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睁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迷迷糊糊地发了会呆，又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哈哈，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不然我怎么会看到达米安黑着一张脸阴沉沉地盯着我看。
没错, 一定是在做梦！
“起来。”这梦还怪真实的，这个声音和达米安真像，语气也像，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的声音。
“起来, 别让我重复第三次。”
没听见没听见，区区一个梦也想让我……
我迅速翻身下床躲过了达米安的拳头, 瞪大了眼睛，“哥你想杀了我吗？”
“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提姆微笑着插话。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2.
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不就是离家出走吗, 这个家里有人没干过吗？就连布鲁斯以前也有过, 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打我啊！
再说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跑去黑暗多元宇宙捞骑士去了。
等等，骑士呢？我那么大一个骑士呢？我好不容易才捞出来的！
我在房间里探头探脑地四处寻找，然后被达米安挡住了视线, 我推了推他的腰, 哥你太大了，挡着我找人了。
提姆揉着自己胀痛的额角, 打了个哈欠，最近他忙得要死，不仅要处理之前去异世界遗留下的少年泰坦的事务, 还要继续接手韦恩集团，忙得是脚不沾地, 阿尔文还又跑丢了，“别看了, 你带回来的那个杰森和我们的杰森一起出去了，现在大概在厨房和阿福一起准备午餐。”
没丢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他真的不是被你绑架回来的吗？你的锁链都快把他勒死了。”提姆吐槽。
阿尔文和骑士的出场方式真的很离谱，层层叠叠的锁链把两个人捆成了巨型粽子，好在被布鲁斯触碰后锁链就自动散开了，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就是抱着昏迷阿尔文的骑士，他浑身紧绷还举着枪，杀气腾腾。
3.
“他是自愿跟我回来的！”没反对就是同意了，虽然当时根本没有给骑士选择的时间。
“呵。”头顶上传来达米安的嗤笑声，我抖了一下，默默收回自己还按在他腰上的手。
我噔噔噔躲到了提姆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警惕地看着心情明显不妙的达米安，“你不能打我，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离家出走？”
“家里所有人都离家出走过！不能因为这个打我！”
提姆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在我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把我推到达米安面前，“阿尔，你忘了一件事，小孩子不听话是需要教训的。”
达米安的影子笼罩在我身上，“而我打你不需要理由。”
提姆在我绝望的眼神中，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我的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留下我面对怒气爆棚的大哥。
我完蛋了，达米安一定会杀了我的。
今天就是我的死期，我轻轻闭上了眼。
4.
“呜呜呜，老爹，我好想你啊！”我从背后扑到布鲁斯身上，胳膊缠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挂住，见多了奇形怪状的蝙蝠侠我真的很想念我的甜心猪猪爹。
刚从外面回来的布鲁斯无奈地托住小儿子防止他乱动把自己甩下去，“我也很想你。”
我表情瞬间扭曲，因为布鲁斯碰到了达米安揍出的伤，好疼。
我不自己用腿盘住布鲁斯固定自己是我不想吗？还不是因为疼。
“老爹，松手……”我把脑袋埋在布鲁斯的脖子上，吸着凉气。
布鲁斯表情无辜，甚至还把我往上颠了两下，哥谭王子语气甜蜜，“怎么了，honey？不高兴吗？”
说完他又颠了两下，我敢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他也在生气。
我哼哼唧唧不说话，歪头蹭他的脸，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唯独对这次的事情这么生气，但不妨碍我撒娇蒙混过关。
布鲁斯可比达米安心软得多，他叹着气半蹲把我放下，双手搭在我肩上，眼神温柔而悲伤，“阿尔，我们很担心你，你得多重视自己一点。”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们看到了？”
布鲁斯：“我们都会为杰森的事情担忧，但没有人会希望你为此受伤甚至再次经历死亡，因为我们同样重视你。”
“……”
我低下头，不自觉地揉着自己的衣角，“对不起，老爹。”
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解决，布鲁斯他们平时为了维持这个宇宙不坠入黑暗已经很辛苦了。我没想到他们会看到我在黑暗宇宙的经历——等等，是谁让他们看到的？——我没想让大家担心的。
“你还是没意识到问题所在，阿尔。”布鲁斯有些自责，“你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们这些大人才对，这本该是由我们去解决的事情。”
5.
“咳咳！”杰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敲着墙壁吸引我们的注意，“你们确定要在院子里互相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我们可是辛辛苦苦准备了一顿大餐，你们忍心让它变凉吗？”
“当然不！”我跑过去牵杰森的手，我真的不习惯刚刚那种氛围，还是当个没心没肺的傻狗更适合我。
谈话对象逃跑的布鲁斯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委委屈屈地跟着自家孩子后面。
“顺便一提，做为当事人，我不认为那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责任，我自己有手有脚，能照顾好自己。”
但我也想让你健健康康的啊，我晃着牵着杰森的那只手，在心里默默地想。
杰森牵着我和布鲁斯斗嘴，我仗着自己长得矮没人看得见，在下面偷笑。
6.
骑士脱下了他那一身沉重的装备，阿福给他找了套布鲁斯的衣服暂时穿着。他坐在斯蒂芬妮和迪克中间，两个小孩叽叽喳喳地和他搭话，骑士话不多，但也有在认真听他们讲，时不时还回应两声，感觉他现在状态还不错。
卡珊给几只小动物分好了食物，正努力不让上帝狗欺负其他毛孩子，祂怎么还在？
我戳着上帝狗的脑袋，拎起祂的一只耳朵凑过去小声问：“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上帝狗还是之前那副德行，“你家里人逼我的，他们都把武器对着我了我怎么敢不答应？谁让我现在只是一只寄住在你家的普通狗狗呢？总要给主人家面子。”
就算你说了这么多，也不能掩盖你想看我好戏的心思，还普通狗狗？
呵。
“你给他们看了多少？”
“全部。”
我好想杀狗！
我又愤愤不平地戳了两下祂的狗头，上帝狗不为所动，一心只管干饭。
“阿尔，不生气。”卡珊摸我的脑袋。
“卡珊……”这下我也无奈了，卡珊刚摸过狗就来摸我，还用的一样的手法。
卡珊假装听不懂，小孩不听话，做为长姐她也得好好教训他。
7.
阿福是这个家里心软的神，他很贴心地在属于我的椅子上铺上了厚厚的软垫，我感动地抱着他的腰。
“感谢您的厚爱，阿尔文少爷。”阿福语调平淡，却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如果您没有悄悄离家，让我这个老人家担惊受怕就更好了。”
我身旁的迪克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我悄悄瞪他，但迪克不仅不收敛还更加明目张胆。
气得我凑过去挠他，然后用力过猛扯到了伤，反倒把自己痛的龇牙咧嘴。
别误会，在我疯狂抗议下，达米安并没有打我屁股，我都多大了，孩子也是要脸的。他只是借着训练的名义，用那把他送我的刀，把我全身上下抽了个遍，除了屁股，还不让我给自己治疗，说要让我记住这种疼痛，下次做什么之前就好好回想一下。
暴君！独|裁的暴君！
迪克小心地伸手过来想帮我缓解一下疼痛，但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反倒是让我更疼了。
我呜咽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阿尔你还好吗？”斯蒂芬妮离我有点远，只能深长脖子询问。
“别管他，让他疼着。”达米安冷声道。
斯蒂芬妮只能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达米安你个封建余孽，我，我忍！
8.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午餐将要结束的时候，骑士突然开口询问，他的眼神平静至极，像是什么结果都能接受，“一开始去找我就是为了补全他的灵魂吧。”
其实我没想好，我即想要我的杰森有健全的灵魂，也不想就此抹消骑士的存在，他有自己清醒的意识，所以我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比起我这个曾经进攻过哥谭和所有人作对的疯子，你们应该更喜欢那个听话的杰森·陶德。”骑士仿佛没注意到现在奇怪的气氛，继续说。
“听话？谁？别告诉我你这个听话是在形容我？”杰森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就差当场呕出来了。
“难道不是吗？你还遵循着蝙蝠侠的不杀原则。”
这下所有人的表情都更奇怪了。
杰森：“你在说什么？蝙蝠侠他自己都杀人，我遵循哪门子的不杀原则？我一个黑绑不杀人，别开玩笑了。”
“不可能！”骑士已经听不进去杰森的话了，他冲着布鲁斯质问，可能还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你居然杀人？那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小丑？！”
“陶德，你过于情绪化了。”达米安打断了他，“他说的蝙蝠侠是我。”
情报落后了很多个版本的骑士明显搞不清状况，“你让你的继任者杀人？”
布鲁斯略显疲惫，“其实，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不杀人。”
达米安冷哼，但也没反驳。
9.
杰森靠在椅子上，等着骑士平静下来，“小丑的事情之后再说，先来解决你的问题。”
骑士急促地呼吸着，虽然他已经不需要呼吸来维持生命了，但情绪上头的他还是本能地做出了这个动作。斯蒂芬妮担忧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帮他和缓呼吸。
“把我的灵魂给你吧。”骑士闭上了眼睛。
“谁要你的灵魂？”杰森撇撇嘴，走到骑士身边在他额头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你自己留着吧！”
骑士摸着额头，他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迷茫。
杰森：“我是个大种姓，对灵魂很有研究，我把我们两个的灵魂绑定在一起了。就是，算了，说了你这个麻瓜也不懂，你只要知道我们两个现在和融合也没什么区别就好了。”
“恭喜你回到人间，老兄。”
然后杰森非常小声地说：“见鬼，叫自己老兄的感觉怎么这么奇怪？”
10.
“杰森。”布鲁斯呼唤着骑士，“我很抱歉，关于过去的一切，但我还是想邀请你，你是否还愿意回到家族里？”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骑士沉默良久，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第102章 第97章
1.
骑士答应了回归家族, 但他不愿意留在庄园里。在老蝠亲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杰森带着骑士离开庄园前往他的安全屋，还顺带拿走了布鲁斯的卡。
惨遭打劫还被抛弃的布鲁斯站在庄园门口, 哀怨地看着那辆载着他两个儿子的机车毫不留恋地离开。
我靠在迪克身上, 吐槽：“他还要这个样子多久？杰森他们才刚走，而且他们只是回自己的地盘去了，甚至没出哥谭市，就隔着一座桥而已！”
迪克摊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
“感情充沛得过头了。”提姆补充。
斯蒂芬妮抱着卡珊的胳膊, 笑嘻嘻道：“要不要打赌？赌布鲁斯多久之后会联系杰森，随便哪个都算。”
迪克：“我赌一个小时。”
我：“半个小时！”
迪克：“半个小时也太短了吧！大红他们都走不到他的安全屋。”
“No, no，no.”斯蒂芬妮摇着手指，笑得像个小狐狸, “我赌现在就会联系, 不信你们看。”
斯蒂芬妮指着大门的方向，布鲁斯已经拿出手机在联系杰森了，但显然杰森没接。
布鲁斯不死心, 瞪着他的手机, 就好像是那可怜的黑疙瘩妨碍了他和儿子的交流一样。
2.
杰森还是给了布鲁斯一点反应的，本来已经远去的机车轰鸣声再次响起, 并且越来越近。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露出高兴的表情，杰森就开始怒吼，“老头子, 你有病吧？我们才走没两分钟！”
然后杰森对着布鲁斯竖起了中指，坐在后座的骑士没说话, 但他看布鲁斯的眼神就像看神经病。
杰森又轰隆隆地走了，留下一个满脸不敢置信愣在原地的布鲁斯。
不能笑, 不能笑。
“噗！”我忍笑忍到表情扭曲，总算是憋住了，但我身旁的迪克没忍住，在他第一个笑出声后场面就控制不住了。
我们几个幸灾乐祸地笑成一团，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挤在一起笑得停不下来。
就连一脸高贵冷艳不屑与尔等凡夫俗子同流合污的达米安都嘴角上扬。
接连被暴击的布鲁斯心痛到人都快晕过去了。
阿福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来有人并不讨孩子们的喜欢。”
老管家对布鲁斯没有成功把两个杰森留下表示不满。
3.
