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佑安拉着坐到角落里, 秦隅强压下满心的疑惑,不想让别人觉出异样。
林佑安也没管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高脚杯微微摇晃着, 里面暗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映射出澄澈的暗光。
“我说他怎么会突然拒绝我…”不, 也许可能只是郑元泓下手的早,如果他是先提出邀约的那个人, 容祀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吧。
说实话,有点酸。当然, 林佑安觉得自己会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郑元泓可以被容祀放在明面上, 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与青年亲昵的机会…换谁谁能不羡慕?
不过也只是暂时的罢了。
容祀心底的那个人可一直都是自己, 怪只怪他之前的故作姿态,没发现容祀的真实性格, 肯定狠狠伤透了那人的心。不过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容祀对自己的印象绝对要比对郑元泓的深得多。
“佑安, 刚才那个就是你实习公司的老板吗?他身边那个又是谁?”秦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语气平静的问出来的。
“嗯, 他叫容祀。”林佑安手指攥紧, 冷哼一声, 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至于他身边的…是一个臭不要脸见色起意自以为是哄骗失足青年的混蛋。”
…前面这一长串的成语大可不必。所以容祀果然是堕落到被包养了吗?…这不合理啊。
秦隅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
上辈子容祀是多么狠辣的一个人啊,他虽然不清楚容祀的发家史,但凭对方在业内独树一帜的名声与手段, 秦隅也有理由相信容祀是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的那种野心家。
难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他原本的世界?这算什么?平行世界一类的设定吗?
林佑安还是没舍得走的太远的, 秦隅在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容祀被那个郑家大少爷拉到角落热吻。
自甘堕落!不知羞耻!
很显然, 作为起点文主角的秦隅素了一辈子,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甚至青年时期都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过盛的冲动产生过困扰, 这种…对他来说还是太刺激了,更别提把对象换成容祀了!
容祀看起来很不适应和那人如此亲密,唇齿相触没过多一会儿就微微用力把人推开了,那人想都没想又缠的上去,但到底是没敢再抱着人亲。
这副上赶着的样子…让人有点看不出来谁才是这段关系里主导的那个。
“呵…没想到郑元泓那条疯狗也能摆出这种姿态,真是难看。”
不仅秦隅看到了,林佑安也看得火大,很难不想到他选这个位置也有暗中观察的意思。
林佑安说出这句话又是抱着什么心思呢?或者说是处于什么立场…难道是容祀勾搭一个还不够,脚踏两只船了?
秦隅知道林佑安只是在自说自话,并没有想要自己认同的意思,也没有搭话。
郑家在京城算得上是名流中的一等家族,所以哪怕郑元泓心里再不情愿被打扰到二人世界,还是需要应付一些明里暗里想来讨好的人。
容祀一直被他带在身边,也跟着认识了不少圈里人。
“这是我男朋友,也是开公司的,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多关照了。”郑元泓揽着容祀的肩膀站在人群最中间,对着一众人介绍着。
那些人也都很给面子,快要把容祀给夸到天上去了,还忙不迭的问他名下的公司,还有要联系方式说要以后合作的,似乎让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容祀有些疲于应对了。
郑元泓像是和他有心灵感应似的,好脾气的一个个应付过去,然后拉着容祀远离了人群,徒留身后一群精神恍惚的家族掌权人和富家子弟对两人的背影望眼欲穿。
“怎么样?以前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吧?是不是有点害怕了?”郑元泓拍了拍他的后背,眸中闪过担忧。
容祀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明亮的眸子微微闪烁,里面的神情不像是怯意,更像是兴奋。
“还好。”对容祀来说是很新奇的一次体验。“以后也早晚要学会和他们接触…总之,今天谢谢你能带我来。”
他完全是在以自己原本应该待在的那个世界规划自己的未来,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也可以说得上是他以后奋斗的目标呢。
郑元泓被他那清澈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挠了挠头发,视线移到一旁,打着哈哈。
“这算什么,以后经常带你来,你也给我争点气,争取以后做大做强。”
“我会的。”容祀点了点头。
[容容想学这些我也可以教你,而且我懂的绝对比他多。]
“饿了吗?我们去那边吃点儿东西吧。”郑元泓兴冲冲的牵起他的手往正厅走,神采飞扬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从前那股狂傲到谁也看不起的劲儿。
惊!金主竟然在乎起来他饿不饿了!容祀一下子就来了劲儿,抬起眸子看着桌上的吃食。
“你喜欢他吗?”秦隅下意识低下了头,随机又反应过来容祀现在并不认识他,又讪讪的抬起了头,余光正好扫见林佑安一直高昂着头目光锐利。
林佑安面色阴沉的盯着从厅外走进来的两人,特别是瞪着郑元泓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
听见秦隅的问题,他眸光缓和了下来,不置可否。
“当然,像容祀优秀又有上进心的人谁不喜欢呢?更别提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摸透他的性格,更觉得他这个人惹人喜欢…不过你可不准起歪心思嗷。”
林佑安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眼眶被酒精刺激的微微泛起红,眼底的神色却沉静的吓人。
林家的独苗,也只有在容祀面前才是那个还没毕业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只会对心爱之人疯狂摇尾巴的热情小狗。
“开玩笑,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的,”秦隅也有样学样的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抵在唇边触了一下,却没喝,“主要是他看着也不像是…嗯…能看上郑元泓这种货色的人。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能早日和他修成正果吧。”
两人一碰杯,林佑安终于露出了进入大厅后的第一个笑容。
“好,那就借你吉言了,好兄弟。”看来秦隅这个人除了自来熟以外还是有过人之处的,比如眼力还不错。
实际上秦隅心里想的是上辈子怎么没看出来林佑安还有当舔狗的潜质呢,而且还是当容祀的舔狗。
要不是因为林佑安不愿意借助家里的势力,恐怕他根本不会为了林佑安与容祀交恶,后续那些针锋相对也都不会存在了。
秦隅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被那股涩味儿弄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有钱人的东西果然不是他这种人能体验的。
但他转念一想,这是容祀梦寐以求甚至为之奋斗了十几年的东西…他默默把一杯酒喝干了。
玻璃杯的边缘泛着一点润泽的光,残余的酒液顺着杯壁一点点滑落,显现出一种独特的层次感。
他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容祀。
该死的!按理说上辈子仇都报了,这辈子瞧林佑安那副上赶着的样子,他的事和自己也没关系了,秦隅想不到有任何一点能让自己总是想着容祀。
另一边,郑元泓受不了宴会里那些人若有似无的目光,半道就带着容祀坐车离开了。
看时间还早,容祀看上去很有精神,郑元泓突然起了心思,让司机开车带着他们两人回了别墅。
容祀站在车库门口盯着地上的小石子发呆,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一阵引擎轰鸣声,一抬头就看到郑元泓骑着一辆深蓝色的炫酷机车带着头盔朝他笑。
“怎么样?要是喜欢的话去车库里挑一辆,我绝对不会眨一下眼就打包送给你,而且还包教包会,够意思吧?”
容祀眼睛发亮,动作麻利的在他后面坐下,一只手环着他的腰板板正正的坐着,另一只手却已经摸向了坚实的车座。
哇趣!这就是有钱人的日子吗?刚聚完会就要带着人当街飙车了?
脑子里飞快闪过刚才在宴会厅里的一幕幕画面,确定郑元泓从头到尾都没有沾过一滴酒精,他才放下心来。
看来这车还是可以坐的。而且听着耳边急速划过的风声,感受着身体随着轮胎与大地接触轻微的滚动而摇晃…真的很解压、很过瘾!
连着他现在看郑元泓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了呢。
半夜12点,郑元泓和容祀两人顶着两头被风吹的乱糟糟的鸡窝头回了住的地方。
郑元泓第一次带人,但那种想展示自己的意味太过突出,刚开始就把速度开到了极致,但是腰间那只手带给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惹得他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专注于开车,反而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速度一慢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容祀感觉到心里那股冲动和刺激感变弱了,不自觉的想松开手…郑元泓正上头着呢,哪受得了这个啊,直接就一个加速!
结果就是把好好的一辆改装机车开成了跑跑卡丁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差点没把容祀晃晕。
这段并不美好的体验也让容祀深刻理解到了阶级差距的无法僭越。
晚上两个人还是在一张床上盖着被纯睡觉,容祀对这段关系已经认识良好了,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只留下郑元泓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到了太阳升起。
真的有人会把某一时刻肾上腺素的激增当做是对一个人的心动吗?郑元泓想。
也许他真的…
第62章 他可能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对着容祀露出……
一周后, 林佑安在公司看见秦隅的时候其实是有点崩溃的。
“…你来这找我?…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混一份实习证明?”他第一次用带着些许审视的眼光看这个室友。
上个月秦隅还总是阴沉着脸色,好像全世界都欠他200块钱似的,最近确实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不过也没好到他可以帮秦隅做些什么的地步吧?
“你也知道我这成绩, 要上什么大公司是不可能的,想着你也在这…帮帮我吧, 佑安,我是真怕自己毕不了业。”
讲真的, 要是这是他家开的公司, 他说什么都能把秦隅弄进去, 可这不是啊!容祀刚起步,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拖男朋友后腿呢?
上次那场宴会让容祀获得了切实的好处,也签了几个大单子, 听见林佑安的话连头都没抬。
…啊?原来容祀对他的感情已经有这么深了吗?林佑安本来还有几分忐忑的, 但是天知道容祀已经有多少个小时没和他说过话了!
秦隅的到来是多么好的一个搭话机会啊!如果容祀因为这事生了气的话, 他最近熬夜学的“哄好男朋友二三式”就正好能派上用场了!怎么算来都不亏!
“既然是你朋友, 就直接让他入职吧,我正好缺个助理。”
他完全没想到能被这么轻易的被答应下来。
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了,那就是容祀其实对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而是用情至深…
林佑安这时候已经无暇顾及秦隅的工作问题了,而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和容祀结婚的时候应该穿什么衣服和两人以后的蜜月地点。
不知道容祀喜不喜欢小孩子, 他们其实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的。
啧…可惜他不能给容祀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看着我干什么?叫他进来吧。”容祀签完一摞文件, 一抬头, 见林佑安还杵在门口,扭扭捏捏的扒拉着门板,好像发了癔症。
“…哦哦, 好好,我这就去叫他!”
