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 草长莺飞，春暖花开。
春意在云城随处可见，午后的公园、湖边、街头, 哪里都有享受美好春光的人。
尤愿和郁凌霜也在享受，但地点不一样, 她们是在床上。
继上次在山黛那里装“更1”被郁凌霜发现以后，尤愿被睡到腿软。
她也有“报复”心理，还想慢慢将这个事情坐实，以后自己再说出去就不会那么心虚。
只是这近一个月里的时间里, 郁凌霜没再去国外出差，反倒是她又跟着栾明穗天南地北地跑，昨天才着急忙慌地回到云城, 所以次数不多。
而昨晚本就闹得很晚，但今天是星期六……
“不行……郁凌霜……太快了……”尤愿大口喘气, 出口的话断断续续。
郁凌霜立马停下来, 一动不动。
她贴着尤愿的唇, 轻笑了声：“那这样呢？”
尤愿捶了下她的肩，眼泪夺眶而出：“你欺负我。”
“怎么办, 小愿。”
郁凌霜又用大拇指去点外面, 她去舔尤愿的眼泪, 出口的话越来越放肆：“这种时候，你的眼泪只会让我越来越想欺负你。”
尤愿别开脸，睫毛湿润一片。
郁凌霜用另一只手掰正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今天是我26岁最后一天。”
郁凌霜的名字是章怀雪取的，虽然看上去有些冷意，但郁凌霜却是在春天出生, 她比尤愿大两个月。
“我知道……”尤愿动了动腰，郁凌霜没有继续，她有些受不了。
郁凌霜接收到她的讯号，抬了下眉，问：“想要吗？”
尤愿咬唇，不回答了。
她们昨晚睡得晚，今天也醒得晚，可莫名其妙回到床上就又做上了，窗帘半拉着，能窥见外面的晴朗天气。
“26岁最后一天也有你在我身边。”郁凌霜兀自讲着，依旧不继续。
尤愿没辙，开始求她：“想要。”
“等做完了再感慨可以吗？郁小姐。”
郁凌霜这个人闷骚得要死，人在外面看上去高岭之花一本正经，在她面前就会耍赖皮。
尤其是这样的时候，特别坏！
郁凌霜俯身：“乖，再亲一下我的眉毛。”
“……”
尤愿照做，下一秒，她就被郁凌霜深深吻住。
郁凌霜的手指也同步地深深往里。
频率逐步恢复，郁凌霜松开唇。
她低眼，看着尤愿难以闭合的粉润双唇，听着尤愿发出的美妙轻吟，嘴角翘起。
尤愿想往后缩，她另一只手箍着尤愿的腰，不让人逃走。
“小愿……”郁凌霜放在腰上的手缓缓往上。
用指尖在上面捻。
尤愿闭着眼，意识也跟着破碎，只能勉强回个音节：“嗯？”
“坚持久一点好吗？”
“我不行……”
“你行的，乖宝宝。”
可就在郁凌霜说这句话的下一秒。
她的手指就被紧紧地吸住。
源源不断。
尤愿的小腹幅度很夸张，她的卷发铺在枕上，长颈上覆着一层薄汗。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往下按住郁凌霜的手腕，连着滚了好几次喉骨，她才对郁凌霜露齿一笑，道：“你看，我不行。”
郁凌霜唇角噙笑。
十多分钟后，尤愿从浴室出来，在沙发上坐下。
她没什么力气，就连清洗都由郁凌霜代为操作，可刚清洗干净，她还没从椅子上起来，又被郁凌霜给摁坐回去。
郁凌霜打开她的腿，自己往地上一跪，埋头靠过去。
“……”尤愿回想着这个，看向在自己一旁处理工作的郁凌霜，恶狠狠地往嘴里放了颗乌梅番茄。
郁凌霜腿上架着笔电，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感受到尤愿“愤恨”的眼神，她在处理完一封邮件后转过头来，问：“怎么了？”
“你还挺能争分夺秒。”
尤愿咽下嘴里甜滋滋的味道：“以后不让你给我洗了。”
“可你很喜欢。”
“我……”
“而且前阵子才这样过一次，你知道我给你清洗是什么后果。”郁凌霜身体往她那侧了些，用才尝过她味道的嘴唇贴了贴她的唇。
尤愿的脸瞬间燃烧起来，比她碗里的小番茄还红。
她深吸口气，推了推郁凌霜的肩：“好、好好工作吧你。”
郁凌霜的工作一忙就是两小时，结束时天边还剩下一片橙橘色彩霞，她的阵地早就转移到书桌那里，而尤愿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合上笔电，脚步放轻走过去，在旁边蹲下。
这会儿的春尚有些凉意，尤愿身上盖着毯子才不会被冷到。
郁凌霜缓缓探头，亲了亲尤愿的脸颊，这还不够，又拿出手机对这样的尤愿拍了两张照片。
照片刚拍好，尤愿的睫毛就颤了两下，悠悠转醒，跟她对视着。
“几点了？”尤愿软声问。
“六点。”
“好。”尤愿张开双臂，“抱抱我，我就起来。”
郁凌霜把她抱得很紧。
半小时后，她们浅化了个清透的妆容出门。
明天16号是郁凌霜生日，章怀雪说什么也要来给女儿过生日，过去那些年她缺席不少，现在是晚了点，但一切也算来得及。
她的下属们知道她要给女儿过生日，差点“吓鼠”。
章总雷厉风行，可没有这样的时候，而且还因为女儿生日，给她们这批忠诚的下属发了一笔奖金，大家更是震惊。