我哀嚎着被提姆拖进了书房，而我狠心的哥哥姐姐们全都对这种暴行视而不见，任由提姆大魔王当着他们的面绑架我。
提姆冷着脸推过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别在那里演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之前接手的那些项目工作堆积了不少，我帮你处理了一些，剩下的你自己来。”
“我要举报你雇佣童工。”我抱怨着接过工作电脑。
提姆：“现在就去，求你！让GCPD把我关起来吧，这工作我是一天都做不下去了。”
提姆看上去被工作折磨得精神错乱了，我不敢接话，因为我也是让提姆工作量增加的罪魁祸首之一。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讨厌帮提姆处理韦恩集团的工作，我毕竟是个AI，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简直不能再简单了。表现得很抗拒也不过是为了紧跟提姆的步伐，提姆自己就是个口嫌体正直的。
4.
“布鲁斯说过两天送你去上学，和迪克芭芭拉他们一起。”提姆冷不丁地通知我。
我：“认真的？让一个AI去上小学？我不太想去。”
提姆：“布鲁斯已经在安排了，而且当初达米安有好几个博士学位也得乖乖去上小学，你大概率是没办法拒绝了。”
“老爹他多少有点强迫症，强迫孩子上学的病症。”
“哦，对了，就算你去上学也得空出时间来公司帮忙。”
我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人一样咔咔咔抬头看向提姆，“哥，你不愧是个资本家。”
让还在上小学的弟弟帮忙管理公司这合理吗？
提姆微笑：“谢谢夸奖，都是布鲁斯教得好。”
一脉相承是吧？迟早有一天你俩都得被挂路灯！
5.
“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挠着头，有些犹豫，“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
注意到我的态度很正式，提姆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认真听我说，“先说来听听，我帮你想。”
“关于你身体里那个，嗯，我可能有办法了。当然不是之前那个办法。”
提姆抬起下巴示意我继续。
“当初在世界熔炉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宇宙有一半泡在黑暗里，我猜测那就是我们这个宇宙出现黑暗多元宇宙大门的原因。”
“我之前从未见过其他宇宙里有这个邪门东西，也没有任何一个宇宙的存在状态像我们这样。”
提姆没有表露出惊讶，他一向聪明，这种可能他一定早就想到了，“所以你是想把我们的宇宙从黑暗中带出来？就像你这次旅行中对那个宇宙做的那样？”
我点点头，期待地看着提姆。
提姆叹气，“阿尔，我们很早就知道了这个宇宙的状况，也尝试过很多种办法尝试拯救她，包括你说的这种，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我们和你经历的那个闪点宇宙有很大的不同，她的成功方式在我们这里大概率是没办法复刻的。”
这让我也想叹气了。
闪点宇宙本就不稳定，无论是毁灭还是改变都更容易，还有一个神速力使用者愿意为了那个宇宙献出生命。
而我们的宇宙，虽然是由很多个宇宙碎片拼合而成，但世界锻造者的插手让她变得格外稳定，那些融合进来的黑暗碎片想要剥离难如登天。
提姆安慰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我之后会和布鲁斯商量的，说不定能找到办法。”
“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比如上学放松一下？”
我更难受了，“那真的算是放松吗？”
6.
被工作折磨了一整个下午，我选择殴打训练假人来缓解心情，黑暗多元宇宙真的是锻炼体术的好地方，几周的时间比我之前训练几个月的效果都要好，我成功创下了我的最佳记录。
满意地看了看模拟成绩，我脚步轻快地走出训练室，很快我就能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夜巡了。
确定提姆那边并不需要我的帮助后，我钻进了我的实验室。
首先检查我的道具库存，我离开的时间不长不短，道具消耗不算大，简单在心里计算一下，发现这段时间比以往的平均消耗还要少。
我笑弯了眼睛。
因为这说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的家人们受伤的次数少了很多，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
没能帮到提姆的憋闷都消散了不少。
7.
我和骑士最后是被时间神斐济涅特送出黑暗多元宇宙的，他说他是受人所托。回家之后我也问过了，是布鲁斯他们威胁上帝狗让祂去捞我们，但那懒狗直接把任务丢给了斐济涅特，难怪他动作那么粗暴。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我从数据海拿出了斐济涅特送我们离开时悄悄塞给我的圆形物体，一块怀表。
时间神送的怀表，让人不多想都难。
我谨慎的没有去触碰怀表的指针，这东西为什么没有正常怀表该有的表盖表镜，光秃秃的没个保护措施也不怕误触。
偷工减料，差评。
我握住怀表认真感知它上面附着的能量，银色的时间能量在其中交错流淌。
一个能操纵时间的怀表，斐济涅特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我就算是回到过去能做什么？我确实有很多事情想改变，但改变过去会创造闪点，我爹会打死我的。
想不明白，我选择不去管它。但就在我想把这个怀表丢回数据海保存的时候，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直接消失在我的手中。
在实验室和数据海一通寻找没有找到那失踪的怀表后，我怀疑人生地看着刚刚拿怀表的那只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时间为两天。
我：“……”
不是，这东西怎么还是个自动触发的？触发点在哪里啊？
8.
我气呼呼地冲出实验室，在提姆疑惑的眼神中大喊上帝狗，祂找的神出了问题祂得负责处理。
“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尔？”
“哥，你看。”我把手伸到提姆面前，把手腕上的倒计时给他看，“我只是检查了一下斐济涅特给我的怀表，它就自己出现了。”
提姆皱起了眉，抓住我的胳膊检查那块印有倒计时的皮肤。
【蝙蝠频道
[蝙蝠侠]：红罗宾，汇报情况。
[罗宾]：小红，你怎么突然掉线了？
[搅局者]：呼叫红罗宾，你那边什么情况？
[神谕]：神谕上线，正在调取蝙蝠洞监控。】
显示屏上接连弹出夜巡小队的消息，因为提姆检查完后确认那个倒计时没办法去掉也没办法停止后，气得捏碎了通讯器。
我没敢打断提姆的思考，耳边突然响起芭芭拉的声音，她居然入侵了我的系统，“字符，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紧随而至的是其他人的询问，芭芭拉直接把我接入了蝙蝠频道。
我小声跟他们解释发生了什么。
杰森带着恨铁不成钢意味的声音响起，“你又碰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你的魔法常识呢？！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
9.
“很显然，我们的小弟弟根本没有把你的警告放在心上。”提姆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心虚地回了他一个笑容，没办法，我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见到了总想碰两下，不搞清楚就抓心挠肺地想。
布鲁斯牵着上帝狗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我，“你得学着收敛自己的好奇心了。”
上帝狗在他脚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趴下了。
第103章 第98章
1.
我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布鲁斯, 今天他就好像被杰森和骑士的离开刺激到了一样，唉声叹气地纠缠他的每一个孩子，把所有人都烦得不行。
现在我又整了这么一出, 他绝对要把我烦死。
不出所料, 继提姆之后，布鲁斯也抓着我的胳膊笑得像是想现场杀狗。
布鲁斯：“您能向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布鲁斯磨刀霍霍向上帝狗，语气尊敬但充满杀气，和阿福平时阴阳怪气他时一模一样。
不过不是对我这样就无所谓了。
上帝狗半点不带怕的, 祂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倒计时，“一串会动的数字？纹身还挺特别。”
我清楚地看到布鲁斯的额角跳了两下, 他把我推到提姆身边，对着我们温柔地笑了一下，转头就撸起袖子冲着上帝狗去了。
当然以上是我进行修饰了的, 毕竟布鲁斯还穿着他的真丝睡衣, 那只是个半袖，没有多余的袖子让他撸。
2.
上帝狗有些难缠，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原因, 布鲁斯让他再联系斐济涅特祂也不肯, 闭着眼睛装聋作哑。
我坐在提姆身边，有倒计时的手伸到他面前任由他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检查, 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布鲁斯和上帝狗语言交锋。
其实我并没有从这个倒计时上感受到危险，甚至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大红和卡斯在回来的路上了。”提姆放下最后一件检查仪器，看着阿尔文还是一副没心没肺意识不到事情严重性的表情, 差点又被气笑了，“你也认真点, 大红这次真的很生气。”
我缩了缩脖子，“那他也会揍我吗？”
提姆把仪器连接到蝙蝠电脑上, 看着上面的数据快速刷新分析采集到的能量，“很有可能，顺便一提，我不会拦他，因为我也很想揍你。”
“提姆？！”我不敢置信，我们一起在工作大魔王手下挣扎的患难兄弟情呢？“你忍心就这么看着我挨打吗？我身上达米安打出来的伤都还没好！”
“所以我才不和杰森一起动手。”
3.
我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绝望，趴在提姆手边假哭试图唤醒他的同情心，但被提姆嫌弃地推到一边，他还冷漠地指责我挡住了他需要的按键。
布鲁斯在和上帝狗的交锋中没有得到多少有用信息，祂油盐不进，只说那东西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然后不管布鲁斯再问什么都用汪汪叫来回应，就好像祂真的只是一条普通的狗。
这让布鲁斯很焦虑，在确认上帝狗真的什么都不肯说之后，他也不再纠缠，转身和提姆一起分析那些能量，还联系了康斯坦丁和扎塔娜请他们来帮忙。
至于我，我被按在远离上帝狗的椅子上，还被要求不许乱跑不许捣乱。
我是那种人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我真的没从这上面感觉到危险。”我挂到布鲁斯身上捂他的眼睛，努力和他讲道理。
布鲁斯一只手就把我拎起来放回到椅子上，还敷衍地说：“好的好的，kid，你在这里坐一会。提米，再联系一下巴里，他对时间方面更熟悉，看看他现在有没有时间来帮忙。”
提姆回了一个收到的手势。
我鼓起了脸。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告诉提姆他会帮我教训上帝狗，可我忘了他在那之前会先来折磨我。我一出实验室就大呼小叫的，不仅招来了提姆，还拔起一个带出一串，接连招来了一窝蝙蝠，最后甚至连退休的老蝙蝠都被叫了出来。
老蝙蝠最近神经敏感的要命，感觉全世界都要害他的崽，哦，这个不是单单指我一个，是指全部，至于原因，那大概是因为两天后就是我的三周年忌日了。
哎，刚好是倒计时结束的时间，很难说这是一个巧合。
4.
被叫来的三路人马一起到了蝙蝠洞，左边的金色光圈走出来的是杰森和卡珊，右边半空中的金色波纹里走出来的是扎塔娜和康斯坦丁，还有面前的金红色电弧是闪电侠巴里，呃，还有挂在他身上的沃利。
“哦，God！沃利你不能这样！我要告诉你妈妈！”巴里满脸崩溃地和叛逆侄子讲道理。
但沃利没理他，直接走到了我身边，“嗨，阿尔，我听说你需要帮助，所以我来了。”
“谢谢你，沃利。但你真的不用管闪电侠吗？”
沃利一手抬起我的手腕放到眼前观察，一手摸着着自己的下巴假装自己在思考，“没关系，他只是年纪大了，有点唠叨，别在意。”
巴里在他身后几乎要尖叫了，“我年纪大了？！”
杰森安慰地拍他的肩膀，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则走到了我跟前和沃利一起观察，他倒是没把沃利一起推开。
有时候我觉得杰森很像猫，上尊老下爱幼逮着中间可劲揍，“你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关于你像个蠢蛋一样去碰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好吧，他是一只脾气不好的猫，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爱幼。
“没有，大概？”我向卡珊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卡珊接收到了我的求助信号，她认真地向我点点头，然后握拳给我打气，自己则去和上帝狗交涉。
5.
