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幸运哦,我的好弟弟。”◎
这里是英国伦敦的昏暗清晨,一贯懒散的人也紧张兮兮的聚集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在等待审判结果的时候。
像是闻到了腐肉的秃鹫们,一堆闻到热点八卦的记者们互相打量着彼此,好像在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这次是什么案子?”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看着有几分年轻的金发记者,像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般,格外的吃惊于人数的众多。
“案子?案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东方的维多利亚女神。”身着考究风衣的中年记者,盯着不远处的道路,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维多利亚?东方的?什么意思?”那位金发碧眼的记者彼得,怎么都没有办法把这几个词语联系在一起,正在纠结其内含义的时候,本来带点清晨困倦的人潮突然动了起来。
“她来了!”
“不败的东方维多利亚!”
“闪开点,你这个老酒鬼,挡着我的镜头了!”
在一片吵吵嚷嚷中,茫然的金发年轻记者彼得抬头,他发誓,这一幕会永远刻在他的心里,直到上帝把他带到坟墓里,也不会腐烂在地底。
轻微的清晨昏暗中,那女人打开车门,合体的西装明明那么的规整严肃,代表着乏味枯燥的律师长袍宽大的罩在她身上。但在那张脸露出的瞬间,刚刚从东方跃起的朝阳都无法媲美那样的光华。
“哦,我发誓,她绝对是美神维纳斯的化身。”他喃喃自语,甚至忘记举起手中的相机拍摄。
从那辆车司机位置下来的一个高大英俊的黑发男人路过,刚好听到这句话,他撇了撇嘴,流利的英语脱口而出:“不要瞎说,黑发黑眼睛,看清楚了,那可是标准的华国人,可不是你们什么维纳斯。”
只是他的瞳孔呈现出明显的深绿色,虽然头发乌黑,五官也是非常鲜明的国外人种。由着他说这话,倒是有些让人莫名其妙。
“别又在这里显摆你的中国人血统了,赵卫国同志。”似乎是因为他耽误了些时间,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回头,老相识一般的叹了口气。
标准的华语流利的从涂抹着赤红唇色的口中说出,虽然金发记者彼得根本听不懂这种语言,却依旧为那种本该是神明的美人说的每一个字而沉醉。
那个黑发绿眸的男人却炸了毛,“我都说了,叫我David,如果你不喜欢叫我大卫也可以!不要再喊我赵卫国了!”
“好的,卫国同志,希望你能够在中午十一点之前赶来接我,不然我们就赶不上中午去给你的母亲赵梅同志的生日午宴了。”
女人声音中带了几分调侃,潇洒的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她即将去面对的是一件英国近日里多次上过报纸周刊的“富豪杀妻案”,这种棘手到万众瞩目的案件一般。
“知道了!到点肯定来接你,夏歌同志!”带上墨镜,被喊了好几次的赵卫国同志耸了耸肩,无奈的坐回了司机作为,最后看了一眼夏歌的背影,转身离去。
“这男人什么来头,是那位维纳斯的什么人?”有人看了眼那辆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有些惊叹于这个俊美男人开着这样的豪车居然只是个司机。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人来头可不小,这么说吧,他母亲是大名鼎鼎的marrry女士,就是那个在金融行业杀出一条血路的女强人。”最开始接话的那个中年记者倒像是个知情人士,一边满意的看着相机里面今日拍的素材,一边给身边的解释。
“那他怎么和维多利亚扯上关系的?”急于问话的彼得眼神中有着明显的羡慕,倒是看的那位热心的中年记者笑出了声。
“哦,你的问题很多年轻人也都问过,答案很简单,marry女士的丈夫是那位小姐在英国政治经济学院的导师。”
“他们中国有句俗语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毕竟夏歌小姐第一件案子的指导律师,同样也是那位,嗯?他好像很喜欢别人称呼他的中文名字,叫潘安。”
“一年前的那个高额环境诉讼案的指导律师潘安?当时闹出了好多风波来,倒是让人印象过于深刻了。”
“对,也是那个时候,夏歌小姐彻底在律师界打出了名声。”
“环境诉讼不是一般都是公益诉讼居多吗?”插嘴的人倒是了解一些法律行业的某些约定俗成,反倒是那个一直在科普的中年记者因为他的冒犯有了几分不悦。
“公益?夏歌小姐后来说过这件事,她说:‘一直在输的公益诉讼,补偿金从未拿到过分毫,又有什么为了民众的利益可言?没有经济基础的所谓无偿援助,只不过是一纸空谈。’”
此时话题中心的夏歌已经进入到了法院中,连背影也看的不到了,人权渐渐散了个干净,而那位年轻记者彼得,还在震惊于今日清晨他看到的、听到的一切。
并且永远不会忘。
谁会忘记这样一位女士呢?
哪怕只不过是见了一面,听过了她的故事,彼得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位女士了。
半个月后,这一场曾经引起过小范围英国舆论风波的“富豪杀妻案”以被控诉方的全面获胜而再度登上各大报纸。
再加上这位富豪的财产影响力过于强大,就连远在美国纽约的证券交易中心的华尔街,都有人拿着刊登的泰晤士报在看,而上面的代理律师的版面格外的显眼。
“不败的维多利亚?”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盯着版面上的女子不由自主的念出了声,却看到那位手持报纸的年轻人露出一丝不耐,赶紧开口道。
“看着倒是和江先生您格外的搭配一般,你们中国人的外貌和能力难不成都这般优秀吗?”
这位中年男子身上的衣衫倒是也不俗,手腕上带着的手表也是百万起步的百达翡丽,只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倒像是见了老虎的宠物狗,神色全然是尊敬且恐惧的。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让这位江先生格外的满意,他小心地将报纸折叠好,放到随身的口袋中,然后随手一指这位中年男子手中举着的写着各大公司股票价格的一格。
“恭喜发财。”
这一句话之后,转身离去,再无多言。
而身后的明显是早已实现财富自由的中年男子,欣喜若狂的连连道谢。周围紧盯着这位年轻人动向的各路交易人马,像是得了什么指令一般,都围了过来。
“上帝!你居然获得了江先生的祝福!”
“OMG,你是得到了那句‘恭喜发财!’”
“你的资产可能要翻一个翻了!”
“翻一个翻?你也太小瞧江先生了,我看啊,至少,得是三倍!”
“谁不知道,江先生在两年以前来到这里,可以说的上从未失手过。谁也不知道他的大脑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真是,上帝看了都觉得惊讶的操盘能力。”
“谁能知道他现在手里有多少资金流?感觉这两年时间里,按照江先生的手段,那可能是个庞大的数字。”
“那都不是咱们能够想象的,可能,只有上帝才会知道吧!”
离开人群回到住所的江先生再度展开了报纸,上面夏歌的脸依旧和往日一般,美得他心都痛了。但也有不同了,她更加明艳大方了,像是得到了充足阳光照射过得花朵,放肆热烈的展露着自己的魅力。
他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张脸,神色中全是怀念,“等等我,马上,我们就可以再相见了。”
一条视频通话的消息传了过来,他看了看,点了开来。
“看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对面的江逾白一脸疲倦,毕竟这个时候是国内的凌晨,他也是刚得到消息,十分的迫不及待的和自己的弟弟分享一下。
当然,他绝对不是为了看到自己弟弟脸上的愤怒,而特意打的视频电话。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再度看到自己的哥哥,江回舟脸色有点不太好,毕竟刚到美国就被断了两次资金供应的事情,他实在是难以忘怀,偏偏他的理由又格外的让江回舟无法拒绝。
“直说?哦,也没什么大事,”慢条斯理的端起手中的温水,江逾白神色好了很多,“就是下周,夏歌小姐就会回国了。”
这话让江回舟脸上有了几分疑惑,如果只是这个消息的话,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完美的好消息,那自己的“好哥哥”江逾白绝对不会再大半夜的熬着夜赶来给自己报信。
见到自己弟弟脸上明显不相信的表情,江逾白神色更加轻松了,他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温水,放下后,才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微笑脸。
“还有个事,她身边跟了一个英俊的华裔。”
“相信你在华尔街也听过他的故事,当然也可能知道他的父亲恰好是夏歌远在异国的导师,哦,如果足够幸运的话,你也许还能知道,他的母亲赵梅女士曾经还是夏歌母亲的知己好友。”
在视频电话被强制切断成黑屏的瞬间,江逾白还是来得及将最后的话说完的,他说。
“祝你幸运哦,我的好弟弟。”
作者有话说:
非常的开心有小可爱的评论和收藏
在这里开心的爬来爬去,哈哈哈哈
谢谢你们!
22、相遇
◎ 最后的离别礼物◎
“你的意思是,你要在下周回国?”
问这话的潘安潘彼得同志,用着带点口音的中文不算流畅的问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夏歌。
“是的,我以为梅姨已经告诉你了。”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资料,夏歌头都没抬,接着说道:“这份文献下周你出庭的时候用得上,我会放到左边第二个抽屉的最上层。”
半晌,她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的声音,有几分诧异,抬头再看,自己的导师——英国在政治经济法领域名声显赫的律师,潘彼得先生,面色凝重的像是即将要面对最后的审判一般。
“我会记得,给你邮寄中国最正宗的火锅底料来的。”
这话像是什么神奇咒语,一下子就让那人面色好了起来。
“亲爱的夏歌,你果然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你的毕业论文我一定会为你充分保驾护航的!”
有些发福的脸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帅气,潘彼得同志甩了一下自己那头数量依旧充足的金发,碧绿色的眼睛在听到火锅的时候瞬间亮了一下。
“我亲爱的潘彼得导师,我的毕业论文早就已经提交完成,并且入选到了年度优秀毕业论文档案中去了。所采用的案例还是我们第一次合作的,也就是那一场轮船公司合法排污导致居民居住环境恶化的高额诉讼案。”
叹了口气,夏歌放好资料,看着自己的导师,语重心长的开始了最后的补刀,“我想梅姨不让你吃太多的甜食是完全正确的,肥胖也许真的会让你失去帅气的同时丧失你的记忆力。”
“至少,不要忘记,下周一的例会你需要自己带上资料了。”
看着自己的学生潇洒离开的身影,潘彼得本来还故作欢呼美食的神色暗淡了下来,他有那么几分恐惧和她的别离。
就像当年,他和mary一起送别她的母亲夏壬水一样,谁又能预测,那时候说好的重逢再见,却发现再见已是三十年后的故人之女呢?
很想劝住眼前的人不要离开,但是潘彼得知道,她和自己的母亲夏壬水一样,虽然外表上有着不同,但是内心同样的热烈。未来怎么他不知道,但是当年的悲剧他绝对不会再让它上演,他也不是当年那个没用的自己了。
突然脑海中想到了什么,潘彼得脸色再度难看了起来。
“哦,下周例会!我的天,下周怎么又开例会!该死的形式主义害死人!”
