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滞在23层, 是景嘉园两梯一户的跃层。电梯厅通用的大理石瓷砖在吊灯的反射下闪着冷峻的光。
许多珠跟在钟鹤的身后,解锁时目光飘忽别处。
“你看着。”钟鹤捏着她的脸把人转过来,接着说, “密码换成了520331”。
钟鹤带人进门,从鞋柜里拿出早就备好的同款拖鞋, 弯腰给许多珠穿上。
他拉着人走到客厅, 点开空间里所有的灯, 生态和谐的灯光把这个家渲染的柔美, 是用时间堆积的一个容纳家人的巢穴。
“过来看看有没有你爱吃的, 不过好多都是冻的,第一次开火图个吉利。”
许多珠跟在钟鹤身后, 钟鹤拉开冰箱上层, 意外的是水果区域除了原先的几颗柠檬还多了不少鲜嫩面孔,饮料区也多了几瓶鲜榨果汁。
冰鲜记忆里是放了些牛排和速冻汤面,现在也多了不少,看样子应该是家里的阿姨来过了。
最终许多珠选了一袋鸡汤面,钟鹤把牛排放入水槽里放水解冻, 回头一看许多珠拿着东西,四处打量他们的家。
“这个面煮的很快,牛排解冻还要时间,上楼看看这次改过的样子怎么样。”
一楼主要就是休闲区还有一个次卧,二楼书房一墙之隔的主卧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仿佛在等待它命中注定的主人。
许多珠很喜欢主卧的装饰, 连吊灯都是小蘑菇的样式, 墙体被粉刷成了淡黄色,夕阳的渲染下无比治愈,总体来说比颐海园的房间要小, 可是足够温暖。
许多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被人从后面抱住。
许多珠是真的没想到,从提议到搬家,只过了十天而已。
十天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十天内《毛孩子》节目组大换血,学生嘉宾除了宋元没变,其他的基本都变化,本来这就是超凡娱乐的下一步棋。
用许多珠和钟鹤引流,第二期邀请了两对圈内当红cp救场,节目热度基本持平,后期的广告没掉,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出事那天,节目组的微博被冲,许多珠这个人带来的热度真的是黑红。
【安保为什么怎么差,吸血节目组。】
【节目组你们有心吗。】
【不知道这么说,那就祝你们节目下架吧。】
【呸。】
宋元的粉丝不服反击。
【谁知道呢,好好的节目,就被一颗老鼠屎坏了】
【灾星,我们元宝真的是无妄之灾,没错她一上节目就出意外。】
【理智点,内娱其实发生了很多次这种事了,又不是她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能不能别来骂节目组了,节目组也没想到。】
……
最后还是钟鹤在微博上发了一张,许多珠卧在阳光下看书的照片。【一切都好。】
骂战稍停。
许多珠被放回学校继续读书,下半年她会保研林焕的研究生,师徒俩没有走散,他坚信许多珠会是他职业生涯最得意的门生。
不娇气、刻苦、是他给许多珠的评价。
六月份毕业季,江大人来人往,明天就是许多珠的毕业典礼,她被委以学生代表与王悦可同台宣讲。
王悦可没有选择留校,她不准备留在国内发展,申请了澳洲的研究生,她要换一片土壤重新生长。许多珠很舍不得,不过王悦可打趣道,如果没有找的自己的人生意义那她就回来开个猫咖做个时尚店主,到时候请大科学家赏光。
许多珠现在也大有不同,不仅兼顾学习,微博上还有三千万珠宝姐陪伴,她在实验的间隙和杨知乐讨教如何做账号,现在可以做到五天一更新。
微博上戏称许多珠和杨知乐是科研双子星,养猪cp火的有理有据。
钟鹤到家的时候,厨房里的人还在忙活,在玄关换完鞋子,将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
脚步放轻的走向厨房,油烟机发出嗡嗡的噪声。背对着他的人穿着咖色的夏季套装,藕臂外露,明黄色围裙掐出一抹靓丽的曲线,正注意力集中的煎着锅里的鱼。