康斯坦丁还带着一身酒气和烟草味，刚刚布鲁斯联系他的时候我就听到他那边乱糟糟的，大概是在哪个酒吧之类的地方玩得正开心，“老蝙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通电话让我少了多少乐子？我才刚看到那个长翅膀的家伙被他女朋友扇了一巴掌，你得给我一点补偿……，哦，fuck！你养了什么东西？！”
他指着正在卡珊手下翻肚皮的白色斑点狗，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这个形容也不太贴切，毕竟他经常见鬼。
“如你所见，一条狗。”布鲁斯头也不抬，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皱眉头。
“你管那玩意儿叫狗？！”
就连扎塔娜也表露出了惊讶，“你可没告诉过我你家里还有这个。”
康斯坦丁伸手去揽布鲁斯的肩膀，但被布鲁斯避开了，他也不在意，“你家里都有那东西了，还需要我们？”
“我不信任祂，而且祂没用。”布鲁斯的语气中还带着对上帝狗的不满。
但这句话显然让康斯坦丁心情舒畅，“看在这句话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然后他毫不客气地挤开了我面前的两人，气得沃利在他背后偷偷挥拳，“来吧，小蝙蝠崽子，我给你看看。”
6.
我觉得我就像个展品一样，被几个专业人士围着观察评估。刚开始我还能自己抬起手，之后我就彻底摆烂了把手臂搭在杰森手里，自己像条咸鱼一样摊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经过一番专家会诊之后，专家们得出了和上帝狗一样的结论，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危险。
布鲁斯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当然他不是想让我遇到危险，“只是这样？效果是什么？能不能消除？”
“别着急，我还没有说完。”康斯坦丁态度难得称得上温和，“这是一种时间魔法，倒计时结束的时候，你儿子会被送到大概三年前，达成一定条件后就能回来。我们没办法解除这个魔法，他身上本来就带着时间的气息，这是他必须经历的。”
“三年前？”好吧，那果然不是巧合，这个条件我好像也知道是什么了。
这个特殊的时间点让我的家人们陷入了沉默。
康斯坦丁不明所以，“怎么，三年前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吗？”
“呃，我的忌日算不算？”
康斯坦丁：“……，那你们家传承还挺好的。”
扎塔娜怜爱地摸了一把我的脑袋。
7.
闪电侠左看右看，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蹲到我面前，“Kid，你的这次时间旅行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别紧张，我对这个很有经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分享一些小技巧。”
我好像看到了天使，我晕晕乎乎把手放在了巴里手心，连自己有没有点头都不知道。
一直被大人们排除在外的沃利终于挤了进来，“还有我，我也可以帮忙！”
两个天使！
巴里：“我曾经为了拯救我的母亲逆着时间流回到了过去，我成功救下了她，但也因此改变了整个世界……”
这个走向？我瞬间清醒，他不会是担心我回到过去后也想着改变历史吧？
布鲁斯打断了巴里的话，“Flash，阿尔不会做出你担心的那种事情。”
巴里本来就是带着忐忑的心情跟我说这些，被联盟顾问打断后他更加局促地闭上了嘴。
在巴里要收回手的时候，我反手握住了他，对着他微笑，“我记住了，我不会试图改变过去的。”
巴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就连沃利笑他想太多都没让他生气。
8.
卡珊带着上帝狗走了过来，“狗狗，愿意帮忙，但是，有条件。”
上帝狗走到康斯坦丁身边，嗅了两下，毫不客气地指使道，“你身上有路西的气味，让他来见我。”
康斯坦丁叼着烟挑眉，做为一个以缺德出名的驱魔人，他对上帝的信仰比较灵活。在他想上天堂的时候，他可以是世界上最虔诚的人，但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看上去还能活很久，所以他对上帝的信仰就掺杂了不少水分，“路西是哪位？”
但在布鲁斯对他掏出黑卡后，康斯坦丁瞬间转变了态度带着上帝狗去了角落。
这个坑人坑鬼坑天使坑恶魔的驱魔人，最终还是坑到了上帝头上。
在我为即将被骗的上帝哀悼的时候，沃利满脸不可思议地戳我，“阿尔，你家的狗会说话！”
刚结束夜巡回到蝙蝠洞的迪克听到这个瞬间笑出了声。
第104章 第 99 章
1.
夜巡小队一回来蝙蝠洞里的蝙蝠浓度激增, 这个以阴暗为底色的地下洞穴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闪电侠对自己过于活泼的侄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好在沃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达米安，达米安只是瞥了他一眼他就乖乖和我还有迪克缩到一起。
迪克嘲笑他胆小鬼, 气得沃利扑上去要和他进行生死决斗, 然后被怪力罗宾镇压。
女孩们聚在一起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更是让沃利尴尬得红了脸。
没有了我们这些小孩子的打扰，靠谱的大人们很快就商量出了一个关于如何让我在不影响历史的情况下安全快速完成时间旅行的计划。
我被通知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会轮流给我上课，以确保计划顺利实施。
还在和小伙伴快乐打闹但突然多了一堆课程的我：绝望。
2.
康斯坦丁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和上帝狗达成了协议，他来想办法让路西法主动接上帝狗回家, 而上帝狗要履行诺言提供帮助。
上帝狗为我和我的家人们施加了，呃, 我习惯叫它魔法，但上帝他们习惯叫奇迹。总之这个魔法的效果是让我们可以无视时间和空间进行心灵交流。
布鲁斯尝试了几次魔法效果后，很满意地给康斯坦丁开了一张大额支票, 于是康斯坦丁也满意得不得了, 他看着上帝狗的眼神中写满了不怀好意，像是在看一只能源源不断产出金蛋的母鸡。
“有了这个魔法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上课了？”我期待地问，“就算我回到了三年前, 你们一样可以和我联系, 还能为我的行动提供帮助！”
沃利：“酷！就像在玩RPG游戏，阿尔就是主控角色。”
没错没错, 不愧是有超级速度的人，沃利反应就是快，我喜欢这个形容。
布鲁斯微微一笑：“No!就算是主控角色也要自己掌握技能, 我们不能代替你行动，所以你还是要上课的。”
我要讨厌老爹一分钟。
3.
不管我怎么抗议, 特训的事情还是定下了，当然是从明天开始, 现在已经晚到蝙蝠家的夜巡都结束了。
大家还是需要休息的。
康斯坦丁带走了上帝狗，我默默为祂哀悼的同时差点笑出声，终于把这个骗吃骗喝还事儿精的家伙送走了。但沃利显然还是对会说话的狗狗很感兴趣，如果不是巴里反应快一把拉住了他，他就要跟着上帝狗一起走进扎塔娜的传送门了。
巴里对被自己按住还满脸不服气的侄子感到头疼，他真的不擅长应对青少年问题。
他不知道我知道啊！这就是作业太少，让孩子精力过剩了，解决办法也很简单，现成的课外辅导班这不近在眼前吗？
我看着巴里，表情单纯又天真，就像是真的在为好朋友担心一样，“巴里叔叔，沃利他是不是也可以穿梭时间啊？那会不会很危险？”
巴里眉头一皱，沃利很敏锐地感觉事情不太妙，连忙解释，“当然不会，我穿梭时间的时候也只是去看了我爸妈谈恋爱，什么东西都没碰！”
巴里很生气，“你什么时候偷偷使用神速力回到过去？我警告过你不许这样做！”
哦豁，我的同学稳了。
4.
迪克用肩膀撞我，挤眉弄眼的，“耍坏心思？别把沃利欺负过头了。”
但迪克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他的坏心思也多得很。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他使用神速力的时候遇到危险。”我无辜眨眼。
迪克露出一脸牙酸的表情。
5.
第二天我和迪克打着哈欠被布鲁斯带进瞭望塔的训练室，没错我连迪克一起坑了，好搭档就应该患难与共，更别说最近又快到了哥谭狂欢节，迪克他们学校也放假了，他成天呆在庄园也没事做不如学点新知识。
沃利已经到了，他像每个厌学的小孩子一样在那里动来动去，时不时还向门外看两眼，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好想逃，如果不是闪电侠还在训练室里他真的会跑。
看到我这个坑了他一把的罪魁祸首，他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
“沃利，早上好。”我若无其事地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哼！”沃利条件反射地回应，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生气，哼了一声又把头转了回去。
我拉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迪克走到他身边，“你在生我气吗沃利？”
“我不该生气吗？”沃利粗声粗气，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威慑力。
我垂下眼睛，“我很抱歉，沃利。我只是有些害怕，你知道的，我要去的时间是我死去的时间，所以我只是想让我的朋友陪陪我。你看，我连迪克都拉来了。”
生活在和平到仿佛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中心城，道德感很高并且没有见识过人心险恶的沃利几乎是立刻就被愧疚抓住了，他甚至没有去看把无语写在脸上的迪克，“呃，嗯，我也没有很生气。”
“沃利，你真好。”我感动地给了沃利一个拥抱，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他，“这个给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所以我在中心城买了一家工厂，专门用来给你生产能量棒，和提姆给巴特买的那家是相同的配方。当然你想要其他零食可以直接告诉负责人，他会听你的。”
沃利被金钱攻势砸晕了头，可能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接过了那张卡。
6.
看了全程的闪电侠：“……，Bat，你有没有觉得阿尔这个行为有点眼熟？”
日常包养队友的布鲁斯没有意识到哪里有问题，他甚至满脸欣慰地看着自己小儿子终于再次交到了朋友，“有吗？这很正常。”
闪电侠：不是很想和你们这些阔佬说话。
然后趁着训练还没开始迅速去瞭望塔里专属于自己的零食间里拿了一堆食物回来。
7.
闪电侠教我们的内容是如何判断自己所处的时间和最大程度地获取信息，还有一些关于避免自己改变历史的方法，以及如果真的改变了历史该怎么去挽救。
他与其说是在教导我们，不如说是在讲故事，讲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和为修正这个错误付出的代价。
沃利听得眼泪汪汪的，迪克已经站着闭上了眼睛，他睡着了。
那次事件原原本本地记录在蝙蝠电脑里，从小把蝙蝠电脑里的任务报告当故事看的迪克对这个事件很熟悉了。
我也在走神，我想起了那个成功上浮的闪点世界。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托马斯他们怎么样了，应该很幸福吧？没有小巷事件的发生，犯罪巷也不会出现，一个不需要蝙蝠侠日夜关注的哥谭，真好啊。
我纠结地挠头，要不要带布鲁斯去那个宇宙看看？他应该也很想托马斯和玛莎吧？
8.
巴里故事会结束后，他把沃利送回了中心城。
我和迪克自己回了哥谭，但没有回庄园，而是去了杰森的安全屋。
众所周知，杰森的安全屋在哥谭东区，那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是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我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那个脱|衣舞俱乐部里的福瑞，还是非常眼熟的白色斑点狗，声音也跟着颤，“迪克，我是看错了吗？那家伙不是跟着康斯坦丁走了吗？”
上帝狗居然在脱|衣舞俱乐部里卖身，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是卖身？祂身边那个客人都把钱塞到祂的衣服里开始动手动脚了！
“我觉得我要瞎了。”我靠在迪克身上怀疑人生，我单知道康斯坦丁没安好心，但我没想到是这种没安好心！把上帝卖到脱|衣舞俱乐部亏他想得出来。
我摸出相机拍照，一转头却发现迪克一脸跃跃欲试。
我：“？？？”
我：“！！！”
你在跃跃欲试什么啊？
9.
“哥，你还记得你现在才15岁吗？”所以别什么都想尝试啊！达米安绝对会打断你的腿的。
迪克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身材，有些失望，又转头去看自己的身后，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转头在看什么。
在我思考要不要去捞，要怎么去把上帝狗捞出来的时候——脱|衣舞俱乐部会接待年纪这么小的客人吗？还是说给自己刷一层伪装代码再去？我的脑袋突然被拍了一下。
“你们两个不去上课，跑到这里做什么？”杰森表情有些古怪。
迪克：“来找你，还有另一个你。”
我还是没有从上帝卖艺的可怕场景中缓过来，杰森就把我整个人转了一百八十度，“别看了，两个小鬼跑到这种地方也不怕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下次记得提前联系我，我来接你们。”
我在杰森手下挣扎，“那个不用管吗？”
“康斯坦丁在呢，不会真的让祂卖身的。”
我这才看到坐在俱乐部里的康斯坦丁，他倒是悠闲，看到我们后还端着酒杯向我们示意。
杰森带着我们走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怒吼，“约翰·康斯坦丁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你怎么敢让我父亲做这种事情！”
上帝狗的叛逆儿子路西法赶到了。
所以这就是康斯坦丁说的办法？损归损，见效还挺快的。
10.