这里是英国伦敦机场,夏歌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在VIP候机室里等待,一行人西装革履的人围绕着一位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亲爱的夏,你突然要离开我真的非常的难过,真的不考虑下留在我的身边吗?”一副英国浓厚贵尊绅士的习惯,再加上那张看上去就保养得体的脸,这位就是半个月前刚结束的富豪杀妻案的被告人——William。
“我对您的遭遇表示万分的难过,但是我没有遗产继承人。”语气十分的充满礼貌,但是夏歌甚至懒得抬手应付对面的吻手礼。
“要知道,您的资产也不足以让我朋友放弃对我死亡的追诉权,对于这点,我还是非常自信的。”
这话说的格外轻松,似乎是在和对面的人谈论下午茶要喝什么好一样。只是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而对面的William脸色却丝毫没变,甚至笑容更加真诚了,“亲爱的夏,如果你可以做我的妻子的话,我想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威廉姆先生似乎对中国的传统文学十分感兴趣?”似乎是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夏歌抬头看向那位自己曾经的委托人,神色轻松写意,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哦?愿闻其详。”
“中国古代的越王在被吴王打败之后,受尽侮辱,想方设法想要复仇。”
“于是他的谋士给他找到了越国最美的女人——西施,送到了吴王手中。中国的诗人还为此写过很多的诗词来描述,例如‘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
对面的威廉姆听到这话,笑容从唇边扬起,似乎是对这种香艳故事分外的感兴趣。
“后来,吴王大败,史书中记载的太过片面,我想,没人会比威廉姆先生知道成王败寇的结果吧。毕竟您的哥哥,至今仍旧在疯人院中,清醒的活着。”
恰好登机的提示音响起,夏歌起身,一个标准的贵族淑女的礼仪朝着眼前的威廉姆先生告别。
“我们中国人会在离别之时说,有缘再见。”
看着女人优雅离去的身影,得知消息急忙赶来的威廉姆只能笑了一下,身边的秘书有几分不解,似乎想要开口问询,却被自家老板冰冷的眼神吓住。
“妄图得到极美之物,能够带来的,只有毁灭。”
“如果她真的有看上去这么简单的话,第一个案子都不需要等到结束,她的鲜血早就流淌在泰晤士河了。她和她背后的人,可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别当蠢货,走吧。”
透过飞机上的窗户,明显汇集到一起的云层让人看着有些胆战心惊。
播报声也适时的传来乘务员温柔的安抚声音,只是在这种环境下,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播报只会让人更加恐惧。
机舱里面此起彼伏的声音让夏歌觉得有些吵闹,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在面对死亡的情况下,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慌乱呢?
晃动随着云层的增多而越发明显,这次的播报声中可以听到乘务员的声音已经有了轻微的颤抖,这个信号十分的不好,毕竟当一个经验丰富的乘务员也开始慌乱,说明飞机真的遇上了大麻烦。
“fu**!”
“我的天,我还年轻,我的孩子还在等我!”
“你们能不能处理!”
“我要见机长!不!我不能死!”
甚至有的过激的人已经伸手开始扯动安全带,妄图逃离这里,带着孩子的乘客更是无法再安抚好自己的孩子。哭声,咒骂声,还有嘶吼声,间或夹杂着乘务员努力维持秩序的声音,乱做了一团。
“咦?妈妈,外面的天好像怪兽啊!我好怕!”
她母亲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却依旧凭着母亲的本能将孩子牢牢的护在怀中。
看着努力安抚着孩子的母亲,夏歌整个人有些失神,在死亡如此接近自己的时刻,她能想到的,甚至是——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会再见到自己的家人。
毕竟,在这世间需要她夏歌的人,早就没有了。
这种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即便是在英国看过权威的心理学专家,也不曾让夏歌这种厌世憎生的念头彻底消失。
她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云层,以及慢慢变黑的天空,再度产生了,如果就这样离开的话,倒是也没有什么牵挂的念头。
只是,不能够彻底查清真相的话,父母和兄长是否会原谅自己······
雷鸣声开始响起,飞机似乎避不开这层云了,播报已经由乘务员转到了副机长,似乎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了。
在周围一片咒骂声中,飞机开始了剧烈的抖动,而夏歌闭上了双眼,嘴角也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抹微笑。其实死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在最初的案子之时,就已经有了莫名其妙的暗杀,只是不知为何,被人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她曾以为是梅姨。
没成想竟然连梅姨也只是觉得她过于幸运了。
后来的某次案件中,有个过于嚣张的黑手党当事人无意中透露,有人用了大量的金钱在黑市买断了对她的全部单子。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能够拿的出那么一笔钱并且只是为了保护一个人,实在是范围小的可怜。
而人在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真的会如同走马灯一样出现。夏歌以为自己只会怀念小时候的父母和兄长,也有自己的老师和朋友,只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在某个瞬间,她想起的,居然还有那个人。
“姐姐,带我回去吧。”
“姐姐,你真好。”
“姐姐,你不会生气了吧。”
“姐姐,我错了。”
“姐姐·······”
声音越来越大,和飞机窗外的声音混为一谈,夏歌努力摇了摇头,试图驱赶走这个声音。只是此时的理智在告诉她,如果世界上有人愿意且有这样的财力去维护她的安全的话。
也许,可能,大概,就是那个人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愧疚吗?如果是最后的离别礼物的话,那他着实慷慨的让人为之叹服。
只是那声音却越发清晰了,就连机长的播报都有些模糊了,似乎在说飞机即将在中国成都机场迫降。
“请保持安静,愿上帝保佑我们。”
飞机的窗户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随着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抖动,以及强大的颠簸气流,却好像再度平稳了。
“哦天哪!我还活着!”
“格老子的,真是人身意外险以后还是得买的噻!”
一阵又一阵的祈祷声中,飞机载着一行悲喜交加过后的旅人,降落到了中国成都的机场中。
似乎是因为临时转移航班,一群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有的甚至已经站不稳脚跟,机场的医疗安保措施也非常的及时。
而在这一群狼狈的人中,似乎夏歌格外的镇静,她接过机场递过来的纸杯中的热水,默默的在候机室坐着休息。
“这位女士,您确定您没有家属前来接机吗?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您可以直接呼叫乘务人员。”
成都机场负责安抚的地乘人员看着面色有些过于苍白的夏歌,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是的。”
轻轻喝了一口热水,夏歌皱了皱眉,纸杯中的塑料味道实在是有些重了。一个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她用手捂了下耳朵,幻听的事情又得去看医生了。
“姐姐!”
好像,不是她的幻听。
作者有话说:
“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引用自唐代诗人李白的《子夜吴歌·夏歌》
好啦,现在姐妹们可以猜猜看,为什么夏歌的母亲会叫夏壬水了~
答案会在下一期的作话里面揭晓(点头)
顺便在这里感谢留言的小宝贝们!
为了你们!明天连更一章!
感谢在2024-07-22 23:31:11~2024-07-24 22:1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090723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3、多谢
◎传闻中的人,也不过如此◎
还来不及多想,夏歌回头的瞬间,一个风尘仆仆的带着满脸的泪痕,嘴角处有起着明显上火的燎泡——比此时淡定的她更像是刚刚经历过空难的人,踉跄着扑到了她的怀中。
“姐姐!”
一时难以觉察,居然忘记推开。
不过也只是瞬间,夏歌礼貌却又坚定的推开了怀中的人。
“江先生,你好。”
在经历了听闻飞机出事后惊惧和担忧之后,江回舟在别离过去的七百三十六天之后,再次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猜测过无数次,夏歌或是愤怒或是悲伤,只是怎么也没有想过,她像个陌生的朋友一般,对他说你好。语气那么的平淡,好像他们的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被彻底遗忘。
她已经不在是那个需要自己的人了。
努力放下的手有些颤抖,江回舟努力在脸上挂上笑容,只是那难看的脸色加上连夜赶路的疲倦,实在是有些过于牵强。惊惧过后重逢的喜悦,在此刻全部化作尴尬的一句——
“欢迎回来。”
听到这话,夏歌无声无息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定罪后的量刑裁决是要看当事人的悔改意愿,只是,能否取得被害人的谅解,却也仍旧是未知数。
“多谢。”
不要原谅他,夏歌在心底告诉自己。
只是她却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身边的乘客,再度登上飞机是在休息过一夜之后,而身边坐着的,恰好又是那一位。
就像是面对死亡的威胁之时,夏歌会畏惧,会惊慌,但是她不会逃避。所以此时,她只不过淡淡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然后继续翻阅自己手中的资料。
这些资料,才是她这次回国的原因。
对比存在文档中的数据,她更倾向于打印出来的资料,握在手中,有一种不会被篡改的安全感。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各种数据,清晰地记录着近十年来的某个靠海的边陲名换做乐渔镇的经济发展状况,以及,死亡率。
这上面的曲线波动明显就不符合常理,在到达四十五岁之后,这个小镇上患癌症的几率突然增加到了几倍。看着陡然增长的曲线,夏歌神色不明,只有近十年的资料了。
再早一些的资料早就被人为的故意破坏了,甚至,就连这十年的资料里,都可能有人撒了谎,故意篡改了数据。毕竟,这突如其来变化的经济走势,以及人口流失程度,足以证明很多事。
拿了钱的年轻人欣喜若狂的离开那个被污染过得村落,剩下的老人在那外资日企不断地下跪道歉中,似乎也渐渐习惯了不在打渔的日子——那么多的福利建筑措施,以及多的可怕的养老院。
这一切都做的精致而细腻,像是用钢筋作骨,精细的水泥石灰浇灌到那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嘴里。想要再撬开这些老化了的,已经吃惯了喂到嘴边饭食的人的嘴巴,得到一些陈年真相,无异于是比登天都难。
烦躁,沉闷,夏歌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一股怒气在心中沉积——这就是父母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所谓受害者们吗?
在他们因此丧命之后,依旧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外资日企的少得可怜的补偿款,然后继续接受被污染被侵害的环境吗?