林佑安就像得了命令的狗一样窜出了大门,没过一会儿就带着秦隅回来了。
容祀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在秦隅身上一滞,随后朝林佑安使了个眼色让他快走。
林佑安也觉出了一丝异样,不过出于对容祀的高度信任,没多想就出去了,还不忘把门从外面帮人关上。
秦隅看着坐在正中间的熟悉人影,喉结滚动,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
“老…老板?”他试探性的唤了一声,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
“嗯,去帮我泡杯咖啡。”
起点文里的主角不都是那种宁折不弯的硬骨头吗?他最近正好为如何不动声色的拉仇恨而头疼不已呢,没想到男主会主动送上门来。
使唤男主,在背后暗戳戳的让全公司孤立男主,再时不时地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刺激刺激男主…
这次一定能让男主恨上他了吧?容祀眸子微微弯起,看起文件夹里密密麻麻的文字也没那么晦涩了。
秦隅动作很麻利,容祀刚刚停下手里的活他就敲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容祀接过抿了一口,眸子一亮,喝了一大口,唇瓣粘上一点咖啡沫。
“不错,留下吧,上下班的时间去问佑安,我会让他多照顾你的。”
先让人留下才能慢慢欺负不是?容祀想着。
林佑安竟然会为了秦隅主动来找他帮忙,应该已经和秦隅有很深的友谊了,很适合作为一个缓冲剂般的存在,让秦隅不至于被自己欺负的崩溃。
撑到秦隅觉醒金手指那天就行了,容祀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未雨绸缪。
“好的,老板。”秦隅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一份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实习证明就“以身犯险”,进入容祀的公司…难道是为了避免看到林佑安再一次深陷容祀的骚扰吗?
秦隅有点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自从那天起,林佑安就肩负起了教秦隅熟悉公司事务和容祀日常习惯的责任,他也问过容祀为什么不直接让自己当生活助理,再得到“说出去不好听,而且我想让你做点体面的工作,而不是每天为我端茶倒水”后就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从那天以后,他教起秦隅来更起劲了,还总会用笑盈盈的眼神盯着秦隅发呆,好像一看见秦隅就会想到容祀对他的好,好像是在睹物思人(bushi)。
总之经常性的把秦隅盯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降低了林佑安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他甚至有点后悔上辈子为什么要为了林佑安与容祀交恶了。
林佑安的家室比他和容祀都好上不知道几倍,要是真不想被欺负哪用得上他帮忙?只要把身份一自爆,容祀…哪怕再喜欢林佑安也不敢轻易动手啊。
他和容祀也不会有那么多交集了,后续他与容祀的种种交锋和对立也都会消弭于无形。
秦隅觉得自己当了一把小丑。不过这一世不会了,等他再被车撞一次,得到那本秘籍…完全可以与容祀和平相处,各走各的道。
某天,林佑安实在受不了整天咬着手帕只能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远远看着容祀的日子了,在临近下班的时候踩点敲响了容祀办公室的门,探出半个脑袋面露讨好的笑。
“老板,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吗?看电影也行。”见容祀眉头微皱,他又讪讪的补充道,“我最近学了一套新的按摩手法,要不我给你按按?嘿嘿…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也不能太拼命了不是?还是要劳逸结合一点的。”
容祀最近其实也很闲。
工作上的事情有001帮忙弄,他跟着学一点也费不了多少精力,好死不死的他还多了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刚学习那时的新鲜劲儿过去了,那些新奇的事儿也变得枯燥无味起来。
总而言之,他现在就是很无聊很无聊,只能变着法儿的使唤男主以换取一点点精神安慰聊以度日。
“去吃饭吧。按摩什么的就不必了,秦隅会,他帮我按按就行。”
其实秦隅原本是不会的,但仗不住容祀想为难他,说什么都要他学,要不就要辞退他。
想像着容祀被他按的哼哼唧唧的模样,秦隅倒是学的津津有味,容祀被按的时候想着又多拉了一次男主的仇恨值,也很满意。
对这件两全其美的事,两人都心照不宣。
“…啊?好,我这就去订餐厅…吃法国菜可以吗?”
“嗯。”容祀一点头。
秦隅什么时候还学过按摩?他怎么能从来没听过?该不会是…啧…不会吧?林佑安在心里蛐蛐。
约饭邀请被接受了,但林佑安心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反而多了几分担忧。
容祀从来都不会让员工留在公司加班,他自己也是到点就走的,可今天秦隅却停在公司门口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你干嘛呢?”林佑安把车开到门口,看见他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拉下车窗探出头问道。
“老板出来了吗?我想了解一下我最近的工作状况…”
呦呵,秦隅这才刚入职没几天就说话这么官方了?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咳。可惜我们容容晚上没时间理你喽。
林佑安心里暗爽,面上却一片正经的帮容祀解释道,“老板晚上和我约了饭,可能没时间跟你谈这些了,要不你先回去等改天吧,我替你问问他哪天有时间?”
秦隅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你…和容祀,约饭?!”有没有搞错什么啊?!
没有人会不因为被反问而心生不悦的,林佑安也一样。
他嚷嚷着,“我怎么了?容容愿意和我一起出去,用得着你在这评判吗?再者说,你怎么能这么放肆的直呼容容的名字呢?放尊重一点。”
林佑安这段话透露给秦隅两个信息,一是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二是容祀是主动的那一方。
…这一点倒是跟上辈子一样。
说不定上一世没有他,林佑安和容祀可能早就修成正果了,更不会…有什么狗血的强/制和报复剧情。
“…好。”秦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从公司离开的,只知道他的思绪随着一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才被唤回——
“前面好像出车祸了,路被堵上了,幸好咱们刚才没往里挤。”
林佑安握着方向盘对着自己正前方一个想往后稍的小轿车摁了下喇叭,看了一眼后视镜,把车一点点往外挪。
直到他们乘坐的车子拐进了另一条较宽一点的马路,容祀盯着后视镜的目光才堪堪收回。
他当然知道出车祸的是谁,也知道那人根本就不会出事,还会开启一段崭新的旅途,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主角光环本就强大的男主再配上仿佛开了外挂般的金手指——封印着老祖的修真秘籍…看来以后只有他被男主虐的份儿了。
第63章 有比你更适合的人 在容祀在暖……
在容祀在暖烘烘的法式餐厅里和林佑安你侬我侬的享用晚餐时, 秦隅已经在医院清醒过来,得到了金手指,并且尝试了第一次洗髓。
那个异世而来的灵魂是修真界的一方天帝, 名号为青檀, 手里笼络的天材地宝足以把秦隅砸到飞升,可惜前期的秦隅信不过他, 也就与一步登天的机会错过了。
也是,哪有男主是一开始就无敌了的?
但后续秦隅还是凭着不怕死敢惹事获得了青檀的好感, 送出了自己的渡劫神器!让男主成功飞升到了上界, 继续惹事平事, 开启一段更加传奇的人生,最后孤独终老…在起点文里是个很平常的结局。
没错, 容祀只能算得上是秦隅在地球上的阶段BOSS。
“容容,累了吗?一会儿要不要去看电影?”
容祀回过神来, 正好对上林佑安关切中带着期待的目光。
“电影就不看了…”他顿了一下, “一起回去吧。”
林佑安呆了。
一起…回家?容祀邀请他一起回家?!这暗示的也过于明显了叭!(猛男害羞jpg.)
容祀放下手中的叉子, 拿纸巾擦了擦嘴边并不存在的油渍, 拿起外套起身。
*
“这什么洗髓丹我就吃了就吃了,你那什么劳什子的练了就能天下无敌的绝世功法…拜托,这已经是和平年代了,我要天下无敌干什么?”
秦隅木着一张脸巴拉巴拉的把前世说过一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亏他记性好, 要不然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蝴蝶效应。
“行, 你不练可以, 说真的,你的体质也不算太好,勉强能够到这功法的门槛罢了。”
秦隅愣了一下, 随即眼睛微微瞪大,抬起头看向飘在半空中的白衣青年。
这次青檀并没有苦口婆心的劝他,而是沉默了片刻,突然改了话头。
“但你竟然收了我的洗髓丹,就该为我做些事,我青檀可不做赔钱的买卖。”
好歹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秦隅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故作不经意的反问道。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快说,我可没时间陪你消遣。”
青檀在狭小的病房里晃了一圈儿,看着窗外眸光暗沉。
“帮我找一个人,他比你更适合修炼这门功法。我能感觉到你身上他的气息,说明你们肯定认识,还每天都能见面,帮我留意一下,就当是偿还那颗洗髓丹了。”
人类都是贪婪的,特别是那些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上进心的普通人,通过他这几个时辰对秦隅的观察,很确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这种人。
点滴瓶里的液体一点点减少,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每一秒就响一次,气氛有些诡异。
没了。上辈子帮助他逆天改命的功法…就这么水灵灵的没了。秦隅深吸一口气。
“喂喂,这也太笼统了吧?还是说我一靠近那个人你就能自动识别什么的?”他故作轻松。
“嗯。”果然得到了青檀肯定的答复。
话音未落,白衣青年的身形就随着空气的一阵扭曲渐渐消失在了病房里。
秦隅心里清楚只有自己能看到清檀、听见清檀说话,所以紧绷的表情一下子就泄了气,脸色一时间比苦瓜还难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上辈子可不是这个展开啊!青檀虽然对他也没多热络,但可是从一开始就点名了他是个实打实的修真奇才,诸如“待在这一方小世界屈才了”“就应该去上界一展拳脚”一类的话他听了不下二十遍。
他怎么就刚刚可以够到焚心秘籍的门槛了?!秦隅20%的微微崩溃了一下。
但也不算太糟,至少他这辈子有了个体面的实习工作,不至于念完四年大学连个毕业证书都拿不到,后路轻松get。
给他后路的人上辈子竟然还是被他亲手送上绝路的,可不可笑?秦隅突然觉得自己鼻子痒痒的,好像要长小西红柿了。
这不纯纯的小丑吗?
行吧。帮清檀找到正主后他就安安分分的在容祀手底下打工,争取未来转正好了。
想清楚这一点后,秦隅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这样还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容祀…会再次死在自己手里。
*
昨天晚上林佑安主动提出要睡客厅沙发,他本以为容祀会多少挽留他一下,但是没有。
容祀只是神情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穿着纯白色的丝绸睡衣关上了门。
容祀竟然连睡觉都穿的这么古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看见对方穿的乱七八糟,好像被狠狠蹂躏了一番似的那种…咳。
林佑安抱着一床带着容祀身上香味的被子盯着天花板直到半夜,激动的心情才逐渐平缓下来,合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容祀家里的缘故,他就连睡梦里都是容祀的身影。
第二天,林佑安为了展现自己的贴心男友风范主动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了双人份的早餐,容祀醒了洗漱完,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他都有点幻视已经和容祀成了老夫老夫了。
真不愿意从这场美梦里醒来。
他边往嘴里塞着三明治边痴痴的看着容祀,差点没把沙拉酱塞进鼻孔里,不过成功赢得了容祀的一生哼笑。
林佑安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跟着讪笑了两声,低垂下头整个人都臊了起来,耳根红的厉害。
两人一起走进公司的时候整个平层的员工都瞪大了眼睛——主要是瞪着林佑安。
就好像说好了一起当牛马,你却勾搭上了领导的那种感觉。林佑安真怀疑要是容祀没在他身边的话这群嫉妒心极强的人能直接把他撕了。
“看什么?都不用工作的吗?”容祀皱了皱眉,挥手把他们撵回工位,见林佑安还不动地方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是,把昨天的方案改了,下班之前交给我。”
得了,那个他熟悉的工作狂容祀又回来喽。
林佑安屁颠屁颠的抱着一叠文件回了自己工位,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昨天的事,连秦隅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都没发觉。
“佑安,你昨天没回宿舍,导员来查寝了,我帮你糊弄过去了。”秦隅的眼神有些怪异,好像在纠结些什么。
“行,谢谢你了。”
昨天下班后,林佑安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东西了,当然也忘了请假。
但是林佑安作为林家的小少爷,压根就不用在意这种事情,不过为了照顾穷苦室友的面子,他还是有礼貌的道了谢。
容祀要是知道他这么善良肯定会更喜欢他一点的吧?
