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心小说 > 百合耽美 > 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 第 201 章【VIP】
    第201章 红豆 看一眼星星,就算说过一遍想念。……


    京城路远, 从运平府出发,途经两个省城,走了半个多月才到。


    进城顺利, 到地方就知道往哪里走。


    和以前一样, 进城先安置。考期已经定下,二月初九就要应考,几个考生进了家门,分好房间,当即吃饭洗澡, 先抓紧休息补觉。贡院附近的房子,由陪考的人出去找。


    有过上一回的经验, 家里有条件的,都提前派人到京城租房子了, 可惜贡院附近的房子一天一个价,他们来得迟,房子没保住。


    来参加会试的都是举人,房主没见到人, 便以价格论,价高者得。屋里都住下人了,房主便不愿意得罪人, 临时加钱也不租了。


    无奈之下,只能沿街往外找,尽量找近一点的住处。最后是租了百姓家的房子, 整个大通铺, 进考场之前过来眯会儿,养养精神,不用熬一宿。


    谢岩精神还不错, 休息一天,恢复状态,就到街上转了转。


    他们在两个省城歇过脚,以码头的繁华程度来说,谢岩都觉着跟运平府差不多。他们的家乡是一块富饶之地。


    到了皇城,就完全不同。各方面都被比下去了。感受最深的是城内有诸多高高的建筑。在其他大城市,大多都是两层小楼的建筑,以客栈酒楼居多。


    更高的建筑,在城内会非常有名气。比如金佛塔。


    但京城不同,他们站到高处,往远处看,城内东一处、西一处,有很多耸立的建筑。大多都小小的,是塔和楼。


    极小一部分是房屋,它之所以高,是因为地基高。上了台阶,到了平地上,这房子就没什么特别之处。


    除此之外,地面也更加齐整,路面上的马车、驴车更少,相对应的,马粪和驴粪也减少了,街上的气味好一些。更多轿子在街上穿行。


    铺面大小、所售货品,就没多大差异。


    可能是皇城贵人多的缘故,码头城市的“街连街”奇景没在京城看见,这些商铺只抢好地段,没有扎堆开在一起。


    他沿路进了几家书斋。京城的书斋是真多啊,常见书目都一样,却有更多不同的装帧,比如布艺装帧,在这些书斋里,都装出了花样,各种他平常听都没听过的布料、绣艺,都用在了书上,小小一块布,装出一本书,价格就不是他这种穷举人买得起的。


    他连续进书斋,大差不离都这样,少部分还有彩印图画,这让谢岩嗅到商机。因是京城的书斋,各家老板都有人脉,所以也更加容易拿到某某大人的墨宝,甚至一些书院的试题、试卷。


    谢岩和乌平之拿到的来自京城的文章、书籍,多是后一种。


    程文闱墨没有大肆刻印,他们想要看好文章,看更多的文章,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他就知道一个大人,所以找店伙计精准求问:“你们这儿有崔仲卿崔大人的文章吗?”


    店伙计一听就知道他是来赶考的外地书生,笑着解释道:“崔大人的文墨不在坊间流传,早年倒是有几篇,仿写的人太多,他便没再往外送文章了。你要是想看,我就拿给你。”