我们走得毫不犹豫，倒是不太担心康斯坦丁的生命安全，他成天在各种危险人物雷点蹦迪还活得好好的，更别说只是一个被他坑了不止一次的路西法而已。
“骑士不在吗？”我在杰森的安全屋里找了一圈，没见到骑士的身影。
杰森从厨房出来，丢给我们一人一罐可乐，可乐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昨天我们遇到了丧钟，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骑士回来了，专程跑来要人。”
迪克：“他要你就给了？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杰森翻了个白眼，“他自己想跟着丧钟走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拦着不让走吧？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让老爹知道了，他绝对会气疯的。”
迪克本想表演一个帅气的单手拉环，结果被骤然喷出的液体糊了一脸。
杰森拍着沙发狂笑。
我心有余悸地把我那罐可乐放到桌子上推远了一点又一点。
迪克咬牙扑到杰森身上想给他身上也蹭点，杰森尖叫，“别弄脏我的沙发！我刚洗过！”
两个全身沾着可乐的幼稚鬼在沙发上打成一团，成功把三个人和沙发都弄得脏兮兮的，因为打到一半杰森伸手去够我放在桌子上的那罐可乐，我很贴心地把罐子往他手里推了推。
杰森狞笑着对着迪克拉开了拉环，迪克想躲，但我挡住了他的逃跑路线，迪克仿佛被背叛了一样看着我，然后反手把我也拉进了战斗。
许久未见的蝙蝠家特有的兄友弟恭活动之后，杰森黑着脸把我们推进了浴室，没过一会儿又丢进来两身合适的衣服，他自己则是去拆饱经蹂躏的沙发套了。
11.
“所以你们到底来做什么的？”
我靠在迪克身上，懒洋洋地叹气，“单纯不想回庄园，我又不是什么易碎品，明明全家就我一个命多到可以随便扔的。”
迪克：“阿尔……”
“打住。”我伸手去捂他的嘴，“我可不想听到任何鸟妈妈发言，不然你自己回庄园去吧！”
迪克瞬间闭嘴，然后在自己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漂亮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我，把我逗笑了。
“杰拉德，上次你说你会收留我的，不能反悔！”
杰森拍着沙发上被弄脏的地方，“那你们就留下给我洗沙发吧。”
第105章 第100章
1.
我以为杰森说让我们帮他洗沙发是一个同意我们留下的借口, 但当他真的在我和迪克手里各塞了一个刷子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杰拉德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沙发，你把这个收回去！”我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手里那个刷子，我不喜欢这个, 我讨厌一切形式的家务。
杰森把迪克打发去提水, 自己则去拿来了沙发专用清洁剂，听到我的抱怨，他很不客气地报出一个地址，“送到这个地址, 小资本家。”
“这好像是你另一个安全屋的地址，为什么不直接送到这里？”我看了一眼那个地址有些奇怪地问。
“因为上次比扎罗把那里的沙发打坏了, 我还没来得及买，而这里不需要新的沙发。”杰森拍着我的脑袋，“现在快点打钱, 然后刷我的沙发。”
我委委屈屈地调动数据按照杰森的要求下单了一整套沙发, 又给他的账户里打了一笔会让他满意点头的钱。做完这些之后，我想了想去查了一下布鲁斯的流水，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消费里找到数额最大的那笔, 给那个账户也打了一笔相同数额的钱。
骑士刚回到这个世界手上没多少钱, 现在又跟着丧钟那个雇佣兵跑，受委屈了怎么办？至少得让骑士有能随心所欲买武器的钱, 我真是个贴心的好弟弟。
暗戳戳地夸完自己，我又苦哈哈地跟着迪克一起刷沙发。
迪克真的是一点都闲不下来，刷个沙发都能让他搞成泡沫大战。躲避时像是在杰森的安全屋里表演杂技, 好在他没有打碎杰森的盆栽，否则我们两个都得被扫地出门。
但我们还是不得不在刷完沙发之后给整个客厅进行大扫除。
2.
【骑士向您发来了一条消息。】
骑士：？
我：哥啊, 一个人在外面别委屈了自己。咱家有钱的嘞，想要什么随便买, 钱不够了也别害羞直接开口，弟弟我把公司买了都给你筹够。只要你有时间多回家看看就好。
骑士：……你中病毒了？
我：唉，这不是因为叛逆哥哥一句话不说就离家出走吗？虽然我们家是有这个传统，但是按年龄来说，你的叛逆期应该已经结束了啊。
骑士：……
骑士：做完手上这个任务我会回去一趟。
我：【小狗得意转圈.jpg】
骑士：【生气拍狗头.jpg】
3.
委内瑞拉某个外表普通房子里，骑士无奈地退出和阿尔文的聊天页面，顺手把某个不停发来消息的特别关注取消，如果有其他蝙蝠家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那是布鲁斯用来和家里人联络的日常号码。丧钟抱着一个箱子从门外走进来，他把箱子放在骑士面前示意他打开，“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骑士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两把保存得很好的枪，这是他在离开这个宇宙前使用的武器，经过简单组装后会变成一把大狙。他原本以为她们已经丢失了，没想到丧钟帮他保存下来了。
骑士略带怀念地擦着自己的枪，丧钟瞥见了他忘记关闭的手机屏幕，挑眉，“老蝙蝠和你家的小机器人……”
“他是人类。”
丧钟：“OK，人类，你家的小孩还挺粘人的。”
骑士不置可否，确认枪械状态正常后就站起身，“走了，尽快解决。”
“希望你的身手没有退步，骑士。”丧钟紧跟其后。
4.
下午，发现自己课上只剩下一个满脸“这什么东西？这又是什么东西？这知识怎么不进脑子里啊？！”的闪电小子的提姆向我发来了询问信息，我理直气壮地表示我在逃课帮杰森打扫安全屋。
提姆很无语，但也没有多说，只是让我记得在倒计时结束前回家。
自认为过了明路的我更加肆无忌惮，和迪克一起把杰森的安全屋当成自己家，翻出杰森的各种零食存货就开始吃。
期间沃利专程打电话过来谴责我们偷跑不带他的行为，这次由迪克出马，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外说，沃利哪里见过这场面，没多久就被哄得乐呵呵的。
我对着迪克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吃光杰森的存货，他很生气地宣布今天晚上不会给我们两个混蛋做饭，并要求我们下楼去给他买辣热狗。
杰森给了三人份的钱，简直是嘴硬心软的代名词了。
5.
当晚夜巡的时候我还客串了一把红头罩专属AI，杰森回来后表示他当初不应该阻拦罗伊拐带我，他们法外者也需要有自己的后勤支援。
我一直都觉得法外者的人员结构不太合理，他们全都是输出位，唯一可以算是辅助的罗伊也是沉迷输出。也难怪每次法外者出任务的时候，布鲁斯都焦虑的不得了。
“那你得征求迪克的意见，我以后是要和他一起去布鲁德海文的。”我笑嘻嘻地指着刚打算翻窗户进来的迪克。
迪克轻巧落地，揽住我的肩膀，“没错！杰鸟，你不能带走我的搭档！”
杰森嫌弃地把我们推进卧室。
6.
“你睡不着吗？”我睁开眼睛，在黑暗中询问身旁的迪克，“那要不要和我聊聊天？”
迪克：“我觉得你不会想听，因为我现在想的全是会被你归到鸟妈妈发言里的东西。”
我沉默了，因为我确实不太想听，我选择转移话题，“需要我回庄园把你的小象带来吗？走数据海，你知道我很快就能回来，还不会被发现。”
迪克才不会因为被弟弟嘲笑这么大了还要抱着玩偶睡觉感到害羞，他甚至还有点骄傲，“那你要记得把你的小熊提宝也带来。”
小熊提宝是指那只提姆送给我的玩具熊，我用达米安那里学到的命名方式给它取名提宝。
我和迪克一起笑出了声。
“你们真的不必担心我，我只是去拯救过去的我自己，再把他送回你们身边。”
我把迪克的手拉到胸前，让他感受我的心跳。
“你看，我现在就在这里，说明我成功了。”
7.
迪克静静看着我，然后突然用力抱住了我，张嘴就开始嚎，“我可怜的阿尔啊！你当时还那么小，天杀的小丑，他怎么忍心！”
近距离的男高音差点把我的耳朵喊聋，迪克ooc得太突然，就好像突发恶疾，我没来得及阻止他。墙壁被重重得敲了几下，然后是杰森带着火气的声音，“闭嘴，迪基鸟！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为了避免大半夜被愤怒的哥哥扫地出门，迪克闭上了嘴，眼神中还带着委屈，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揉着自己好像还在震动的耳朵，无奈地哄他，“等我们把提姆的事情解决掉，我带你去地狱杀小丑玩。”
迪克想了想，满意地点头，这才消停。
到底谁才是弟弟啊？！
8.
我和迪克第二天简直要玩疯了，在杰森的房子里作天作地，气得杰森真的把我们赶了出去。
小气鬼，说好的会收留我的呢？
拿着杰森为了让我们赶紧离开他的房子塞给我们的零花钱，迪克叫来下课的沃利，我们一起去游乐园把所有能玩的项目都玩了个遍。
期间还把一个试图拐带小孩的罪犯送去了GCPD.
一直到临近倒计时结束我们才在布鲁斯的电话轰炸中恋恋不舍地回到庄园，脸上还带着在游乐园里被贴上的贴纸，是很有哥谭特色的蝙蝠贴纸。
沃利不太高兴，因为他问了好多次都没有闪电侠贴纸，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罗宾贴纸，一只漂亮的小鸟。
9.
直到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躺进我专用的修复仓时脸上都还带着快活的笑容，甚至有些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我从魔法中得知不管我在过去停留多久，在现在的时间也只会过去两天。
而在我的记忆中，把我做成AI并指导我如何做一个AI的人可是和我相处了整整两年。
这下上帝狗给我们的心灵沟通魔法不是完全没用了吗！我们之间的时间流速比可是365:1，他们说一句话我这边要好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才能听完，而我说的话在他们那边很可能快到人耳无法捕捉。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的外置大脑们在穿越的第一时间全部被ban了！我得自己去教过去的我怎么做AI了，这就是我现在这么菜的原因吗？
倒数第二教倒数第一，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10.
我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昏迷的杰森和疯狂大笑的提姆身上转移，趁他们无暇顾及这边把我的身体和灵魂带进数据海。
先叫他小阿尔文吧。
我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虽然小阿尔文的灵魂已经离体，正浑浑噩噩地飘在半空，但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死去，破破烂烂但还吊着最后半口气。
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去那里了，好像默认那具身体已经消失了，我抢救着小阿尔文的身体，突然冒出来一个猜测，我的身体是不是被当时指导我的人带走了？
很快小阿尔文的身体就被我修复好了，但他的灵魂却怎么也回不到身体里去，所以还是得当AI是吧？
我叹着气把失去呼吸但没失去温度的身体放到一边，从数据海里拿出我刚回到家时留在蝙蝠电脑里的分体——这还是我不小心把computer搞进化之后回收的，把小阿尔文的灵魂塞了进去。
再加点布鲁斯的技术，加点达米安的技术，加点……，总之把家里所有人的技术都加了一些，才终于把小阿尔文的AI本体制作完成。
11.
