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顾丛柚正愁没机会报复, 这下,心中的歹念便再也按耐不住。
酒店位于市郊一处庄园,是情侣旅游的必去景点,从市区开车需要一两个小时。
夏白桃为了免去麻烦, 并没有告诉顾恒, 只是说周末约了朋友出去玩。
顾丛柚也小小怀疑了一阵, 父女俩怕不是又在酝酿阴招想害他。
但怀疑终究被小小的酒店房卡所带来的冲动所代替。
夏白桃甜品店的生意很忙, 她告诉顾丛柚周五下班后直接去酒店, 到达酒店差不多是晚上十点, 两人独处,这一晚可做的事情可太多了,是傻丫头自己送上门的,到时候门一锁, 谁也救不了她。
到了约定时间,顾丛柚先一步去做准备, 完事后躲在门外装作人还没到。
夏白桃十点准时到达房间, 她哼着小调在镜前补妆,等着她的丛柚哥哥,心情甚好。
等着等着,忽然觉得一阵头晕, 就在这时, 顾丛柚刷卡进来了。
“丛柚哥哥, 我叫你来, 是……哎呀,好, 好热啊。”夏白桃浑身一颤,瞬间天旋地转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蔓延过全身, 才站起来便觉脚下虚浮,浑身燥热,眼前的人渐渐变成了重影。
顾丛柚将门一锁,眼里闪烁着阴鸷的目光,丝毫不掩饰了。
他大步走过来,捏着夏白桃的下巴对着梳妆镜:“看,你的脸多红。”
夏白桃内心一惊,这才感觉到深深的危机感。
“你对我做什么了,丛柚哥哥?”
她被按在桌上挣扎,瞥见刚喝过的咖啡,一把将其掀到地上。
“哼,屋里的所有饮料,都被加了点料,谁叫你平时总这么粗鲁,又那么多损招呢?我得先下手为强啊!不过不要紧,吃点药更助兴。”顾丛柚松了松领带,将外衣给脱了,又去脱夏白桃的衣服。
“丛柚哥哥……”
“别装可怜!”顾丛柚见她无助地哭了,不但没有心生怜悯,反而一口恶气在胸中翻涌。
“你这个丫头会装得很!让别人以为你又蠢又好骗,实则反过来骗别人入坑,你看我这些日子,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今天,我全都要报复回来!”
“你……禽兽!”
夏白桃的脸胀得更红了,可是药效发作,怎么挣扎都无果。
对方像一头挣脱束缚的怪兽,准备将平日积攒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他将夏白桃按在床上,眼睛发红,眼里尽是复仇的快感,癫狂混乱。
“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我一定向顾恒提亲,等到娶了你,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了!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就是,不太喜欢温柔。”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顾丛柚不管,任它响。
“老板,老板你在里面吗?”
“我们到了。”
“不是十点开会吗?”
响了几声之后,门外传来喊声,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
顾丛柚不耐烦地停止了动作,仍是掐着夏白桃的脖子,令她不能动弹,也发不出声。
夏白桃脖子上立即出现红印,呼吸急促,眼眶不停地渗着眼泪。
药效使她思绪凌乱,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最难受的,是那股游走在四肢百骸中的酥麻酸痒,好像怎么都挠不到。
她一伸头咬向顾丛柚的手背,后者叫了一声,吃痛松了手,但身体仍旧死死压着她。
“是,甜品店的员工,”夏白桃吃力地说,“团,团建……”
“团建?!”
没有什么比在床上听到这两个字更加下头了。
“你他妈是叫我来团建的?!”
顾丛柚骂了一句,烦躁地起身,从猫眼一看,门外果然挤了十来个人。
这家伙真的是约自己来团建的!
“不然呢?”夏白桃在床上喘着粗气,“因为你教我了很多管理学的知识,我用在管理甜品店上,效益大增,就想组织员工们团建,顺便请你亲自给他们培训培训……想着到酒店都很晚了,本想让他们过来,先跟你认识认识,明天正式开始培训的……”
“闭嘴。”顾丛柚什么□□都没有了。
他静静不说话,想让这些人以为老板不在这里,管他什么团建不团建,长夜漫漫,等打发走了这群人,照样可以为所欲为。
门外的动静渐渐减小,就在他以为人群散去之时,却传来了脚步声。
“嘀——”接着是门卡开门的声音。
顾丛柚瞳孔瞬间放大。
还有人有房卡?!
