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陆斯泽又发起了烧,沈懿只好把他喊醒,让他迷迷糊糊见吃了退烧药,再接着继续睡。


    陆斯泽睡得昏沉,沈懿却没太睡好。但是生物钟使然,他还是在天亮的时候睁开了双眼。


    一旁的陆斯泽睡得正香,可能是身上太热,很不老实地将被子团成了一团。沈懿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定对方已经退烧后,再将被子盖好,便起了床。


    已经快要到阿姨送饭的时间了,却迟迟还没有消息。他正想联系对方,却受到了阿姨的短信。


    送饭的阿姨姓孟,以前在陆家做过保姆,后来陆斯泽喜欢吃她的手艺,便让她单独给自己一日三餐送饭。沈懿在这边住得久了,两个人也慢慢熟络起来,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是同事,没少私下里交流陆斯泽的口味和喜好。


    孟姨:小沈啊,我给陆总发消息他还没回,你帮我给陆总请个假。我家里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回去一趟,今天可能送不了饭。


    沈懿回了一句“好的”,发觉今天照顾病号的众人落到了他的身上。


    当陆斯泽的情人难怪工资这么高,着实是要求也高,简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比起情人更像是生活助理,床上那档子事他不算精通,但是平日里又要哄人又要做饭又要陪着出去玩还要在山里救人,过得实在精彩。


    陆斯泽的冰箱里空空如也,沈懿之前一般都是做多少菜买多少食材,避免它们在冷冰冰的冰箱中发烂发臭。他快速地出了趟门,简单地买了点食材,顺手还买了点早餐以防陆斯泽起得太早饭还没做好。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必要的。


    沈懿自以为行动速度,这么一趟也不过二三十分钟,回到陆斯泽的公寓时,就见原本还睡得正香的大少爷此时正迷迷糊糊地坐在沙发上。他什么都没做,就是睡眼惺忪呆呆地坐着。


    直到看见沈懿进屋,才终于慢吞吞地找回了自己的心神般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沈懿晃了晃自己手中提着的买菜袋:“孟姨今天请假了,我去买了点菜做饭。”


    “哦,”陆斯泽愣愣地看着他,一副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今天你做饭吗?”


    “对啊,”沈懿一边迎合着,一边提着就往厨房走,“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才刚买了菜回来,买的不算太多。如果陆斯泽的要求太过刁钻,那他还要再出门一趟。


    不过陆斯泽一向好养活得很,闻言只是说道:“都可以。”


    他稍等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可我现在饿了。”


    沈懿将装着早点的袋子递到他的手中:“先吃点垫一下。”


    陆斯泽其实很久都没有生过病了,没想到这一次病来如山倒,直接把挺聪明一个人烧成了个傻子。


    可能所有人生病的时候都爱哼哼唧唧地撒娇,就连陆斯泽都不能免俗。早点是沈懿从便利店随手买的包子,自然不如孟姨平日里制作的精致,更何况他一路走回来,包子早就凉了。陆斯泽不过咬了一口,就嘴巴一撇,面露嫌弃。


    他这副模样有些生动,让沈懿都忍不住打趣道:“少爷你就忍忍吧,我一会就做好饭了。”


    他习惯性地充当起照顾人的那个角色:“简单吃一点,然后吃了药去睡一觉,我做好饭就回去叫你。”


    沈懿的语气耐心又温柔,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如果在平常,陆斯泽恐怕要被他这莫名其妙腻出蜜汁的语气弄出一身鸡皮疙瘩,但他现在正生着病,年龄需要砍一半,对他而言正腻得恰到好处十分受用。


    他受到蛊惑,下意识地又咬了一口包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沈懿被他逗笑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乖,听话。”


    他这话说完自己愣了,就连陆斯泽也愣了。


    陆斯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骚话,反客为主。但奈何现在脑袋不太灵光,双唇张张合合,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半句话,就哦了一声,逃离一般转身上床。


    沈懿站在厨房里,身上依然穿着那条印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围裙,炉子上正煲着玉米排骨汤。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之间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越界。很奇怪,他们分明在床上还做过更过分更亲密的事情,他却会因为简单的摸头而惊慌失措。


    520系统东倒西歪地飘在一旁,酸不拉几地问道:“剧情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现在又是救人又是照顾的,不会已经喜欢上陆斯泽了吧?”


    沈懿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和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520心说你俩哪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现在都是一个床上的人了。但这话它不好说出来,只能委委屈屈道:“好吧,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告诉你,男人的皮囊最会骗人了,像你这种小地方来的清纯大学生,一不小心就会被骗身骗心骗得一干二净。”


    知道了知道了,沈懿念叨着,让它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如野马狂奔般的剧情和他与陆斯泽的关系都令他心烦意乱。眼下就快期末考试了,作为品学兼优靠奖学金度日的沈懿而言,这可是当下面临的最大问题,其他小情小爱都要抛到脑后。他索性一边煲着汤,一边复习起刑法学分论。


    正当沈懿刚刚做好饭,正一道道端出来摆在餐桌上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沈懿还以为是陆斯泽的助理有急事找他,围裙都还没来得及脱,就连忙跑过去打开了门。


    来人嗓音嘹亮,腔调凄厉,也不怕扰民般大喊道:“哥啊——我的亲哥啊——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个人过得好苦啊。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姓陆的那个老头子要把你弟弟我发配去边塞和亲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没有婚恋自由,封建社会吃人啊——”


    他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套唱词一般,门刚一开,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就哭天喊地般背诵起来,就如一串连招打了个空。


    他长篇大论才发表到一半,就脑袋一抬,和陌生又熟悉的沈懿四目相对。


    陆然瞪圆了一双眼睛。


    沈懿沉默了一下,转身就想往屋里走。


    陆然这才反应过来般,抓住了沈懿的手:“我靠——沈懿你怎么在我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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