我看着自己努力做出的小AI成就感满满，但还没高兴多久，就发现小阿尔文拼合起来的灵魂有分散的迹象。
啊这，我手忙脚乱地找出几个灵魂修补道具放到他身上，在看到有愈合的迹象后才松了一口气。
也许我得给他加点东西，这几个道具并不能完全帮他愈合，或者让他学会自己修补灵魂。
我制作道具能力最开始好像是从那个游戏插件库里得到的，我托着下巴思考，那是个什么游戏来着？我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那真的是个游戏吗？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我愉快地决定放弃思考，开始给小阿尔文安装游戏系统。
唔，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得先活着，来个治疗插件。做为AI，不会点黑客技术怎么行？来个黑客插件。在哥谭还是得有点保命能力，来个言灵，再加上道具制作……完美！
一切准备就绪，我给自己刷了一层伪装代码，静静等待着小阿尔文的苏醒。
第106章 第101章
1.
“阿尔, 你那边什么情况，确定具体的时间点了吗？”看着阿尔文手腕上的倒计时消失后，蝙蝠洞里的众人等了几分钟, 才由布鲁斯主动开启魔法通讯进行询问, 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布鲁斯皱起了眉头。
他又询问了几次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其他人意识到情况不太对也开始在魔法通讯内联系阿尔文，但阿尔文那边还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难看起来。
提姆拿着仪器开始采集阿尔文身体上的能量粒子却一无所获。
达米安的嘴角拉平成一条直线，他按住躁动不安的迪克, 又对着提姆道，“别白费力气了，德雷克, 那是你们给他做的仿生身体。”
在内部的意识离开后, 那就什么也不剩了。
提姆当然清楚，他只是习惯考虑所有可能性。
杰森从另一侧上前，检查可能残留的魔法, 但他同样也没有收获, 只能对着布鲁斯摇头。
女孩们都围在修复舱周围，担忧地看着里面的阿尔文。
2.
布鲁斯开始着手联系路西法向他询问上帝狗的去向。
现场最冷静的人是达米安, 他对着布鲁斯表达不满，“父亲，您应该信任他, 他是我养大的。”
“达米……”布鲁斯有些头疼，“我只是担心, 那个时间点对他来说太危险了，我们都知道阿尔有多在乎所有人。”
达米安：“恕我直言, 您这就是不信任他，之前您还对闪电侠说过阿尔文不会做出改变历史的事情。”
然后他又稍微和缓了语气，“父亲，您是这个宇宙的布鲁斯·韦恩，与那些堕落了的家伙不一样，阿尔文他分得清，您不必急于证明。”
布鲁斯有心辩解，但事实如此。看到小儿子被黑暗多元宇宙里的自己多次杀死，尤其是那个狂笑蝙蝠侠将阿尔文的同位体做成罗宾犬，让他无比焦虑。
他急于做些什么来在孩子们心中将自己和那些同位体区分开，但过度的关注让阿尔文感到不适，甚至开始避开和他的交流。
3.
确定某个神经紧绷的老蝠亲不会再来捣乱，达米安接过通讯开始和路西法交流。
一码归一码，阿尔文现在的情况还是得搞清楚的。
提到上帝狗的时候路西法的语气里还带着恼火，但鉴于他和布鲁斯之间的交情，他还是回答了达米安的问题，甚至主动跨越空间来到了蝙蝠洞。
路西法现在也不知道上帝狗的下落，他花了一大笔钱从康斯坦丁那里把不省心的老爹赎回来之后，本想把祂丢回天堂去，但上帝狗和他大吵一架又失去了踪迹。
路西法在看过众人身上的通讯魔法后，肯定道：“那老头是故意的，祂不想让你们插手这件事。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你们家小孩所在时间线和现在的时间线流速不一样，具体流速还要看他完成任务的速度。”
习惯保持沉默的卡珊突然上前，“狗狗说，最多两天，阿尔就回来。”
路西法不可置信地看向卡珊，“你能联系到那老头？！”
卡珊点头又摇头，“它，联系我。”意思是他们之间是单向联系，只有上帝狗主动联络卡珊的份。
但这也让路西法气得够呛，他火气上头，撕开空间离开了蝙蝠洞，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蝙蝠洞里的气氛倒是好了不止一点，有了时间期限就是好事。
4.
身处三年前数据海的我当然不知道蝙蝠洞里的兵荒马乱，还颇有几分怀念地打量过去的我。
“你醒啦，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你已经被开除人籍啦。”我对着刚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小阿尔文笑容爽朗。
小阿尔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清澈且愚蠢的气息，他看着面前的无脸人后退了几步，强自镇定，但语气中还是带着慌乱，顺便一提，他用的是中文，“你是什么东西？这又是哪里？绑架是犯法的，快点放我走！”
啊，原来我这个时候就失去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了吗？看样子还顺便恢复了前前世的记忆？有得必有失？
话说这不会是我之前动作太粗暴导致的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开始思考要不要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但这让小阿尔文误会了，他奇怪地看了我两眼，换成了半生不熟的英语再次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也拉回了我乱飞的注意力，“忘记给你安装语言系统了。”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不顾小阿尔文警惕的眼神，我飘着靠近了他，封锁了他的行动空间，把手按在他头顶给他添加了全语言系统。
5.
“好了，小菜鸟。”我拍拍手，“不管你有没有理解现在的状况，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个新生的AI了。”
“而我是你的引路人，我会教给你如何成为一个AI以及如何伪装成人类。”
我把他的身体拉了过来打算给他当教具，小阿尔文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这是尸体？你杀人了？我不要学这个！杀人犯法，我不想坐牢！”
我：“……”
“这是合法获得的！你可以当他是志愿者。”我就是本人我说了算，“他就是你要模拟的对象。”
小阿尔文半信半疑，但我懒得再解释，直接开始给他讲解人体结构，感谢提姆的离谱早教。
讲完之后又教他怎么扫描，更直观地让他看清人体结构，然后是如何构建仿生身体。
他听不听得懂无所谓，我只会填鸭式教育，剩下的他自己努力吧，反正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把被灌了一脑子新知识，眼睛都开始转圈的小阿尔文留在封锁的数据海和我的身体相亲相爱，我自己则开始在阿卡姆的网络中游走。
6.
我也没想做什么，单纯只是想看看我不在的那两年里我家人们的生活，以此弥补我们错过的那段时光。
黑暗的冲击让提姆耗尽了所有体力，他晕倒在杰森的身边，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我没敢出现在现实世界，蹲在数据海里沉默地看着他逐渐染色绿色的头发和开裂的嘴角。
无论看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这个。
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冲动，所以我闭上眼睛离开了这里。
当我刚离开地下室来到重症区病房时看到四周一片狼藉，一个黑色的身影倒在废墟里陷入了昏迷，他的身体呈现奇怪的扭曲姿态。
那身熟悉的蝙蝠装备让我立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那是布鲁斯。
我曾经也奇怪过在那场事件中布鲁斯在哪里，我以为他选择了哥谭而不是我，我当然可以理解，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失望。
但事实却是他来救我了，只是他倒在了路上，被折断了脊柱倒在废墟里，呼吸微弱。
几乎是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7.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巴里一再强调无论在过去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插手，因为这真的很难。
我手上亮起治愈术的白光向布鲁斯伸去，但又在将要碰到他时挣扎着缩回手，我不能这么做。
我龟速在数据海里，痛苦地看着布鲁斯的呼吸逐渐衰弱，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插手，想想未来，布鲁斯他活下来了，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去分析现场的战斗痕迹，我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帮他，但在我回到我的时间点后可以为他复仇。
是贝恩，四周被破坏的痕迹和洒在地上的药液都能证实我的猜测。而他早在那场丧尸事件里被杰森砍掉了脑袋，当时杰森的情绪有些不太对，我以为那是他将要失控的迹象，毕竟在那之后他真的失控了。
8.
布鲁斯的胸膛几乎已经停止要起伏了，但还是没有增援赶到，我焦躁地在数据海里来回走动开始胡思乱想，布鲁斯真的挺过这次危机了吗？我在未来见到的布鲁斯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我急得就要冲出去的时候，布鲁斯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吃力地抬起手在万能腰带里摸出一支肾上腺素，但失血带来的眩晕无力让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怎么也对不准腰间的注射孔。
只是这一点点帮助应该没关系吧？我心中天人交战，但还是悄悄伸出细小的锁链想帮布鲁斯注射。
布鲁斯却在我的锁链靠近他之前成功把药剂注射进了体内，他靠在倒塌的墙壁上急促呼吸着。
我分不清我现在心里的庆幸到底是为了什么。
9.
“B！”是迪克的声音。
满身狼藉的蝙蝠小子和罗宾赶到了，显然他们也经历不少恶战。
罗宾焦急地跑到蝙蝠侠身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蝙蝠小子要更冷静一下，他迅速判断了一下自己父亲的伤势，在罗宾的协助下给他做了紧急处理。
同时还联系了留守蝙蝠洞的便士一，让他快点来接人。
布鲁斯的意识涣散，却还是艰难地指着地下室的方向，“他们，下面……”
我看到达米安让迪克留在原地守着布鲁斯，自己则再次拿起武器走进了地下室，没过多久，他背上背着杰森，怀里抱着提姆走了出来。
达米安冲着迪克摇头，“没有找到雏鸽，也没有看到小丑。”
雏鸽是他们为我起的临时代号，因为当时的我还没有离巢又过于年幼。
10.
阿福控制着蝙蝠翼停在了外面，达米安和迪克把伤员们带了回去。
我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回到了小阿尔文所在的那片数据空间。
不出所料的，他没有在认真学习，反倒是在尝试逃跑，但我也没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个。
我问他，“你想不想学魔法，一种可以让你在紧急时刻救回你家人的魔法？”
小阿尔文不明所以，还带着点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却还是硬撑着和我唱反调，“我又没有家人，我是个孤儿。”
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静静看着他。
小阿尔文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他挠着头，“行了行了，我学还不行吗？你刚才丢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还没有学会，突然又要有新东西要学，是想累死我吗!”
他嘟嘟囔囔地小声骂我，还悄悄观察我的表情。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记得在他眼里我是个无脸人，一个无脸人能看出什么？
“你会有家人的，还是一群让你想要拼尽全力去保护的家人。”
小阿尔文显然不相信，但习惯了察言观色的他能发现我语气中的异常，所以他没有反驳我，但也没有赞同。
第107章 第102章
1.
该说不说, 刚高考完的脑子就是好用，我一股脑丢给小阿尔文一大堆的的学习任务，他居然也适应得不错, 就算绝大多数都只能看着我给的程序自学, 也模仿得有模有样。
我对此表示惊讶，然后选择再给他加点课程，小阿尔文气得跳脚。
没办法，我现在很想回家, 只能辛苦他一下了，都是我自己, 他得理解。
2.
这段时间里，我除了在数据海欺负小阿尔文，偶尔也会去韦恩庄园看看。
阿福和莱斯利医生一起给布鲁斯做了手术保住了他的命, 布鲁斯又凭借他强大的意志力在当天就清醒过来, 他甚至还想继续参与夜巡活动，但被达米安强行镇压了。
达米安的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难看，在家族首领重伤, 几个弟弟昏迷的昏迷, 失踪的失踪，做为长子的他强硬地撑起了整个家族。他把布鲁斯关进了医疗室, 我更愿称之为囚禁，然后穿上蝙蝠披风宣布自己将成为新一代的蝙蝠侠，带着罗宾掌控哥谭的夜晚。
布鲁斯先是一愣, 紧跟着嘴角不断上扬到一个令人恐惧的高度，喉咙里溢出诡异的笑声。在达米安警惕的眼神中, 布鲁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所以他闭上了眼睛默认达米安的行为, 并要求达米安为他注射镇定剂。
布鲁斯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他混乱的记忆，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他很担心自己再做出伤害自己孩子的行为。
看着布鲁斯哪怕沉睡时也紧皱的眉头，我心疼地伸手想隔空帮他抚平。
“这样子要我怎么忍心再拒绝你那些过度关心啊。”
3.