在机场接到人，尤愿就拘谨了些，没有独处时那样放肆。
郁凌霜还是原来的态度，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不过也比以前要柔和些。
大部分时间都是听尤愿和章怀雪聊天，
上了郁凌霜的车，章怀雪又想给女儿换新车，最后还是止住这个想法。
以后再说。
天色暗了下来，白车在道路上奔跑，尤愿在副驾坐得板正。
章怀雪在后座接了个秘书的电话，不太习惯这样过于安静的氛围，道：“前几天我还跟君姐聊天提起你们，还有两个月又是愿愿的生日，想到你们小时候那会儿，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你们会长这么高。”她还翻出手机里存的照片，里面的旧照片有些掉色，凑过去给尤愿看，“对这张照片你们有没有印象？”
尤愿看了眼正在开车的郁凌霜，才看向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里有两个小女孩，一个在笑，一个冷脸。
背景是当时那个老小区的休闲区，她们俩坐在秋千上，秋千宽度正好可以坐下她们两个小孩，没晃动，但她们也害怕跌下去，所以各自攥紧了旁边的绳子。
“不太记得了，小雪阿姨。”回答的是尤愿，她看着照片笑眼弯弯，和小时候模样区别不算特别大。
章怀雪叹息：“我也不记得。”
前方红灯，郁凌霜偏过头，睨了眼，很精准地开口：“那天你升职了，心情很好，说要带我们去坐秋千。”
“小霜你记性真好。”尤愿怕氛围尴尬，赶紧开口。
章怀雪闻言，微微怔住：“是这样吗？”
“嗯。”郁凌霜应声，旋即顿了顿，“麻烦妈妈以后也给我和小愿拍一张这样的照片吧，那是我和小愿第一次坐双人秋千。”
“好啊。”
章怀雪收回手机，笑了起来。
白车继续前进，绷着的气氛终于松快了些。
吃过饭，章怀雪没住酒店，而是来到尤愿的出租屋。
九十平的出租屋对她来说有些小，可这里有很多两个女儿生活的痕迹，她进去以后心情很好，看阳台花瓶里的玫瑰都觉得温馨。
“这花小霜买的吗？”章怀雪问。
尤愿回答：“对，我昨天出差回来，她在花店买的。”
“可以啊。”章怀雪看向女儿，评价了句，“跟我以前一样有情趣。”
郁凌霜：“……妈妈。”
她想了想，还是问：“您跟那个阿姨还有联系吗？”
章怀雪和一个女人恋爱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具体后续如何，郁凌霜也不清楚。
但以前她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尤愿了。
她想去问问章怀雪，到头来又忍住了。
章怀雪又折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她往后一靠，支着自己的脑袋，迎着两个女儿有些好奇的目光，她缓缓摇头，说：“早就没有了。”又拖长了音，“但这两年有个比我小点的女人在追我，我在犹豫。”
聊感情可以拉近距离。
章怀雪说起这事儿来也有些苦恼，到后面喝了两三杯水才堪堪讲完。
尤愿和郁凌霜听得很震撼，这位素未谋面的阿姨不婚主义，无不良嗜好，有钱有颜还很强势，追了两年章怀雪也没放弃。
问题就出在章怀雪这里，她实际上是喜欢人家的，却又觉得自己没那力气去经营爱情，工作就够让人头疼的了，爱情是什么？
一段失败的婚姻，一段失败的感情，她不对“爱情”持着积极的想法。
对此，尤愿表示：“小雪阿姨您这也太胆小了，难道要因为结果，忘记享受过程吗？而且还是预设的失败结果，实际上都不一定长这样。”
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心虚，因为当初的她也是有这种顾虑。
郁凌霜斜睨她一眼，勾了勾唇角。
章怀雪扶额：“头疼啊头疼，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这个发愁，头疼。”
郁凌霜轻轻开口：“试试吧，妈妈。”
章怀雪望向女儿。
郁凌霜眨了下眼，对着妈妈的视线，她莫名有些紧张起来，但还是选择继续说：“喜欢就去试试吧，不要担心结果，就算是到后面分手了，可以来我和小愿面前哭。”
“谁哭……”章怀雪一开口却有些鼻酸。
郁凌霜抿了抿唇，拉过尤愿，一起过去抱住她：“偶尔也可以柔软一下的，妈妈。”
第72章 公园里
五月十八号是尤愿的生日, 过去八/九年，她跟郁凌霜的友情在坍塌边缘，再加上她心里总有一股气, 生日她要么跟郁凌霜提前过，要么就跟郁凌霜延后过, 怎么也不会是当天。
每一次，郁凌霜都没有任何意见，很配合。
这更让她难受和憋闷。
为什么呢？是因为根本就不在意对吗？所以才不会想着当天见到她，而且郁凌霜比她早两个月的生日, 在她最初提出来当天一起过时，郁凌霜还会拒绝。
因此，她们有许多年都没和对方一起过生日了。