“是宁哥,他安排大巴带这些人来的,手里有我房间的门卡。”夏白桃颤颤巍巍站起来,整理好衣服,但是脸色看起来依旧不正常,药效在她身体里翻滚,那种难受远超过单纯的疼痛。
“又是他!”顾丛柚怒火一下子烧到嗓子眼。
但一想到夏白桃此刻比自己还难受,又觉得很爽。
不等宁时,他一下子打开了门,装作没事人似的和大家见面打招呼。
夏白桃艰难地走过来,勉强维持镇定,不让自己在这群人面前出丑。
宁时发现她脸色难看,奇怪地问:“怎么了,跟喝假酒了似的?”
“可能是吃错了东西,今天太晚了,大家回去睡吧,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夏白桃说。
顾丛柚嘴唇勾了勾。
夏白桃闷头往外走,被顾丛柚一把拦住,拉了回来。
“你晕啦,这是你的房间,往哪走啊?不着急,我明天给大家做培训,现在咱们先认识一下,你们找位子坐,依次做个自我介绍怎么样?”
说着,他回头朝夏白桃一笑,在这么多人面前药效发作的滋味,怎么样?
“我叫石念嘉,是Housny的咖啡师。”
“我叫林静,是后厨负责采买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介绍起来,顾丛柚游刃有余地控制局面,谈笑风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白桃一言不发,紧紧攥着衣角,不时颤抖,脸憋地越来越红,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丛柚故意坐在夏白桃身旁,一只手不动声色地绕过夏白桃的腰,说话时,故意转头,将气息吐在她耳根周围。
夏白桃简直生不如死,身体和脑子双双超出负荷,终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顾丛柚还在享受偷偷吃豆腐的快感,忽然,藏在夏白桃腰肢后面的手被什么钳住,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只手伸到他身后,抓住他的屁股,使劲拧了一圈。
“嗯——”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吃惊地转头看向夏白桃,后者并没有松手,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被,反客为主了!
怎么办?
没人教过他一个施暴者被反客为主了应该怎么办。
心里得逞的那种兴奋劲随着这一捏一揪,消失地无隐无踪。
被钳住的手让他感受到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恐慌,屁股后面那只手已经不是偷偷挑拨聊骚,而是赤|裸|裸地,粗暴地占便宜。
“顾老师,顾老师?”
员工见他上一秒还很健谈,现在突然不说话了,不禁感到奇怪。
身后的手却一秒也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过分。
十几双眼睛盯着,那种羞耻感,羞耻又带着兴奋,因为兴奋而更加羞耻的感觉,一寸一寸侵蚀着顾丛柚的神经。
“可以了,散会。”他不顾众人的诧异,猝不及防地宣布结束见面会。
然而夏白桃哪肯轻易放过他?
随着药效的作用,台面下的小动作的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就在大家陆续离席之际,她忽然一个反扑,当着众人的面将顾丛柚扑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顾丛柚像只受惊的小鹿,手足无错。
刹那间,皮带就被对方解了。
夏白桃骑在他身上,甩了一鞭子皮带道:“对不起,实在是忍不住了!”
紧接着,顾丛柚陷入了此生最大的阴影。
他拼命挣扎,然而无济于事,夏白桃的摔跤不是白学的!
她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刚才的痛苦和隐忍,满满都是占有欲。
“救命,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救我啊,你们老板有病啊!”顾丛柚朝众人呼喊。
员工躲得远远的:“你才知道我们老板有精神病啊!”
顾丛柚:……
“宁秘书!”没有办法,顾丛柚只得找宁时求救。
宁时正拿着手机找绝佳机位。
顾丛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奋力推开夏白桃,捂紧了全身上下仅剩的一条内裤在酒店走廊狂奔。
这一整层都被夏白桃包了,深夜,走廊安安静静的,没人救他。
还好一个工具间的门没有锁死,顾丛柚迅速躲了进去,锁好门,从门底下的缝隙看到门外一双脚,就这么紧紧贴着门。
“丛柚哥哥,开满。”门外是呓语般的呼唤。
顾丛柚捂着嘴,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声音停了,走廊的灯光是声控的,过了一会儿便熄灭了,安安静静的。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那双脚不知还在不在。
顾丛柚不敢开门,耐折性子躲在里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门里门外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她应该是走了吧!