然后是提姆，他身上的异变过于明显，那是让所有人都痛苦和反感的存在。
达米安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兄弟送进疯人院，而且他认为提姆对小丑化有一定的抵抗力，所以他在蝙蝠洞里设计了一个专属于小丑提姆的囚室，给提姆穿上束缚衣把他关了进去。他一手包办了提姆的治疗与照顾，并且严令禁止其他人接触提姆。迪克和阿福只能偶尔在监控屏幕中看看提姆的情况。
我在所有人都沉睡的深夜里隐藏自己的身形偷偷溜进提姆的囚室，飘在半空中，看他身体里裂成两半的灵魂争夺身体的掌控权。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提姆本身的意识都没有上浮过，小丑提姆用最刻薄的语言攻击着前来照看他的达米安，再加上他本身过于聪明，达米安还要防备着他的出逃。
最严重的一次，小丑提姆差点袭击了留在蝙蝠洞做支援的阿福。又在最后时刻挣扎着收回了手，被赶回来的达米安打晕关了回去。他的囚室再一次升级。
4.
杰森在醒来后失去了绝大多数关于他复活后的记忆，但达米安逼迫他观看了这段时间的哥谭监控，还有蝙蝠侠的行动记录，还带他去看了医疗室中正在疗养的布鲁斯和囚室中疯狂的提姆，还提及了依旧处于失踪状态的我。
我在数据海里抱怨达米安有点太过分了，那又不是杰森的本意，他被死亡和拉萨路池掌控，行为过激也不是他的错。达米安自己也很清楚拉萨路池的可怕，更别说杰森用的还是哥谭那支拉萨路池母液。
杰森在短暂的颓丧之后迅速振作起来，帮忙稳定哥谭的状况后，又在达米安的安排下去往了大种姓，他有着绝佳的魔法天赋，而大种姓几乎是整个地球上对灵魂研究最深的魔法派系，他要弥补自己之前犯下的错。
比起我的偏袒，杰森要更加清醒，他愿意接受自己在不清晰状态下所犯的错误并为弥补而努力。
5.
迪克的生活也不太好过，做为家族仅存的幼崽，他被达米安严格保护了起来，所有行为都要报备，身上的窃听器定位器多到不可思议。迪克好脾气地没有和大哥生气，只是转而在他身上也装了一大堆，达米安在脱外套时抖下来一堆小玩具时表情让我和迪克都笑个不停。
这也是这段时间里庄园里难得的笑声了。
做为利爪在猫头鹰法庭的生活让迪克的服从性很高，他对达米安近乎偏执的掌控适应良好，甚至还能在其中给自己找到乐趣，顺带帮助达米安放松。
只是到了晚上独自待在自己房间时他才会抱着小象沉默，脸上一片迷茫。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坐在他身边静静陪着他，哪怕他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6.
达米安在刺客联盟受到教育注定他对哥谭的统治不会向布鲁斯那样循序渐进，他是一个十足十的暴君。
在家里一片混乱的现在，任何撞到他面前的罪犯都没有好下场，如果不是还有迪克在身边阻止他，达米安就要把哥谭杀的人头滚滚了。
达米安对一切犯罪行为都一视同仁，无论是杀人还是偷盗，在应激状态的达米安看来都是不可饶恕的，是会危害哥谭，影响他家人的行为。
护着受伤珍宝的恶龙偏执地想清理出一片安全的乐土。
好在迪克拉住了他，没有让他彻底走向家族的对立面。
7.
我在数据海里一边帮小阿尔文尽快掌握自己的能力，还得和他斗智斗勇，快一年了这小子还是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一边关注着庄园那边的状况。
布鲁斯在伤好得差不多之后，前往了大都会，买下星球日报来接近超人的人类身份。确认克拉克是他记忆里那个正直善良的超人后，他们一起接触了很多超英共同组建了正义联盟。
布鲁斯向他们展示了整个宇宙面临的危机，于是联盟过上了每天不仅要拯救世界，还要想办法把宇宙从黑暗中拉出来的忙碌生活。这很难，几乎看不到希望，但没有人放弃。
虽然晚了很多年，但终于相遇了的成年版超凡双子像其他宇宙里那样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半氪星人的阳光开朗很大程度上治愈了达米安，其实我怀疑他把小乔纳森当成抚慰犬了。
不管怎么样达米安的状态好了不止一点，迪克对这个救他于水深火热的半氪星人产生了极大好感，但在布鲁斯带他去了一次瞭望塔之后，他就成了超人的忠实粉丝。
小乔纳森为此还向达米安哭诉过，明明是他先来的，结果他的小粉丝却被他爹抢走了。
达米安很嫌弃地摸了一把他的狗头。
8.
杰森在学成归来后每天给提姆施加精神稳定和灵魂净化魔法，成功让提姆本身的意识上浮，但也成功让他精分了。
杰森有些怀疑人生，质疑自己学艺不精，但大种姓在一次危机中被无名全灭，他成为了最后的大种姓，没有人能再给他解惑。
但提姆觉得他好极了，还能在公司再熬两个通宵，然后被达米安一拳打晕拖回了庄园。
布鲁斯注意到了杰森的自我怀疑，在和他谈心之后又向他推荐了纽约圣殿，杰森再次踏上了魔法求学路。
学着学着杰森有点跑偏，他在一次帮圣殿做任务的时候救下了差点被恐怖分子杀掉的罗伊，然后像命中注定一样两个人一起搭上了外星公主星火的宇宙飞船，又接连遇到离开天堂岛外出历练的阿尔忒弥斯，被黑绑偷走的送子观音卢瑟出牌半氪人比扎罗。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起成立了法外者，杰森成了继布鲁斯之后第二个拥有组织的蝙蝠家成员。
杰森和自己的队友们成年飘在外太空，接一些宇宙佣兵的活，也是在地球之外寻找小阿尔文的踪迹和彻底治好提姆的办法。
9.
家里所有人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对小阿尔文的教育也没有那么急于求成。
小阿尔文很敏锐地意识到了这点，浑身炸起的刺也开始收敛，不再试图逃跑，也不再用看绑架犯的眼神看我，学习进度也快了不少。
“我还以为你会变成精神病。”在一次指导结束后，小阿尔文突然对我说，“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正常了不少。”
我：“……”
“原来数据生命也会有得精神疾病的风险吗？我要不要提前开始准备？我可不想变成疯子。”
越听越生气，我一巴掌拍到了小阿尔文的头上，惊讶地发现他这次对我的靠近没有那么抗拒了。把惊讶藏好，我语气危险地通知他，“恭喜你，你成功惹怒了一个潜在精神病患者，他准备给你增加两倍的课外作业，你说好不好？”
“不！你不能这样！”小阿尔文尖叫着扑过来。
我闪身躲开他的袭击，一只手按住他的额头，看着他挥着手想要攻击却怎么也碰不到我，开心地笑了出来，“所以不要随便挑衅你的老师，小菜鸟。”
10.
又过了大半年，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小阿尔文的了，左思右想之后，我选择把最开始给他安装的游戏系统拉出来，指着那个地图界面告诉他，“这就是你之后要生活的地方，哥谭市，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开不开心？”
小阿尔文看看地图，又抬头看看我，不敢置信道，“你管这鬼地方叫人杰地灵？！满地图都是红名！我不要去，我会死的！”
“那可由不得你，这是你的命中注定。”我微笑着把小阿尔文推出了数据海，至于外面的落点随便啦，就当给这小鬼一个教训，谁让他骂我精神病，蝙蝠家一向记仇得很。
11.
我看着小阿尔文在东区挣扎求生，也就是杰森不在地球其他人也有所顾忌，否则他不可能在东区浪这么久，我的小小报复就没办法达成了。
一直到大概三个月后，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强行闯入了小阿尔文的诊所，在小阿尔文惊讶的眼神中我出现在他面前向他挥手道别，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108章 第103章
1.
与第一次穿越时间时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个地方不同, 这次我是保持着清醒状态返回自己时间线的。
我顺着时间长河漂流，眼前是光怪陆离的景象，无数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在我眼前一一略过, 而时间神“斐济涅特”正站在我身边。
祂垂眼看我, 祂的声音有时像幼童般清脆，有时像成年人般低沉，有时又像老人般沙哑，“你还要回去吗？在看到这一切之后。”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很久，“你看上去和我上次见到的时候变了很多。”
祂似乎是笑了一声, “孩子，你很敏锐。”
他身上有种奇异的慈爱，我之前只在上帝那家伙正经起来的时候见过, 这是之前那个擅离职守的斐济涅特不可能拥有的。
“我应该认识你的。”但我抓不住那缕似真似假的感觉。
“是的, 你认识我。”祂看着我，眼神温和而包容。
“我想不起来，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吗？”被宠爱着长大的我很擅长耍赖皮, 在不想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时, 我选择直接问。
祂又笑了，“不要调皮, 孩子。”
我鼓起脸，“但我真的想不起来。”
“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好吧，你们这些存在总是这样。”我小声嘟囔着抱怨, 然后又用正常的音量回答祂最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送我回去吧, 我想回家了。”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如你所愿。”
祂挥动权杖, 时间长河波涛汹涌推着我向前漂流，我再次闭上了眼睛，最后听到的是祂的一声叹息，“祝你一切顺利。”
2.
我并不是在我的“宝宝摇篮”里醒来的，在过去停留的这两年让我习惯了呆在数据海里，我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再次适应脚踏实地的感觉。
“嗨，提姆，想我了吗？”我盘腿坐在蝙蝠电脑的显示屏里打了个哈欠，冲着外面正喝着咖啡处理数据的提姆打招呼，“看到你这么正常的样子真让我感动。”
“你这是第几杯？”
提姆大概是又通宵了，困倦让我可怜的哥哥大脑运转出了点问题，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我，但我觉得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里了，“哦，阿尔，别告诉阿福，他会生气的。”
紧接着他又有些得意道，“第十四杯，我居然瞒着阿福喝掉了十四杯咖啡。”
提姆是真的不太清醒，我叹着气从屏幕里探出上半身环住他的脖子，顺便用锁链把他手里的咖啡放到了操作台上，“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小心咖啡因中毒。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哥哥。”
提姆有些困惑地眨了两下眼睛，像是不明白手里的咖啡去了哪里，然后他猛地清醒过来，“阿尔？你回来了！”
他同样伸手回抱住了我。
3.
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特意避开蝙蝠洞的警戒系统，所以很快所有人都收到我回家的消息来到了蝙蝠洞。
达米安来得比较早，他看到提姆神志不清的现场后，习惯性地发出嘲讽，“德雷克，很显然你需要提升你的警惕心，你糟糕的作息迟早会害得你死在战斗中。”
提姆放开我，转过椅子对着达米安翻了个白眼。
我飘到达米安身边，认真看了看他的脸，看得达米安皱起了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我在他说话之前抱住了他，“辛苦你了，哥哥。”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我们太过了解彼此，达米安很轻易就理解了我的意思。于是他收回了已经到了嘴边的毒液，托住我让我坐在他的小臂上，“我是家族的首领，保护家族成员是我的责任。”
我没有对他的话发表意见，只是靠在他身上汲取温暖，有些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达米安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小时候那样。
4.
“阿尔！”人未至声先至，迪克轻快明亮的声音从达米安身后传来，还掺杂着斯蒂芬妮的呼唤，但在看到挂在达米安身上的我之后不约而同地放低了声音。
“老天，达米安现在就像个负责任的好妈妈。”杰森的声音中带着惊叹和嘲笑。
骑士和卡珊都表示了赞同，提姆已经在拍照了，杰森向他做手势表示他也要照片，提姆很慷慨地给所有人都发了一份。
布鲁斯担忧地把小儿子接了过去，亲吻他的额头，“阿尔，你还好吗？”
我在他怀里睁开眼睛，怀念地看着他的脸，主动在他的脸上也亲了一下，“我很好，daddy，我只是很想念你们。”
蝙蝠洞里一时有些安静，布鲁斯更用力地抱着我，“我们也很想你，honey。”
这让我忍不住笑了，心底的郁气消散不少，“明明这边只过了两天。”
“这是实话，阿尔。在你消失的下一秒，我们就开始想念你了，无时无刻都在期待你的回归。”布鲁斯对着我发动他的甜言蜜语，但我听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5.