但现在不会了, 要是没在出差，她们在这一天一定会待在一起, 前两个月郁凌霜的生日是这样, 今天轮到尤愿的生日, 也是这样。
云城的气温依旧在相对舒适的区间，不热不冷, 约会聚会都合适。
于是尤愿决定和郁凌霜约会, 晚上再和朋友们吃饭聚会。
上午, 两人十点半吃过早餐后才出门。
怎么说今天也是生日，尤愿的穿着打扮都很精致、吸睛。
她穿着郁凌霜送给她的一条修身黑红色渐变长裙，长裙宛若夜色和霞光交织，款步走着的时候，像一幅流动的画卷，勾勒着她恰到好处的曲线，再配上她这张绚烂明艳的脸, 让不少人都移不开眼。
不止她，郁凌霜也精心打扮了，穿着另一条黑色长裙，不过她的气质偏冷，内敛，没有尤愿那么外放。
更何况，她们的注意力也不在路人身上。
尤愿跟着栾明穗学了大半年摄影，她闲来没事也会教郁凌霜一些，之前的奖金比较高昂，她也花钱给自己买了一台单反。
今天穿得这么明晃晃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她们要拍照片。
趁着天气好就多拍点照片，免得进入六月份云城就会热起来，那会儿就来不及了。
约会地点是云城的一座公园。
这座公园占地面积大，除了有一片草地有坡度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平坦，她们穿高跟鞋站着也没问题。
尤愿现如今对拍人像有一套心得，她自己找着适合的取景点，先让郁凌霜站过去，待给郁凌霜拍完，才让郁凌霜给自己拍，至于合照部分，她们就会随机抓取一位看上去很好心的路人女生帮忙，但好几次都不需要她们主动开口，就有女孩子眼冒星星地过来问需不需要给她们拍合照。
“谢谢你。”在又一次拍完合照后，尤愿和郁凌霜齐声开口。
女生看着她俩，忍不住开口：“你们是模特吗？”
尤愿想了想，看了眼郁凌霜，回答：“算是平面模特吧。”
四月份的时候，她们又跟汪靖柔合作了一次，但宣传照六月份才会上线，还有一阵子。
“好的。”女生点头，“那你们有社交账号吗？我想关注你们。”
回答的还是尤愿：“不好意思，这个我们没有。”
女生有些遗憾，又迅速扬起笑容：“没关系，那祝你们友情万岁，万事如意。”
“不是友情。”郁凌霜对这个词很敏感，再度启唇。
尤愿含笑补充：“是爱情哦。”
女生笑容很夸张地“啊啊啊”着跑开了，和朋友们汇合。
望着她们几个人远去的背影，尤愿提着相机，倚靠在郁凌霜身上，问：“是谁以前还说‘好朋友’的？”
“你也说过。”
“哼。”尤愿打了个哈欠，“坏了，我有点困了。”
她们出来了好几个小时，这大半年时间都有些疏于锻炼，穿的也不是平底鞋，怎么着都有些累。
郁凌霜拿过相机放好，牵过她的手：“回车里休息。”
跟温觅童歆她们约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
轿车停在周边的街道，尤愿在副驾驶坐下，调整椅子。
这辆车还有按摩功能，她躺下去，仰着头，发出舒服的叹息：“还是这样舒服啊。”
郁凌霜：“嗯。”
她翻看起来她们今天拍摄的照片，她们都是很能适应镜头的人，面对拍摄并不露怯，拍出来的照片很自然。
尤愿偏头，去看郁凌霜的侧脸，而后“不经意”地摸过自己挎包里的小盒子，放在自己腰后。
下一瞬，她“哎哟”了一声：“小霜，有东西硌着我了。”
郁凌霜闻言立马把相机放下，伸出手往她后摸。
摸到的是绒面戒指盒。
尤愿看着她怔愣的表情，双眼带笑，也不说话，就看着她把腰后的戒指盒拿出来，定定地望着它。
“虽然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没人规定我不能给你送礼物呀。”尤愿拿过戒指盒，坐正身体，把它展开，“被那个女生祝福友情的时候我都觉得送晚了，我们的情侣对戒一亮，人家就该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才对。”
盒子里装着的是情侣对戒，她跟郁凌霜的指围都差不多，都不需要特地去量，买得很轻松。
“郁凌霜。”尤愿正经地唤了她的名字，“被我永远地圈住，好吗？”
郁凌霜低声笑了下：“好。”
尤愿拉过她的手，慢慢给她戴上。
尺寸刚好的戒指带着些冰凉的温度，却又热热的。
郁凌霜取下另一枚，给尤愿戴上，她眼眶微红，指尖都莫名有些抖。
末尾，低下头，在尤愿的无名指上印下一个吻，很虔诚。
尤愿眸光发亮，凑过去亲她的唇。
就两下，她就撤开，开始拉过郁凌霜的手欣赏起来，还牵在一起给戒指拍了特写。
刚拍完照片，就见郁凌霜从一旁取出来一个……
房产证？
尤愿眨眼，脑袋宕机了一瞬，问：“这什么？”
郁凌霜往前递：“我们的房子……”
她抿了下唇，神情明显有些紧张：“去年跟你去木屋的时候，我就想买房给你养狗，回来后我就联系了中介看房，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尤愿翻看着房产证，上面填的是她们两个人的名字。