顾丛柚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还没等全开,一张黑漆嘛乌带着疯癫神色的脸就这么贴在缝上,瞪着两只大眼睛在黑暗中狞笑着注视着他。
“丛柚哥哥,终于等到你了。”那张脸发出瘆人的轻唤。
顾丛柚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一翻,头一仰,不争气地厥了过去。
“丛柚哥哥,你就从了我吧!”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丛柚从酒店情趣大床房的水床上醒来,不知被蹂||躏了多少次,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身上到处是淤青。
夏白桃穿得整整齐齐,正准备出门,听见他醒了,转过头看了一眼。
一张黑扑扑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眼神里是尽兴过后的索然无味,带着些许冷漠。
“你,你对我做过什么?”顾丛柚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啧,不用我细说吧。”夏白桃不耐烦地说,“今天团建不用你了,好好休息吧,我跟团队去玩漂流去了。”
“等等,回来!”顾丛柚越想越不对劲,眼泪不自觉溢满了眼眶。
夏白桃穿好鞋,不紧不慢地回头:“什么事?”
顾丛柚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眼角含泪道:“对我做了这种事,转身去玩漂流?你还是人吗!”
夏白桃忍不住笑了:“都什么年代,你还指望我跪下来跟你求婚是怎么着?”
她走过来捏着顾丛柚的下巴,逗小狗似的摇了摇:“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你给我下药,不是你求仁得仁吗?怎么反过来怨起我来了?真是奇怪。”
顾丛柚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一夜的不堪,在伤痛之下更加具象了。
从各种伤口推测,这个女人口味极重,简直是个变||态。
“唉,这样总行了吧。”夏白桃似是不忍,丢下一沓现金洒在床上,“都是成年人了,你要是不高兴,就喝杯酒忘了它吧。”
说完,转身便走了。
顾丛柚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直愣愣的,怔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将头埋在被子里痛哭起来。
夏白桃带着团队渡过了一个悠闲的周末,把顾丛柚抛之脑后。
周日傍晚,宁时开车送她回家。
还没踏进门槛,就听见了顾丛柚的哭声。
顾丛柚也不管顾恒是不是在会客,撕破了脸就开始控诉夏白桃对他的所作所为。
酒店邀约,调戏,霸王硬上弓,事后拿钱侮辱,种种都讲得绘声绘色,就是闭口不谈自己下药的事。
身体都被她……
什么都没了,还怕什么!
闹得越大越好,脸丢尽了不要紧,只要能闹到一个顾家女婿的名分,也比现在这个无名无份的野种要好。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否则,这一切牺牲都白费了。
顾恒看出了顾丛柚的破釜沉舟,他从容地送走了宾客,耐着性子,问夏白桃这是怎么回事。
夏白桃跟宁时相视一笑,轻飘飘地说:“我什么都没错,故意吓唬他的。”
“怎么可能呢!”顾丛柚发疯了一般地喊,“我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这两天我一直在回想,天天做噩梦,确实是有的,我有感觉!就像,就像一座泰山压在我身上,太可怕了!”
夏白桃啧了两声:“你瞧瞧你说的,看我的样子像泰山吗?是你先下药准备侵犯我,我和宁哥合伙想出这招吓唬你一下。为了报复,我有必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也不想想,你值吗?”
顾恒笑了一声:“饿了吗,让管家给你们做点宵夜?丛柚你吃吗?”