钟鹤悄无声息的走到人身后,俯下身,双臂轻展环住柔韧的腰,下巴磕在许多珠肩窝的时候全身疲倦都卸了下来。
专注炒菜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后拥吓的一激灵,手里的锅铲险些脱手,一偏头半边脸颊就贴上了大片毛茸茸的头发。
埋在她颈间的罪魁祸首丝毫没有吓人的愧疚感,还在若无其事的贴着人嗅。
许多珠无奈又好气的开口道,“今天这么早?还没到五点,我还以为你微信上开玩笑的。”
“项目快结束了。”男人嘟囔着,鼻头翁动呼吸着颈间的温暖香气,像只大狗在许多珠纤细的脖颈上乱蹭,偶尔张开犬齿叼起一块细嫩的皮肉在嘴里仔细研磨。
许多珠吃痛,漂亮的眉头轻蹙,随即伸手拍了拍男人的后脑。
“别咬。”
任谁也想不到寰宇集团的冷面老总私下里会是这个鸟样。
但这也不能怪他,最近寰宇事情多如牛毛,倒霉爹带着老婆去欧洲办画展,竟然真的没有给他一点助力!独留他一个人面对疾风骤雨,悲催啊。
每天加班回来洗漱完已经深夜,床上的人早已进入梦乡。晨起锻炼看着睡得香甜的人也不舍得打扰,连早安吻都只是单方面的。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站立起来的人,而且还是一展厨艺的站立!怎么能不激动,不激动不是人啊!钟大总裁在心里怒吼。
一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立刻飞到欧洲把老头逮回来!无情压榨亲儿子的人,必须要五花大绑!凭什么!他还没有到法定退休年龄!不许早退!不许!
与此同时,某个远在欧洲街角的男人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脸上的墨镜差点甩掉。挽着胳膊的妇人,立刻松开了手,同款墨镜下的眼神略带鄙夷。
“你别传染我啊。”接着侧身离开。
“不是老婆你听我说……”
毕业季身边的人该实习该转行转行,许多珠呢算是自由职业,没有那么繁忙,无聊时间泡泡实验室,不无聊的时候剪剪视频。
今天听说钟鹤要回来吃饭,许多珠甩手包揽。
“今晚什么菜。”钟鹤吸了吸许多珠的脸颊咕哝着问。
许多珠翻了翻金黄的鱼身说:“红烧鱼,土豆牛腩,蒜蓉罗氏虾还有一个清炒油菜,嗯……还有一盘凉拌西红柿。”
趴在肩头的钟鹤,看着手拿锅铲的人报菜名,心里暖流涌动,抱着人不撒手。
循着许多珠的脸亲到唇边,两人黏糊的吻了一会,直到许多珠要给鱼锅加水,四片嘴唇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待了一会,许多珠催着钟鹤上楼去换衣服。
等人下来后两人又在厨房一起忙活,许多珠指使着钟大总裁,给水池里的土豆“脱衣服”,钟某人乖乖照做。
最后一道菜上桌的时候正值黄昏,景嘉园的内部建筑高挑,璀璨的玻璃吊灯从五米高的挑空垂落。
火红的夕阳透过大片玻璃墙,与米黄色墙体相互呼应,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橘黄色棉花海洋。
饭后两人将碗筷交给洗碗机,手拉着手散步。
入夏的景嘉园郁郁葱葱,栋栋高楼像零星散落在绿色海洋里的贝壳,道路两旁的香樟净化出的清新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最近项目在收尾了,应该不太忙,快放暑假了,今年有想去的地方吗。”钟鹤牵着许多珠,许多珠比他矮一头,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许多珠的发顶,小小的发旋,圆圆的脑袋,真的很可爱,钟鹤在心里想着,手指愈发扣紧。
许多珠手心本来就被攥的出汗,现在又被抓紧,再不惯着身边的人,把手从大掌里抽出来。
“握这么紧干嘛。”许多珠抬头训他。