“…你昨晚…一直和老板待在一起吗?”秦隅犹豫了半天,才问出了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
林佑安语气带着些炫耀,洋洋得意的仰起头。
“那可不,我们关系可好了,老板最信任我了,还允许我留在家里呢,我们经常晚上一起…”林佑安眼珠一转,改口道,“办公!对,老板他这些天为了公司的事简直操碎了心,秦隅,你快去给老板冲杯咖啡吧,我怕他会撑不住,唉…看着都让人心疼。”
“哦哦…好。”秦隅看着林佑安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变态的眼神,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的工作就是照顾容祀。
助理嘛,说清楚点不就是保姆吗?可惜过了这么久,容祀除了让他时不时的帮着倒一杯咖啡,其他的什么也没指使过他干。
秦隅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往里面加了两块方糖和一包奶精,又把周围溅出来的液体擦了擦,端到容祀办公室门口敲了三声门。
“进。”随着屋里纸张翻动的声音,一个清透悦耳的男声响起。
秦隅推开了门,目不斜视的径直把咖啡杯子端到容祀面前,但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以一段公式化的对话结束和容祀的这次见面。
因为青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半空凝聚出了身形,此刻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办公室最中间、戴着眼镜,低着头在文件上签字的青年。
“就是他。”
秦隅瞳孔放大,呼吸一瞬间全乱了,瞪大双眼结结巴巴的看着容祀。
“你、你怎么会是…”好在,话说到一半他就找回了理智,没有让场面变得无法控制。
容祀懵懵的抬头,以同样一脸迷茫的表情回望着秦隅,两人中间正好隔着一个青檀。容祀看不见他,只能看到秦隅满目的惊异和恍惚。
“你说什么?”容祀眨了眨眼睛,微微歪头,似是有些不明所以和疑惑。
“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抱歉了老板,我就先走了,您有需要再叫我…”
秦隅几乎是仓皇的快步出了门,容祀都能看到他额角豆大的汗珠。
咦——男主怎么这么糙。容祀实名嫌弃。
走廊深处的楼道里,秦隅咬着牙瞪着半空中的青檀,半晌,强撑起笑脸。
“怎么办?他好像看不见你啊,要我告诉他有一个自称是神仙的人要教他练了就能变成天下第一的绝世秘籍吗?”
第64章 如脱缰野马般发展的剧情 容祀看着手里……
*
“要晴晴去联姻?!你们是疯了吗?我不是说过公司的危机我会去解决, 不用你们操心了吗?”
郑家朱宅的书房里,郑元泓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着屋里几个家族族老。
“各位叔伯长辈也挺大岁数了, 为自己积点德吧, 少操心小辈的事,要不等你们死了都没人烧纸。”
他哼笑一声, 神情自若,但额头却不知不觉青筋暴起, 可见心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一个资历深年龄长的老者拄着拐杖往前迈了一步。
“元泓,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再者说,联姻是元晴自己提出来的, 我们也只是顺水推舟。”
“而且你大伯我找人去查过那个男人了,确实是个很有胆识和魄力的年轻人, 未来郑氏有了他的助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郑元泓的脸色在几个人的连番轰炸之下一点点变黑, 拳头紧握, 差点没忍住一拳轰到他们脸上。
枉他以前还觉得自己家和别的家族是不一样的,人情味更重,家族成员之间更团结…
没想到只是表面上的!只要公司出了点事这些名义上的亲人就原形毕露了,一点都不带藏的,这就要把他那个刚上大一的不成器的妹妹推到台前挡枪了!
“放屁!元晴怎么可能主动…”想起自家妹妹去年追星那股狂热劲, 郑元泓无端噎了一下, “反正我妹妹那么乖, 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你们这群老狐狸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郑元泓摆明了态度,固执的认为郑元晴不可能干出才20岁不到就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往出送的蠢事——特别是对象还正好是对公司未来发展有利的合作方。
“元泓,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晴晴,都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了,我们你还信不过吗?”
“不听不听!万一是你们之前串好口供的呢?”郑元泓内心烦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头发抓得凌乱。
他们郑家什么都好,只有这一点不好,就是上一辈的总是着急让刚成年没几年的继承人接手家族事务,自己则是不到50岁就安心的等着颐养天年,郑元泓就是这么被自己当家主的爹赶鸭子上架的。
思来想去,一直这么腾着也不是办法,郑元泓憋着一股气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哥哥,你都知道了吧?你是来通知我好消息的吗?”电话另一头的郑元晴似乎已经等很久了,接听电话的语气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雀跃。
“…郑元晴,你是中邪了吗?”郑元泓单凭他妹妹是这几句话就大致判断出了情况,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郑元晴在电话那边解释了半天才让郑元泓完全肯定自己妹妹是被一个公司刚起步的毛头小子迷得找不着北了。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想好了对策,咬着牙强压下情绪,缓了缓声音问,“行,你喜欢就行…告诉哥哥,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郑元晴兀自欢喜着,并没听出自家哥哥语气中暗含的态度。
“他叫容祀,和我年龄相仿,虽然今年刚有些起色,但是潜力很大,而且很有责任心,会体恤员工,长得好看,对我也很温柔……”
郑元泓细细听着她一点一点讲述着心上人的优点,心里的怨气和怒火也一点点消散了,眼神一松,内心无端生出了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错觉。
“…你心里清楚就行,我先挂了。”
他神情麻木的拐断了电话,环视一周,发现屋里的长辈都盯着他,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和无所适从。
一想到刚才自己信誓旦旦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家里的族老和叔伯…他此刻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人家们身体不太好,才站了一会儿就有些站不住了,有几个已经悄咪咪的往门口挪了,可能是觉得联姻这事有门路了。
“咳…”郑元泓闭了闭眼,唇瓣紧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联姻我没意见,就是这个联姻对象可以换一下。”
“元泓,你…你真妹控到了这种地步吗?连你妹妹的婚姻大事都要插手?小心以后…”某个族老被噎了一下,堪堪止住话头。
心里想着,差点把郑元泓刚才阴阳怪气他们几个的话吐露出来,真是不应该,和一个小辈置什么气。
郑元泓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身,殷勤的端起桌上的茶壶给领头那位最年长的族老倒了一杯,语气带着讨好。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孙子的意思是换个人去联姻,比如…我?您看,晴晴年纪小,不懂得拿捏人,还是我去联姻能给家族带来更大效益不是?”
迎着一众人好像看大熊猫似的眼神,郑元泓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实则紧张的额角都凝出了几滴汗珠。
*
“不用,你把脖子上的串珠给他他自然就能看见我了。”
青檀在上界是属于特别能打的那种,向来不擅长和人斗嘴,况且秦隅在他眼里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后辈,就算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夹枪带棒他也懒得理会。
“…你不会是个能吸人阳气的鬼怪吧?这串珠是你的附着物?容祀是这个世界上阳气最盛的人类?”秦隅这就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了。
更确切的说,他这完全就是在无意义的拖时间。
青檀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但是要让他把容祀和这人联系在一起…他心里总有股别扭劲。
半空中那白衣青年始终神情淡漠,眸光遥遥看向一个方向,秦隅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容祀办公室的方向。
“这样正好,把东西给他,你就安全了,不是吗?”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一直拢在袖中的手已经伸出来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要是不交出去他就要生抢了。
秦隅突然泄了气,一把扯下脖子上的串珠朝他扔去。
“…行吧,好好教他。”
这下子好了,容祀不需要他当打手了,以后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青檀得了串珠就穿透墙壁直奔容祀的办公室,走廊里只剩下秦隅一个人。
他倚着墙慢慢蹲在地上,眼神空洞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有一天,万金油主角失去了金手指,大概就会如秦隅此刻的心理一样吧。
世界上,只有自己的能力才算是自己的,这能力要是有一天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别人身上,换谁都会无法接受。
容祀…容祀。
除了最后那一幕,他敢肯定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对这个命定的对手生出其他的心思。…是啊,是命定的对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把仅仅无意间帮过他一次的林佑安当成了过命的好兄弟,为了回报对方的恩情还宁愿只身犯险,去招惹一个和他无冤无仇的商圈新秀。
随着积怨越来越深,他渐渐忘了初衷只是为了帮别人“报仇”,就好像失了智似的,揪着那个容祀不放,非要和他分出个你死我活。
现在想想,之前的那些行为真像是中了邪。
他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支配了思想和身体,对方把那种莫名其妙的思维一点点渗透到他大脑里,让他一点点同化,引导着他和一个陌生人结怨…然后亲手杀死了那个人。
重生以来,他觉得自己的思维越发清晰,就好像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一样。
…或许他本质上真的是个安分守己、不求上进的平凡人吧,没有什么所谓的热血和抱负,只想平平淡淡的在上辈子的仇敌身边当个…员工?