这一声问,多少带着点同情。
顾丛柚的自尊受到了深深的侮辱,但是折磨他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明明就有感觉,这些天的噩梦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真是唬他,拿着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经过这一番打击,顾丛柚在顾家再也呆不下去了,他搬到外面的公寓。
但是公司的股份还在手上,他恢复了身体,又开始去公司兴风作浪了。
夏白桃终于看清了顾丛柚的本性,她的天真在差点折辱在这个禽|兽手上的那一晚,终于得以收敛。
那晚,在宁时的帮助下,她狠狠反击了顾丛柚,翻车值到达了90%,要不是顾丛柚把她按在床上时,说她蠢,她不会忍心这样报复顾丛柚。
从夏白桃身上没讨到好处,顾丛柚把心思都花在了公司上。
经济环境下行,顾恒遭遇内忧外患,资金链很快出现了问题。
一个重点项目的投资商在顾丛柚的暗地操作下突然撤资,随着项目冻结,顾氏投在里面的钱眼看着就要打水漂。
顾恒召集心腹在家里开会,也让夏白桃旁听。
不管是不是这块料,都要赶紧培养她管理起公司,其他的人,顾恒信不过。
“不用给我介绍背景,公司的事宁哥都会跟我说,这么大的事,我当然知道,各位叔伯有什么好主意?”夏白桃非常靠谱的样子,只有宁时看到,她头顶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依然一团糟,只有那条突兀的通天大道不是死胡同。
听了一阵激烈焦灼的讨论,夏白桃微微一笑:“各位叔伯提出的策略都有漏洞,不如听听我的。”
顾恒好奇地看着女儿:“你有什么好主意?”
夏白桃说:“林氏银行的千金林宝清是我闺蜜,我去求她,她一定会向她爸爸提议注资的。”
众人惊讶。
“没想到令千金还有这样的人脉!”
“你们是在MBA总裁班认识的?”
“不,我们是在摔跤总裁班认识的。宝清是专业选手,会出去打比赛的那种!马上要参加女子八十二公斤级国际赛事!”夏白桃自豪地介绍起这位闺蜜。
顾恒问:“你肯定她会帮你?”
夏白桃水灵灵地说:“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行,宝清一直都很喜欢丛柚哥哥,让他入赘林家就可以了。”
“这……”顾恒面露为难,“都什么年代,婚姻大事哪能强迫?况且,时间上也来不及。”
最重要的是,顾丛柚那家伙肯从才怪!
别说对方是两百公斤的摔跤选手,就是普通女孩他也不会愿意,他最想的就是看着顾氏倒闭,自己再趁火打劫,把股份转入私人口袋,一点点将公司掏空。
“没事,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就在前不久那次团建的晚上,”夏白桃一本正经地说,“我当时,只是想帮闺蜜一个忙而已,没想到种下一份人情,她事后说对丛柚哥哥非常满意,会感谢我。知道资金链的事后,我向她提过帮忙,可是她让我再帮她一次,所以我昨天找人把丛柚哥哥绑到宝清的私人别墅了,一回生二回熟,一来二去,丛柚哥哥会同意入赘的!”
顾恒费解的表情划过脸庞,半晌,缓缓说道:“儿大不中留,也是时候帮丛柚准备一份嫁妆了,宁秘书,你去办。”
“是。”
宁时脑海响起系统的汇报:【傻白甜靠自己的聪明智慧帮顾氏企业渡过危机,翻车值100%,恭喜完成任务。】
……
眼睛一闭一睁,宁时回到现实的总部。
手边放着改写过的那本书,同事高兴地告诉他:“夏白桃后来成为了一位优秀的企业家,业界盛赞她思路清奇,手段出其不意,六亲不认,不是,杀伐果断,一张黑脸,令商界闻风丧胆。”
“那男主呢?”
“男主的结局也不错,入赘后,他咬着被角哭了两个月就没事了,婚后生活很和谐,女主外,男主内,林宝清很宠他。”
宁时舒了一口气:“我祝他幸福。”
“恭喜你顺利完成了五个任务,在你们这些救世者的行动下,人设病毒已经清除地差不多了,现在形势没有那么危急,地球脱离了危险,你可以选择休假一段时间,或是继续执行任务。”
宁时算了算账户里的钱,足够他在全世界逍遥下半辈子了。
完成任务的报酬远超过之前打工的积蓄,他现在已经是个小富了。
不过任务的世界,也很挺有趣的,他已经习惯,甚至享受上了。
除了休假和继续任务之外,他还有别地打算。
他没忘了自己现实世界是个苦逼打工人。
休息的期间,用他账户那笔可观的资金把原本打工的小游戏公司买了下来,以那几本小说为蓝本,开发起VR实境真人扮演类游戏。
未来人设病毒可能被完全清理,或许等到那一天,人们也会想念体验过不一样人设的日子,想在虚拟世界疯一把吧。
宁时就这样两边穿梭,过起了左手打怪右手造怪的生活,两边开源,走向致富。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