    谢岩想看。拿来翻翻,发现他早都看过了。


    当时是在什么书的合集里边,忘了什么时候看的,总之他看过。


    要说仿写,他其实也仿过。


    因为崔二哥这几篇文章都是非常标准的答卷,从破题起,整篇直白好懂,越看越有味。乍一看十分浅显,没怎么动脑子就读完了。细品下来,回回不一样。


    他的目标就是写出这种文章,浅浅切入,雅俗共赏。学问浅的觉着好看,学问深的觉着有看头。


    他掏钱买了。店伙计再给他推荐字帖,他就没要了。


    他近几个月练字,都是照着他师父的字来临写。


    他师父的字很潦草,笔走游龙,很随性。随意里有风骨,字字不一样,看着赏心悦目,极为养神。


    崔二哥的字就要严肃一些,各方面都很规矩。谢岩能写规矩的字,这是答题需要。他平常写字是潦草的,捏着笔,鬼画符一样,没个准头。所以他现在喜欢临写他师父的字。


    再走几间店铺,他还买到了崔大哥的文章。


    伙计神秘兮兮的,只能先买后看。


    谢岩想着,都是他师父的儿子,崔二哥都这么厉害了,崔大哥应当不会差。他一口价买了书,当场翻开,脸都黑了。


    所谓文章,就是一篇口水话。别人写劝学,他写厌学。开头就点明这是打赌输了,所以写一篇自幼的学习经验。


    他的主要经验是:有个好脑子,随便学学都成了。当然,他也有个好爹。但好爹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个好脑子。没有好脑子,全天下的大儒聚在一起,也教不出他这么牛的人物。


    最后用很少很少的笔墨,写还需要有一个一般般厉害的弟弟。这样能形成小小小小小的竞争,偶尔可以起到激励作用。


    而通篇传递的厌学思想,也是基于他有个好脑子。他万分不想学,他有这么好的脑子,干什么都能成事。他是被逼着学的。他劝天下学子,不要死读书,没有这个天分,不想读书了,那就别读了。


    谢岩:“……”


    他抬头问伙计:“能退钱吗?”


    答案是不能。


    谢岩沉默凝望着这本花了他二两银子买到的薄薄小书,心想:我一定要去崔大哥家里捞回本。


    不然他怎么睡得着!!


    结束逛街,他回家去。


    他们此行都住季明烛家里,吃饭没一起,各自都在房里吃。想聚就说一声,考试之前,大家情绪起伏大,若非必要,平常还是不见好。


    乌平之就没关系,谢岩找了乌平之,吐槽今日买书被坑的事。


    乌平之把他买的两本小书拿来看,随手把崔老大写的厌学扔到一边,“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有好脑子的人。”


    然后他翻开崔老二的文章看。这也是他看过的,他跟谢岩聊了聊学问。


    谢岩跟他一起坐书桌边,一心两用。嘴里回应着好友的问题,手上提笔写家书。


    新来一个陌生城市,他写两封家书,一封给娘,一封给陆杨。


    见闻他都用线条勾勒,几笔就是一个小场景,没有深入刻画。再写了这一路的感受,重点写了京城内的事情。


    他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能想到的,他都落笔记下。


    乌平之跟他简单聊两句,没再往后说。


    谢岩抬头看他一眼,说:“你比乡试的时候还淡定了,你修心修出了个什么东西?让我也学学。”


    乡试的时候,乌平之之所以心态平稳,是因为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他能得到什么结果,都是他的极限,他再强大的执念,都没办法压到笔尖上,写出震撼考官的千古名篇。


    现在来考会试,他的心态平稳,是因为他能把他的欲念分隔开。他非常想穿上官袍,但只是想一想,都会耗他许多心力。这不值得。


    乌平之说:“就算我装得好吧。”


    谢岩想了想,跟他说:“你不开口说话,就装得好。一开口说话,我就觉出矛盾了。你想要,但说不要。你明明说过你是随心为之。你现在可没有随心。”


    乌平之问他:“你觉得会试的时候,我装一下好,还是随心好?”