*
容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遍地飘红,手指停在鼠标上方犹豫不决,突然感到头顶一阵微风拂过,一串暗红色的串珠就悬在了他眼前。
[是男主身边那个修真者的附身法器。]
容祀抬手轻触最中间那颗圆珠,整条串珠就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在他手腕处绕了几圈儿,服服帖帖的缠在他手腕儿上。
“…什么东西?”容祀仍然保持着端坐在办公椅上的姿势,眼睛却慢慢瞪大了,瞳孔微颤。
[容容的演技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下次都可以去申请局里的年度最佳演技奖了。]
这是001从时空局其他系统那里总结出来的新手系统必学哄宿主十八式中的第九式,用过的系统都说好。
经过上百次的实验,他才敢在容祀身上试,希望能让容祀觉得他更有用一点。
不过容祀好像并没有get到,只顾着和青檀飙演技去了。
“你是叫容祀吗?我并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选定你为我师门绝门功法的继承人。”
……什么鬼东西?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缠上说要他做自己的继承者,这种漏洞百出的剧情不是只有中二主角才能享受到的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容祀眨巴两下眼睛,谨慎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却不想这位前期在男主面前各种遮遮掩掩,不愿意透露自己功法的大能直接把对他视若珍宝的修行功法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俨然一副把筹码摆在明面上的样子。
第65章 与金主喜结连理的可行性 老婆是能随便……
郑元泓这边已经说服家族把联姻对象换成了自己, 此刻正守着手机界面等着容祀给他答复。
不知是哪个好信的族老把这事告诉了郑元晴,惹得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大早上的就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控诉她哥跟自己妹妹抢男人的无良行径。
郑元泓很想说是自己先和容祀勾搭上的,但他怎么也没好意思说自家妹妹是第三者, 又默默咽了回去, 只蔫头蔫脑的耐着性子被训斥了一个多小时。
“哥哥,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干出这种事!你以前不是说你是性冷淡吗?怎么?背着你亲爱的妹妹偷偷去做手术了啊?我就想不明白了, 你好好一个无性恋挺好的,干嘛要学我搞男人?还跟我看上了同一个。”
郑元泓被说的火大, 把手机拍在桌上, “小时候咱俩的审美不就出奇的一致吗?后来你去追了那个长得像个白面馒头似的小明星才跟我稍微疏远了一些, 这回你改邪归正了,就又开始和哥哥抢…”
这话怎么说这么别扭!他轻咳了一声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抢男人了。郑元晴, 从前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二话不说就送给你,但是容祀他不一样, 他…我们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 所以我才是咱家最适合去联姻的那个人。”
郑元泓好像隐隐约听见了自己妹妹骂了句街。
“好啊你…那你告诉我, 你们都干什么了?”她就不信她这个经常出去鬼混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做出出格事的好像和尚转世一样的哥哥能对容祀做出什么来。
郑元泓一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磕磕巴巴的说。
“…亲嘴。没错!我们已经亲了好多次了,还是伸舌头的那种。”
郑元晴都要气笑了。
“你不会以为你亲他几下,他就是你的了吧?口口声声说跟人家处了一个多月, 没想到只停留在这个阶段…啧, 哥哥真是个……”
郑元泓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利落的按了挂断键。
可真是抱歉了,家里都同意了,而且他觉得容祀也会答应的。
他和容祀以后会结婚, 拥有一个家,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领养一个孩子…话说怎么过了这么久容祀还没给他回消息?该不会是被惊到了在怀疑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吧?
电话也打不通。
郑元泓点了点手机屏幕上容祀的头像,随便披了件外套决定直接当面去和人家讲清楚。
*
“是不是我练了这个就可以被你夺舍了?”容祀眨巴两下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现在的人类警戒心都这么高吗?怎么一个两个的想法都这么奇怪?
青檀在屋里晃了一圈儿,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安之若素的再次凑到容祀眼前。
两人四目相对,青檀都能看见对面青年眼底的波光淋漓。
“…我可以和你签订灵魂契约,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容祀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又不懂你们那什么劳什子的契约对我有没有坏处…”
容祀的目的就是让这个莫名其妙凑到他身边的男主的御用金手指放弃想要拉他入伙的想法,转而一心一意的教导男主,说的话当然是越过分越好。
要是素质允许的话他都想用各种难听的话往对方身上招呼了,不用想,一定见效更快。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青檀脸上的冷漠几近崩溃,看向容祀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忧郁。
没见过这种。上赶着把自己往外送,结果那个人还一点也不稀罕,甚至还想把自己往外推。青檀很想转身飘走,但是又实在舍不得容祀身上超然的天赋。
他真的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有容祀这么突出的灵力亲和度,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屋子里的灵气浓郁的就像是他所在的宗门里主峰的浓度,完全不敢想要是这名青年真能踏上修仙路会成为一个多么妖孽的存在。
要是把这样一个人拐回宗门,用不了30年,方圆100公顷内的灵力都可归为他们宗门所用,门下子弟们的修炼速度一定能得以节节攀升,何愁干不过魔教那帮修真界的余孽们呢?
在看清容祀恐怖如斯的天赋的那一刻起,青檀已经把他们在一起后三五十年的规划都做出来了,就等着容祀答应入伙成为他们宗门的一员了。
那个叫秦隅的青年能力也很不错,但视野和心性实在有限,和眼前这个人简直没有可比性。
他叹了口气,抬眸,发现容祀也在悄悄打量他,见他突然抬头,立马装作不经意的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相信我吧,你看我像坏人吗?”青檀费力凝实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容祀的肩膀,似乎在证明自己真的没有恶意。
[容容,答应他吧,我们这个世界或许可以走得更轻松,不用考虑死法的问题了。]
001好像是查看到了什么信息,一阵点击屏幕声在他脑海里3d立体声环绕,震得容祀晃了晃脑袋,有些头晕。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容祀伸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当着青檀的面接起。
“喂?…行,让他上来吧。”
周遭紧张的气氛有所缓解,容祀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手腕的串珠,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好吧,你确实不像什么坏人。”
听他终于妥协了,青檀也松了口气,神情恢复了自然,从怀中掏出一本外表金光闪闪的羊皮卷。
它表皮上清晰的写着4个大字——绝世秘籍。
…这么直接吗?会不会有点草率了?哪个高手会给自己创下的功法这么个遭雷劈臭不要脸的名字?
容祀把脸憋的通红,伸手接了过来。
*
郑元泓开着当初第一次送容祀上班的那辆跑车又一次停在了办公楼楼下。
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周围没什么人,他一路绿灯的走到前台,前台的小姐姐脸上挂着甜美的笑接待了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实际上被柜台挡着的一只手下面已经按住了对讲机的按键了。
“你好,我找容祀。”郑元泓正了正领带,语气和煦,眉眼低垂,和从前那副谁也看不起的不羁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进的。”前台小姐姐边说边打量着他,认出了他的身份之后眼睛微微睁大,连忙走出前台站到一边。
“郑少,老板他在顶层的办公室,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是否方便见您。”
容祀刚接过那本功法还没等翻开瞅两眼呢,电梯门口那里就发出“叮”的一声,许久未见过的郑元泓就穿着一身骚包的纯白西服,头发打的精致的啫喱从电梯里徐徐走出。
容祀就从来没见过有人穿着代表着圣洁美好的纯白色还能显得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特别是他能看出来他亲爱的金主已经在很努力扮演绅士了。
“你是来给我发结婚请柬的吗?”容祀盯着他前襟上别着的那朵新鲜的百合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你…你都知道了?我就知道你早就对我…”郑元泓想装作羞涩的低下头,但舍不得将视线从容祀身上移开,没过两秒就又抬起了头。
不过…结婚还需要给同为婚礼参与者的另一半发请柬吗?
郑元泓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未来会找一个人共度余生,不清楚结婚的流程,很自然的就将容祀提出的的疑问转为了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那你觉得我们定在哪天好呢?容容,下班后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先去挑挑场地什么的…哦,对了,还有典礼穿的礼服和要交换的戒指!到时候一定要买最好的。”
他轻咳了一声,脸上是难掩的笑意,盯着容祀的眼神都要拉丝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容祀遥遥头,还一脸认真的劝诫他,“我倒是有时间,不过这么重要的事你应该和你伴侣一起决定啊,我可不想在你们中间当电灯泡。”
…啊?
郑元泓一头雾水,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鲜妍的百合花,最后才重新将视线移回容祀脸上。
“…什么意思?我的伴侣不就是你吗?我们下周就要办婚礼了,我都和家里人说好了的…”郑元泓的声压慢慢低了下去。
“那我…我入赘?不是,你是不是想当…那个什么…嗯…”
空气安静了半分钟,郑元泓有些沉不住气了,给自己做了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才憋红了脸小声叫了一声。
“…老公?”md,这人竟然顶着一张邪肆自大的脸做出这种事!
我/操。震惊容祀一百年。
要不是亲身经历,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好掉sin。救命,好想死。
[那套功法和容容上个世界练过的那套相冲突,只要今天晚上练一页就会爆体而亡。]
容祀眼前一亮,瞬间就从被“逼婚”的阴影中被拯救了出来。
太棒了!真的,他就从来没这么想死过。
第66章 好聚好散 谁是杀死他的罪魁祸首。……
“…什么意思?”容祀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往后退了好几步。
“啊…啊?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对方所谓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他想跟你结为道侣。别担心,他听不见我说话。”青檀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 他视线一直在两人之间移动, 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没想到现在连平均只有几十年寿命的凡人都玩的这么花,他还以为这群人整天只会想着财富权势云云的呢。
容祀一呆, 愣愣的问,“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郑元泓支支吾吾。“就…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呗, 我还…挺喜欢你的其实。”
不知是出于自尊心还是其他什么, 他并没有提自己家族没落, 需要通过联姻来获取转机这件事。
“哦,那我晚上没时间陪你结婚, 不好意思,你找别人吧。”这是实话, 他晚上就可以爆体而亡脱离世界了, 没必要再出去折腾, 给自己揽一堆破事。
郑元泓胸/前的百合花蔫了下去, 被发胶捯饬的很精神的背头也有点要塌的迹象。
这事也是能随便找个人就干的了的吗?
郑元泓还没反应过来,只一双眼睛瞪的通红,眼珠好像不会转了,直勾勾的盯着容祀粉白的面庞。
“没…没关系,你要是晚上没空的话我们可以再找个时间, 我都行的…主要看你, 婚礼也看你, 你不忙了记得叫我,反正我这样子也找不到别的结婚对象了。”
郑元泓可不觉得这样说会让容祀觉得自己幽默,他也很想天真的把容祀刚才拒绝的话当做是玩笑。
本来就是嘛, 谁会用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人?容祀一定是在欲擒故纵。对,一定是这样。
他其实可以不用加那最后一句的。容祀愤愤不平的想着。
反正也找不到别人了,只好和自己结婚了…呵,这不是备胎吗?他从前把人家当金主尊重,结果在人家眼里他只是个可有可无、能用得着的时候就用用的角色。
不过他这么善良,当然是选择…“我觉得也是。好吧,我就陪你这一次,以后可别再找我了,我们的合同期还有半个月就结束了。”
今天晚上他就直接脱离世界,然后和郑元泓提前定好结婚的时间…到时候直接晾着对方!
让这个人把他当备胎!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吧。
郑元泓猛的一惊,跟着连连点头,心里则多了一丝了然。
果然…容祀只是想考验他一下而已!