一直在小心的看着她的江回舟,注意到了此时她紧紧皱起的眉头。
小声的唤来乘务员,要来了柔软的毯子,攥在手里,江回舟踟躇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而左侧唇角的燎泡有些过于疼痛了,他要了一杯冰水,小心的喝了几口,同时心里庆幸,还好选座位的时候选的是右边——这样就可以将完美的五官展示给姐姐了。
他可是在某些喜欢夸大其词的财经杂志上见到过那个什么华裔,呵,还叫什么David,起个洋名字,那双眼睛绿的就跟纽约华人街道旁的绿头苍蝇一样,传闻中的人,也不过如此。
成都飞往上海虽然路程不算长,但是在这种夏季,总是会遇到一些云层的干扰,气流的颠簸总是在所难免。
细微的飞机抖动之后,让人感觉更加不舒服了,不过是短短一夜,夏歌此时仍旧记得昨日飞机距离抖动那种让人惊惧的窒息感,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资历,闭上双眼。
她真的,好头痛。
又是一阵轻微的颠簸,即便是闭上了双眼,夏歌依旧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这种在空中无法着陆的危险感再度将她包围。
就像是她因为发烧错过了哥哥高中毕业典礼,乖巧在家等待的她,却只见到了迫不及待的来接受遗产将她赶出家门的堂叔。起起伏伏的颠簸,就像是在磅礴大雨中浸湿过、不合体的衣服,紧紧裹挟着她的呼吸,让夏歌感觉到无法呼吸。
下坠感再次袭来,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掌,指甲钝钝的戳在手心中中,刺痛感仿佛会让夏歌觉得好受一些。
只是这样的忍耐,在她苍白的脸上,分外的让人感觉到怜惜。
一阵轻微的风拂过,柔软的毯子突如其来的盖到了她的身上。
夏歌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些,只是紧紧攥着的手掌,依旧没有松开。
轻微手掌的重量,在再一次的颠簸之后,温柔却又坚定的隔着毯子,握住了夏歌的右手。
她本想推开,可是,即便是一只手掌带来的温暖,似乎也拥有能够让人心头微颤的热度。
算了,她此时真的不想再一个人面对这种情绪了。在这种时刻,她不在意究竟是谁给予的温暖了。
就当是,接受一个陌生人好心的善意吧。
觉察到自己的手没有被推开,江回舟僵硬着胳膊,心中没有被拒绝的喜悦几乎将他淹没,但又多了很多担心。不知道她究竟看了什么资料,才会本就苍白的脸色上雪上加霜。
但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很明显,现在的自己,在姐姐的世界里,甚至不如擦肩而过的一个陌生人——不,也许更加糟糕。
他不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情可以得到原谅,只是,心底还残存了那么一丝希翼。
小心的挪动胳膊,不让自己的手掌移动,江回舟侧目躺好,他光洁白皙的额头冒了一些冷汗,眼下的青黑浓厚。这几天他提前回到了国内,为此连夜处理了国外的资产也业务。
那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他几乎熬了几个通宵。再加上昨日猛然得知夏歌所乘坐的航班迫降到了成都,更是马不停蹄的连夜赶来。
直到此时,困意才如同潮水般朝他涌来,在睡过去的之前,江回舟再度看了眼躺在自己左手边的夏歌,她紧皱的眉头已经松开,均匀的呼吸代表着她已经进入了沉睡。
听到播报声,恍惚中两个人才从睡眠中醒来。
可能是太过疲惫了,抑或是,这样熟悉的可以相互依靠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怀念。
夏歌抽出自己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将资料整理好放到随身的包中。
“要不要我一会送你回去,正好顺路。”似乎是刚刚过于温情,江回舟的话就这样流畅的说了出来。
礼貌地对江回舟摇了摇头,活动了下身体,夏歌说道:“已经约好人来接了,之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她的眼神落在窗户外的蓝天上,江回舟胸口发闷,夏歌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过于清明,好像曾经的期许以及曾经被他忽视过得悲伤,全部都烟消云散。
这次倒是一路顺利,在落地之后,江回舟帮她拿着行李,对方礼貌却又疏离的再度道谢。
一个对夏歌来说不算陌生的声音朝着她呼喊了几声,她抬眸拿回自己的行李之时,和江回舟四目相对。
对方带着几分颓唐的脸,似乎没有以前那样好看了。
而江回舟看着对方眼神中的冷静淡然,甚至还有几分对自己的嫌弃,这一路来已经痛到麻木的心脏,再度感受到了疼痛。
他站在原地,看着夏歌利落的提着行李,朝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走去,脚步轻快,就像是甩掉了什么垃圾一样。
只是那个身影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只是江回舟刚刚回国,也许还不知道,如今在小微企业诉讼代理行业热度居高不下的知夏律所的两个投资人,正在他眼前相聚。
依旧是一身闪着光的奢侈品,知倩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自己一点,却干脆的接过了夏歌手中的行李箱。
“哎,我刚看到一个帅哥在你身边,看着有点眼熟,你这桃花运有点旺啊。”
因为律所的原因,两人经常联系,此时反倒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知倩随口调侃道,拉着夏歌上了车。
“你也认识,按理来说,咱们两个的缘分,还得多谢他呢。”
系好安全带,夏歌再度从包中拿出了那份资料,她熟练的找到需要的那部分。
“啊?谁啊?”
这倒是让知倩有几分诧异,她们两个还能有共同好友?不对!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夏歌。
“你是说,那是江回舟?”
作者有话说:
现在来公布夏歌的母亲为什么会叫夏壬水~
壬水本属阳水,奔腾之水,带有水的特性,外柔内刚,百川东到海,有着坚定的目标,并且会为之奋斗一生。
这既是这位伟大先行者的性格,也是她悲剧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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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次感谢小可爱们的留言!并且因为你们的收藏,有了这周的榜单(尖叫爬行!)
所以明天会再更新一章!
再度感谢!(退场~)
24、疑惑
◎“看来,他们都不希望我回来。”◎
对于眼前人这样的反应,夏歌有几分不解。
“他不是去美国了吗!上周他们江家还在海外拓展业务呢,当时我大伯非要拉着我去看,说是什么江家又出了个投资天才。”
撇了撇嘴,知倩语气里有一种对江回舟浅薄的不屑。
这种同仇敌悍的感觉,是两年前她就产生过的,毕竟对于那个骗过自己姐妹的人,知倩实在是一肚子火。
耸了耸肩,夏歌的表情十分的无辜。
她确实不知道江回舟的消息,不过,倒是收到江逾白的不少帮助。
知夏律所刚刚成立的时候,即便是有着知家和君家双方的默许,却仍旧是处于被动了蛋糕的人联手绞杀之中。
那些日子里,夏歌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但是人远在国外,有的事仍旧是鞭长莫及。这个时候,她自然不会拒绝任何人的帮助——并且她也给了对方合理的利益分配,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双赢了。
当然,有着江逾白这杆大旗在前面顶着,知夏律所的进展可以说得上如鱼得水。这一点,从以前知家边缘化人物知倩现在几乎可以说,大事小事都有了知情权,再加上君家现在莫名其妙的疯狂献殷勤。
这可不是当初想要联姻,却又当又立的君寻了。
他现在几乎可以说得上大半幅身价都砸到了知夏律所中,并且分成利润只有不到一成,但即使是这么点的分成,却仍旧让他看到了这个律所以后未来蓬勃的趋势。
这个律所真正掌权人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并且,居然真的让她硬生生的在君家眼皮子底下啃下了这条关系网后面的全部产业链条。如果被君家知道,他的话语权趋近于无的话,那后果可以说得上不堪设想。
所以对于知倩这个未婚妻,他绝对不可能放手。
况且,现在,君寻也是骑虎难下。家族中都在羡慕他有个能够帮他在事业上有所起步的未婚妻,父亲更是明里暗里要他早点结婚。但是谁又能知道,他纯粹就是一个在免费打白工的蠢驴!
哦,不,还不如蠢驴呢,他还得拿出自己的资产来扶持。
虽然不想承认,但君寻知道,小微企业的律师业务,每一件都不算是什么大案,但其中的利益分成可以说得上高的吓人。从企业贷款融资,再到后续的合同纠纷处理,以及劳动仲裁等等,无一不是一条完整的拥有高度可持续发展的产业链条。
就连当初他以为小微企业坚持不了太久,迟早会还被吞并或者破产,都会优先委托他们最信任的律所处理!真是让他彻底为自己当初的愚蠢,买了太多的单。
最可怕的还不止这些,他以前那位只知道花钱哄起来分外简单的未婚妻,随着事业的飞起,对他也开始了若即若离。刚忙完工作,君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再度给知倩打去了电话。
手机铃声在车里响起,打断了夏歌看资料的思路,她看了眼知倩,问道:“怎么不接电话?”
扶了扶鼻梁上的最新款古驰墨镜,知倩看了眼信号灯,翻着白眼随手将电话挂断。
“嗨,肯定又是君寻那家伙,最近一直在催促我办个订婚典礼什么的,吵死了。”
“怎么,你是想结束这段关系吗?倒也不是很难办的事情。”
似乎是随意搭话,夏歌一边看着手中写着乐渔镇最近一次提起诉讼的时间,一边对比了下患癌死亡名单,赫然发现上面的人名是同一个——难怪,最后一个坚持反抗的人已经作古。
“那倒是没想过。”这话倒是让知倩有了几分迷茫,她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犹豫。
看了她一眼,夏歌挑了挑眉,“是舍不得断绝这样让你觉得安稳的关系?我觉得现在知家对你的婚事应该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了。”
这话说得十分有底气,倒也不是毫无道理的,毕竟在这种家族中,一个人的话语权和他本身代表的资源和能力是挂钩的。现在的知倩的能力和资源都已经远超于和君家联姻所带来的利益了,自然她的婚事在某个范围内也有了自主选择权。
不知道为何,知倩脸上突然冒出了点心虚,她生硬的咳嗽了一声,“那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漏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夏歌倒是也没有对别人的私事这么的感兴趣。只是君寻那边和目前的知夏律所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如果是知倩这家伙想要分开的话,她就需要为下一步计划改变一下策略了。
“我先带你去律所看看,然后你打算如何?买房还是租房?”
看得出眼前的知倩在转移话题,夏歌垂眸看着心虚的她,“先去律所看看,然后找一家安保最好的酒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常住一段时间。”
“酒店?怎么,你的分成都被你在国外养浣熊了吗?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微微笑了下,夏歌将资料收起,棱模两可的说道,“总归是有原因的,帮我找下呗,知大小姐。”
刚好达到目的地,知倩一边利落的将车停好,一边故意装作膈应的样子挠了挠胳膊。“你可别这么喊我了,听起来像是一肚子坏水等着整我呢!”
自从熟稔之后,知倩倒是越发怀念先前那个在她面前规规矩矩的夏歌了,现在真是随时一个冷笑话让她在大夏天里毛骨悚然的。
“要说安保最好的,还得是江家的那处浅鹤酒店,当初江老爷子为了俩宝贝孙子专门设计的安保系统,可以说在安全方面是上海顶尖的了。”
下了车,知倩拉着夏歌边走边说,“就是有些难定房间,虽然价格昂贵,但是你懂得,越有钱的人越重视安全。就连江家那两兄弟至今在那边还有固定的套房呢,算得上是江家的活招牌了。”
又是这个名字,夏歌皱了皱眉,似乎从落地的那天起,她就又和这个名字纠缠在了一起。右手处似乎又有了轻微的、被人温柔握起的触感,她不由自主摩挲了一下。
来到写字楼的十楼,知倩在电梯里故作神秘的捂住了夏歌的眼睛。
“接下来,请看我们这两年的成果!”
眼前一片漆黑,夏歌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掌,她听到自己轻声说了句:“好。”
门打开的瞬间,她眼前骤然转成明亮,呆呆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条不紊的在律所中间穿行。再加上临近毕业季,大部分的小微企业面临招聘合同问题,人流量倒是较往常更多。
两年前的她用尽力气也只是得到了一张进入律所的入场券而已,现在,这一切都彻底朝她敞开了。
“怎么样,还算满意吧。”
知倩笑了笑,“从选址到人才的远程选择,这两年,倒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这话说完,她也觉得自己鼻尖有些酸涩,只得深吸了一口气。
夏歌也笑了:“先前不过是前奏,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走吧,带我去我的工位?也许,知大小姐还会慷慨的给我留一间办公室?”