一百二十平，在二环区域，她记得这个小区，是这几年云城比较热门的小区，地段不错，周边有大型商超、公园，去哪儿也都方便。
“你又瞒着我。”尤愿看完信息，望着自己的恋人，“不知道怎么告诉我，其实是自己心虚对吗？”
郁凌霜迎着她的目光，很坦然地点头：“嗯。”
“贷款呢？月供多少？”她记得郁凌霜的薪资，全款买下这套房一定会有难度。
郁凌霜缓缓摇头：“没有月供了。”
“小雪阿姨……？”尤愿试探性地问。
“是。”
尤愿扶了扶额，她还拿着这个房产证，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郁凌霜低着眼，声音微弱：“想和你养狗。”
“我没有生气。”
尤愿失笑：“我只是在想，我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吗？所以上天才派你来我身边。”
郁凌霜睫毛一颤：“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光靠现在的我，我是怎么也买不起这样好的房子的。”尤愿去摸郁凌霜的脸，神情柔软，“我只是在想，当时的你买房时在想什么？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和我在一起？”
“想过。”郁凌霜去蹭她的掌心，盯着她，眉眼松动，“什么都想了。”
尤愿挑了挑眉，又听郁凌霜说：“应该是我走运了才对，小愿，所以你才在我身边。”
“好好好。”尤愿一下来了劲，“现在还有点时间，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房产证给我看是什么意思，这座公园还是你建议来的，就是因为离新房很近。”
郁凌霜的心思被看透，并不觉得尴尬，转而翘起唇：“嗯。”
……
晚上，跟朋友们吃完饭，尤愿喝了些酒，脑子又有些发懵。
她今天穿得太妖娆，朋友们还拉着跟她拍了好多张照，郁凌霜也没有缺席，氛围依旧融洽。
跟朋友们道过别，回程的车上，尤愿捏了捏眉心。
她远不到喝醉的程度，看着窗外闪逝过的景色，忽而想起来下午跟郁凌霜看过的新房。
郁凌霜对她很了解，也清楚她想要怎样的装修风格，所以这间房每一处都让她喜欢。
等下个月，她们就将摆脱出租屋，搬到新家住下。
“我以前都不敢想和你有个家的，小霜。”尤愿撑着脑袋，看着一旁没喝酒认真开车的女人，声音带着些酒意地开口。
郁凌霜睨了她一眼，问：“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连朋友都快做不成了，哪儿还有家啊。”尤愿又望向前方，“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走在接受会跟你逐步走向消亡的路上，我们有过一段真挚的时光，对那会儿的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只是想想还是会觉得心痛，我跟你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那样的境地的……我想不通，又不能对别人说，更不会对你说，直到你跟我说你要调来云城工作。”
郁凌霜默默地把车停在路边，窗外的风很清爽，吹着繁茂的枝叶。
云城的初夏就要来了，不是让人讨厌的冬天。
尤愿看车不动了，又转过脑袋，借着路灯的光亮，她扬起笑容：“现在想想还是很开心，收到你通知的那晚上，我一整夜都没睡着觉……”
“以后不会了。”郁凌霜解开安全带，凑近去抚她的脸。
“但是，我们还有以后。”
“嗯。”
“那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啊？”
“什么准备？”
“你前面二十一年，都有我的参与，未来的几十年，在你身边的还是我……这个准备。”
郁凌霜眼眶发热，拉过她的手，又在戒指上落下一个吻，温柔地说：“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做好准备了，尤愿。”
又问：“跟我结婚，好不好？”
“好。”
第73章 新家人
自从喜欢狗这种动物以后, 尤愿做梦都想养狗，但过去也只能想想了，可现在不一样, 六月份她跟郁凌霜搬进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看起了关于养狗的内容。
养什么品种的狗, 之后她和郁凌霜一起出差不在家怎么办，怎么遛狗、怎么训狗，这些都是她需要想到的事情。
她处在一个很兴奋的阶段，端详了好多回小时候郁凌霜送给她的那只针织黑白小狗。
可是具体养哪只狗一直都定不下来。