“不会的,我有你就够了,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他连忙表忠心。
介于自己今晚就会离开,在这个世界的生命也算是到头了,容祀一个愣神理解错了他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一丢丢的不理解。
不会吧?金主的条件应该也算不错吧?竟然这么早就打算单着一辈子了吗?
*
郑元泓达到了目的后美滋滋的回去准备婚礼的事了,中午,容祀和林佑安坐在食堂吃饭。
公司食堂新招的厨师做的饭菜很合容祀口味,还正好满足了他每天待在公司的工作狂人设。
他这些天也很少去外面闲逛了,每天一日三餐都在公司解决的,有时候晚上不回去还会直接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里面睡到天亮。
有一种社畜加班到深夜静等着拿猝死后抚恤金的既视感。
哦对,他是老板,死了连个能给他赔偿抚恤金的人都没有。
容祀胡思乱想着,餐盘里突然多了块排骨,抬头一看就见林佑安正埋头于自己餐盘里往嘴里扒拉饭。
“谢谢。”容祀也不矫情,低头夹起来咬了一口。
“他看你的眼神也不清白啊,”青檀在他似海里感慨道,“容祀小友这副相貌在我们那个世界也会受欢迎的,放心吧,追捧者不会比在这个世界少的。”
这些凡人和他们修仙者除了心境和寿命以外最大的区别就是凡人中的翘楚总希望在哪里有人捧着,而强大的修仙者整日醉心于修炼,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些无聊至极的事儿。
“…我要人捧着干嘛?”容祀借着擦嘴的空隙遮挡着小声回怼了一句。
“我可是看过你们的历史的,几千年前秦始皇不就花费了庞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修了一大堆没什么用的土俑,就希望到底下也有人捧着吗?”
“你…”懂得还真多。
这次才刚说了一个字,对面的林佑安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吓得容祀连忙止住话头垂眸安安静静的咀嚼着食物。
“容容…老板。”
回去的路上,林佑安在电梯里看了一眼手机,脸色大变,在电梯停住后拉住了容祀的衣袖,把人往一旁的楼梯间里引去。
“干嘛?”容祀回过头看向他,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水润润的,像是含着一汪清泉。
林佑安犹豫了半天才眼神复杂的小声问道,“…你要结婚了?”
他点点头,表情很平静,就好像在和人讨论晚上吃什么似的。
林佑安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呼吸紊乱,心脏也骤然揪紧。
心里那种失去感愈发强烈,他也不知道失去的是什么,容祀…本来就不属于自己。他只是在想,容祀为什么要骗他。
郑家都把联姻的消息放出来了,这事肯定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那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看起来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容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楼道里平常根本不会来人,林佑安仗着这一点将音量提高,好显得自己更有底气些。
“那我们好聚好散?”容祀不懂他在发什么疯,但还是认真想了一会儿,斟酌道。
楼道虽然没人,但是头顶有好大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他们俩,林佑安是一点都不在乎影响不好吗?
“你…你居然要和我好聚好散?!”林佑安一脸天塌了的表情,瞳孔地震。
“我可以把公司留给你,我知道最近你私下里帮了我不少…”容祀以为他是不满意利益分配,迟疑的开口。
这下子林佑安的脑子是彻底死机了。
分手都这么无情了,结果又说要把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公司送给自己?不…他说的是留给自己。
容祀是要进入郑氏了吧?所以已经不需要自己扛下一切压力于绝缝中求生了,郑家的企业足够支撑容祀的野心。
可惜了。他大概是不了解郑家目前的情况吧?资金链断裂,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宣告破产了。
“谁稀罕你的东西…”林佑安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青年,眼神划过一丝怜悯,“我等着你后悔的那天。”
“真的不要吗?”
容祀有些苦恼的想着自己要不要去买几份保险,但又想到自己死了以后得到的赔偿款连个受益人都没有,又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刚听到这句话,林佑安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的夺路而逃,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出了楼廊,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容祀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行吧,那就捐了吧,就当为社会做贡献了。
*
“明天早上记得去人事部领员工牌,鉴于你最近工作做的不错,公司决定给你转正了。”
青檀在容祀屋里转了一圈儿,又回到客厅看着容祀和那个差点成了他功法继承者的青年人打电话。
“我最近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啊”“可能是你做了噩梦吧”“下次记得叫采购部把公司每一层的零食间都填满”“嗯,我喜欢焦糖的”……
难以想象这两个人的对话竟然可以一分钟跨越三个对话幅度。
十几分钟过去了,容祀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和人又交代了几句,终于挂断了电话。
“来练功吧,容祀道友,每完成一个小周天都能增加十年寿命,童叟无欺。”
青檀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青年能到达什么高度,每等到他闲下来的时候都要来催催他当前还为零的休眠进度。
“好。”
刚答应下来那本秘籍就飞到了他手里。
翻开一页,入目是晦涩难懂的不知名文字,容祀盯着看了半晌,越看眼神越迷茫。
“咳咳,忘记你们看不懂我们世界的文字了,来来来,我给你念出来。”
事实证明容祀对这套功法的领悟力不知要超出上个世界那本不正经功法多少出去,还不到半分钟就掌握了精髓。
青檀一直在关注着容祀身上的变化,在发现他第一时间就引得灵气入体后内心连连惊呼捡到宝了。
……
但是为什么。空气变得焦灼。眼前突然炸起了大片血花呢?
第67章 番外:收容体001(上) 拼盘:郑元……
1.郑元泓:不可思议平静的上岗第一天(类人形)
“小郑, 001号就交给你了。”和他接手的实验员先是一脸正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见四下无人,又趴到他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
“好好照顾他, 一日三餐都别苛责了他, 顿顿要有肉,还有还有…他特别讨厌大蒜和青椒, 他很喜欢跟人类交流……”
郑元泓越听越迷茫,到最后, 直接对那个实验员报以惊异的目光。
上头不是有规定对收容体要恩威并施, 以实验员自身的生命安全至上, 必要情况下可以将收容体击毙的吗?…怎么他这位前辈描述的情况这么像养宠物呢?
“…那他要是想攻击我怎么办?我可以反击吗?”
见他滔滔不绝,也不像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样子, 郑元泓终于忍不住打断道。
“相信我,你不会舍得的。”
前辈这最后一句话让郑元泓一头雾水。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笼子角落里蜷缩着睡觉, 只露出小半张脸的那个传闻中的收容体了。
郑元泓喉结滚动了一下, 强迫自己忽视那个收容体投入今天的工作中。
任务第一项:喂001号收容体进食, 可以适当增强与其互动(目的:降低001号对人类的恶意, 方便后续实验)。
郑元泓偷瞄了一眼笼子角落,正好与探出头的001号对视上。
很奇怪。跟他想象中的穷凶极恶形象相差甚远,反而像个真正的人类般。安静,柔软…
wc,他看过来了!
突如其来的对视给郑元泓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手中的托盘差点被他投掷出去。
注意到离他几米开外的陌生人, 容祀漆黑透亮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 瞳孔轻微收缩,直勾勾盯着人看——准确来说是盯着他手里托盘上的食物。
“…你饿了吗?”说好了,吃了它可就不能吃我了呦…啊呸呸呸!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梗, 郑元泓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几步。
“饿。”
容祀抬起了头,脖颈上的金属束缚链在灯光的映射下泛着银光,链子中间坠着一个黑色名牌,上面板板正正印着“001—容祀”的字样。
这张脸和这副装扮真是不搭。
郑元泓只觉得耳根子一麻,脚下生风,几步就来到了容祀面前,指尖颤抖着把食物递到他淡色苍白的唇边。
他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轻微的咀嚼声响在耳畔,郑元泓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样子还是蛮乖的嘛,听上一个实验员前辈交代了那么多,他还以为这家伙会是个很难搞的角色呢。
“好乖,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要好好相处哦。”郑元泓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
细软的,蓬松的,似乎还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那位前辈真把001当宠物养了?!也没人告诉他当个负责人还要帮手下的收容体进行细致的灰尘清洗工作(俗称:洗澡)啊。
对了,这家伙不会咬人吧?
郑元泓狐疑的打量着他,目光在触及到他唇边粘上的面包屑的时候微微停顿。
容祀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抬眸,一双黑亮的眸子与他对上,带着些许疑惑和警惕之色。
“你嘴这里,沾上东西了。”
*
早餐过后就是例行检查了,前辈特意交代过他可以不用太神经紧绷,001号很乖,如果不是动作太粗鲁弄疼了他,大多数情况下他是不会有太大反应的。
研究所给准备的检查仪器都是较小巧那款的,细细的针头和颜色粉嫩看上去就没什么杀伤力的不知名液体——这个是注射用的。
人形的诡异生物少之又少,郑元泓第一次当研究员就碰上容祀这种开了灵智的人形生物,就像是在路上走着突然被炮弹轰了一般的感觉,又懵逼又无措,严重点的还可能挺不过去直接停止思考达到生理性死亡。
“乖乖的,让我扎你一针好不好?”这话好像哄骗无知幼童的邪恶老婆婆……
“是和昨天一样的实验吗?”
也合理。这个001号收容体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只是盯着他手里的针筒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是的…吧。”他并不知道关于001号之前的实验是怎样的,但总归和总部教的不会有太大差别吧?
容祀点点头,低下头不吭声了。
这是“会乖乖配合”的意思吗?郑元泓深吸一口气,提着装实验用品的箱子走进金属笼。
注射器里的液体入体的一瞬间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慢慢扩散到他身体里,容祀身体紧绷后又很快放松下来,和陌生人距离过近的那种不适感也淡了下去。
说实话,这些研究员里又能有什么好东西呢?不能因为上一个人有些时候对他的温柔就对这些人类中的极端产生什么依恋性或者舍不得的情绪。
眼前这个人和上一个负责他的研究员也没什么不同,至少他们是抱着相同的目的来接近自己的。
接下来是抽血的那种小细针。
那些恶趣味的人类把他的感官改造的极为敏感,无论是对疼痛的忍耐痛还是对自己身体里血液流失的那种感观都像是被放大了几百倍几千倍,这些外在因素的影响让他对每次的实验都感到格外煎熬。
当然,这次是最煎熬的因为这个新来的研究员竟然头几针还扎错了,让他苍白细腻的手背上又多了几个针眼。
但他硬生生的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安安静静的端坐着,任由郑元泓怎么折腾他都无动于衷。
“终于好了…”郑元泓有些不好意思的偷摸瞟了一眼他,像是在观察他脸上的神色是否带有嘲笑或是其他什么情绪,“折腾了这么久,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午饭。”
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热饭热菜!容祀被碎发遮住的眼睛突然闪烁了一下,迸发出热烈的光芒。
要不是为了这口吃的,谁愿意整天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破地方惶惶度日啊?
