男友的乌龙,谢爷爷干脆将错就错,有心撮合起来他们。
不知道谢爷爷究竟跟男人在电话里究竟商量了些什么,第二天,秦凝雨跟从他身边最亲近的林特助,前往旧金山度过她的一周毕业假期。
其实在旧金山的这一周中,秦凝雨没有见到过男人一面,为此她暗自松了口气,她其实并没有做好跟这位很有距离感的贵公子有私下相处的准备。
至于她被安排在一栋两层的公寓里,有照顾她起居的阿姨,闲着无事的时候,她就在公寓里睡懒觉,看会悬疑侦探小说,偶尔出门逛逛,也有保镖暗中随行,甚至对方还留了一张黑卡给她。
直到离开的前一天,秦凝雨从沙发上悠悠醒转,身上盖着的薄毯随着起身缓缓落到地板。
淡淡壁灯映照下,茶几上有一块精致的草莓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一块做成二十二形状的巧克力蜡烛。
她知道多半是男人的安排,由那位随和有礼的林特助送来。
毕竟她从临北出发开始,就一直都是林特助代男人跟她接触。
……
秦凝雨缓缓睁开眼眸醒来的时候,恍惚记得她做了一场梦,只是稍稍怔神的间隙,那点模糊的痕迹就从脑海里溜走,再也记不清一点。
下午的时候,秦凝雨提前请假下班,去往约好的咖啡厅。
唐思思旁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皮肤瓷白,一双清透的荔枝眼,过目难忘,笑起来有两颗浅浅的小梨涡。
“橙橙,这就是我家的大嫂,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特别的仙女姐姐?”
秦凝雨笑了笑:“叫我凝雨就好。”
温橙说:“我叫温橙,可以叫我全名,也可以跟思思一样叫我橙橙。”
秦凝雨问起舞会的场地,希望能把别墅靠南的玫瑰庭院转租给她。
温橙似有些愕然,可一瞬又笑了笑,说当然可以。
事情比预想中解决得容易,温橙走远接了通电话,回来跟她们道别就走了。
唐思思托着腮,定定盯着自家大嫂。
那目光很是发亮,像是要把她盯穿了似的,秦凝雨被看得有些犹豫地问:“思思,是怎么了吗?”
唐思思问:“大嫂,你是不是要跟大哥求婚啊?”
“嘘。”秦凝雨下意识几分心慌,又意识到男人不在身边,几分失笑,只点了点头。
唐思思顿时满脸灿烂的笑意:“大嫂,我会帮你给一起瞒住大哥的。”
晚些时候,谢迟宴接她们一起回老宅,秦凝雨坐上副驾驶座,唐思思坐进了后座。
车走了一会,秦凝雨反应过来这不是回老宅的方向,开口问:“这是要去哪里?”
“去医院。”谢迟宴说,“小雾在那里。”
“知雾怎么了?”
“二嫂怎么了?”
两道担忧的嗓音一前一后地交错。
“晕倒了,不过没出事,是怀孕了,孕期三周。”谢迟宴口吻不自觉几分柔和,“阿洲在医院陪着。”
秦凝雨和唐思思缓缓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要当长辈的欣喜。
到了病房里,谢从洲拿出三个红包,一人给了一个:“来,沾沾喜气。”
唐思思接过红包,她刚刚拿着手机抢了一路的红包:“二哥,你没必要在每个存在的群都发一堆你要当爸爸的红包吧?”
谢从洲懒散一笑:“看来思思不怎么想要红包,我这就找群主把你踢出去。”
唐思思:“?”
立刻扭头,委屈告状:“二嫂,你看二哥他又欺负我。”
冯知雾一脸的无可奈何:“我这会管不了他。”
正在说话间,谢从洲暗暗朝着自家大哥使了个眼色,谢迟宴神情如常,跟着一同走出了病房。
唐思思瞥到两道消失在门外身影,也悄悄跟了出去。
病房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冯知雾朝着秦凝雨问:“要摸一下吗?”
秦凝雨觉得自己可能是刚刚盯得有些久了,伸手很轻地碰了下:“好神奇,小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面。”
冯知雾问:“准不准备也要个小宝宝?”
“我的事业刚起步,要过两年吧。”秦凝雨笑了笑,“阿洲看起来很喜欢小宝宝,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
“他比我会爱人。”冯知雾微垂眼眸,“他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又说:“对了,祝你求婚成功。”
秦凝雨眼眸缓缓眨了下,显然是有些惊讶的神情。
“我那天看到你从糖意工作室出来。”冯知雾说,“不要小看一个记者的敏锐直觉。”
秦凝雨压低嗓音:“其实我现在还有些紧张,毕竟是我第一次求婚。”
冯知雾说:“大嫂,大胆点,我想应该不会有比我求婚那场面更糟糕的了。”
秦凝雨好奇地问:“也是你给阿洲求婚的吗?”