    谢岩让他装。


    “我也要装的。我最近跟着我师父学到了很多,人心里喜欢的东西,跟表面喜欢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他们会藏起欲望,随大流。别人喜欢什么,他们就喜欢什么。我们也要这样。”


    乌平之点头,笑道:“难怪骂文人都骂伪君子。”


    谢岩:“……”


    他伸手把崔大哥的文章拿来瞧一瞧,这时品出了几分滋味。


    真好啊,希望他以后也能这样说真话,能傲,也能笑。


    二月初七,所有人都在筹备。


    天还冷着,他们沐浴泡澡都小心,到城里去泡汤池。暖暖的进去,热烘烘的出来。


    怕着凉,回家后一人灌一碗姜汤,今晚早早睡下。


    罗大勇和其他陪考的人一起收拾考篮,准备衣物被褥、油布暖炉等物件。


    这都是家里带来的,全都是素寡的样式,一个小小的花纹都没有。


    罗大勇是在考场担任过官差的人,检查更仔细,帮着其他几家都看完,天都蒙蒙亮了。


    初八这天,考生们都睡了懒觉,临近中午才起床,中午吃顿好的,下午就出发,去贡院附近的民宅。


    房屋有人收拾,炕都烧好了。他们到地方,下午窝一块儿下棋说书聊聊天,晚上吃得早、睡得早。三更天就被人叫起来,收拾洗漱,简单吃个早饭,就往贡院去。


    初九开考。和乡试差不多的流程,到地方找县牌,等着点名。他们几人到了地方,各处看一看,没有见到刘有理。


    到这时没来,那就是今年不考了。


    季明烛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专心等着点名。


    谢岩左右看看,把京城贡院门前的景象映入眼底,等着画给陆杨看。


    会试是举人应考,搜检的过程斯文一些,他们不用把衣衫脱完,食物的检查也没太恶劣,至少谢岩带进来的红豆绿豆,只是被摇晃了几下,没有被人伸手反复摸索揉搓。


    他们赶考都熟悉了,进去找到号棚,就钉上油布防雨防风。


    谢岩把被褥铺好,考篮放到桌上,点了蜡烛,逐一收拾好物件,暖手炉要抱着,两斤豆子放枕边,等他熬时辰的时候用。他还抓了一把红豆出来放到墨碟里。这是相思豆!


    这些弄完,时辰不早,他抓紧闭目养神。


    他把陆杨的话记在心里,就这一会儿,也把外衣脱了睡,免得起来着凉了。


    等着考巷里有铜锣敲响,答题纸来了,他就麻溜儿起身,被子也不叠了,把衣裳穿好,静等答题。


    今年的会试,正式开考了。


    与此同时,运平府的家中,陆杨整晚没歇好,天蒙蒙亮,他就睡不下去,成功把陆柳吵醒。


    陆柳伸手摸摸,问他:“哥哥,你哪里不舒服?”


    陆杨说一句没有,因声音太有精神,被陆柳听出来他不是刚醒。兄弟俩都不睡了。


    临近考期前几天,陆柳就抱着小枕头来陪哥哥了。


    算算日子,今天开考。陆柳没说什么,摸黑下炕,点了油灯,又再次爬上炕,扶着哥哥坐起来,拿棉袄给他穿上,把大袖套拿来给他抱着,手暖、心窝窝也暖。


    陆杨让他再睡会儿,“我最近很快就累了,就这一阵过去,我也睡了。”


    陆柳不睡了,陪他说会儿话。


    “你说京城是什么样子的?我听说省城都跟府城差不多,京城会是一样的吗?”


    陆杨也不知道。他最远就去过省城,比弟弟多走一站路。


    陆柳又说:“你放心吧,有罗大哥在,哥夫肯定被照料得很好。他心里也记挂着你,只要想到你,就不会在外胡来。我找大峰问过的,去京城要二十天左右,这还是走水路,要是走陆路,两个省城的距离,能走两个月。他到地方,歇一歇,就该应考了,哪能有事?”