朋友们庆祝她们乔迁, 来到她们家里聚餐，也七嘴八舌。
温觅：“可以养边牧，边牧聪明。”
童歆：“养金毛或者萨摩耶吧？都是小天使。”
谭束：“小型犬呢？遛起来不会太麻烦。”
白雨珊：“养比格吧, 养了你就会发现自己是世界上最好惹的人。”
白雨珊这话一出，大家都笑起来。
尤愿盘腿在软毯上坐着, 现在在生理期, 所以即使现在在夏天, 她也喝的是温水。
放在以往，她肯定还会造作一下, 吃冰淇淋, 可现在跟郁凌霜同居在一起,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郁凌霜的“监视”范围内，敢在经期吃冰淇淋的话，那她之后就完蛋了。
“我现在也是世界上最好惹的人，好不好。”尤愿指着自己，“没觉得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柔和的光吗？”
温觅摸摸自己的下巴，一副了然的模样，说：“可能是爱情的圣光。”
郁凌霜从书房忙完工作出来, 就听见她们又笑作一团。
这套房打了一道墙，客厅很宽敞明亮。
一整面落地窗将外面的盛夏光景引进来，映着她们灿烂的笑容。
“小霜。”尤愿招招手，“忙完啦？”
“嗯，谈好报价了。”郁凌霜看了眼尤愿杯子里的水，弯腰端起来，先去给尤愿接水。
尤愿往嘴里放了块乌梅番茄，这个搭配她怎么也吃不腻。
她含糊不清地把话题扭回养狗上面：“其实我现在犹豫的主要原因是，目前看见的那些狗，都没有带给我‘必须是它’的感觉。”
谭束双手承载两侧，往后倒了倒，点了头：“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一个‘注定’。”
“对。”
郁凌霜把杯子放下茶几上，挨着坐下来。
她听着刚刚的话，拍了拍尤愿的手背，笑着道：“会遇到的。”
郁凌霜这话刚说出没几天，尤愿就真的遇到了。
盛夏的云城燥热至极，“扶桑”的周边树多，蝉鸣声不断。
新家距离“扶桑”的距离长了些，有六七公里，但通勤时间还在尤愿的接受范围内，午休时间她还是在公司，听着窗外的蝉鸣难免觉得聒噪，又翻看起来网上那些领养狗狗的信息。
养什么品种的狗对她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养更需要有个家的狗。
所以领养更好。
只是翻来覆去地看云城的领养信息，她也没看见那只注定该被自己养的小狗。
天热，办公室的空调开着。
旁边的侠姐去隔壁公司串门去了，尤愿坐在窗边，眉眼覆上一层愁绪。
不能心急。
养狗不是可以随便决定的事情。
在又看了一张照片后，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示的是侠姐。
接听，还没来得及称呼出口，就听见侠姐道：“小尤，快来，‘诚昭’公司这边看门的狗前阵子生了一窝小奶狗，现在还剩下三只，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尤愿常出差，在公司也是两点一线，对于“扶桑”周围的公司不怎么了解。
这个“诚昭”公司在哪儿，她还具体问了下侠姐才撑着太阳伞过去。
侠姐还给她发了视频和照片过来。
是中华田园犬，三只小狗的长相都很复杂，耳朵有些耷着，身体有黑色和棕色的色块，分布不均匀，鼻子上还有小点。
等十多分钟过后来到“诚昭”公司，尤愿一眼就看中中间那只眼睛上方有两个色块的小狗。
狗妈妈在狗窝里酣睡，公司把它照顾得很好，即使是看门的，但也吹着空调。
剩下的三只小奶狗步伐摇晃，耳朵也跟着晃。
“诚昭”公司的人蹲在一侧，笑着说：“前面四个都被客人抱走了，现在剩下这三只……”
尤愿没有着急着做决定，她伸出手，去碰那只小狗。
小狗的毛色分布现在近看还是能发现一些规律的，有几处色块很细，在它的额头这里，显得它很凌厉，它凑近，闻了闻尤愿的手，张开嘴巴呜呜叫起来，尾巴摇得很欢，还歪了歪脑袋。
尤愿拍了个视频，发给郁凌霜。
养狗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需要征询郁凌霜的意见。
同时她也清楚，在这件事上，郁凌霜一切以她的想法为主。
果不其然，郁凌霜在看见视频过后，说：【欢迎它。】
尤愿扬唇，跟“诚昭”公司的人聊起来。
这是窝里最后一只小母狗，第五个出生，目前两个半月大，之前也有客人想挑它，奈何它不是很愿意，到人手里就挣扎，没有其他几个那么顺从。
尤愿听着这话，试着伸出手，将小奶狗举起来。
小奶狗没挣扎，黑色的小脚蹬了蹬，又歪过头看她，黑色的眼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侠姐在一旁笑起来：“哎哟呵，看来你们很有缘啊，小尤。”
尤愿也笑。
一整个下午，除却工作时间，她就在群聊里发中午拍的小狗。