冯知雾说:“准确来说,是我们同时想对彼此求婚,但很不凑巧的是,求婚前,我刚对阿洲拳打脚踢了一顿。”
拳打脚踢?秦凝雨有些不能把这四个字跟眼前这个清冷美人联系到一起。
冯知雾却笑了笑:“不过那也是我印象中最美好永恒的一刻。”
而在病房外,谢从洲开口道:“大哥,你的事儿,初旬那都给办妥了。”
谢迟宴稍稍
颔首,朝着病房走去。
这边谢从洲接完个工作电话,身后的唐思思就凑了上来:“二哥,你刚刚跟大哥在聊什么大事啊?”
谢从洲伸手推了把毛茸茸的脑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嘴。”
唐思思懒得跟嘴毒的二哥计较:“我悄悄跟你说,大嫂今天去找橙橙转租给她舞会别墅靠南的玫瑰庭院。”
谢从洲微挑眉梢,懒散笑道:“你这个双面间谍当上瘾了?”
唐思思说:“二哥你现在也是共犯了,彼此彼此。”
“这可真是——”谢从洲忽而一笑,“身无彩凤双飞翼。”
唐思思从善如流地接道:“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舞会当天,秦凝雨先跟着唐思思到场,跟温橙聊了会,得知另一头谢迟宴和陈初旬正在二楼的小厅里。
知道这些男人怕是有要事要谈,秦凝雨倒也乐得清闲,闲聊了会。
晚些时候,秦凝雨去盥洗池洗手,却碰上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俞小姐。”
俞莞也朝她打招呼:“秦小姐。”
她们一同走出来,走廊里一时无人,就在秦凝雨以为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俞莞突然说:“我之前确实是故意试探你的。”
秦凝雨有些沉默,大概猜得到对方那样做的意图,那一眼复杂确实不是她的多心。
俞莞说:“我也知道那晚你也在露台,我顶多是迟宴哥熟识长辈的孙女而已,还请你不要因此误会,我家堂妹自小娇纵惯了,她的话算不得真,我替她跟你道个歉。”
她其实没想到今晚私下碰上,璃兔工作室庆功宴的那晚,她也去了,多少是怀着几分私心,想看一眼岁岁年年朝暮的那个人,上心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确实很光彩照人,明媚大方,让人晃不开眼。
可唯独她的目光落在台下的男人身上,一向很有分寸和距离感的人,此时眸底尽是温柔和纵容笑意。
她才明白,多年终究只是执念,也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刻。
俞莞笑了笑:“新婚愉快。”
“一直都没能亲自说这句话。”
秦凝雨张了张嘴唇,话到嘴边,只笑着说了句:“谢谢。”
跟俞莞分开后,秦凝雨来到别墅靠南的走廊,她跟男人约在了这里。
朦胧的橘橙色灯光下,映照一道高大身影,质地讲究的深色西服衬得挺拔,肩宽腿长,矜贵从容的贵公子气质。
“帅哥,你在等谁啊?”
肩膀被纤细手指轻叩了下。
男人转身,回眸。
站在眼前的年轻女人,乌黑长卷发在肩后慵懒地垂落,黑丝绒一字肩长裙,与金晶色鎏金缎拼接,披着半身的白貂流苏披肩,仅纤细颈间一件缀着人鱼泪的珍珠细链,正巧落在白皙锁骨间,繁花似的裙摆潋滟着点点星河。
无声夜色中,漂亮的薄唇微启:“等我老婆。”
秦凝雨一手指尖勾着神秘的黑猫面具,踮脚,另一手臂环住男人脖颈,柔柔地贴了上去,任鼻息在之间浅浅交融:“她这么久都没来,要不要跟我走啊?”
“这位小姐,请自重。”谢迟宴语调从容沉稳,“我是有家属的人。”
秦凝雨垂着眼眸,被微光染成薄薄一层蝶翼的眼睫微颤,两片唇.瓣将触未触:“哥哥,一夜情而已,你不说我不说,没有其他人会知道的。”
纤.薄腰.身骤然被宽大手掌握住,后背抵在冰冷墙面,悬着空,只能紧紧收拢着两条细长手臂,仿佛这样能攀住微末的生机,双.腿被分得很开,像是被牢牢钉在了墙上。
很凶,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指尖微微抵着被扯乱的深色领带,秦凝雨半眯着迷蒙眼眸:“哥哥,怎么办?再走晚一点,你老婆就要知道了。”
谢迟宴说:“那就知道。”
秦凝雨语气苦恼:“我老公很凶的,万一把哥哥打伤了怎么办?”
只是抬眸,目光胶着对视的瞬间,唇与舌再度交.缠,是比刚刚更色/情还深的吻。
沉.喘未歇,裹着性感的哑意落在耳畔。
“宝宝,你跟老公离,我跟老婆离。”
秦凝雨:“?”
“不行,在外可以随便玩玩,离婚我是不愿意的。”
“家里的老公离不得。”男人视线沉沉,握在纤.薄侧腰的手掌稍稍用力,仿佛清晰能勾勒出修长指骨的脉络,“宝宝,那跟你搭讪的陌生男人呢?”