知倩的鼻子本来有些发酸,被她这话一逗,倒是笑出了声:“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回来的消息已经提前一周宣布了。这些你亲自选择过的律师们,可是分外期待你的回来呢。”
宽敞的办公室里,一摞资料整齐的放在一边。
刚走进来的夏歌有几分疑惑,“怎么这么多资料?”
知倩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不记得有这么多需要处理的资料啊?
径直打开,夏歌随手选出几本,翻到最后,看到经办人的名字,也想到了缘由。
“看来,你得这个未婚夫君寻君大少爷,不想我这么顺利回来。”
愣了一下,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知倩倒是也能稍微理解一些,只是还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君寻他在阻挠你回来?”
“准确的说,是你们知家和君寻一起,都不想我回来。”
夏歌悠悠的说完,将文件放回原处,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她用手轻轻按了按这张宽大昂贵的桌子,“可是我偏要回来,还要热热闹闹的回来。”
知倩耸了耸肩,脸上全然是对她的信任,“随你,反正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行一起蹦起来,戳死这群狗资本家。”
一阵消息提示音响起,夏歌的手机亮了亮,看了眼显示,“吆,你刚骂的狗资本家们给我发消息了。”
她看着发来的消息,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倒是让知倩有了少许好奇。
“谁呀?”
“一个带来好消息的人。”将手机合上,夏歌故作神秘的朝着知倩比了个手势,“好了,现在我要开始挑选案子了,毕竟刚回来,总是得弄出些动静,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只存在于视频电话中呢。”
知倩再傻也听出不对劲来了,先前夏歌制定的全部计划都是求稳,在夹缝中依靠小心谨慎,案件的标的额可以说得上是行业新低,却依靠着完善的硬是让整个律所的业务流转了起来。现在她说这话,意思就是想要拓展业务吗?
似乎是看懂了知倩的疑惑,夏歌点了点头。
“谨小慎微的日子翻篇了,现在轮到我们搞点有意思的案子让这摊浑水热闹起来了。”
“毕竟,浑水才好摸鱼。”
作者有话说:
怎么会一边下雨一边高温!
好恐怖,差点以为自己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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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江没有出场,因为昨天把荞麦枕头哭发芽了,在想办法晒干呢。
25、敌意
◎ “不过是为了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在故土上的缘故,夏歌在酒店的房间居然睡的还蛮不错。
只是浅鹤酒店这边的洗护用品的味道,她依稀觉得有些熟悉,却忘记在什么地方嗅到过。时差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夏歌倒是适应良好。
洗漱结束,夏歌就收到了有人迫不及待的消息。
“在干什么?方便接视频吗?”
倒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夏歌翻开笔记本放到床前桌上,刚打开摄像头,对面那双十分熟悉的绿色眼眸就出现在了眼前。
“终于算是把这边基金会的事情处理结束了,怎么,你回国之后就住酒店吗?”
环绕了周围的环境一圈,David在周围没有找到任何异性生活过的痕迹,脸上倒是显出几分放松之后调侃来。
“这边安保比较好。”
像是一个合适的理由,夏歌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对面的人神色却多了几分的突如其来的紧张。
“夏歌,我知道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莫名的,David总是觉得他对夏歌的想法有着一些心悸的预知——尤其是在母亲那里知道了她父母的故事之后。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倒也是不错,夏歌嘴角微微上翘,“怎么,这次基金会的事情顺利吗?先前有些担心,毕竟贸然用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在伦敦建立一个律师援助基金会实在是有些过于冒险了。”
她在有意逃避这个问题,David皱了皱眉,却也知道就连父亲那家伙都无法劝阻的话,也许默默支持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案。
“这个问题可以说得上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了,毕竟谁也没想到由于你的毕业论文导致很多在校的法学生愿意无偿加入到法律援助中,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得上格外的有趣。”
“当然,就连我们也没想到,你拿到的高额律师代理费居然全部无偿捐了出去。”
夏歌笑了一下,“毕竟如果是游说那些企业让他们捐助的话,可以说的上完全不现实。况且,这样也是为那些学弟学妹们找到更好的历练机会,也算是某种程度的皆大欢喜吧。”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镜头后面的David突然一本正经,“现在要说说你趁着我和marry女士有事不在伦敦,偷偷离开这件事了。”
“你知道的,我实在不太擅长和别人告别,梅姨没有怪我吧。”
倒上一杯水,夏歌随意地喝了一口,她知道对面的人一定可以理解,她不想让梅姨再度面临别离的事情。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倒是奇怪了,你刚回国就有人到酒店找你吗?”对面的David脸上满是好奇,似乎想透过屏幕窥视一般。
“嗯?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去开门。”
夏歌皱了皱眉,先打开了可视性的客房门铃。
外面酒店服务人员的声音响起,“您好,夏女士,这件套房先前没有注意,是为一位贵宾一直预留的。因为值班人员的错误,将这件房间订到了您的名下。”
这种问题虽然有些麻烦,但夏歌觉得也不算大事。
“嗯?你们的处理方案是什么?除了让我退房之外,一般来说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打算在这边居住很长的时间。”
对面的酒店服务人员听到这话倒是放心下来不少,对方如此好说话,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我们可以为您更换套房,并且您居住的全部房费会在折扣价格下再度为您优惠。”
这个处理方式倒是让夏歌并不排斥,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以,等我收拾下行李。”
一阵脚步声传来,带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疑惑:“我的专属套房为什么会出售出去?负责人呢?”
虽然知道浅鹤酒店是江家的产业,但能够在此时见到江回舟还是让夏歌不由自主的再度叹了口气。
况且听这话,自己现在住的房间还是他的专属套房?她皱了皱眉,刚想关上房门,却被刚好过来看到的江回舟喊住。
“夏,夏小姐?”他的声音中不乏惊喜,却在喊出称呼之前犹疑了一瞬,似乎是想要喊出别的称呼,硬生生的停止了。
真是麻烦,夏歌心想。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收拾行李将房间让出来了。”
此时江回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专属套房是出售给了夏歌。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阻止。
“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去换一间房。”
今日的客服部经理小赵看着刚刚还因为他们将专属套房出售而有些生气的小少爷,在此刻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心里也有些尴尬。
您老要是认识这位小姐就早说啊,天知道他有多么怕得罪这些贵宾。还有,昨天究竟是哪个大聪明将专属套房出售出去的,天老爷,不是说好了不要临时实习生来前台操作系统吗!
夏歌不是个好奇心过剩的人,先前同意换房不过是因为对方的礼貌,说到底再换房间也属实有些麻烦。
于是她点了点头,正打算关门,恰好套房床上一直开着的视频电话声音传了出来——她没有在私密空间里还要带着耳机的习惯。
“小夏,是谁呀?”
带着些低沉的男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因为偶遇夏歌笑容还挂在脸上的江回舟此时僵硬在了原地。
他承认,在那么一瞬间,他眼前瞬间黑沉了下去。
即使知道这么久的时间里,夏歌可能、也许、大概、或者会有新的人在身边。存在于构思中的假想敌,远在异国他乡的深夜里每晚都会让江回舟辗转反侧,却也仍旧不及此刻的从她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恰好此时,夏歌正准备关好房门,一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刚好从尚未关好的门缝中传了出来。
来不及多想,江回舟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将手塞到了门缝里。
关门的瞬间冲击力立刻在他手心传来剧痛,在身边酒店客服经理的尖叫声中,他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以让我进去一下吗?”
感受到了明显的阻力,夏歌赶紧停下关门,看着眼前的江回舟,一瞬间有些无语。
“我不记得和江先生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事情。”
也许以前的江回舟会无措,但在异国他乡经历过太多挫折后,他已经学会用不可拒绝的借口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了。
“目前有一个标的额在一个亿左右的赔偿款案件需要找一位合适的律师,”他沉吟片刻,想着早就在一周之前就已经找好的案件,抬眼看着夏歌,“我想,夏小姐是一位足够优秀的律师。”
夏歌一怔,她此时确实是需要一个足够引起轰动的案子来向处于暗中的对手发出挑战,昨晚看过的委托业务实在是有些细碎,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
沉思片刻,她摩挲了一下手指,打开了房门。
“江先生这种百忙之中也要赶来酒店谈工作的态度,着实让人敬佩。”
江回舟垂下头,嘴角忍不住抿了起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不过是为了工作。”——狗屁,他自己都不信。
走回房间,夏歌端起那杯没有喝完的水,喝完之后刚想问问什么委托,一扭头,却看到两张同样充满敌意的脸。
一张是江回舟的,另一张是视频电话中的David。
坦白而说,她着实没想通这两个人是怎么同时做出同样的表情的。
江回舟眼睛扫过整个房间,恨不得将衣柜也打开探头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会出现夏歌的房间里。
扫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他有些疑惑的再度扫了一遍,难不成是在浴室里?不,绝对不是!
再度转身的时候,他的眼神和桌子上视频电话里的那双墨绿色眼睛对上了。
只需要一瞬,两人瞬间明白了彼此的身份。
江回舟心里有些烦躁,怎么就算已经相聚上万里了,还不消停,发消息不就可以了,怎么还要打电话。
呵,打电话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视频电话。
呵,视频电话就算了,还故意扯松自己的领口,毫无道德可言!
呵,不过是父亲是夏歌的导师这层关系罢了,哦,还有母亲的关系。
江回舟咬牙切齿的看着屏幕里的人,心里头的敌意全部挂在了脸上。
David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刚刚出现的这人究竟是谁?怎么还能出现夏歌房间里?这张脸居然看上去有些眼熟,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不过也生的有些过于轻佻了,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眼前两个人已经透过屏幕,互相对视许久,夏歌实在是忍不住,“江先生,您的委托是什么?”
江回舟还来不及说话,屏幕里面的David就像是故意阴阳怪气一般,抢先开了口:“倒还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工作需要来到人家负责人的房间里详谈的,真是,努力工作的人呢。”
“哦?确实是努力工作,毕竟之前一直在国外,没有和夏小姐接触的机会。现在能够和这么优秀的律师共事,实在是一件让人迫不及待的事情。”江回舟一脸笑容,似乎是真的为能够一起共事而感到开心。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眼中太过明显的敌意的话。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猜一猜,小夏会支持谁呢
答案让我们明天揭晓!
是的,明天继续日更!