    陆杨说不好心事,“就是记挂。知道他好好的,还是记挂。”


    陆柳就知道了,不再追着安慰,而是顺着话头跟他聊。


    要说路程,他们过了元宵再走都有点晚了。听洪管事说,很多考生过了新年,到初五开市,就立马走了。还有一些人,去年就往京城去。


    “哥夫舍不得你,才拖这么晚。”陆柳说。


    陆杨情绪还好,记挂归记挂,没有特别忧心急躁,只是心里念着想着,让他脑子里全是谢岩,没法睡着。


    说来也怪,谢岩在家的时候,他常常会想到一些让人难过的事情,心情起伏着,时不时不高兴,偶尔也会掉眼泪。谢岩去赶考了,他反而好了。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信,毕竟我这一晚上都没睡着,但我说的是真的,他走了,我就不矫情了。很多念头我都觉着没意思,没必要。我怎么都能过好的,什么困难我都不怕。”


    陆柳听着为他高兴,说:“哥哥,你这是会撒娇了。哥夫宠着你,你知道他会由着你耍性子,所以你能闹一闹。现在他去京城了,你俩离得远,你又不好意思对我撒娇,自然就觉着没意思了。没事,你都攒着。等哥夫回家,你这这那那的找他麻烦,他肯定很高兴!”


    陆杨听得直笑:“我找他麻烦,他还高兴?”


    陆柳肯定道:“他最喜欢你找他麻烦了,这说明你需要他!”


    这倒是真的。


    陆杨跟他说了些谢岩的事。


    有些是最近的,有些是以前的。还有一些是他做梦梦到的。


    他怀孕后,睡眠质量不好,总是做梦。梦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有些让他心疼,有些让他委屈。


    梦里的时间是乱的,他们有时候见过,有时候没见过。但在陆杨看来,所有的相遇都应该是认得的,谢岩要是冷淡,表现出不认识他的样子,他就会很烦躁,很生气。


    做梦多了,他觉着他的脑子都要坏掉了,真的假的分不清了。睡醒就能闹个脾气。


    “我这性子,就得找他这种好脾气的男人哄着才好。我现在是变了很多,我刚跟他成亲的时候,欺负他几次,我就会跟他说我不是故意的,让他别跟我计较,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会改。现在我都不问了,我就要欺负他。不过很多时候,我也下不去手,张不开口,慢慢会心疼他,不想欺负他了。


    “柳哥儿,你不知道,我有一阵觉着我们俩不愧是兄弟。你看我在外头那么强势,可是我在家里竟然也会这么温柔,这么会疼人。我都在想,是不是今年住到一起,我们常常来往,我喜欢你待人的方式,觉着和你相处高兴,也跟着学,性子也变软了。”


    陆柳听这话好耳熟,他歪歪头,往前回想一阵,记起来黎峰也跟他说过差不多的话。


    他当即笑了,也不提黎峰,顺着夸道:“这是夫夫相啊。你是跟哥夫相处多了,他待你好,事事顺着你,做什么都怕你不高兴,你跟他在一块儿,他对你好,你对他好,慢慢也就不舍得了。你们是天生一对!”


    陆柳夸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跟大峰也是天生一对!


    陆杨被他甜得不行,想想陆柳说的话,也觉着有道理。


    他是这种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他当然也能主动对人好,他办事圆滑,他有很多种对人好的方式,比如说他刚嫁到谢家的时候,他各处都安排妥当,没让人不高兴。但要真心换真心,确实是谢岩先喜欢他。


    兄弟俩坐炕上聊得久,赵佩兰起来,见屋里亮着灯,过来敲门,也上炕坐着,加入聊天。


    她昨晚也没睡好,怕陆杨记挂,只说刚睡醒。


    她跟陆杨陆柳说了点京城的事,“谢岩爹看过一本游记,里面写了点京城的见闻。我都记不清了,就听说很多贵人把房子的地基修得高高的,回家跟上殿一样,要走几级台阶。”


    陆杨对游记有点兴趣了。他看书很功利,之前觉着读书有用,跟着看四书五经,后来认得洪楚,愈发知道这些书的可看之处,每天都要翻几页。但看得最多的是经商书籍。


    从某方面来说,游记真的值得一看。了解别地的风俗人情,对他做生意也有好处。一地盛产之物,到另一地是稀缺的。货物运过去,转手就是银子。


    他说出来,就拍了拍脑袋。


    哎。怎么还是这么功利?