只是接狗要在下班后，正巧又到了她放假的时间，她有的是精力和耐心。
栾明穗听说她遇到了小狗，还要求她多拍小狗的照片。
尤愿含笑应下：“好的，老师。”
六点，尤愿下班。
她直奔“诚昭”公司，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子，装备看上去有些潦草。
见到“诚昭”的人了，她才从人家那里听说下午有个客人也看中了这只小狗，就想带走。
如果不是她中午先一步决定领养，那就真的晚了一步。
尤愿面露笑意，跟人道了谢，表示下周会给狗妈妈送吃食过来。
要养人家的小孩，总得付出点什么。
小狗还没取名，在纸箱里待得不是很安分，它出生以后就没出过公司那一小块地方，现在看什么都好奇。
闷热的风，摇晃的叶，眼前的人。
尤愿抱着它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没一会儿，郁凌霜驱车过来。
郁凌霜下车，在尤愿面前弯下腰，她也伸出手，去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小狗没躲，但唧唧地叫了声。
郁凌霜轻笑：“很可爱。”
尤愿抬眼，跟她对上目光，得意地抬了下眉：“能被我们养的狗，当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
“先带去宠物医院做体检。”郁凌霜清楚流程，端起箱子。
家附近就有一家规模不错的宠物医院，把小狗接到这里做检查，才发现小狗也是有脾气的。
被陌生人一碰，“嗷嗷嗷”地叫，嗓门不大，比较招笑。
检查一切正常，先打了第一针疫苗喂了驱虫药，尤愿她们就把它带回家。
在搬过来后，她们就知道以后会养狗，所以早就买好了相关的东西。
笼子、围栏、尿垫、狗粮、玩具……
准备得很充分。
把小狗先放在笼子里，尤愿人往郁凌霜身边靠，她牵着郁凌霜的手，说：“快给它想个名字。”
在宠物医院时还需要填宠物名字，她们都临时取的。
现在疫苗本上就填的“小狗”两个字。
按照大部分人的思维，一开始就该给狗取好名字，可她们两都非要见到狗了，才能去想。
这样才更具体。
郁凌霜睨她一眼，吸口气，回答：“叫棒棒糖。”
“来源是什么？”
“是你小时候给我那支棒棒糖。”
“以后还怎么吃棒棒糖。”尤愿忍俊不禁。
郁凌霜也跟着笑：“也是。”她看着在笼子里闻来闻去的小狗，“取名真难。”
尤愿在笼子前坐下来，幸灾乐祸：“所以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我信任你，宝宝。”
“那叫‘堂堂’，堂堂正正的小狗，也可以威风堂堂，也有糖糖的意思。”
“好啊。”
尤愿双眼亮起来：“我喜欢这个名字！它眼睛上面那两个色块，看上去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威风堂堂……”
这个好消息，尤愿要告知所有人。
她发到跟朋友们的群聊里，也发到和妈妈们的群聊里，还有朋友圈她也介绍了一下。
当晚，两人就开始对堂堂进行幼犬行为训练，先从简单的训起，坐下、握手、趴下……
堂堂很聪明，领悟得很快。
尤愿她们其实也不图快，只图稳，所以很有耐心，等到夏天过去，小狗已经能够听懂所教的这些指令，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养狗以后，总觉得心里多了个牵挂，两人要是没出差，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都会回去一趟，也不怕麻烦。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来，手机里拍了数张关于堂堂的照片。
九月上旬，尤愿又要跟着栾明穗去出差。
晚上在收拾好行李以后，她照旧跟堂堂玩了好一会儿，才洗过手回到卧室。
卧室里，郁凌霜侧躺着，情绪不是很高。
尤愿过去贴着她，问：“怎么啦？”
“没怎么。”
“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
尤愿才不信：“但你情绪不高。”她问，“我这次只出差三天，很快就回来，不会让你一个人照顾堂堂很久。”
郁凌霜转头，也不说话，封住她的唇。
还摸过铃铛项链再度给她戴上。
铃铛混合着尤愿的呻吟，响了很久，让客厅睡觉的小狗动了动耳朵。
尤愿眼周一片红色，被做太狠了，她碎着嗓，哑着声：“郁凌霜……”
“不可以忽略我，尤愿。”
郁凌霜的手指还在怀里人的体内撞着。
她去亲尤愿的眼泪，黑长发擦着尤愿的脖颈。
“我没、没有忽略你。”
“可我感受到了。”郁凌霜说话都有了些鼻音。
尤愿紧紧抱着她的脖子，虚着眼，看着她脸上明显的失落，说：“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尤愿立马改口：“我爱你。”