太喜欢这种,刚睡醒就已经欠下三千字的感觉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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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困境
◎“江小少爷,都过去了。”◎
“小夏你之前还说担心回国之后没有市场,我就说你足够优秀,案子都会自己来找你了。”
画风突然变化,David充满敌意的神色全部收起,看似不经意提及之前在国外的事情,却听得江回舟咬紧了后槽牙。
“夏小姐确实足够优秀,”江回舟也不甘示弱,转头对着夏歌笑的温柔中带着一点骄傲,就像是从未分开一般,“我一直是这么相信的。”
这话反倒勾起了夏歌一些不好的回忆。
“这倒是用不着江先生相信了,我一直记得自己的目标。”
“如此巨额的标的,背后的委托估计近期也只有最近的沿海建筑施工导致的相邻地权问题了吧。”
她毫不留情,语气中带了点冰冷,两句话将江回舟的底牌掀了个一干二净。
这种程度的案件虽然有人在暗处一直煽风点火,却仍旧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来,江氏集团的公关可以说做的十分完美了。
江回舟眉头紧皱,看着屏幕里敌意满满的David,“夏小姐,委托的事情可以不用这个外人在场的吧?我想这应该是属于我们江氏集团的企业秘密。”
David最先回过神来,这人姓江的话,再加上这张让他虽然觉得膈应,却又不得不承认确实还行的脸,应该就是这两年华尔街刚冒出来的那小子吧。
“什么外人?我可是投资人之一,并且我和小夏可没有生分到这种地步。”
理不直气也壮,David眯了眯双眼,一脸谨慎地盯着屏幕外的江回舟。呵,这么嫩还想跟他斗,真是好笑。
两人视线再次交接,江回舟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我想涉及商业机密的话,就算是身为投资人也开始要注意回避的吧。”他恨不得直接去把那该死的笔记本关上,真是让人看了就心烦的一张脸。
看着充满敌意的两人,夏歌有些无奈,坦白来说她目前确实需要这个案子来作为在沪市乃至整个沿海地区打响知名度,但David确实也帮了她太多。
看出她脸上的犹豫,David到时瞬间明了,“那小夏我们等会再聊,你先忙,有什么问题直接打电话问我家那位老头子就好,他现在在学院里可是闲得很呢。”
露出一抹微笑,夏歌笑着点了点头,“帮我给梅姨问好,等会见。”
虽然电话挂断再也不用看到那张讨厌的脸,但江回舟心里反倒觉得更加难过,对方以进为退,反倒是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显得他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甲方。
“再说你们的诉求之前,我可要声明,这次的案子提成,我要个人拿到三成。”放下手中的杯子,夏歌神色平淡,只是眼神中隐隐闪现出一些精锐的光来。
“三成?如果再加上律所那份的话,整个委托你们几乎要吃掉一半的标的额了,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一谈到工作,江回舟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至少,给我一个可以说服董事会的理由。”
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手指,夏歌嘴角微微上翘,“一些仍旧在坚持反对的住户们要求的赔偿款大概总数会在十个亿,如果我没算错的话。”
她抬头恰好和江回舟四目相对,眼神中精光一闪而过,说出这个数字不算是无的放矢,相邻的居民住户大概有三百户。再加上那边是沿海区域,房价一直以来居高不下,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小有资产的中产阶级。
赔偿款的额度不可能会低,如果是一个合理数字的话,江氏集团的律师团自然也不算是吃干饭的,早就解决了。
被夏歌眼中的光芒所震撼,一时间江回舟看的有些呆住了,在自己擅长的专业内有着如此的掌控能力,那一瞬间的魅力已经超过了她容貌的震撼。
“是,是的,”他咽了咽口水,将目光移开,“所以董事会一直不同意这份高额的赔偿。”
“坦白来说,在归国之前,贵公司的总裁江逾白邀请过我加入江氏集团的律师部门中。”夏歌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哦?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从这些年夏小姐成功案例来看,我哥哥做的倒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江回舟神色有些恍惚,他觉得室内温度也许有些高了,也许通风不好,他总是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只是能够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聊着天,就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贵公司和我得理念在某些程度上是完全背道而驰的,贸然加入反倒不算好。”
毕竟她最终的目的不是想要一份安稳的工作,只是为了·······
“夏小姐一向有着自己的主张,我想无论加不加入我们,在未来都会有着长足的发展。”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回舟在心底琢磨了半天,虽这两年见过不少的人,却觉得在此刻,格外的看不透眼前的人。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似乎心中满溢着浓厚的悲伤,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变,整个人矛盾又统一。
想到过去,江回舟心底蔓延出无尽的悔意,却也明白,如今的局面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奢望对方能够愿望,只祈求自己能够尽力去弥补先前的过失。
“我会让那些住户们在三个月以内全部在江氏集团和解的协议书上签字,并且,赔偿款项会压到一个亿内。”
迅速回过神来,夏歌自信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这一个亿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结果——如果要她来说,应该在五千万以内就可以解决。但谨慎一些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听到这个数字,江回舟都不由得挑了挑眉,“一个亿?夏小姐好像格外的自信。”
夏歌无视了对方,起身来到桌前,从电脑里随手调出了江氏集团想要动工的周边地图。
她伸手划出一片住户在五百人左右的区域,“这片区域大概是全部要求赔偿的住户所在的区域,”
接着她用手指了指其中不过十分之一的区域,“而这一块,才是真正被影响了的地方,并且程度并不严重。”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江回舟脸上的神色若有所思,他指了指其中的一条被投诉有严重影响的老商业街。
“这边商铺在江氏集团开始动工的时候可能会受到影响,但之后商业圈建成,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
“毕竟江氏集团可是个大肥羊,真正受到影响的人自然想多召集一些同类来壮大声势,而这些想要浑水摸鱼拿到赔偿款的也不在少数。”突然之间,夏歌注意到江回舟伸出来的手。
红肿的有些发紫,关节处甚至有些挤压之后的破皮,带一些渗出的血丝。再加上那双手本身就过于冷白,伤口倒是分外的明显。
只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夏歌略微定了下神,“所以,我说过的将赔偿款压下去,并不是无的放矢。”
看到对方没有对自己的伤口提起哪怕是一丝的担心,江回舟心下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有了能够一起处理的案子以后一起接触的机会还担心没有吗?
心下稍安,江回舟点了点头,“夏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将这份委托来敲定合同的细节。”
闻言夏歌有些诧异,她皱了皱眉,“这种涉及到企业形象的关键处理决策,江先生一个人就可以决定吗?”
江回舟松了口气,他轻松地笑了一下,“这个决策权全部在我手里,夏小姐完全可以放心。”
毕竟这是他研究之后,用自己在国外投资的全部成绩来和整个集团董事会换来的试炼机会——也是他给夏歌找好的,最适合她在国内打开突破口的案子。
当然,也是他这两年锻炼之后要交给江氏集团的一个交代。可以说的上,将他在江氏集团以后的话语权,全部压在了这个案子上。
根据她经手过得每一个案件,背后究其根本都是资本和民众的冲突居多,并且她太擅长处理其中的细节。不可否认的是,江回舟在细细研究过夏歌案件叙述词以及处理的方式上,都会忍不住惊叹。
她就应该成为这样的律师。
同时又更加后悔。
看到夏歌依旧皱着眉,他低声急忙再度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是董事会商量决定的,不会更改的,请放心。”
夏歌抿了抿唇,“既然是集体决定的事情,那倒是还好,委托合同的话我会在明天八点之后整理结束发到——”
突然想到她似乎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抬头的瞬间却和对面的那人的目光对视上了。
看着对方和两年前别无二致的精致的眉眼,夏歌心中不知为何,早就平静下来的心涌出了一股怒火。
“最好还是发到贵公司法律部对接的那边吧。”她冷笑一声,“毕竟,江先生在我这里,即便是签订了合同,依旧要担心。”
夏歌的目光似乎像是带了刀刃,自上而下的剖析开自己的伤口,展示着对方做过的罪恶。
喉头有些紧,江回舟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甚至,在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发颤。
“对不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低声说了这句早就欠下的话。
然而夏歌只是冷笑了一下,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江小少爷,都过去了。”
她绝不可能原谅自己了,江回舟悲哀的在心中想到。
如果世界上有着最无解的困境,那么此刻,在夏歌的目光注视下,江回舟想,他再也无法挣脱曾经犯下的错误了。
作者有话说:
小夏:呵,不信你
小江:抱着发芽的荞麦枕头再度偷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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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失落
◎ “别再当蠢货。”◎
直到江回舟离开房间之后,缓了好一会,夏歌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先前觉得酒店的气味之所以如此的熟悉,原来早在两年之前,她就从一个人的身上嗅到过。甚至,还曾经疯狂痴迷于这种香味。
走到洗漱台前,她仔细看了一眼那个洗护套装的瓶子,在很难觉察的地方镌刻着一个小小的英文字符——那是定制系列才有的专业大师独立的标识。
嗤笑了一声,夏歌为自己刚刚担心过的事情再度感到失落。
居然,还是会下意识关心一下那人被夹伤的手。
不过是另一种程度的对过去错误的重蹈覆辙罢了,攥紧了掌心,夏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
“别再当蠢货。”
江氏集团象征着最高权利的办公室门今天被人狠狠踹开了,秘书处的高级职员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劝阻。
毕竟,那可是总裁大人的亲弟弟,再加上股份占比最高的江老爷子也公开表示让他进入集团内部,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吆,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还不错,有点进步,知道踹门之前先敲门了。”
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文件,江逾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能这么快反应过来是他在背后下的黑手,倒是也反应不慢了。
“你为什么要把她的身份信息提前备注到集团后台不告诉我?”能够让后台把他的专属套房改成其他人可以入住,这样需要高权限又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除了自己的哥哥,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会干这种事的人了。
“不过是觉得你房间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出售出去还能替公司省下一些运营成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江逾白随手端起身边的杯子,却发现已经空了,只能耸了耸肩,朝着外面鬼鬼祟祟看热闹的助理喊了一声。
“帮我倒一杯温水,”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哦,看好江小少爷,别让他往我的杯子里吐口水。”
“那是我五岁的时候干的事,别拿我当小孩了。”被气得闭上了眼,江回舟有那么一瞬间想给自己的哥哥一拳,但是这种情况导致的问题实在是不是目前的他能够承担。
“哦,确实,你现在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人了,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点了点头,江逾白突然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但你在董事会那边立下的承诺实在是让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成熟,你知道的,那可是近两年来老爷子给你的最好的一次机会。”
“如果你想以后坐上我现在的位子的话,就不应该那么冲动,一旦这次失败,董事会那边对你的态度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江逾白的神色冷漠,他甚至有空抬头对着外面的人来了一句,“带水进来的时候,顺便给江小少爷带一杯温牛奶吧,最好加钙的,也许人家还需要长身体呢。”
“呵,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服老爷子的人还是你吧。”怒极反笑,江回舟看着自己哥哥,神色中全然是挑衅,“怎么,是在担心我比你更早的在家族份额中占比更高吗?”