在我的要求下，布鲁斯松开了手，但我并没有落地，而是飘在空中依次拥抱了我所有的兄弟姐妹，熟悉的温度让我冰冷了两年的身体逐渐回暖。
最后我靠在迪克身上，对着他抱怨，“你怎么也是冷冰冰的啊？”
有些不爽但又不舍得放手，因为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个。
迪克不满地揉搓我的脸，把我的脸挤压变形，“不许嫌弃我。”
“唔才不会！”真是的，我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超喜欢你的！”
“我也超级喜欢你！”迪克激动地抱紧了我。
6.
“哇哦，看他们，多可爱啊！”斯蒂芬妮扯着卡珊的袖子，兴奋道。
卡珊赞同点头，“可爱，斯黛也可爱。”
“最可爱的不应该是小红吗？阿尔可是从小就夸他可爱。”杰森开口就是王炸，直接拿出阿尔文的黑历史开创。
骑士没有经历过阿尔文小时候胡言乱语的折磨，他皱着眉打量那个一米八三的咖啡鸭子，努力把可爱这个词和他搭上边，最后艰难地说：“阿尔说得对。”
然后转头呕了一下。
杰森：“……”
打出的回旋镖被同位体插回了自己身上，杰森也转头呕了一下。
至于被“夸奖”的对象，提姆习惯了，自从阿尔文行为紊乱之后，所有人都拿这件事笑过他。他已经对这个免疫了，所以他只当没听见，专心拿着相机对着家里最小的两个弟弟拍个不停。
7.
我又打了个哈欠，然后眼前高度突然拔升，达米安再次单手把我抱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命令道，“你该去休息了。”
我在他掌心里眨眨眼，“可是我还没有见到阿福。”
“潘尼沃斯在楼上等你。”达米安开始往电梯方向走。
“那我想有人陪我一起。”
“德雷克陪你。”
迪克拉着满脸无奈的提姆追过来，“还有我，我也一起！”
“格雷森，你的家庭作业还没有写完。”虽然这么说，但达米安也没有甩开迪克拽着他袖子的手。
迪克：“我会在开学之前写完的！”
我从达米安肩膀上探出头，对着还留在蝙蝠洞里的其他人挥手，“我先去休息啦，我们晚上再见！对了，我把我这次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录像放在蝙蝠电脑里了，就是有点长，你们可以慢慢看着打发时间。”
说完我又打了哈欠，催促达米安快点走，我还想在睡着之前见到阿福呢。
8.
等见到阿福的时候，我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了，全凭感觉找到阿福的方向，在他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亲吻，“我很想你，阿福。”
“我也很想你，阿尔文少爷。”阿福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的矜持优雅，让我感到无比安心，“现在您快去休息吧，我会准备好您喜欢的食物等您醒来。”
“阿福，你真好。”我迷迷糊糊地说完这句话后彻底撑不住靠在达米安身上睡了过去。
我在这两年里几乎没有休息过，虽然AI也不需要休息，但我有着人类的灵魂和思想，心理上的疲惫会逐渐累积，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后这些积累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
在那个时间里，我根本不敢闭上眼睛，否则各种可怕的幻觉就会争先恐后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倒在废墟中失去呼吸的布鲁斯，屠杀哥谭失去自我的达米安，疯狂大笑小丑化伤害所有人的提姆，被拉萨路池彻底掌控的杰森，抱着小象眼神空洞的迪克，还有被信任的孩子们杀死的阿福。
一个接一个，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很害怕，因为我不能插手，我不属于那个时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只能看着。
小阿尔文说得没错，我确实差点变成神经病，全靠着我所知道的未来硬撑着。
好在，我终于回来了。
那个“斐济涅特”问我是否还想回来，我怎么可能不想回来？无论让我选择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不会变。
9.
在熟悉的环境里我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看着身边的沉睡的迪克甚至还有些迷茫，缓了很久才发现我的一只手被迪克温柔但不容拒绝地扣在他的手里。
“醒了？”因为迪克还在睡，提姆的声音很轻，他正靠在床头带着耳机观看我在过去的录像，还空出一只手握着我的另一只手，见我醒了才放开，转而轻轻拍了两下我的脑袋。
“嗯。”我没有抽出被迪克握着的手，缓慢起身学着提姆靠在床头，陪他一起看那份录像。
提姆分给我一只耳机，他一般习惯带那种头戴式，这种入耳式的大概是他在我床头随手拿的。
“你在那边过了两年。”提姆不是在询问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那两年里的我们让你很担心吧，每一个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我摇着头，“我也在让你们担心，明明那个时间的阿尔文就在我身边，我却只能看着你们满世界寻找，不能把他还给你们。”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我有时候觉得我对你们太过残忍了。”
提姆向来是几个兄弟里比较温和的，但他现在难得满脸严肃，他不赞同我对自己的评价，非常认真地看着我。
“阿尔，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你该做的。你没有辜负任何一个人，你已经很棒了。”
“你做得很好，阿尔。”
我靠在提姆身上，沉默了很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第109章 第104章
1.
“布鲁斯！”“老爹！”
确认布鲁斯的视线被我们吸引过来后, 我和迪克同时翻过了二楼走廊的护栏，在空中翻转最后完美落在布鲁斯面前，兴奋地做了一个谢幕礼。
布鲁斯：“……”
提姆慢悠悠地走楼梯下来, 注意到布鲁斯在看他, 他耸耸肩，“我劝过他们了。”
布鲁斯觉得身后老管家的眼神都快把他扎死了，但面前是两个儿子期待的眼神，他还是违心地说出了夸奖。
我和迪克击掌欢呼, 又亲亲密密地贴在一起去找我们两个的位置。
阿福缓慢上前，从布鲁斯身后站到了他身侧, 眼睛微微下撇，“布鲁斯老爷，我假设家里并不是马戏团？请不要过分溺爱孩子。”
伟大的蝙蝠侠只能心虚重复, “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
2.
我想和迪克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但在达米安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威胁下，我不情不愿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迪克在桌子下面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我瞬间多云转晴。
好吧, 我们的行为也不是那么隐秘。
坐在我们正对面的杰森抱臂靠在椅背上，骑士坐在他身边, 两张过度相似的脸一起看着我们，就连嘴角坏笑的弧度都几乎一致。
杰森：“迪基鸟，你这样不难受吗？”
骑士：“单手操作很不方便吧？”
杰森：“阿尔, 你比迪基鸟要舒服一些。”
骑士：“毕竟你可以使用的是右手。”
杰森和骑士：“就连吃饭的时候也要悄悄在桌子下面牵手的两个小朋友~”
这种一唱一和的戏码也就只有杰森·陶德才干得出来，双倍的杰森, 双倍的drama。
3.
我和迪克对视一眼，他意会地放开我, 我搬着自己的椅子强行插进了杰森和骑士中间，他们当然有拒绝，但斯蒂芬妮和卡珊帮了我一把。
我不顾他们的抗拒一左一右握住了他们的手，眨着眼睛甜蜜蜜道，“现在我们也可以牵手。”
杰森无语，“那你要怎么吃饭？你可没有第三只手帮你把食物送到嘴里。”
我看着他的手，微笑。
杰森拒绝，“……，想都不要想！”
我看着他，嘴角开始向下耷拉。
杰森投降，“你这个幼稚鬼！仅此一次！”
杰森略带粗暴地帮我切好小羊排送到嘴里，迪克很不客气地哈哈大笑，“很难受吧，第三只手。”
杰森开始和迪克刀光剑影，我没管他们而是转过头用相同的眼神去看骑士。
骑士要比杰森更配合一些，他完全没有反抗立刻投降叉起一块小羊排喂我，不过他剩下的是左手，差点戳到我脸上。
迪克忙里偷闲还关注着我们这边，他笑得更大声了，笑声从哈哈变成了嘎嘎，“单手操作很不方便吧，第四只手。”
于是骑士也加入了战争。
餐厅里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4.
这场战争在迪克不小心碰掉斯蒂芬妮的餐具后彻底不受控制了，斯蒂芬妮假装无意碰到了提姆的咖啡，提姆给达米安的蔬菜沙拉里倒苦瓜汁，战争再一次升级，卡珊为了帮助斯蒂芬妮发挥她全家武力值天花板的实力成功把这场战争推到了不该有的高度，除了我和布鲁斯所有人都被卷了进去。
杰森和骑士忙于和兄弟姐妹们的战斗，松开了我的手，我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又感觉有些冷，耳边明明热闹的很我却像什么也听不到。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其他人吵闹，然后打了个冷战。
不知道是很有先见之明还是经验过于丰富，布鲁斯早早端着他的食物连人带椅子退后了好几步，避开了孩子们的争斗，我看到他向我招手。
我飘了起来，近乎迫不及待地飞过去蜷缩进他的怀里，好温暖。
“阿尔？很难过吗？”布鲁斯摸着我的头轻声问我。
我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冷。”
“一会儿要不要去做个检查？”布鲁斯脱下他的西装外套盖在我身上，属于他的气息彻底包裹住了我，舒服得我想要叹息。
“我的程序和系统都没有问题，只是数据海里太冷了，我很需要这个。”我环住布鲁斯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布鲁斯低头吻我的头顶，我能感觉到他的拥抱更加有力，也更加温暖，“只要你需要，我一直在。”
5.
那边餐桌上的战争已经停止，没有人是胜者，沦为战场的餐桌更是一片狼藉。
达米安看着蜷缩在布鲁斯身上的我，“你得做个心理评估，我们需要确认你在过去停留的两年对你的影响。”
“那你大可以放下心，我每天都有做，所有的结果都保存在蝙蝠电脑里，它们全都可以证明我的心理很健康。”否则我对自己的评价不会是差点变成精神病。
斯蒂芬妮：“你看上去可不像是健康的样子。”
卡斯蹲在布鲁斯的椅子旁，担忧地摸着我的头，“再检查一次吧，阿尔。”
“就算真的有问题也没关系。”杰森的手臂搭在骑士的肩膀上，骑士弯腰看提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这个家里谁还没点毛茸茸的心理问题了？这不是什么值得逃避的事情。”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我嘟囔着，明明最逃避心理问题的人就是杰森了，“我知道啦，再检查一次好啦。”
“这次我也会陪着你的。”我宣布迪克永远都是天使。
6.
“女士们先生们，有没有人告诉我，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在我们可怜的餐桌身上发生了什么？”端着新鲜出炉的小甜饼的阿福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餐桌的惨状后，危险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
我再次把头埋进了布鲁斯胸前当个缩头乌龟，我才不要面对阿福的怒火。
在阿福扣除小甜饼的威胁下，所有人都乖乖去处理战后的餐桌，布鲁斯也不例外，在阿福看来他没有及时阻止孩子们的战争一次次升级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只有我披着布鲁斯的西装外套，被阿福牵着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阿福还心疼地投喂了我额外的小甜饼。
阿福是世界上最好的祖父！
7.
等到他们终于打扫干净了餐厅，都快到通常的夜巡时间了，芭芭拉也赶到了庄园，她知晓了我对温暖稍显病态的追逐，所以她很温柔地抱着我安慰，她很擅长这个，被她安慰的时候我真的有感觉自己在放松下来。
“谢谢你，姐姐。”
“你不需要道谢，阿尔。”芭芭拉微笑注视着我，我透过她年幼的身体看到了那个成熟温柔的灵魂，她捧着我的脸亲吻我的额头，“我们永远爱你。”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声音也有点闷，“我也永远爱你们。”
要命，我为什么从芭芭拉身上看到了那么强烈的母性？！
我的心理评估是布鲁斯亲自做的，迪克说要陪我所以他英勇就义一般让布鲁斯也给他做了一次心理评估。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迪克挂在我身上唉声叹气，还带着点惊慌，“完了完了，布鲁斯评估完不会关我禁闭吧？”
“没关系，到时候换我陪你。”我怜爱地对迪克呼噜呼噜毛。
8.