当初他在一家人类的饭馆里面蹭饭蹭的好好的,突然闯进了一大堆自称是研究所里面的高层把他抓来了这儿,不仅往他身体里安了芯片,还像整个联邦宣布他是非人类!
弄得他觉得自己就算逃出去也没有地方蹭饭了,心里“越狱”的心思完全消失了。
好在待在研究所里,每天中午还能吃上所里食堂做的大锅饭菜,天知道这就是他每天活下去的动力了。
于是郑元泓就眼睁睁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一大碗饭和满桌的菜被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年如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空,独留下满桌的空盘子…?
研究所难道是要研究他为什么胃口这么好吗?
2.秦隅:被研究所里最难缠的收容体缠上了是种什么体验?(物理意义上的)(触手怪)
秦隅是总部最年轻的研究员。
他原本应该一辈子在总部发光发热、醉心于研究然后身价水涨船高,跻身顶层社会,实现自己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目标…却没想到被分部一个加急电话调到了底层看管一个“不听话”的收容体。
那个收容体是诡异生物里极为罕见的多肢类生物,在人类眼中,本来就会对这类生物多出几分恐惧的情感,更别提能出现在收容所里的都是对人类有攻击性的或者人类无法预测其行为的诡异生物。
但是,笼子里那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实在让秦隅看不出来有哪里像一只对人类的威胁程度max的传闻中的触手怪。
“001号实验体,你好,今后由我为你进行每日的例行检查,请好好配合。”
这是他们研究所定下的形式主义行动,他都不确定这个外表和人类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的生物是否听得懂。
秦隅从随身箱子里抽出一支灌满液体的注射剂,试了试压力,目光移向那收容体的一根正在半空中挥舞着的漆黑带着点反光的触手。
看起来软绵绵轻飘飘的,目测没什么杀伤力。秦隅这么想着,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几米。
那摊不明物体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一个像是脑袋的东西慢吞吞的抬了起来,中间靠上的位置有两个圆溜溜的像是眼睛似的东西突然睁开了。
“wc!”他慌乱间后退了几步,手里拿着的针管差点没捅自己胳膊上。
秦隅在学校学了10多年的理论知识,但是刚从学校毕业的他根本没有过哪怕一次“实战”经历,哪怕履历写的再漂亮,也阻挡不了他此刻内心深处升腾起来的恐惧。
那小家伙似乎被他突如其来发出的声响吓到了,几根触手剧烈抖动了一下,相互纠缠着在空中飞舞,形成一个类似鱼网的形状。
秦隅默默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心里不住叹着气。
他其实胆子很小很小的。让他缩在总部里研究研究抑制剂什么的还行,至于拿自己制成的药剂往一个活物身上注射…还是算了吧。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并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上个负责你研究的实验员都没跟你说过研究所的情况吗?”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研究所对那些曾经对人类造成过损失或者存在袭击行为的诡异生物一律是提倡赶尽杀绝的,能留在所内做为被研究用处的都是些没见过血的或者能跟人进行正常交流的。
那几根触手渐渐停止了摆动。
秦隅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不明生物慢慢变高,最终抽条成一个人类的身形。
鼻子眼睛和嘴巴都和正常人类一般无二,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面容清瘦带着点稚气,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
“他不要我了吗?”
‘少年’声音中带着喑哑和一股极为明显的阴湿感,让人会莫名联想到下水道里的幽灵。
…什么幽灵会居住在下水道里?秦隅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
“怎么会?他、他只是被调到别的分部了,我们研究员的工作都很不稳定的!”
但是瞧这少年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秦隅有种预感自己就算解释再多他都不会听得进去的,他突然灵光一现。
“没事的,以后有我陪着你。”
“不要,你是个胆小鬼,我不想跟胆小鬼整日相处。”
少年身后的触手乱晃着,像是已经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暴躁了,那些触手就像是他情绪的感应器。
…眼前这幅场景真的好掉san值。秦隅心脏狂跳。
触手一类的东西总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而这怪物的容貌有很好的中和掉这一点,让眼前的一切变得和谐了些。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试着相信我一下好吗?”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是怕自己承受不住san值的狂掉而置任务于不顾。
一点小小的承诺对于某些认死理的诡异生物是必要的,这也是总部的研究院必修课里面的一节。
可能是他苍白无力的承诺奏效了,接下来的实验都进行的格外顺利,容祀从头到尾都没有展现出一点要攻击的意思,乖顺的不像是他这个危险程度的收容体该有的性格。
空气似乎有些过分安静了。
秦隅收起检测仪,看了一看腕表。
“你饿了吗?需要我去帮你把午饭端进来吗?”
“触手怪”的食物会是什么样的呢?虫子?鱼?生肉?秦隅有点好奇。
容祀闻言收回停留在自己手臂针孔上的视线,点了点头。
第68章 番外:收容体001(下) 林佑安+青……
3.林佑安:一个傲娇但过分貌美的收容体(鲛人篇)
“…第一项是喂饭?”
林佑安边念叨边走到铁笼子面前, 手里的实验报告微微倾斜,眼神透过纸板缝隙和地面的夹角,带着探究落在水箱深处那一片小小的深蓝色阴影。
那估计算得上是一名人类吧。
丝绸般卷翘柔亮的头发, 白腻细嫩的肌肤, 浓稠艳丽的长相,在加上种族天生的恶劣性格, 无一不证明了他对人类极强的吸引力和未知的危险性。
“这么小小一只,倒是挺能吃的嘛。”他提溜了一下脚边水桶的重量, 再比对着水箱里的小鲛人, 嘀咕了一句。
小鲛人耳尖一动, 眼皮懒洋洋的掀起,水蓝色的漂亮眸子瞥向他。
明明所在的地方还要比他低上一个台阶, 可林佑安就是硬生生的从这小家伙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类似睥睨的意味。
“你终于醒了!来吃饭吧,我们所里的研究员早上专门为你新捞上来的河鲜。”
容祀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着的水桶, 眸中划过一丝嫌弃, 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像是没听到似的。
“不行, 不可以挑食哦,你…你还在长身体!”
容祀把头撇开不理他。
他可不吃生鱼虾!会生病的。
这些愚蠢的人类把他强劲的体魄摧残成了这样,还指望他能像在海里时一样整天吃生食吗?容祀拒绝。
就算是为了多折腾折腾这群坏蛋,他也不可能主动降低自己的饮食标准。
况且本来就是嘛,以前那个负责他的研究员可每次都是端着烹饪好的饭菜送到他门口的, 相比之下, 这个人类就差很多了。
不会是新来的研究员吧?
“你不会说话吗?真可怜, 放心吧,以后我会代替方琼好好照顾你的。”
不,他只是懒得说话, 而且一个鲛人不会人类的语言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吗?容祀面无表情的想着。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冷凝到了极点,林佑安讪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敢往容祀身边凑。
就在这时,合金阀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后就径直朝着林佑安走来。
“你怎么搞的?总部没给你培训吗?001号不能吃生食,今天早上在厨房的时候我们刚要给小祀准备食物你就把鱼提走了…真是的,要是做不来就趁早滚蛋,别把我们收容体折腾坏了。”
“抱歉抱歉,我早上太着急了。”林佑安尴尬的笑了两声,在男人看傻子般的眼神下接过餐盘。
作为鲛人,容祀是不会使用筷子的,每次吃饭不是被人悉心喂着就是用手抓。
水箱不算高,容祀轻轻松松游向顶部,探出头来顺着玻璃镜面滑下。
“吃了饭就要好好配合研究哦。”林佑安看着他不修边幅的吃相,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容祀懒得理他,把嘴里的鱼骨嚼的粉碎,发出让人心惊的咯吱咯吱声响。
愚蠢的人类,休想让他屈服。
“别碰我的头发,脏东西。”
这张脸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哪怕刻意摆出一副冷脸也漂亮的惊人,看着看着林佑安就忍不住抬手想要摸摸他,被瞪了一眼又讪讪的收回手。
呦,小家伙脾气还挺大。脾气大点也好,在这里要是脾气太好说不定就要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吃饱了吗?你…你原来会说话啊。”
“快检查吧,别问无聊的问题。”容祀甩了甩尾巴,水珠甩了他一脸,双手环胸,高仰着头,似乎是不屑看他。
“嗷嗷,好好好。”
林佑安比对着手里的清单把药瓶里的药分成三小份儿,然后拿出其中一份儿殷切的递到容祀面前。
“这是能缓解你基因缺陷的药,研究所里的制药师新研究出来的,每日都要吃三次,这是今天早上的份。”
容祀已经习惯自己漂亮又好用的鱼尾被人类诬告成基因病了,他接过药连嚼都没嚼就一口吞了下去。
人类生病的时候总要吃这些很苦很苦的药片,不像他们鲛人一族,只要找个愿意的族人牺牲一下自己的舌头帮忙舔一舔伤口,不管多重都严重的伤都能很快恢复如初。
但容祀有洁癖,在海底碰上受伤的同族都会游得离它们远远的,就算迎面撞上也不愿意施以援手,相同的是,他受伤的时候也会离族人远远的,因为怕它们扑过来伸出滑溜溜的舌头舔自己的伤口。
等自己伤口愈合的时候,说不定还有可能会带进去那位好心者的口水…想想就觉得恶心。
吃药片好,至少卫生,在他眼里这是人类唯一的长处了。
4.青檀:收容所偷跑出的猫猫(fq期会变成人形找人类贴贴的猫猫)
作为一只猫,容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的,但是被改造之后,他对睡眠时间的要求就淡了下去,更多的时候是在看着自己爪爪下踩着的地面发呆。
在实验室的时候,那群人总是把他翻来覆去的折磨,所幸每次开始之前都要给他打上止痛针,他对猫生每日标准睡眠的需求就这么随着对打针的恐惧而烟消云散了。
“咪咪,咪咪。”听声音好像是他的蠢猪铲屎官又在无意义的叫他了。
容祀恹恹的扬起下巴,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经过长期的实验,他对声音的敏感度已经下降了不少,有时候只能依稀分辨出男女。
他视线上移,眼神在落在半空中飘着的没有腿的那个半透明人形上时明显一滞,不消片刻又装作无意识般的收回。
弄错了,不是蠢猪铲屎官,而是漫长的猫生总要出现那么几次的灵异现象。
他一直很擅长应对这些,因为早在他还没被抓去做研究之前就被鬼怪缠上过不知多少次了。
但他只是一只可怜又无辜的猫猫,那些鬼魂和精怪只能看着他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他这才平平安安的活到被抓。
所以在他眼里,某些脑子有问题的极端人类可比这些鬼怪幽灵什么的可怕多了。
幽灵这种物种,只要不理睬他们一段时间后他们自然就会消失,容祀懂得很。
“咪咪,为什么不过来这里?”