“还是在某种程度上感到了威胁?”看着推门进来的助手一脸好奇,江回舟毫不客气的拿起了那杯温水,“哥哥,牛奶你还是自己喝吧,我看你现在确实是老了,需要提前补一补钙预防骨质疏松了。”
无所谓的看着秘书只能递给了自己一杯牛奶,江逾白端起来看了两眼,“谢谢亲爱的弟弟的关心,只是你这些年的长进还是有的,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江回舟看着桌子后面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微微露出一丝不耐,却不得不继续听他说完。
“你觉得夏歌是一个那么喜欢拿到高额报酬的人吗?我想对于金钱这方面,你比我更了解她——虽然代价有点惨重。她想做的事,危险程度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脸色正经了起来,江逾白看着自己的弟弟,此时倒是真的像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了。
“我相信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沉默了一瞬,江回舟对视着自己的哥哥,像是对他,也像是对自己。“即使是危险也没有关系,那是她已经选好路。”
“我不会在成为她路上本就众多绊脚石的一块,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陪她一起,”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是明显的失落,“虽然,我可能没有机会了。”
“呵,算了。”看着自己弟弟神色中的坚定,江逾白挑了挑眉,“前天爷爷专门为你举办的聚会,你连夜跑路去成都,这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知道了,”江回舟明白这是他同意自己的决定了,神色也放松下来,转身离开了几步,却又回身端起手中的牛奶放到了桌上。
“哥,我觉得你还是需要补一补,毕竟当初帮你在那下药的酒杯中做手脚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没往里吐口水呢。”
幸亏他转身跑得快,毕竟暴怒的江逾白还是有点难以招架的。
“江!回!舟!”
组建一个完善的律师团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并且夏歌不愿意在这种关键问题上将就。
“喏,按你的要求,新的招聘信息已经发出去了。”打了个哈欠,知倩看着已经工作了一中午的夏歌,“不好好休息休息缓缓时差吗?”
“现在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样的工作强度对我来说已经算是休息了。”推了下防蓝光的眼镜,夏歌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在团队建立之前,一切的事情都还得由她自己来打理,确实有点麻烦了。
知倩惊了:“好吧,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很需要一个助理。”
看着桌子上一堆的资料,夏歌皱着眉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有面试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我接了一个案子,合同一会发到相对应处理人那边。”
打着哈欠,知倩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嗯?什么案子?”
“江氏集团沿海建筑第一期工程的相邻地权赔偿款案,”看着对方的神色有些疑惑,夏歌叹了口气,“建商业圈,周边居民不同意,要赔钱的案子。”
“哦哦这个啊,先前君寻好像跟我提过,他们江氏自己的律师团队都没搞定吗?”对于这种乱七八糟的专属名词,知倩听起来总是觉得会犯困。
“嗯,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接手这个案子。但是对外签订合同,经手人就是君寻。”顿了顿,夏歌看向知倩,“我觉得,你的未婚夫不太想我回来的样子。”
沉默片刻。
得益于夏歌这两年的指导,知倩倒是也明白了这些弯弯绕绕,“你可以放心,我会让他同意的。”
“哦,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正好中午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她笑的神秘,眼神中有着浅浅的轻松。
“嗯?当然可以,但是有一点,”夏歌在桌子后面扶额,“千万别吃西餐,真的,算我求你。”
中式餐厅在饭点临时定位置,如果订不到一定是绝对可以放心点菜的美味。
知倩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但奈何这家餐厅实在是过于美味,只好勉强和夏歌坐在了靠窗角落的位置。
“唉,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愿意坐在这种大厅里吃饭。”等待菜品上桌的时候,她小声地抱怨了一下。
“好好好,真是委屈我们知家大小姐了,是我的不是,在这里给你赔罪啦。”拿起桌子上摆放的热茶,夏歌一边给她倒好一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倒真的人来人往的格外热闹。
“就知道耍贫嘴,喏,给你的礼物。”从自己随身的最新款铂金包里,知倩随意的抽出了一个密封的资料袋,又掏出了一直宝格丽最新款的笔递了过去,“签个字。”
一边疑惑的接了过来,夏歌笑着说,“你要知道,让一个律师随便的签字,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只是打开之后,最上面的股份让渡协议让夏歌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早起困傻了,这种协议是随便在上面签名的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知倩眨了眨眼睛,笑的格外放松,“那两家都盯着我手里的这点东西呢,你知道的,要是靠我自己,指不定哪天脑子一热就松了手。”
“知夏律所是我们的全部心血,不可否认,我其实没有用起到太大的作用。”她盯着夏歌因为不赞同眯起的眼睛,“哎哎哎,你可是夸过我是最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请你签了这份协议,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亏待我的。”
“而且,你有了我的股份之后,你得额度占比已经到六成了,到时候你也能更快全面掌握所有的权利。我想,这样才算是给知夏律所找到更合适未来的办法吧。”
“请务必,一定要守护好我知倩的努力,不然,我以后一定天天扎小人骂你!”
深呼吸了一口,夏歌从她手中接过那支笔,像是承诺,也像是告诉自己。
“不会让你失望的,绝对。”
夏歌的目光深沉又纯粹,知倩知道,从始至终,她的选择都没有错。
两人相视一笑,正好开始上菜,只是相邻的桌子旁突然传来了一阵听起来格外刺耳的声音——并且还有几分似曾相识。
“好你个小狐狸精!竟然敢勾搭我男人!”
作者有话说:
今天说点什么捏
首先让我们热烈欢迎新的小可爱们加入!(鼓掌)
其次让我们再次求一下收藏吧(磕头)
哎嘿嘿,这里可以解释,江逾白同学根本没有心理阴影,他纯粹就是想让老爷子消停点
然后就是,感觉现在是我可能也许、大概能够上的最后一个好榜单(红字)了
这个收藏涨幅让人觉得,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假哭)
最后!我要思考,是不是该改一下文案,但是又好懒。
其实存稿只到了15章的样子,所以最近一直在裸更
怎么说呢,在大家的留言下,我发现了越来越进步的自己
想要为了你们把故事讲下去
谢谢你们(挨个亲亲),你们也是故事的创造者!
明天继续日更,灌一口黑咖灰,现在的我强的可怕!
28、释然
◎“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正好此时服务员前来上菜,她们两人正好侧目看到了对面发生的事情。
看着那身有些熟悉的暴发户装扮,还有那尖锐的让人耳膜不适应的声音,夏歌突然想到了两年前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是你的老公喊我来·······”
反驳的声音被一个响亮的耳光声打断,对面那个女子迅速红肿起来的脸庞让夏歌再也坐不住了。她和早就愤怒起身的知倩对视了一眼,对方心领神会的做好了准备。
“怎么,这位女士真的从来不觉得随便打人也是一种犯罪吗?”
夏歌起身走去,坚定的挡在了那个捂着脸低声哭泣的女生前面,她的目光坚定,神色严肃,漂亮的脸上的冰冷拒人千里。
“我在打小三你看不到吗!”那张曾经让夏歌险些挨过一巴掌的脸上,充斥着怒气和不屑,“你懂个屁!我这是为了维护我的家庭!”
当这位赵先生的老婆转过身之后,忽然觉得挡在她身前的女人有几分眼熟,虽然夏歌的脸确实美的让人过目不忘,但人的气质是会改变的。
在异国他乡的日子里,夏歌学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挺直了自己脊骨,用自己最自信的态度去处理没一个案件——当然也包括当下,身后的女生虽然不是她的委托人,但事发突然,也可以理解。
“你!你就是!”想到了唯一一个让自己吃过哑巴亏的‘狐狸精’,赵夫人的脸上的愤怒反倒是更多了,“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
她快速的从下到上扫视了夏歌如今的衣服,没什么名牌的logo却也显露得出身上的衣料不是当初那个陈旧的样貌了。“呵,这是把那个当初的小白脸甩开,榜上新的大腿了吧!难怪会出来给这个狐狸精出头,原来是一路货色!”
而那位赵先生早就在夏歌刚露面的时候,眼睛几乎要黏在了她的身上,垂涎的神色猥琐又恶心。
“这位女士,你是真的一点教训都不吃啊。”叹了口气,夏歌也有几分无奈,怎么这么久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转身对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女生,“要不要成为我回国之后的第一个委托人?”
捂住自己的红肿的脸颊,这位女生刘朝荷的神色迷茫又悲愤,“我不是,她污蔑我,是这位家长非要喊我来吃饭聊聊关于他女儿学习成绩的。”
“所以,你需要帮助吗?”夏歌盯着她的眼睛温柔又坚定,其中的信任让一直在处于崩溃中的刘朝荷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勇气。
是啊,她本来就是没有问题的,怎么会别人开口污蔑之后突然失去这种辩解的力气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脆弱和疑问,夏歌从包里拿出了一摞纸巾递了过去,看她的眼泪在接过纸巾的瞬间砸了下来,这才转身对着那位赵先生开口。
“怎么,赵先生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真是好笑,平日里什么恶心的话都可以说出口,等到自己的老婆来了,却又瞬间美美隐身躲在幕后。静静的观察着两个女人为了自己争吵的头破血流,真是一种可耻的生物。
“关,关我什么事!”虽然一瞬间被喊出了姓氏,让他有些慌乱,但是赵才明还是觉得对方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毕竟下手打人的又不是他,到时候回去给老婆说一声是对面主动的,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
“好啊,你个狐狸精,我还在这里你就敢和我老公眉来眼去了!”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赵夫人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在那里直接扮起了受害者,看着赶来的餐厅经理和保安们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
“这日子没法过了,听到我们家房子要赔偿款了,这一个两个的骚狐狸都朝着我家这口子身上扑来了。”
“老天爷啊,你看看眼看看,现在的小三多猖狂啊!”
“可怜我,还有个上小学的女儿,真是被这些小狐狸精给害苦了啊!”
赵夫人一通嚎哭,结果发现周围并没有响起支持她的声音,她尴尬的在地上抬头去看,却看到衣着华丽的一个女子带着餐厅经理出现在了周围。
“都录下来了吧,”和赶来的知倩对视一眼,夏歌神色平淡的像是要讨论一会吃什么,丝毫不理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赵夫人,只是依旧坚定的站在刘朝荷前面。
“录,录什么下来!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有肖像权的,你们可小心着点!”似乎是有几分心虚,但在触及自己利益的时候,赵夫人又突然开始懂法了。
“在法律方面,我想我比您要了解的更为清楚一些。”看着知倩带过的餐厅经理,夏歌转头问询,“这边的监控记录是可以提供给警方的吧?”
这家店的经理像是受过了专业的培训,合身的制服穿在身上,脸上的表情大方又得体,“当然,您在本店用餐受到了影响,真的很抱歉。况且能够为警方提供证据,也是我们身为餐厅的责任。”
难怪这家餐厅能够如此的红火,不光是菜品,在服务方面,也是有着严格的上岗培训。夏歌挑了下眉,朝着自己身后的女子问道,“要报警吗?”
尊重当事人意愿,是她的职业道德。
看着这位替自己挺身而出的女子,本来有些惊惧的刘朝荷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再看了看对面那个还坐在桌子后面毫发无伤的赵才明,小声却又坚定的说道:“我要报警!”