布鲁斯拿着我们的评估报告出来的时候眼神很复杂，征求我们的同意后，他把报告投影在显示屏上。
“阿尔是有轻微的恐惧症和适应障碍，总体来说还算健康。”我点点头，这和我预估的没有差别，布鲁斯又看向我身边焦虑的迪克，“迪克你……”
“别禁我夜巡！”布鲁斯还没说完，迪克就急匆匆地大喊。
“那还是禁了他的夜巡吧。”杰森看热闹不嫌事大瞎起哄。
迪克：“你不能这么对我，杰鸟！”
布鲁斯无奈打断了他们的争吵，阿福还在呢，他真的不想再次因为不作为被阿福戳眼刀子，“迪克也没事，还在健康的范围内，所以你还是可以继续夜巡。”
迪克松了一口气，杰森则是啧了一声。
达米安看完我的那份报告，对着我发出指令，“把你的东西搬到我的房间。”
提姆：“有这个恶魔崽子在，不管你害怕的是什么，都不会有比他更可怕的存在。当然，如果你厌倦了他的话，也可以来我的房间。”
斯蒂芬妮吐槽：“去你的房间能做什么？你凌晨三四点才睡，难道要阿尔陪你熬夜吗？”
“德雷克，你想死我成全你。”达米安开始拔刀，显然他只听了提姆的第一句话。
老蝠亲再次无力地阻止了一场战争的爆发。
9.
确认我的状况还在可控范围内，大家也放下了心，开始准备夜间活动。
布鲁斯今晚有个不得不出席的晚宴，毕竟他从政了不能像之前的商业宴会一样随心所欲地决定去不去。
但他没有拿走他的西装外套，那衣服依旧披在我身上，他转而换了一整套其他正装，最后给了我一个拥抱后开着车离开了。
其他人在夜巡前像是什么仪式一般依次抱了抱我，残留的温度让我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了。
阿福特意找出一张足够容下两个成年人的椅子放在蝙蝠洞里，让我能够和提姆坐在一起。
我靠在提姆身上，看他有条不紊地为夜巡队伍提供需要的情报，时不时通过遍布哥谭的蝙蝠监控寻找突发事件，安排人员前去解决。
提姆今晚的精神很不错，一整个下午的休息让他精力充沛。
但我又困了，积累了两年的疲惫不是单单一个下午就能解决的，我眼前的提姆和蝙蝠电脑都开始重影了。
提姆注意到了，他对我说：“困了就睡吧，阿尔，我就在这里，别害怕。”
于是我不再抵抗睡意，在一片温暖中闭上了眼睛。
第110章 第105章
1.
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身边有人在动, 他已经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了，但我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
我睁开眼看到达米安下床换衣服，他的作息非常健康, 雷打不动地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练刀, 无论前一天晚上夜巡到几点结束，真不知道他哪里来得那么多精力。
达米安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在继续换衣服还是再陪我睡一会之间纠结了一下，选择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 然后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
坐在达米安手臂上的时候我还是有些迷糊，但我还是顺从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固定好, 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上打起了小呼。
我以为达米安是要带着我一起去练刀，但他走出房间没多久就转身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父亲，醒醒。”达米安站在床边, 冷声喊着床上那个人形生物。
布鲁斯条件反射一般从床上坐起, “有紧急情况吗，达米？”
达米安很少来叫布鲁斯起床，除非遇到他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 达米安把我塞到已经完全清醒的布鲁斯身边，“您来照顾他。”
然后达米安就毫不留恋地走出了房间, 留下一个满脸问号的布鲁斯和在他床上睡得正香的我。
“好吧，好吧，达米总是很有想法。”布鲁斯无奈地摇着头, 又躺回他舒服得要命的床，用被子把我们两个都裹了起来继续睡。
2.
最近我处于睡眠状态的时间有点长。
每天其他人都还在夜巡的时候我就会睡着, 第二天达米安醒了把我送到布鲁斯的房间继续睡，布鲁斯被阿福薅起来的时候会顺便把我也带上, 但往往吃完不算早饭的早饭后我就会再次睡着。如果布鲁斯有时间的话他会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顺便让我躺在他的腿上。
其实我知道布鲁斯会偷偷把我挪开放到枕头上，就算是蝙蝠侠被长时间压着大腿也会血液流通不畅，但为了老蝠亲脆弱的自尊心，我选择装作不知道。
如果布鲁斯没有时间提姆会把当天的工作带回家，带着我在书房办公，阿福都快把家里所有的双人椅子找出来了。有次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听到提姆的秘书小姐在说“有一份文件需要您亲自过目”，提姆还没开口我就习惯性接了一句放在我的桌子上我马上看，然后又睡得天昏地暗，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顺便一提，这也是我的秘书。
在周末的时候，陪我睡觉的人就会是迪克，斯蒂芬妮还有卡珊德拉三选一，家里现在只有他们三个需要上学。迪克今年升入了斯蒂芬妮所在的中学，达米安送他们上学的时候方便了不少。
而卡珊在回到这个宇宙后选择继续完成她的学业，在布鲁斯的安排下她成功进入哥谭大学文学系成为了一名大三学生，她最近还喜欢上了芭蕾。
本来说好的给我办理入学手续的事情也被无限期延后了，我现在的黏人程度我自己看了都会感到羞耻，我根本无法接受身边没有家里人自己一个人独处。
当所有人都没有时间的时候，我会被达米安送到杰森和骑士的安全屋，他们有两个人，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完全可以轮班制，一个人出去打拼事业，一个留在家里陪我睡觉，直到晚上夜巡结束带着我一起回庄园。
偶尔阿福会带着我一起在花房的吊床上休息，时间一般不会太长。阿福已经不年轻了，就算他的身体依旧健壮，我也不舍得让他一直承受我的重量。
3.
我每天只在下午两点钟之后会完全清醒不到五个小时，这不太正常，但对我来说还算合理。家里其他人在看过我那两年的纪录片后也默许了我的补觉行为，他们还会特意留出时间保证在我睡觉的时候至少有一人陪着我，防止我睡到一半哭着爬起来满庄园找人或者躲进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的补觉行为一直持续了接近两个月，我有在努力压缩这个时间，家里人无时无刻的陪伴让我的压缩很有成效。
我永远都爱我的家人们！
当我在早上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餐桌上时，除了和我一个房间的达米安和被我黏了一个早上的阿福，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是音色不同的各种恭喜，我开心地贴着迪克比出胜利手势，“阿尔文，正式复活！”
布鲁斯突然穿着睡衣从楼梯上跑下来，脸上还带着慌乱，但在看到清醒地坐在餐桌旁的我之后，他瞬间放松下来，“阿尔，你知不知道我发现身边的人从你变成你的提宝之后差点没被吓死。”
“达米说那可以帮你快速起床。”我心虚地对着布鲁斯吐了吐舌头。
被布鲁斯用谴责的眼神看着的达米安不为所动，淡定地吃着自己的早餐，“父亲，你需要有一定的自制力。”
“饶了我吧，达米。”布鲁斯叹着气走到我身边，轻轻亲吻的我的额头，“恭喜你恢复，阿尔。”
阿福把属于布鲁斯的那份早餐从厨房取了出来放到他的面前，语气中带着很符合我对英国人刻板印象的阴阳怪气，“我认为达米安少爷的建议很有意义。”
布鲁斯选择性耳聋。
4.
“其实我从三年前给你们带了一份礼物。”当晚在其他人为夜巡做准备的时候，我和提姆坐在椅子里看着他们，我有些羞涩地开口。
布鲁斯很配合地露出期待的表情，“是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为它欢呼了。”
布鲁斯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指责我从过去带东西回来的行为，他不是那种扫兴的父亲。无论他心里有没有从planA列到Z，至少他是真心实意地在提供情绪价值。
“嗯，他不会对时间线造成影响。”我没有直接揭露真相，反而遮遮掩掩的，“你们想要一个儿子或者弟弟吗？”
迪克：“布鲁斯又要有新的孩子了吗？”
提姆：“如果是真的我毫不意外。”
斯蒂芬妮：“希望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
本该反应最激烈的达米安反而一言不发，和卡珊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事情的发展。
布鲁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我猜他大概在心里把所有发生过关系的女性名单都过了一遍，然后才谨慎地询问，“他是活着的吗？”
我点点下巴，假装思考，“大概？我也不太清楚。”
布鲁斯像是被生活狠狠欺骗了一样，他痛苦地呻那个吟一声，“所以那个孩子现在还没有出生吗？他现在在哪里？”
我双手在胸前合十，微笑着旋转张开，“在这里。”
一具年幼的身体被我从数据空间里放了出来，层层叠叠的锁链铺在他身下临时充当了他的床，那具身体的脸和我一模一样，毕竟那是我做为人类时的身体。
5.
蝙蝠洞里安静得要命，布鲁斯装模作样配合我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迪克上前戳了戳那具身体的脸发出无意义的“哇哦”，提姆已经在调取医疗仪器过来了。
我故作姿态地叹气，“没办法呀，这具身体过去的我回不去，现在的我也用不成，他又没有彻底失去生命，我只能把他当做收藏品带回来了。”
又笑嘻嘻道，“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儿子和弟弟呢？他才八岁比我们所有人都小！”
达米安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我捂着脑袋委屈地低下头。
达米安是个冷漠的男人，“你给我们的记录里没有这个。”
卡珊也开口：“阿尔，坏心眼。”
“这不是我的错，我拿到他的时间太早了，还没来得及录像。”我解释道。
布鲁斯终于重启成功，他努力了几次还是没能笑出来，只能沉着脸无奈极了，“我会让阿福为他准备一个房间。”
“为什么不高兴？”我挠挠头，“他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定哪天我就能再次使用他彻底变回人类了。”
提姆意有所指：“你倒是看得开。”
迪克：“他那是没心没肺。”
我哼哼唧唧地往提姆怀里蛄蛹，试图逃避来自兄弟们的指责，提姆很配合地帮我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6.
“老爹，那不是罪证，也不是失败，更不是错误，不是对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指责。”在布鲁斯检查完带着那具身体即将离开蝙蝠洞的时候，我抬起头对着他说道，“那是希望，只要他还在呼吸，我们总能找到办法。”
“我没想让你们难过，我是真心想把他当做一份礼物送给你们的。”
提姆摸着我的脑袋，沉默不语。
布鲁斯离开的脚步顿住，他转过身，终于又笑了起来，“我知道，阿尔。你是我的孩子，我足够了解你。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同样也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7.
芭芭拉今晚没有外出夜巡，她和computer一起在塔楼搭建的神谕系统终于完工了，今晚她特意留在塔楼测验神谕系统能否正常运行。
这其实也是一种妥协，自从戈登局长摔到脑子想起了其他宇宙的记忆后，他对芭芭拉的保护格外的严密，哪怕这个宇宙的小丑已经死了，他也依旧不放心，尤其是芭芭拉今年只有13岁。芭芭拉很无奈，但她同样能理解父亲，所以她主动减少了外出夜巡的次数，更多的使用起神谕的代号。
芭芭拉告诉我们这只是暂时的，等她再长大一些，等computer能够独自支撑起神谕系统的运转，她还是会选择成为蝙蝠少女，而在这之间的这段时间就是她用来说服戈登局长的时间。
【蝙蝠频道
[神谕]：神谕上线
[红罗宾]：红罗宾上线
[字符]：字符上线】
时隔许久，我终于可以再次加入到夜巡的队伍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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