    赵佩兰和陆柳都看笑了,让他随心点,想看啥看啥。


    外头天亮了,陆杨要下地走走。


    他吃过早饭,在外走走消食,出去串串门,再回家补觉。


    今天没上课,下午睡醒了,陆柳给他补课。


    陆杨听着昏昏欲睡,没学进去,又补了个午觉,等到傍晚,才找陆柳再给他说一遍。


    根据汪掌柜所说,学生意、学看账,是没有尽头的。


    前人经验给他们铺路,让他们前行路上少走弯路。他们上路了,再遇上事,或是照着经验应对,或是自己另想法子,一日日历练,练就一身好本事。


    陆柳喜欢这个说法,他跟陆杨说:“大峰也是这样的。他们当猎户的,都有家传的本事。怎么在山里生存,怎么跟猎物搏斗。要会找水、找食物,要会辨认方向,找安全的地方歇息。也要知道各种猎物的习性、弱点,还有一些有毒的植物、蛇虫,都要学。他跟我说,他很早就记熟了,上山以后才发现差别。他还是要自己走一遭,才能把这些经验跟实际经历结合,化作自己的东西。”


    陆杨听陆柳细细诉说,心中很欣慰。


    他弟弟总说自己笨、会得少,但他其实一点都不笨。他记得很多事,也擅于模仿。这些和经商毫不相关的东西,在他心里沉淀,因汪掌柜一句话,全都勾起来,让他很轻易的就理解了。


    这门生意课,兄弟俩进度差不多。


    陆杨胜在原本就懂得多,败也败在太过相信自己,学到新本事,会有一个接纳过程。


    陆柳胜在懂得少,很听话,学得快。败在原本了解得少,很多思考想得浅,达不到汪掌柜的要求。


    现在他们慢慢同步了,陆杨找到了平衡,懂得了求同存异。陆柳也在学习里找到了熟悉感,能联系其他的经验,形成循环。


    今晚他们还是住一起,陆杨洗漱完,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星星。


    不论相隔多远,头顶的这片天空是一样的。


    考完试的谢岩,一定也会仰头看看天。


    他们相隔数百里,有这一刻的默契,心里就满了。


    陆柳给他拿来披风,陆杨没穿,转身回房。


    陆杨有一个长长的木锤,是他请干爹做的。


    他靠坐在炕上,能拿木锤捶捶腿。陆柳再帮他捏捏脚掌,他夜里就能睡得特别舒坦了。


    陆杨看他忙来忙去,觉着有个弟弟真好。


    “你说我们要臭男人做什么?我俩也能过日子。”


    陆柳听多了这话,再次听见还是会笑,他说:“哥哥,你就承认吧,你是离不开哥夫的,就像我离不开大峰一样。男人是臭的是香的,自己抱着闻一闻就知道了。”


    陆杨觉着谢岩是香的,黎峰是臭的。


    陆柳觉着黎峰是香的,谢岩是臭的。


    兄弟俩拌嘴入眠,睡得香香的。


    而远在京城的谢岩,在第一场考试结束的夜里,用考篮当凳子,坐在考棚外,看了很久的天空。


    他烧着炉子,一壶茶够他暖很久的身子。他知道今夜陆杨一定会看看星星。他们有默契,看一眼星星,就算说过一遍想念。


    陆杨怀着孩子,月份大了,受不得冻,可能晚饭后不久就回房歇息了。


    但谢岩没有急着回考棚躺下,他固执地仰头看天,想着一遍再一遍,每一个最后一遍,都要把他的目光留一留。


    直到炉子都不能给他温暖,他感受到寒意,才利索起身,取水泡脚,收拾完自己,躺到被窝里。


    京城的贡院不比省城好多少,木板吱呀吱呀响,他拿棉花堵住耳朵,手里抓着一把红豆睡了。


图片    【请收藏闻心小说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