“我没有错,赵若楠是我的学生,上个月家访结束之后赵先生就一直······一直骚扰我。”
“说今天带我出来吃顿饭,把事情聊开了就不再打扰我了。不然就去和校方举报,说我趁着家访看上了他家的房子,故意勾引他。”
“我还在实习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所以才······”
看着眼前说完事情的经过才开始痛哭流涕的女子,夏歌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了,只是现在,她早已经学会不再因为别人的污蔑而内耗自己。
“不是你的错,”温柔又坚定的,夏歌打断了刘朝荷的哭泣,“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而难过,真正该忏悔该哭泣的是他们。”
“呵,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腰。”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从下到上再度打量了一遍夏歌,赵才明这才记起了眼前的这个漂亮女人,不过是一个以前在辅导机构当老师的小玩意,就算是傍上了什么大腿,又能拿他怎么样?
更何况,赵才明还有其他的底牌。
“我可是和你们赵校长很熟的,小刘老师可不要白白把自己这么好的工作机会直接付之东流了。”
这话一出,已经决定好要报警的刘朝荷迟疑了,她的眼神躲闪。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如果能够度过实习期,就可以拿到在上海安家落户的名额。
到时候就可以和大学的时候男友结婚了,不用再担心被他的母亲嫌弃不是本地户口了。
“我,我,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误会了。”不敢再抬头和夏歌对视,刘朝荷低着头看向地板,声音细弱蚊蝇。
“不要报警了,这种事情,没事的,我也。”她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低着头,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这倒是本来坐在地上的赵夫人瞬间又神气了起来,她从地上一骨碌的灵活的爬了起来,朝着夏歌她们开始了叫嚷。
“贱皮子,我就说你们不是什么好货。”她得意洋洋的背着自己有几分褪色的香奈儿包包,朝着桌子后面坐着的赵才明一挽,“还得是我老公厉害,一句话就能解决,怪不得你们这些狐狸精往上靠呢!”
而赵才明也像是被这句话哄得,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他从桌子上摸了根牙签,叼在嘴里,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几个人,神色是满满的得意。
一直以为能顺利解决事情的知倩,看着这一幕,气的肝火都上来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低着头的刘朝荷。
“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怎么就没·······”
没有勇气去报警呢。夏歌轻轻的走过去拉住了她,眼神示意知倩不要再说了。她回头对餐厅经理道了谢,然后从自己的包里再度抽出了一份纸巾,转身来到了还在低声哭泣的刘朝荷面前。
“我可以理解的,”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没有刘朝荷以为的勃然大怒指责她不勇敢面对,“以前我也觉得,填饱肚子,远比脸面要重要得多。”
“但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或者还需要其他的帮助的话,我想你以后可以很轻易的找到我的。”
这事情结束,知倩气鼓鼓的,饭也没吃,非要离开。
知道她心里为什么会生气,紧赶两步,夏歌拉着她,指着商场外面那个穿着滑稽可笑玩偶服派发传单的人,“你知道吗,那里面其实很热的,根本喘不上气。”
“而且那件衣服很多人穿过的,里面臭的可怕,现在的温度站在里面,每隔半个小时就要喝一瓶水,并且根本不用去厕所。”
“因为汗水早就流干净了。”
听完这话,知倩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愤怒,看着夏歌,“那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啊,那不是很难受吗?”
“因为在里面一个小时可以赚28块,一天可以站八个小时,工资是179块。”
听到这,知倩打断了她,“不应该是两百多块吗?”
“因为还要交百分之二十的中介费,”夏歌笑着和她对视一眼,神色中全然是释然,“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似乎被这样的生活震撼到,知倩喃喃道:“那得多累啊?”
“所以,在这周围有一家面馆特别好吃,我那时候就想着,等以后有钱了,要去把那里最贵的浇头全部点一遍!”抬起下巴,夏歌拉着知倩朝着那边走,“走,带你去吃我认为最好吃的面!”
突然反应过来的知倩,有些心疼的看着现在的夏歌,却又和她一样露出了笑容。
“好,那我要全部的浇头都点一遍!”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呜小夏
抱着荞麦枕头开始哭
她真的好好,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气的
嗯,但是坏人一定会遭到惩罚的!
气得睡不着,我连夜码字给这俩坏人一点color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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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动荡
◎ “包起来!给她!”◎
“那家面居然还不错,”吃完之后,知倩满意的看了眼手机,“一会要去干什么?”
“去那边申请赔偿款的区域实地看一眼,”夏歌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还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嗯?让本大小姐听听究竟是什么事?”现在知倩倒是也熟悉了和她相处了,现在开起玩笑来倒是也格外的轻松。
“包您大小姐满意的事,”被她的语气逗笑了,夏歌笑着对她说,“你不是一直想要律所上市吗,先前难度有点大,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提前君家一步,让知夏律所全面吃下这块市场吗?”闻言知倩一脸惊喜,先前做事总是有所顾忌,让她总是觉得不爽。
“是啊,所以大小姐您可以先回去,准备一下了。”
“你不回律所吗?”这话倒是让知倩有了几分好奇,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怎么又不回去了。
夏歌挑了挑眉,看着不远处的规划地方,“我要先去实地考察一下,明天就签订合同了,至少心里要有个底。”
忙碌的江氏集团大楼上,人人现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工作,毕竟现在突然空降了个小少爷,本来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有传闻说他和现在江氏集团目前的总裁哥哥关系不睦。
谁又不人人自危,生怕站错了队,触了霉头。
敲门声响起,临时配备给江回舟的助理一脸尴尬的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
“江经理,总裁说这份资料要您仔细看看。”
忙碌的江回舟抬头,看着上面某餐厅突发事件处理方案,不由得挑了挑眉,脸上的疑惑让这位男助理也有些腿软了。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小事和小少爷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也要他来处理,难道真的卷入豪门纷争了吗!他可不想成为牺牲品啊!
叹了口气,看着他瑟缩的样子,江回舟无意为难他,“放下吧,我一会看。”
闻言对面的助理脸上更是为难了起来。
“可是,可是,总裁说,要您现在,立刻,马上看。”
眯了眯眼睛,江回舟一脸被打扰的不悦。他正在处理马上要和夏歌签订的合同,虽然已经研究半天了,但是总还觉得不太完美。
“说是,这份资料有关您的机会。”把心一横,这位助理勇敢的把话全部都说完了。
“机会?”疑惑的伸出手,江回舟打开那份资料。
不出一会,他将资料往桌子上一甩,脸色阴沉的可怕。居然敢用这样阴毒的话来辱骂夏歌,而且,资料显示,两年前如果不是他挡下,夏歌也会被这女人打。
过去和夏歌在一起的记忆成为了他在异国他乡的镇痛剂,每个夜晚只有回忆过去的美好才能够安然睡去。
而对于此时的江回舟,他想起的不只是曾经的美好,还有那时候自己的不堪。
在异国他乡,将自己目前的全部资产折现,利用各种渠道,只为了让夏歌安全。之后,他又因为得罪了老爷子,被克扣了全部生活费。除了江逾白那家伙,谁都不知道他兜里其实一分钱都没了。
身上只剩下一百美金的他,本以为天都塌下来了。
然后,他又被路过的好心小偷顺手把那一百块偷走了。
挨饿都是小事情,而他去申请助学贷款的时候,险些被对面歧视的视线搞到心情崩溃。后来,双手不沾阳春水的江回舟找到了一份在中餐厅的兼职——当然不是刷盘子,不然碎了的盘子他赔都赔不起。
审美都是互通的,漂亮的他同样会遇到骚扰,反抗之后愤怒的离开,最后回去还要被中介拉到了黑名单里,就连兼职都找不到了。
万幸的是他在半个月后再度收到了生活费——来自于他哥哥江逾白同志的救济粮。只是那个时候他彻底明白,自己以为的不过是区区三十万的零花钱,怎么会让夏歌那么崩溃。
何况,她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人去帮她。
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写着夏歌生平事迹的单薄资料,江回舟放到自己的眼前,神色带了几分阴郁。她是释然了,是不在乎了,但是他在乎。
“这个人帮我查一下,着重查一下他和这人口中说过的校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的眼尾有些红,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只是助理没敢仔细看,应下之后就离开了。
再度翻起了手中关于商业圈建设赔偿款项的资料,江回舟皱了皱眉,带头抗议的居民里面,这张蹲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人影,和监控拍下的照片里的人怎么这么相似?
如果是这样的话,让夏歌亲自来解决,会不会更有诚意?江回舟心想,正好,下午时间还来得及,现在可以去实地考察一下那边的环境,万一有什么发现,到时候也能帮得上她。
漂亮的海景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虽然气温已经高达三十多度了,但靠近海边的街道旁,吹着带点微咸涩的风,倒是也不觉得太热了。
戴着一顶遮阳帽,夏歌一眼就看到了那条并不算热闹的商业街——更像是一个琳琅满目的小市场。对照着手中的地图,这一整条街的商户都在申请相邻地权的申请书上签字了,倒是有趣。
走到街道里面,几乎摆到马路牙子上的商品让本来就狭窄的道路更是雪上加霜。她看着一家出售海边纪念品的店铺,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一户就是在签名第一的那个商户了。
抬步走进店里,门口的贝壳风铃响了一下,夏歌四处打量了一圈,这些商品倒是多种多样,在橱窗的灯光照射下倒是还好,但凑近一看,渗透出一股子廉价的味道。
“哎哎哎,不买别碰啊,再摸坏了呢!”
在夏歌想要凑近再仔细看看的时候,一个带着一股子蛮横的声音就从她背后传来了,转头一看,一个身穿真丝旗袍的胖女人挑着三角眼看着她。
这样的讲话方式,难怪门可罗雀,夏歌心想。
“多少钱,这个,”她斟酌了一下语言,看着那个用廉价胶水黏贴成的贝壳船,“这个,贝壳船?”
那个胖女人手里攥着一把瓜子,先啐了一口壳,然后不紧不慢的打量了一圈夏歌的穿着——合体的西装西裤,身上没带任何logo,手里的包也就是个破帆布的,脸倒是还行,怎么混成这样。
“九千六,这可是纯手工做的!”
先出个高价,现在经济不景气,能坑一个是一个,胖女人赵婶心想。
其实她冤枉夏歌了,现在她身上的这身衣服可是真正的手工定制款,是梅姨特意拉着她去惯常去的店里定制的。但夏歌也不是冤大头,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有点摇摇欲坠的带点尘土的贝壳船,上面的塑料船帆都有点要掉下来了。
“九千六?”
磕了一口瓜子,赵婶从鼻子缝里挤出来一句,“你要是诚心要,我可以给你打打折。”
“十五卖不卖?”夏歌想了想,喊出了一个价格。
对面赵婶的三角眼都瞪大了,她瓜子都来不及磕了,一口痰吐在地上,伸出一根短胖的手指点着那个贝壳船。“我的老天爷啊,成本都不够,你这么年轻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砍价怎么这么狠啊!”