郁凌霜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荒谬：“更爱我还是更爱小狗？”
“更爱你。”
郁凌霜翻过她，去咬她的肩，没下狠嘴，但会有一点牙印。
又用自己去蹭、压她的背。
尤愿受不住一点儿。
她的身体早就敏感得不行，哪儿能经得起这样的刺激。
又不得不承认最近一个多月时间里，她们在这方面是有些懈怠了。
结束以后，尤愿被郁凌霜抱起来，准备去浴室。
路过客厅时，郁凌霜对还在熟睡的小狗哼了声：“她更爱我，听见没。”
第74章 出差时
十一月下旬, 两人出差到同一座城市南城。
尤愿跟着栾明穗过来参加一个摄影会议，郁凌霜是来参加大型的外贸展会。
南城坐标南方，气候跟云城不一样, 明明已经入了冬，但这里并不冷也不热, 温度刚好，大家还穿着单衣。
尤愿一个不喜欢冬天的人就很爱出差到这里来。
会议结束时是下午四点，栾明穗对学生的私生活没有过多过问，但架不住她能看出来尤愿脸上的兴奋之色, 肯定不只是因为下班。
给人签完名，她笑着问：“在南城有要见的朋友？”
“不是朋友。”
“小郁也在？”
“嗯，这边有个展会。”尤愿回答。
因为和汪靖柔的合作, 再加上郁凌霜也常来接尤愿下班，栾明穗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很好, 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冷, 实际上接触下来会发现谦逊温和。
最主要的是, 跟尤愿还真挺相配的。
栾明穗挥手：“去玩吧，明天还有拍摄任务, 明晚的吃饭时间也得腾出来, 这边有个前辈, 我还没对她介绍你。”
“谢谢老师。”
跟着栾明穗学了近一年摄影，尤愿的摄影技术正在稳步上升中，她依旧好学，在色彩的运用上也颇有新意，这一年下来，栾明穗的朋友们都知道她这个学生。
也是因为这些，尤愿才逐步意识到当栾明穗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重量, 人脉、资源……
栾明穗毫不吝啬地为她铺路。
去展会现场的出租车上，尤愿想着这一切。
而且，明天的拍摄任务不是由栾明穗来，而是由她来，想到这个，她的眉间绕着一股明显的紧张。
以往自己私底下拍的比较多，给老师交的作业，老师也越来越满意。
可真的要推她出去了，她心里难免打起了鼓。
距离展会越来越近，尤愿做了个深呼吸，先把这些想法藏起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既然决定了这一行，考验也会越来越多，而且她是栾明穗唯一的学生，她怕什么？
半小时后，她来到展会现场。
郁凌霜说展会要在五点结束，现在还有一会儿。
人来人往，面孔各异。
全球的人在这几天汇聚于此，签单、谈判、合作。
尤愿出差工作的时候爱穿方便的裤子和球鞋，她迈开腿，走进去，再根据路标导航找到“丰卫”的展台。
郁凌霜穿着西装，笑容挂在脸上，正在跟一个外国人介绍产品。
尤愿没有走进去，就在附近站着，举起手机偷偷拍下郁凌霜工作的模样。
不止她，还有展会这边的工作人员也在举着相机拍郁凌霜。
尤愿看着这一切，想起来去年她们吵架那次。
当时的郁凌霜就是因为参加展会在网上有了热度，收到不少人的骚扰，却没有告诉她，再加上“新仇旧恨”，她们那次吵得很凶，差一点点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
现在呢？
她们依旧是朋友，却也多了层“恋人”的身份。
原来一年过这么快。
她翻着自己亲自拍下来的照片，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再抬眼，就撞入郁凌霜含笑的眼。
今天的展会在收尾阶段，人在逐渐减少，但这是大型的展会，这会儿的人再少也不会少到哪儿去，光是展台的工作人员就有许多了。
郁凌霜本就备受瞩目，一些没什么生意的展台工作人员就看着她拿起一瓶矿泉水走到一个漂亮女人面前。
“到展台坐着。”郁凌霜拧开矿泉水瓶，递过去，“一直站着会累。”
尤愿摇头：“不会，再说了，那是你们客户的位置，我去坐着做什么？”
“位置好几个，也不会全坐满，任何一个人都是我们公司的潜在客户。”郁凌霜穿着的西装很修身，店里开着空调，所以不怎么热，她说到这里又笑，“尤总指不定可以买一批我们公司的产品。”
尤愿喝好水，闻言想去拍她的肩，一想到周围这么多双眼睛，还是忍住了，弯着双眸，道：“好啦，你回去吧，反正还有几分钟就结束了，我等你。”
郁凌霜不再坚持，颔首回到展台。
尤愿就在原地站着，又看群聊里朋友们发来的堂堂的视频，这次她们两个人一起出差，家里的狗需要人照看。
温觅这个还跟父母住一起不能养宠物的人自告奋勇，表示要来照顾堂堂。