这是又在吃哪门子飞醋?每次老狐狸吃醋,狠狠遭殃的都是她。
秦凝雨连忙转移话题,放软了尾音:“哥哥,这么好的时刻,别吃醋了,不要放过邀请我跳一支舞的机会。”
谢迟宴躬身朝她行了个绅士礼,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被做得风度翩翩,矜贵又优雅,像是中世纪的绅士。
走廊的窗台落入濛濛月光,谢迟宴握住她的指尖,拥她共舞。
经过老式留声机时,修长指骨不经意拨动,绝版黑胶唱片随之开始放起。
熟悉的前奏响起来,说要被邀请跳舞的小姑娘,偏偏对踩着男人的皮鞋乐此不疲。
谢迟宴倒也纵着容着。
“我母亲说过,她的第一次动心是在见到父亲的第一面,可第一次确认自己的动心,却是在他们第一次跳舞,她连踩了父亲十一下皮鞋。”
秦凝雨微微仰着头,眼眸落入盈白的月光,很亮也很美:“我踩了十七下。”
可我早就对你情根深种了。
就在此时,秦凝雨蓦然想起昨晚那个有关旧金山的梦。
从前她从未敢想的一个可能——
“哥哥,旧金山公寓里那个二十二岁的生日蛋糕,是不是你过来送给我的?”
谢迟宴似是没有想到她这时旧事重提,薄唇微启:“是。”
“那薄毯也是你给我盖上的吗?”
“是。”
“哥哥,其实我一直没有说过,那个蛋糕是我答应和你相亲见面的契机。”
那真是,冥冥注定的缘分。
一个牵手转圈,再次贴近。
鼻息错位间,淡淡的红酒香气萦绕在鼻尖,一时分不清此时到底是谁更微醺。
男人附在她的耳畔,清唱着经典粤语情歌,鼻音低沉醇厚,醇酒般撩人。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秦凝雨心跳漏拍的这个间隙,是细密漫延而出的心悸,仿佛要跟从跟胸.膛里揣着的那只疯狂的兔子逃出来。
脚下的影子踱步交.缠,逐渐走到别墅靠南的玫瑰庭院。
不知道何时,外头飘起了濛濛细雨,秦凝雨一手撑着一把黑伞,手指紧攥着深色领带,仰头跟男人忘情地拥吻。
此时此刻,雨中黑伞,一对男女,恰如记忆里电影里的那幕经典画面。
缠.绵热切的一吻过后,秦凝雨微仰着头,弯着笑眼:“我们去结婚吧,除了你,别的人我都不要。”*
谢迟宴半垂视线,薄唇微启:“你怎么可以这样肯定?”*
秦凝雨眸里的笑意,似涟漪般轻轻浅浅地摇晃开,为他们此刻的默契而心动万分。
随之她说出那段经典的电影台词:“别再支支吾吾了,别再问了,别再犹豫了,就这样定了,知道吗?这样肯定了,知道吗?这样决定了,知道吗?去跟我结婚吧,知道吗?”*
夜色静谧中,他们相视一笑。
谢迟宴嗓音低沉:“老婆,想听一遍我的回答吗?”
秦凝雨乖乖点了点头,却看到男人在她身前半跪。
那颗港城苏富比拍下17.34、价值4.1亿的蓝钻,此时镶嵌在一枚璀璨钻戒上。
“我碰到一个像我母亲嘴里所说过的那个女孩,比春日明媚,比夏日灿烂,比我所能比拟的任何美好的事物还要可爱,就连时不时闹的小脾气,也让我困扰又甜蜜,看到她哭会心疼,可看到她笑,就连月亮也会想捧到她的手心。”
身后骤起的声响,濛濛细雨里,天际绽放着漂亮的雪花烟花,
将夜空璀璨点亮。
临北今夜没能下雪,却有人为她下了场漂亮的烟花雪。
秦凝雨从一开始看到钻戒的惊讶,现在只感觉一阵涩意上涌到鼻尖:“哥哥,你真的好狡猾,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要跟你求婚,所以先下手为强啊?”
谢迟宴不自觉放软了语气:“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秦凝雨鼻尖微红,几分似埋怨,也几分似撒娇:“哥哥,你是不是还忘了对我要说什么啊?”
谢迟宴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曾对谁有过有过这般境地的犹疑、难以克制的时刻么?退一步不甘心,进一步怕唐突。舍不得、放不下,太在意。
原是千万次的动心,也是千万次的情根深种。
“秦凝雨,我爱你。”男人深邃眸底盛着说不清的温柔,嗓音低沉醇厚,“比想象中更早动心。”
“宝宝,嫁给我。”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天际的雪花烟花落尽的那一秒,秦凝雨眼睫微微染湿,含笑回应着她的爱人。
“谢迟宴,我爱你。”
“我愿意嫁给你,除了你我也谁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