路灯下,钟鹤看着许多珠嗔怪时亮亮的眼睛,不比屋里的恒温,即使是傍晚总归是夏季,许多珠的发丝已经有几缕黏在额头上,莹白的脸颊上湿红一片。
钟鹤忽的捧起许多珠的脸吻了下来。
许多珠还没搞清楚状况,“呜呜……”,身体却比脑子先做出反应,红唇轻启,钟鹤的舌头畅通无阻的探入许多珠口中,湿润的舌尖相碰,两人的脑子通了电一样发麻。
钟鹤的一只手滑到许多珠脑后,扣着许多珠的脑袋向自己靠近,另一只手钳着许多珠的下巴,舌头不断攻城略地。
舌面舔舐过湿热的口腔内壁,吮吸掠夺着津液,舌根交缠,温热急促的鼻息打在对方的脸上,热意从脚底板向上窜。
分开时两人嘴唇上牵连着一段银丝,许多珠脸色耳尖爆红,伏在钟鹤胸口大口喘息。
这步是散不下去了。
后半程两人几乎是跑着回去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的茉莉,在晚风中暗送幽香。
可没人有心思停下脚步来欣赏它的淡雅。
前脚刚开的门,后脚许多珠就被压在玄关处接吻,氧气被掠夺,加上刚刚跑步气还没喘匀,胸口起伏的像一只破旧的风箱,还好钟鹤没真想把人憋死,放开了她把吻再度落在了脸上。
趁着人呼吸的空隙,大手一刻也不老实,顺着许多珠的脊背向下。
“咳咳……啊……咳咳……”
投入在二人世界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咳嗽声一惊,动作暂停。
两人一道向声源看去,客厅里的人手里拿着钟鹤今天穿的外套应该是要去洗的,三个人就这样僵硬的对视。
江姨也是尴尬不已,她只是照例来收拾,怎么晓得这两孩子突然来这出,是不想看更高血压的东西,才出声打断的,否则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边的许多珠一看是江姨,先是松了口气,后又立刻把压在身上的大山推开,假装镇定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钟鹤看着一边假装正经的人,忍俊不禁,拉着许多珠往楼上走。
直到关了卧室的门,许多珠一把扑到床上,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双腿乱蹬,懊悔的锤床。
“丢人!”控诉和羞愤从被子里溢出。
钟鹤乐不可支的倒在一旁给她顺毛。
“没事儿,江姨什么没见过。”说着拍了拍许多珠的背,许多珠不满他的安慰,从被子里爬起来。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今天自己睡吧,我去收拾客房,我要去隔壁睡!”说着翻身要从钟鹤身上起来。
钟鹤看到人要走,怎么可能答应。手一扯,拉的许多珠跌坐在了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光从许多珠的背后打下来,柔顺的发丝被灯光染成橘黄,一张红润白嫩的小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钟鹤倏地感到自己的鼻腔涌起一股热流,接着他看到身上的人瞪大眼睛,嘴巴也微微张开,表情诧异。
“哥,你……”,猫咪发话了,钟鹤雾里云里,他的注意力全然在许多珠脸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下一秒许多珠将手伸到他的脸上轻碰了一下,又离开。
随后他看到翻转过来的指尖上鲜红的颜色。
……
两人在浴室里处理好鼻血,钟鹤前额的头发全被水打湿了,乖顺的贴在脸上,蔫蔫的坐在马桶上45度仰天。
许多珠也没再管一脸衰样,发呆的男人,拿着睡衣去了里间洗澡。
钟鹤隔着玻璃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看着毛玻璃上透着的肉色身影,咽了咽口水。
可惜了许多珠进去前三令五申说流鼻血不给洗澡,钟鹤在外面懊悔自己不争气,但转念一想不给吃猪肉还不能看猪跑?