养狗三四个月，堂堂的体型比之前大了些，它很聪明，也很乖巧。
视频里，它正趴在狗窝里咬玩具，身上复杂的色块让它看上去并不丑陋，相反，还多了一些特色。
温觅：【退一万步讲，堂堂真的不能是我的狗吗？】
温觅：【它怎么会这么可爱啊！能听懂我的话，还句句有回应。】
……
后面又跟着很多个视频。
等到视频看差不多了，时间也来到了五点，今天的展会结束，各个展台没有客户的开始收拾。
尤愿收好手机，站直了些。
没多久，郁凌霜和职员把工作收了尾，又叮嘱了几句，就迈向尤愿，当着职员们的面，她牵过尤愿的手扣着。
亲密的姿态让职员们看得愣了下。
前几个月，郁凌霜的无名指上戴了枚戒指，有大胆的人仗着郁凌霜不难说话好交流，拐弯抹角地问郁主管是不是结婚了。
郁凌霜的神色立马柔软了不知道几个度，点头。
公司一些想追求她的人纷纷心碎，又开始猜测着是谁这么有福气，能成为郁凌霜的结婚对象。
郁凌霜不清楚这些，也不在意这些，她在“丰卫”靠的是过硬的实力，她只想带好团队，一步步往上升。
只是在职场上，难免会遇到一些人自投罗网。
荆承铭一直觉得郁凌霜碍眼，现在再知道郁凌霜结婚了，毫不客气地暗地传播谣言，让郁凌霜成为八卦的中心。
至于谣言内容，是说她靠脸和肉/体上位，否则一个才二十五六的女人，年纪轻轻怎么就坐上主管之位了？这背后难道没有别的原因？
现在还戴上婚戒，摆明了就是已经跟金主搞到一起。
顿时，郁凌霜陷入旋涡。
没多久，荆承铭被开除，“丰卫”总裁肖遥特地来到云城，严肃表明公司不容许这种人的存在，
当晚，郁凌霜和尤愿就跟肖遥一起吃了顿饭，肖遥就是追求章怀雪的那位阿姨。
世界小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郁凌霜的结婚对象到底是谁也很快没人再去猜了，没什么意义，更何况她的业务能力摆在那里，数据说明了一切，大家有目共睹。
可是现在看着郁凌霜跟一个女人这么亲近，两个职员大跌眼镜。
唯有一直在郁凌霜组里的赵笙笙悄然给朋友发消息：【我的妈，我们主管跟她老婆太黏糊了吧，出差都要一起。】
今天周六，这个时间点的南城车流堵塞。
上了网约车，尤愿牵着郁凌霜的手还没松开，她腾出另一只手翻着自己拍摄的照片，又看着在自己旁边的女人，非常傲娇地轻哼了一声：“去年你参加展会过后，你那些校友冒出来说高岭之花难摘。”她清清嗓，“也不是很难摘嘛。”
郁凌霜轻笑，捏捏她的手：“不需要你摘，我自己会送上来。”
南城的此刻的景跟云城不一样。
彩霞烈烈，在天际燃烧，大家沐浴着金橙色的光，看上去像是漫画里才有的场景。
吃过饭，又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她们回到酒店。
尤愿在为明天的拍摄紧张，她急需郁凌霜的疏解，而回到酒店之前，郁凌霜就已经为她打好了气，她脱着慢慢郁凌霜的西装，笑意盈盈地道：“谢谢郁小姐的鼓励，为表谢意，我今晚好好感谢你。”
郁凌霜喉骨微动，低着眼，“嗯”了声。
自从之前她吃过小狗的醋后，尤愿就再也没犯下忽略她的“错误”了，最近这三四个月只是闹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矛盾。
南城还有些偏热，酒店还需要开空调。
尤愿还是会为郁凌霜疯狂心动，跟郁凌霜在一起快一年，她喜欢郁凌霜的时限也多了一年。
什么倦怠期，不存在的。
她们短暂地分开过后就会分外想念对方，一旦见到面了，就会跟磁铁一样吸住。
这次虽然一起出差到南城，可郁凌霜先来两天，这意味着她们异地了两天。
多么严重的两天啊。
尤愿把自己的想念融进行为里，她很爱听郁凌霜不受控制的声音。
细碎的，惹人怜爱的，却又让人更想欺负的声音。
她吻住郁凌霜的唇，舌头在里面缠吸。
早就不是当初那样青涩的接吻，现在两个人都很熟练，并且对舌头的运用更多。
在床上，嘴巴不只是拿来亲上面的唇。
郁凌霜被尤愿按在单人沙发上。
楼层高，窗帘拉了一大半，依旧能看见半边的繁华夜景，以及南城的地标建筑。
她的双脚落在尤愿光洁的肩头，脚趾缓缓地蜷了起来。
视野所及之内，是尤愿明亮的双眸，漂亮的脸，再往外就是那半边的夜景。
尤愿眼里水光潋滟。
侧头亲她腿上的肌肤，一边轻啄一边问：“舒服吗？郁凌霜。”
郁凌霜不想垂眼，可人的视野开阔，眼前的画面怎么也能收入一些到眼里。
尤愿因为扛相机，臂力比以前大了些。
纤细修长的手指发出了迷乱的水声。
郁凌霜咬着唇，也在咬着尤愿。
尤愿见她不回答，低下头去舔。
郁凌霜的腿弯被迫地更折了些。
好一会儿，她没什么力气，双腿都架在尤愿的肩头。
“舒服。”
她虚着眼，延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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