死鬼,还好意思问。容祀舔了舔自己爪子上的毛毛装没听到。
结果没想到这次来的家伙竟然越挫越勇,见他不搭理,直接像个二溜子似的飘到他眼前,嘴里喋喋不休。
“怎么?你那个缩头乌龟般的主人就叫得,我叫不得?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双标。”
“咪咪,咪咪,咪咪……”
“理我,快理我。”
“喵呜!”
容祀被烦的狠了,一爪子拍了过去却扑了个空,在空中翻了一圈儿才重新落地,凶巴巴的冲虚空呲着牙哈气。
下一秒,玄关那里传来开门声,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咪咪?”
“怎么了?在门外就听到你叫了,是饿了吗?”
看见熟悉的身影,容祀喵呜喵呜两声就凑了过去,蹭着他的腿,尾巴高高翘起。
不仅饿了,还受了精神惊吓!他现在迫切需要通过进食汲取营养。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冷哼,容祀甩了甩耳朵当耳旁风,转而一头扎进了猫粮里。
青檀蹲在他身边轻轻抚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小家伙被自己买下来的时候刚好6个月大,这一转眼又三个月过去了,也快到第一次发/情的日子了。
被改造过的小猫发情期会不会比普通小猫更痛苦?要不要给他找只母猫来?要不要上网学学怎么安抚进入发/情期小公猫?…或者说要去给小家伙做绝育吗?
一时间,这些问题充斥了青檀的脑海。
他心知肚明这只被自己捡来的猫猫能听懂自己讲话,平常说话的时候也不避讳着对方,有什么问题都是直接问出口的。
不过发/情期这种东西…他并不了解猫猫这个种族里是否有人类的礼义廉耻,担忧着自己会惹得它不开心。
猫猫生起气来可是会很凶的,大多时候都会一爪子上来,连个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对手留,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可能已经被抓痕里面渗出来的血糊了满脸了。
而且他常听人说,猫是养不熟的,就算你对它们再好,隔几天不喂食他们也不会对你有好脸色的,这种生物让他莫名联想到了自己。
于是那天路过宠物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思,青檀买了店里最漂亮的一只小猫回家。
青檀回过神来,看着吃饱了窝在毛毯里舒舒服服晒太阳的猫猫起了点不知名的心思,把他抱起来捏了一把他两个粉嫩柔软的小肉垫。
“咪咪,你想要一只小母猫吗?”
“喵——呜?”他家蠢蛋铲屎官说什么呢?他可还是个未成年猫猫!听多这种东西会变成小龙(聋)猫的!
“不喜欢小母猫吗?”这可不好办了。
青檀拍了拍他的后背,悉心帮他把背上的毛毛理顺,有些苦恼的想着。
“喵呜,喵,喵喵喵——”先别想这些有得没得,鬼!咱家屋子里有鬼鬼!
青檀很少见他这么“活泼”的在自己眼前蹦蹦跳跳,况且猫猫脸上都是软乎乎的毛毛,更不存在表情什么的,容祀这幅模样直接被他误以为是在撒娇求/撸。
青檀顺理成章的开始帮容祀梳身上的浮毛,动作温柔又细致。
容祀欲哭无泪,敲敲抬起头扫了一圈儿屋里,一眼就看到了天花板上飘着的那个没有脚的白衣青年。
要被饲主养死了,救命。
第69章 附身到了男主身上 起点无cp文男主受……
周黎是个不认命的人。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16岁就带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自闭症妹妹两个人被从孤儿院中撵了出来,靠着周末以及节假日一天打三份工和学校的奖学金维持自己和妹妹的学业和生活。
在他20岁那年的暑假,一个中年男人找上了门, 说自己是他的亲生父亲, 要接他回家,却被周黎不带一丝犹豫的拒绝了。
“从前的苦我都一个人挺过来了, 以后我的生活也不需要你们参与,请离开吧。”
然而这么一段硬气的话却换来了周家恼羞成怒的针对和报复, 周黎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没了, 和他关系好的几个同学也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远离了他。
自己是展示了骨气, 却要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跟着自己受苦…周黎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人,但是目光一触及到周笙那张没有一丝阴霾的脸庞时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在周家并没赶尽杀绝, 想着留一份情面,认为周黎迟早有一天会回家的, 会和他们成为名义上的一家人。
今天是周笙的生日, 周黎在学校里上了一上午的课, 又送了一下午的外卖, 太阳都快落山时才提着跑了好几条街才赶在店铺关门之前买到的草莓蛋糕往家赶去。
他租住的房子前面是一条路灯坏了的街道,这儿再过几年就要被拆迁了,房租很便宜,当然,路灯坏了也没有人修。
意外总是出现的猝不及防, 在他一个晃神的功夫, 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就突然出现了一辆疾驰的货车, 他在狭窄的街道上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车辆快速逼近。
然后…穿过了自己的身体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
没错,那辆车从自己身体里穿过去了, 而自己竟然还完好无损。
周黎像突然脱了力一般的跌倒在地,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蛋糕掉在脚边,已经碎的不能吃了,但是他明显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脖颈上的那块玉石透着莹润的光泽,一闪一闪的,在周围漆黑环境的映衬下更加显眼。
“…刚才怎么回事?”
周黎怔愣的把玉石摘下放在手心打量,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块从小被他带在身上的小石头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从中间一点点裂开,然后半空中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虚影……
*
等到周黎提着蛋糕盒子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在福利院认的妹妹周笙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画着画。
纸上黑乎乎一大片,也看不清楚画的是什么。
想来也是,大晚上的,灯还闭着,就算这小姑娘真会画画又能画出什么名堂来呢?
“笙笙,生日快乐,对不起,哥哥今天回来晚了,”周黎把蛋糕盒子放在小姑娘面前的桌子上,”快来吃蛋糕,是你最喜欢的草莓味哦。”
容祀跟着飘进屋里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清冷出尘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新奇和兴致盎然。
“你住的地方虽然又破又小,这些小物件倒是有趣。”
“你、你快回去,别吓到我妹妹。”周黎手忙脚乱的把碎了的玉石举到他面前,眼神不住的看向周笙的方向。
容祀看都没看一眼他递过来的东西,而是飘到周笙面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我见她倒是比你胆子大多了。”
周笙也在看着他,以一种像是看什么史前生物般的眼神。
“哥哥…”小姑娘淡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青年,秀气的小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嘴里一直呢喃着“哥哥”二字。
“我可不是你哥哥,你哥哥在门口站着呢,小家伙。”
容祀凝出实体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没想到这胆大的小姑娘竟然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他,看上去有点渗人。
“笙笙,快松手,他是客人。”周黎一时间头都要大了,即忧心着周笙的举动惹得容祀不高心一走了之,又害怕容祀直接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毕竟才相处了不到一小时,他不了解容祀的性格是一点就炸的那种,还是爱好怼人和毒舌,以至于对别人的冒犯也反应不敏感的那种。
周笙盯着容祀看了一会儿,又低低叫了一声“哥哥”,随后才慢慢松开手。
“笙笙真乖。”容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一片红肿,神情淡淡的,又伸手捋了两下周笙披散着的头发。
周黎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特别是看到自家妹妹恍惚间弯起的唇角后,趁容祀还凝有实体的时候连忙拉着他进了自己卧室,为了不吓到周笙还不忘轻轻把门关上。
“我妹妹有轻微自闭症,她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行为,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没有恶意的。”周黎边说边观察着容祀的脸色,手指无意识的攥紧。
容祀有些新奇的凑到他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边,哒哒哒的敲了两下键盘,语气随意,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嗯嗯,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倒是你,以后要好好修炼,免得飞升上界以后丢我的脸。”
周黎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个…你晚上也要呆在我身边吗?你就没有什么盛放自己灵魂的容器吗?”不会没有这种东西的吧?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一想到晚上睡觉时身边要多一个俊美不似真人的同性,周黎心底就一阵的别扭。
倒不是因为他是同性恋,而是因为他已经好几年没跟别人住一个房间过了。
在孤儿院里时同屋的几个小孩曾攒合在一起把他堵角落里霸凌过,没想到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吓个半死,大半夜冲进院长房间里哭着喊着要换房,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敢和他住一个房间了。
容祀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冲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以前是有的,但是这不是刚被你摔碎了吗?而且里面储存的本尊的灵元也被你吸收干了,本尊以后只能待在你身边蹭一点灵元恢复实力……以后多多关照喽。”
这样啊。不过怎么突然开始一个一个本尊了?是终于想起来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了吗?是不是太迟了?
“那个…你有名字吗?”周黎定了定神,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抬头问他。
容祀瞥了他一眼,突然哼笑一声,眉眼间显出几分倨傲。“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算了,看在我与你未来还要相处几百甚至上千年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好了。”
“吾名容祀。”
周黎心里有些异样,楞楞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就盯着他的脸不说话了,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果然。说问名字得到的果然就只有一个名字,这人简直有毒。
第二天一早,周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洗漱准备早饭,然后骑着电动车开始忙碌的送外卖的一天。
“什么时候修炼?”
周黎取完餐,容祀边懒散的绕着他转圈儿边问。
“什么时候修炼?”
周黎送完一单,手还没放到电动车把手上,容祀就凑到他耳边小声问。
“什么时候修炼?愚蠢的凡人。”好家伙,还知道加定语了。
“…我还要赚钱养家,你就没什么别的事可以做吗?等晚上再回来看着我修炼好不好?”周黎没办法,只能开始和他好言好语的商量。
容祀想了想,点了两下自己食指上的储物戒,下一秒,一个方方正正的金条出现在他手里。
在他那个世界,所有人都把修仙路捧上了神坛,那儿的人从刚出生起就被教导着要以成为一名出色的修士为目标,为了修炼钱财什么的都不当回事儿,只要能提高修为,别说是失去几个赚钱的机会了,就算是让他们散尽家财都在所不辞的。
没想到这个被他选定的人竟然如此贫穷,贫穷到少赚一天钱下顿就要吃不上饭的程度…
倒是他考虑不周了。
为了自己能快点回到上界,他就帮这个凡人解决这些身外之事好了。
“给你的定金,你应该能找到渠道卖出去吧?”容祀把东西塞进他外卖箱子里,语气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这个世界他是胎穿,也是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在修正路上从头走到尾的感觉。
在上界,他的大结局就是在与邪修对抗的时候一失足成千古恨,实体碎成了粉末,灵魂则趁乱投入轮回,但是却没失去记忆重活一次,而是保留着记忆飘荡回了地球成为了一抹幽魂。
要不是手上戴着的那个与自己签订了灵魂契约的储物戒指里的各种天财地宝,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接下来就是让男主捡到他的魂器,等到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出现在男主身边带领着男主一路打怪升级最后飞升上界击杀邪修头头达成happy ending。
容祀本来以为他还得再费一番口舌才能让周黎收下金条,没想到青年只是稍加犹豫就接受了他的好意。
周黎送完箱子里剩下几个外卖没再接订单,而是放慢速度驶进了一条小巷,像是做贼般的怀里揣着金条进了其中一个破烂的小屋。
容祀没兴趣了解地球上的灰色产业,于是在门口盯着路边没有灯泡的路灯杆子发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灵力波动,容祀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巷口经过,消失在了马路另一端。
他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巷子外面,眸光一动,身形在空中一晃就跟了上去。
刚才那股力量似乎是个初入仙途的修仙者!要不是看见这人,他还以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修仙者呢。
犹豫没超过3秒,他就跟着上去,眼睛紧盯着前面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背影,仗着灵魂形态直接横穿过马路,径直来到那人面前挡住那人的去路。
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好像他没飞升之前宗门那个同族的废柴堂兄。
第70章 睡过同一张床的关系 渴肤症发作。……
“你叫什么名字?”