嗯,看来是砍低了,夏歌熟练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唾沫星子。
“姨,也不是说非得买,就是来到这边走走看看,总得带点小玩意回去给亲戚朋友的不是。”
砍价这种事,夏歌可是行家,先表达自己对商品的购买度很低,但是也不能让商家彻底对自己失望,在拉扯之间将价格降到最低。
这话让赵婶倒是冷静了下来,她思考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那也不能那么低啊!这个价,进货都进不来的嘞。”
“那姨你说个价格,实在点,我就买了。”一边打量着店里的陈旧的装饰,夏歌的余光注意到了通往二楼的阶梯,难怪在住户那边也有这家店主的签名。
“那就五百块好啦,不赚你小姑娘钱的啦。”
“五百?姨,再便宜点好啦。”
那份申请赔偿款的合同倒是紧扣法条,条款清晰,钱款标注也都是极其精细的,至少得是一个律师团队做出来的。但是店里,夏歌再度打量了一下,不像是能够请得起这样律师团队的人。
“二百七好啦,最低了最低了!”
“哎呀,婶子再便宜点吗,还有你们店周围有什么其他可以买纪念品的不?我第一回来这里,不太熟悉。”想着地图上标注的那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各种纪念品商店,夏歌笑的像个真是个来旅游的客人。
眼皮一翻,赵婶把剩下的那点瓜子往桌子上一摔,“哎呀,姨再给你便宜点,你看看姨店里,东西都是最全最划算的!你可别去其他的店里看了!”说着凑近夏歌耳边,“他们都老黑心了!”
“你搁姨这里买,姨不坑你!这样,一百六,你拿走!”
嗯,确定了,这位不是组织签订合同的那位,被人当出头鸟来用了,夏歌正想着,倒是没有注意到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
“一百六买了吧,你听姨的,别舍不得!带回去送给喜欢的男孩子,哎呀~”赵婶看着她神色恍惚不定,以为是被说动了心,更是加大了劝说力度。
一个夏歌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点轻微的喘息声,像是刚跑完步没有站稳。
“包起来!给她!”
作者有话说:
“包起来”霸总语气
拍桌子,小江你抠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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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愚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刚好看到那排墙上挂着的众多奖状,夏歌听到这声音,一股子无名火冒了出来。
“谁让你替我做决定的?”
这话说的不是很重,只是她的语气过于严肃,让看到背影就赶紧跑来的江回舟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尴尬。
而赵婶可不管那些,她急急忙忙的把那个贝壳船用最快的速度装到了袋子里,双手如飞的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哎哎哎,都说要了哦,可不能再讲价了啊!”
看着一脸恼火的夏歌,赵婶眼珠子一转,看着急急忙忙赶来的江回舟说道:“小伙子有出息的了,知道哄女朋友开心。”
然后又生怕他不买单一样的拿出了一张印着二维码的收款牌,“扫这里就行,快拿上去哄哄女朋友。”
女朋友?这个称呼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江回舟脸上的尴尬的僵硬,他勉强没有让自己表现的过分开心,只是上翘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谢谢!”
这一幕真该让那些从没听过江小少爷对销售们说过谢谢的人来看看,最好是叫上那些股市里对他膜拜的狂热粉丝们一起来看看,这个脸都要笑抽了的人是谁。
“我不是他女朋友,别误会。”看着一张褪色还没有那么严重的大学优秀毕业生奖状,夏歌一边朝着那边走了几步,一边毫不客气的说道。
笑容这下是真的僵硬到了江回舟的脸上,他拎着付了钱的廉价纸袋子,上面还有个蓝色的带点着波点的塑料蝴蝶结,有些局促的朝着夏歌走去。
“这是您的儿子的奖状吗?学习这么好吗?”她眯着眼睛看着那副奖状旁边褪色严重一些的全家福,上面的一家三口倒是长得都挺相似。
天下的母亲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儿子,脸上的骄傲都是盖不住的。
“哪里了,一般啦。”赵婶悠闲的朝着柜子上一靠,抓起那把瓜子,“也就当时高考的时候全校第一的啦,现在可是在大公司上班,每个月吃吃喝喝的,还能给我们老两口点钱呢!”
“那倒是格外的有出息啊,”夏歌把目光移开,“能在上海称作是大公司,真是太厉害了。”
话匣子被打开,赵婶用手抹了一把嘴上挂的瓜子皮,“那是的了,我儿子现在在江氏集团大楼上上班呢,他们公司那可是上市公司!”
她见夏歌这么热情,又再度打量了一下,“不过,我们还是要找个上海本地姑娘的,小姑娘你是漂亮的来,不是本地人在这边不好落户啊。”
这竟然是以为夏歌看上她的儿子了。
呵呵哒,江回舟在心里把刚刚自己以为这个阿姨眼光好的话恶狠狠的咽了下去。真是的,什么眼神啊,夏歌还能看上她儿子了!
他抬着头看向墙上的那张全家福,圆脸下巴有点短,眼睛不大,但是整体看上去敦厚老实——夏歌难道喜欢老实一点的?不过这人看着,倒是有几分眼熟,江回舟眯了眯眼睛。
在江氏集团上班,还能在这段时间里让他觉得眼熟,必然是在总部大楼上班还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那这个范围,可是又小了一圈。
“您的儿子太优秀了,确实需要一个本地姑娘。”万幸,夏歌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是。
“阿姨,我也在江氏集团工作,不知道您儿子叫什么?有可能还是和我一个部门的呢。”似乎是明白了夏歌来这里的原因,江回舟脸上挂上了得体的笑容,此时的他倒是真像个刚毕业工作的年轻人。
“那你倒是也还算有出息的了,”赵婶看着江回舟,笑容又多了起来,“我儿子叫赵折桂,这个名字还是他爷爷起的,可不是蟾宫折桂拿到当年的状元了嘛!”
听到了名字,夏歌也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了,本来店就不大,还多了个让她讨厌的人,于是转身就走。
“那倒是不认识,有空见到一定再聊。”紧赶慢赶的,江回舟拿着袋子就朝着那边追去。
外面的太阳还是有点大,刚一出门,夏歌就庆幸,在英国待久了也习惯戴帽子了。这家店铺是第一个签字,却不是索赔的发起者,那再去居民楼那边看看。
毕竟当商业圈建成,确实是有一栋居民楼上的采光和事业受到影响——这也是夏歌在计划中打算赔偿的部分。当然,在去之前,她想先把身后这个让人不耐烦的东西甩开。
“江先生,您是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冷漠中带着点不耐烦,看着江回舟的眼神不是那么的客气。
一时语塞,江回舟将手中的包装袋递了过去,“你不是想买这个吗?”
夏歌低头看了眼那个廉价的包装袋,上面的塑料蝴蝶结随着海风飘了一下。这还是江回舟第一次送给她礼物呢,真是,好笑的紧。
“我觉得,我们不是可以互相赠送礼物的关系。”眼角注意到了那打着绷带的右手,夏歌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更何况,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
“这个不过是我用来打听消息用的借口,一个丝毫不值钱的玩意,江先生不可能不懂吧。”
她像是在说这个廉价的贝壳船,又像是,在说两年前的自己。
江回舟瞬间就明白了,可是他伸出的手还是没有放下,“可是,你在那么多东西里面,也只选了这一个。”
就像是他,江回舟在心里卑劣的想。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声,看着对方的坚持,夏歌笑了一下,接过了那个东西。
“江先生是自愿赠予的吧,”她看着对面的眼睛,语气像是在确定什么大事般严肃。
“当然。”心下松了一口气,江回舟以为她接受了这份礼物,同时暗暗埋怨,怎么周围居然没有更贵一点的店铺吗?或者下次带什么礼物给她好?
抬头一看,夏歌已经利落的丢到了垃圾桶里。
被眼前的一幕惊呆,江回舟有些受伤的看向夏歌。
“口头赠与,可不像是褪色墨水那样好撤回。”挑了挑眉,夏歌利落的转身就走,“别跟着我,如果你不想被起诉骚扰的话。”
炎热的太阳,照在江回舟的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疼,他却呆呆的看着夏歌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丝的绝望。
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他抬起晒红的脸,看向那么被丢弃到垃圾桶里的礼品袋,犹豫了半天,这位就算是在国外历练了两年的小少爷,才下定决心,伸出手掏了出来。
他把那个包装袋打开,看着里面那个果然廉价又不美观的贝壳船,上面甚至还带了一点灰尘。惹人嫌弃,就像是现在的他一样。
汗水顺着江回舟的额头滴落,他眯了眯眼睛,神色是刚刚从未漏出的狠厉。只是他已经得到过那种美好,怎么可能轻易的舍弃?而且,现在她的身边只有自己,机会还有的是。
他看了又看,然后抱着这个丑陋的玩意,落寞的回到了车里。
“小少爷,查出来了。”助理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您要查的那个男人叫赵才明,是在咱们旗下的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当客户经理,但是他的关系网络非常的复杂。”
“而且还查出了意外惊喜,他也是这次要求赔偿款的带头发起人之一。具体细节,我发一份文件给您!”
小心地将贝壳船放到一边,江回舟吩咐司机回公司,一边打开了那份资料。
难怪这人如此嚣张,背后靠的人居然是自己的那个早些年夺权失败的堂叔江大湖。倒也是有几分手段,就算是当时被江逾白那家伙赶出了总部,依旧靠着在老爷子那里装乖扮孝掌握着那家不算小的内陆房地产开发公司。
看样子,是他们兄弟俩这些年太过松懈,竟然让内部的人起了二心。看这样子,这人的渗透还真是方方面面的,刚刚的那个老板娘的儿子赵折桂,可是他哥哥手下一个部门经理的秘书。
这样复杂而细微的渗透,可真是处心积虑。
照旧,那一群高级秘书还是不敢拦下江回舟敲门之后顺脚踹开的门,虽然他们的总裁江逾白还在午睡。
“江回舟,你最好有个理由,不然今天我会让你重温一下同年噩梦。”忙了一中午,刚休息不到五分钟的江逾白顶着起床气看着自己的弟弟,思考过会打起来要不要喊秘书按住他。
万一打不过,那可就有点丢人了。
“没什么理由,就是想和你决裂一下。”把笔记本电脑利落的丢了过去,江回舟的脸上带了点严肃。
“我想知道你怎么还舍得留这玩意在上海的?”
看完资料,江逾白挑了挑眉,“我早就知道啊,这不是等你回来吗。”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懂了,想要这个江大湖彻底离开江家的高层圈子,还得真正拿着股份大头的老爷子开口。
“那就决裂一下吧。”江逾白瞬间就懂了弟弟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个斗了起来,那些在暗处的人才会漏出马脚。
“鹬蚌相争。”
两人相视一笑,“就是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渔翁。”
“很好,你倒是也没有那么愚蠢了。”
作者有话说:
垃圾被丢了可以捡回去
小江被丢了,谁来捡呢?
小夏:垃圾车可以带去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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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下一章出场一个想了好久的人物
卖一个关子在这里
然后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下姐妹们,就是我想改一个更吸引人的名字
目前来看有方案A《小少爷他追悔莫及》B《她说他有罪》
有点纠结
扣了扣自己的脑子
哦对了,先求收藏!!谢谢大家的留言!明天继续日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