许多珠正闭眼抹洗发水,脑海里浮现马桶上那人的可怜样,真是没眼看,想着待会拿毛巾给人擦擦身子算了。
没注意到玻璃门已经被人打开了一条缝。
钟鹤鬼鬼祟祟的一双眼睛直直在盯着许多珠。
水流混着纯白的泡沫从头顶滑落,一路途经白皙的肩背,隐入挺巧的山丘,最后顺着笔直的双腿流入趾缝。
许多珠冲完头转身的时候,就看到那斯,咧开嘴朝他笑。
无奈是许多珠的内心写照。
“干嘛。”
“看看你呗,自己老婆看看怎么了。”钟鹤说的理直气壮,也不管鼻子里还塞着纸,就彻底进了浴室。
“我来给你抹沐浴露。”钟鹤喜滋滋的搓搓双手。
许多珠拍开伸到身上的咸猪手。“身上搞湿了,出去吧。”钟鹤才不听她话,手转道去挤架子上的乳液,趁许多珠没反应过来就糊上了她的胳膊。
“不是你……”
许多珠拿无赖没办法,也不想把浴室弄得水花四溅,只好把水停了任他涂。
钟鹤如愿以偿,吃不上猪肉好歹闻上了肉香。
许多珠本身就肉呼呼的配上清甜的浴液,像一颗汁水充盈饱满可口的水蜜桃。
钟鹤的手在许多珠身上胡乱游走,四处点火,掌心走过的地方不断升温,氤氲的水汽,让呼吸也变得潮湿。
许多珠的眉毛皱起又高扬。
“最近还有发情期吗?”虽然他不是很懂为什么人有发情期,但是许多珠的逻辑上理解的话也可以理解成成年了有需求,那这就很好理解了。
许多珠摇头。
“那最近这里还有没有不舒服。”手指下意识执行脑子传递给身体的指令,手指借着沐浴露的润滑往蜜桃的腹缝线里滑。
许多珠靠在钟鹤怀里,浑身的浴液和水都粘在钟鹤衣服上。
最后钟鹤还是如愿以偿的洗了澡。
上床后,许多珠拿着ipad剪视频,这期的主题是生活,就是一些看似比较无聊的生活片段,洗菜,看书,写论文,有时候钟鹤也会出镜。
粗略的剪辑一下,许多珠将视频放进存稿箱。
上微博和大家互动。
养了一只猫:【@许多珠,今天会有更新吗珠珠,上班没有珠珠的陪伴感觉少了很多动力啦!!!!!】
草莓大福:【珠宝,明天我将在毕业典礼上见到你!到时候可以求一个拥抱吗?】
吃一大口米饭:【@许多珠,多珠我今天去了明珠园,一天的时间我感觉自己拾起了一些对生命的热爱。今年创业失败,几乎是毁灭性打击,好几次坚持不下去,感觉人生就这样了没意思。朋友约我出去走走我拒绝,试图让世界遗忘我这个失败的人。
直到今天闺蜜开车来我家,把我拖到明珠园,当我褪去伪装躺在草坪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才28岁啊,人生的路还有这么长。世界是属于鲜活生命的,也是属于所有默默无闻的生命的,世界没有抛弃我,我也不该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从今天开始我要重启自己的人生。
致所有的朋友,你一定是自己世界里的唯一主角,不要回避这个世界,大胆的往前走,世界只在自己的脚下。】
爱吃饭呀:【珠珠宝宝每天都要幸福啊,我们每一个人也都要幸福,都要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
冰可乐:【吃一口珠宝的脸蛋,yummy,yummy。】
……
许多珠来不及一一回复的,都会点赞。
时间差不多了,钟鹤撺掇着人放了幕布投屏看了场时下最叫座的电影,暑期档开盘第一,宋元和江莱领衔主演《佳偶天成》,小清新的风格,甜美的爱情剧,把人一键拉入橘子气泡水的盛夏。
内容对钟鹤的吸引力不大,即将结束之时,他问出了那个横亘在内心很久的话题,“吾与城北宋公孰美。”
许多珠吃着草莓,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给不出答案。
钟鹤撇着嘴巴,“就这么难回答吗?”
许多珠在娓娓动人的背景音乐中,快速轻吻了昏暗里的人。
“他长得好看与否对我一点也不重要,他和你不一样,他不是你,你长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我喜欢你。”
钟鹤一直盯着许多珠亮晶晶的眼睛,等最后一个字说完,他剥夺了许多珠的呼吸。
电影悠扬的bgm是电影的落幕,也是夜色的开启。
许多珠昏睡在钟鹤的臂弯,连日的工作铁人也扛不住,钟鹤也陷入昏迷之中。
夜色弥漫。
钟鹤的小鸟被什么动作搔刮,他睁开眼睛,落地窗外万家灯火,身边的人睡得沉浸,可是身下的触感尤深。
他低头亲了亲许多珠的脸颊,“不闹,睡觉。”
没人回他。
他赤裸的胸膛贴着许多珠莹润的后背,人一动不动,他伸手下去拦截,想让人的手老实一些。
一下,他愣住了。
床上来了个耗子?