在路上走的好好的, 边上突然多了个声音,容盛尧直接被吓了一个激灵,迅速扭过头看去, 容祀那张精致的脸就怼在了他面前, 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愣住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张脸有多好看,只是因为这张脸的主人对于他们家族都是十分熟悉的存在。
千年前, 容家出了个修真奇才,小小年纪就拜入了当时最大的宗门成为宗主首席弟子, 容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在京城掀起了一阵修仙狂潮, 他们这一支的老祖宗容颉是其中一个参与者,而那名带着容家走向辉煌的修真奇才的名字就是容祀。
继续从容颉这个人讲, 容颉二十几岁时被家里长辈逼着和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子成了婚,又早早有了孩子, 但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修仙者, 置身凡尘之外, 不用受世俗牵绊。
某天, 他听闻自家有个同辈子弟走上了仙途,便也跟着凑热闹去测了资质,测出了上乘资质被带上了山,抛妻弃子在宗门混了十几年,最后好像是因为冒犯了上面哪位修真大能被赶回了家了。
容颉回到家后对那个宗门里的同辈推崇备至, 整天窝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那人的名字和画卷几乎充满了他整个书房。
而且那些画很多被保存至今, 上面的字迹和印章都清晰可见,甚至容家人有小部分还在传容颉是不是背德的暗恋着那位小他几岁的堂弟。
容盛尧知道的就这些了。所以这下突然见到画像里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我、我叫容盛尧, 是容家的后代,您是不是传闻中容家出的那位惊艳绝绝的修真天才,我记得您是叫…容祀叔祖!”
容盛尧指尖夹着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他大脑宕机了几秒,然后手忙脚乱的把火星踩灭,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后才小步挪到容祀面前眼神惊异又难掩激动的紧盯着他。
容祀一愣,盯着他看了半天。
“你是容颉的后代?我以前倒是听说他在凡间留下过子嗣,只不过没想到你们能繁衍这么久…”
容盛尧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个长辈说话好生难听,这点倒是和老祖宗的描述不尽相同。
容颉留下的文字描述里明明说这位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生得一张惑人的面容不知勾了多少男修女修的心,但他一心只有修炼,其他什么事儿都不放在眼里,对同族也不甚亲近…
怎么见了面却发现他怼起人来这么顺口呢?难道是老祖宗为了保护这位的面子对后代撒了谎?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千年过去,我的画像竟然还有流传下来吗?”
容盛尧很想说不仅流传下来了,还被保存的很完好,而且现在他手机里就有他家那位老祖宗画的画像的照片。
就像要把私生饭变态的行径展示给正主看似的,容盛尧多少有点不自在。
犹豫了不到10秒钟,他还是拿出手机点开了那张自己前两年恶趣味拍下的照片。
容祀凑近盯着那张照片,看着画像上的人有些出神,眼神划过一抹探究。
“那个…您和容…我们祖上是什么关系啊?”这是容盛尧自从记事起就一直好奇的八卦。
他实在想不到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在有妻子儿女的情况下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书房里画另一个男人的画像。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同族的表弟。
祖上他不会真的是变态吧?容盛尧一直持有这种猜测。
容祀收回视线认真思考了一下,结合自己这个世界的人设和当时和容颉这位堂兄在宗门的经历给出了以下的总结言论。
“堂兄弟?同门师兄弟?睡过同一张床的关系?看你怎么理解了。”很显然,容祀的幽默并没有传到这个同样是容家出来的后辈身上。
容盛尧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神震惊到无以复加,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一颗心脏也开始乱蹦。
睡过同一张床的关系是什么感念?
就这么说吧,容家那本记录老祖宗生平的书里记载着,容颉此人对亲情十分淡薄,在男女关系方面更是堪称一绝,除了新婚当天,与自己的结发妻子都没再睡过同一张床,而容祀竟然说曾与他们这位奇人老祖宗同床共枕过!
这么劲爆的事不会是开玩笑吧?不管了,只要容祀不澄清,容盛尧就当它是真的了!
出来遛弯无意间得知了家族大秘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了,迫不及待想回去和自己弟弟分享。
容祀搞不懂他心里的小九九,还一脸纯良的问道。
“我看你的修为也到了筑基期,怎么,现在凡间也存在修行功法和宗门别派什么的吗?”
容盛尧挺直了腰杆一板一眼道,“是,都是以前传下来的…但是现在的修行者比起以前来十不存九,都靠着几个隐世大家族过活,靠自身就能立足的几乎没有。”
听容祀这么问,容盛尧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想整顿目前的修真界了,就把整体情况介绍的清晰了一点。
却没想到容祀听完了并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平静的点点头。没有面露狡诈微笑说要去征服世界,也没有一脸凝重的说他们即将面临大危机。
“行,我知道了,没你的事了,有缘再见。”想着周黎也快出来了,容祀并没有和他过多交流的打算,转身就要飘走。
“老祖请留步!您…您回来到底有何指示?”容盛尧也不知道自己是突然哪根筋抽了,竟然敢出声拦住族里这位曾经的天骄。
“和你们没关系,安心活着便是。”说到这里,容祀顿了一下,同时眼含笑意瞥了一眼他头顶,“还有,小小年纪不要想那么多,老了容易头秃。”
容盛尧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再想开口,眼前却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自己…真有脱发脱到头秃的迹象吗?他暗自纳闷的揉乱了自己出门前特意打理的板板正正的头发。
容祀飘回那个破烂小屋门口,周黎正好从门里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容祀看到了他鼓鼓囊囊的大衣。
那根重量不轻的金条换回了9万块钱,足够周黎兄妹两个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周黎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接受了容祀的给予的,按他原本的性子,这金条他不该收的,但是容祀…
他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接受他的馈赠并不会让自己未来面临任何形式上的流言蜚语,要是自己不说,其他人也压根不会知晓这件事,周黎想到这儿也就释怀了。
他的道德感不怎么强,只要不被千夫所指就行。
容祀看着周黎去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和肉,又为了弥补妹妹昨天没吃到蛋糕的遗憾去蛋糕店定制了一个三层的草莓蛋糕,买的东西堆满了小小的电动车才算罢休。
“去床上坐好,我要给你传功法了。”
等到两人吃完了晚饭,周黎又给周笙切了一大块蛋糕,容祀才催促着周黎回到了自己房间。
修真这种东西离普通人的世界实在太遥远了,就算一直听容祀在自己耳边提起,周黎对此也没能产生清晰的认知。
周黎依言上床盘膝而坐,下一秒,他感觉到了一股奇妙的力量流边他全身,因为劳累而显得有些滞涩的经脉似乎被冲破,周黎一时间只觉得舒爽至极。
“别分心,集中精力感受体内灵力的流动。”
“灵力…是那股在我身体里乱窜的力东西吗?”
“我不知道,你自己体会。”
容祀当时可是靠着天赋直接与天地形成共鸣的,很多普通人该经历的步骤都被他跳过了,不是他不想指导周黎,是真没经验。
“……好的。”
容祀不算的上一个很好的老师,有时候说的很多东西都会让人觉得词不达意,周黎就在这种被怼到没脾气的憋屈氛围下开启了自己的修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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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盛尧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容祀前脚刚走他就带着自己一群亲戚浩浩荡荡的赶到了之前的地方。
“小尧,你确定不是你魔障了?这都多少年了,那个人怎么可能回来?”
车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了一身唐装,拄着拐从车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皱着眉问道。
“千真万确!而且他还记得容颉这个名字,一定是那位下凡来拯救我们了!”
“胡说八道!现在这么太平,能有什么灾难发生?”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叹了口气,“既然他没有跟你回容家,应该是不想我们过多去打扰他,依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容盛尧是千个万个不乐意,但是迫于自己爷爷的淫威,表面上还是乖乖点了头,实际上心里已经筹划着怎么才能再次见到容祀了。
不为其他什么,单单为了提升修为他也要找到那个人。容盛尧不相信自己跪在地上求那位老祖都得不到一点点帮助和点化。
而被他念叨着的容祀呢?
因为身处灵气稀薄的当下,周黎的修炼开头并不是很顺利,好在有容祀“借”的天材地宝做支撑,几枚洗髓丹下去,也能好好控制灵力力在身体里流动了。
见周黎已经进入了状态开始打坐调息了,容祀终于松了口气,趴在床边打起了哈欠。
修仙者是不用睡觉的,周黎这一进状态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
墙上挂着的钟显示已经晚上十点了,容祀晃晃悠悠的来到客厅,虚握着在沙发上趴着画画的小姑娘的手把人带回房间盖上被子才又回到周黎的房间。
半夜,容祀突然感觉自己的魂体一阵灼热,还夹杂着一种好像蚂蚁爬过的不适感,让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什么东西?我身体里长虫子了吗?”容祀语气有些慌乱。
他活了这么多年,最怕的可就是虫子了,那种东西又小又容易死,一个不留神还容易吵死或者吞到肚子里…哪怕想想都让他难以接受。
[不是的,容容在这个世界虽然可以用灵力凝出实体,但是理论上讲是没有实体的,你感受到的是作用于灵魂的debuff。]
001看着也很心疼,但他没办法帮容祀缓解这种痛楚,甚至连一点关于负面效果的提示都不能给容祀,因为这是时空局明令禁止的。
天杀的时空局,他要去劳动局举/报。
容祀咬着牙狠狠握了下拳,艰难的凝聚出实体想扒拉周黎陪他一起痛苦,却不想刚触碰到这人的手臂时身子一软,直接整个人跌落在了床上,还好巧不巧的正好压在了周黎身上。
nmd…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debuff。
容祀不会随随便便对某人或某事物“出言不逊”,除非实在忍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