这尾巴滑不唧溜的,也不像啊,他把手放在小鸟和尾巴上不敢动弹,这东西会不会咬人?怎么办?怎么还在动!!!
别咬人什么都好说,他惊出一身冷汗,坐以待毙也不是个事,他小心的往尾巴上摸,期望可以摸到主体。
轰……
脑子坍塌成一片废墟。
光洁的尾巴链接的是光洁的尾椎,而主体……
钟鹤的动作让怀里的人,舒服的哼唧两声。
……
他缓慢地抽出手打开壁灯,几乎无法呼吸,他支起身子,一寸寸掀开单薄的蚕丝被,光亮润泽的身体一点点展露。
直到到了腰部,他停顿了一下,再次掀开。
现实就在他的眼前。
粉白的尾巴蜷缩着从那长久涂抹药膏的地方延伸而出。
钟鹤锤了一下自己的脑子,眼睛闭上又睁开,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以他的意志转移。
脑海里的拼图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片段翻涌而来。
奇异的出现、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不穿衣服、不吃猪肉、生物科学、发情期、你可以生猪吗、喜欢动物、尾巴……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像是一条完备的证据链,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钟鹤沉默的下床。
许多珠定了六点的闹钟起床,今天是她的毕业典礼,所有的家人都会到学校参加。
奇怪的是身边没有人在,许多珠迷糊的坐起来,昨天晚上忘记关上的窗帘被人拉上,许多珠打开床头灯,顿了一会,下床到衣帽间找衣服穿。
衣帽间有一面穿衣镜,许多珠没注意到镜子里倒映出的尾巴。
她翻出一条牛仔裤,迷糊的套上,往上一拉被卡在跨间,她用力一提,尾椎骨那边刺痛,她往后腰一摸。
主卧的门被怦的一声打开,人着急忙的上下寻找,许多珠头发乱了,身上只勉强的套了条香槟色的A字裙,堪堪遮住她垂落的尾巴,一双白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迅速地扫射所有可视地方,突然灵光乍现,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看见钟鹤带着眼镜,身上是昨天睡觉前脱下的睡衣,坐在熹微晨光里。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慌乱,“哥。”
钟鹤看着莽撞的女孩,从电脑后起身,逆着光走向她。
许多珠在等待着审判,头顶的剑迟迟悬着,锐利的只需要一下她就会死掉。
“为什么不穿鞋。”
许多珠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脚背,无可抑制的全身颤抖,这次钟鹤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拖鞋让出,热泪无遮挡的砸落在她的脚背。
“啊!”
许多珠被一双坚实的臂膀腾空抱起,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红透的眼眶就这样直直的闯入钟鹤的眼底,泪止不住,爬满了许多珠的脸。
他吻掉许多珠下巴上坠着的泪珠,沙哑的说道,“别哭,哭肿了拍照不好看,你会遗憾。”
他没问许多珠为什么哭,许多珠知道他真的知道了。她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在,钟鹤知道她承认了。
他抱着人去洗漱,期间到卧室里拿了个盒子,许多珠全程看着他,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消化这一切。
他委婉的咨询了医生,咨询了能咨询到的权威的机构,没有任何可以提供前例。
他枯坐了一整晚,从起初的崩溃到后面的平静,他把自己打碎重建。
所以呢?那又怎么样呢,他现在只想了解她过往的一切,一想到她浑身是伤的来到他的家,他心都要碎了,如果换做是他孤立无援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做的会比许多珠更好吗,他会有勇气坦白吗?
天边跃起白边,那一瞬间他忽而庆幸,真好许多珠来到的是他的家,真好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缘分,真好冥冥之中佳偶天成。
所以我不会怪你,不用害怕,我会比之前更加爱你,阳光灿烂的日子,他不会让这一天成为她生命中最惊惶的一天。
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极其普通的一天清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许多珠红着眼,看见他单膝跪地,在这一方天地,钟鹤郑重的拿出代表他终身承诺的指环。
“我会永远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幸福是我爱你,而你恰好也在爱着我。相爱的时候,流着的泪也写着幸福。
“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