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忍不住拿出手机, 在“拯救富贵小分队”发消息。
[黎月：梓涵，一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章梓涵：展开说说。]
[黎月：就是, 王富贵和于张子涵现在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了。我有预感, 我马上就能完成任务了！]
黎月没有说系统，但是章梓涵和岳一帆已经猜出了大概。
黎月和章梓涵讨论这个话题时，岳一帆始终没有冒泡。
黎月还是有点担心，她担心岳一帆会因为这些事情信念崩塌。
任凭谁, 活了二三十年，突然有人让他知道他只是被设定出来衬托主角的配角，他都会心里不舒服吧。
[章梓涵：黎月，你别想太多, 医院太忙了, 岳一帆不可能时刻看手机。]
[黎月：说得也是。]
[章梓涵：黎月, 是不是只要完成任务，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黎月：差不多吧, 但我也不太确定到底能不能完成。]
就目前来看，霸总王富贵和于张子涵只是被原本的设定绑在一起, 他们虽然对彼此有些好感，但是很显然, 他们这样子已经没有爱情的火花了。
他们对彼此更多的是欣赏。
黎月也不敢确定, 男女主对彼此的好感度到底要多久才能到百分之百。
就目前来看, 真是任重道远啊。
[黎月：就算完不成也没关系, 至少霸总王富贵现在愿意给大家交社保, 我起码饿不死了。]
哪怕回不去，但黎月现在至少没有负债，也算是新的开始了。
[章梓涵：黎月, 别担心，你一定可以摆脱王富贵的！]
虽然章梓涵无法彻底离开王家村，但是能看到黎月离开，她也真心实意地感到高兴。
[岳一帆：嗯。]
岳一帆又冒了个泡，算是对章梓涵刚刚的话表示认同。
他也愿意相信黎月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即便是对许多事情都不在意的章梓涵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觉得岳一帆一直在潜水窥屏，但就是不怎么说话。
章梓涵立刻给岳一帆发消息。
[章梓涵：岳一帆，你今天怎么回事？]
[岳一帆：没事，在上班。]
[章梓涵：别扯了，岳一帆，你要是真的在医院忙着，你连一个字都不会回。]
[岳一帆：……]
[章梓涵：天杀的，岳一帆，你不会还在被王富贵影响，所以现在王富贵变得正常，你才会精神萎靡吧。]
[岳一帆：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思考，如果一切都恢复正常，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
[章梓涵：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没了他的影响，我们不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你当你的医生，我考我的编制，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岳一帆：就是黎月想回到的那种生活吗？]
[章梓涵：有可能吧。]
[岳一帆：难怪她那么激动。]
[章梓涵：岳一帆，你不会喜欢黎月吧？]
[岳一帆：……]
章梓涵每次说话都十分犀利，这一次，直接让岳一帆无言以对。
岳一帆不禁开始思考，这算是喜欢吗？
他很清楚，黎月和王富贵身边的其她人都不一样。
因为他们都不得不被绑定在霸总王富贵身边，所以岳一帆会下意识多关注黎月一点。
但这究竟是不是喜欢呢？
[岳一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我甚至在怀疑，如果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服务于王富贵，那么在最初的设定下，我会不会根本不会喜欢别人？]
[章梓涵：这倒是，好像这种小说，除了主角，其他角色对感情的需求都不大。再要么就是根据配平文学，随便安排个伴侣。]
[岳一帆：……]
[章梓涵：不对啊，岳一帆，你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就应该是配角。只要摆脱了王富贵，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主角！]
出国留学的八年，虽然苦了点累了点，而且只拿到了本科学位，但是章梓涵还是感觉很开心很充实。
要不是担心研究生毕不了业还浪费时间，章梓涵一定不会回国。
[岳一帆：你说的有道理。]
[章梓涵：不过，岳一帆，我还是觉得你得换个人喜欢。黎月一看就不属于我们这里，在这里生活她看起来并不开心。万一因为所谓的感情，耽误她回到属于她的生活，那真是太造孽了。]
[岳一帆：我知道。]
要不是章梓涵提起，岳一帆根本就没想说。
[章梓涵：你知道就好，按照这种设定，男二最容易黑化了。]
[岳一帆：……]
[岳一帆：要工作了，下次再聊。]
岳一帆觉得，再和章梓涵聊下去，他真的会信念崩塌。
他很快就强迫自己投身于工作，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另一边，霸总王富贵看着后台的收益，对黎月说：“黎特助，子涵马上就要出院，我想去接她。”
黎月用力点头。
这可是促进主角感情升温的好机会，是得让霸总王富贵去接。
黎月：“那么总裁，我们是不是得买一束花之类的，庆祝于张子涵小姐出院。”
霸总王富贵：“不，我已经下单了更好的礼物。等她出院那天，快递差不多就到了。”
看着霸总王富贵自信的表情，黎月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霸总王富贵不会买了什么“女朋友收到都感动哭了”的礼物吧……
黎月：“总裁，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看一眼您给于张子涵小姐买了什么。”
霸总王富贵自信一笑，打开了某购物软件，向黎月展示了订单。
黎月一看霸总王富贵买的东西，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简直比那些泡沫花摆件还要灾难。
霸总王富贵下单的是一个四层花朵形状的眼影盘，最上面那层还是个机关，只要一拧，花瓣展开，能露出花花绿绿的眼影、腮红、粉饼、遮瑕……还有睫毛膏、唇彩、指甲油之类的。
最贴心的是，还附带了好几个化妆刷。
看这个眼影盘，黎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这个眼影盘颜色夸张，质地不详，价格对霸总王富贵来说也不便宜。
这么一个眼影盘，居然要三百九十九元。
黎月：“总裁，我觉得于张子涵小姐不像是喜欢化妆的，要不你买个大牌唇膏送她得了。这个眼影盘的配色，实在是……”
霸总王富贵：“正因为子涵平时不化妆，那么她一定没多少化妆品。我送她这个眼影盘，包含了化妆用得到的各种化妆品。有了它，子涵入职新工作后才不会被人看轻。”
黎月：……
黎月只想说，有了它，女主会被嘲笑得抬不起头吧。
黎月赶紧在“拯救富贵小分队”群聊里询问。
[黎月：怎么办，我们总裁要送于张子涵妻离子散眼影盘。他好不容易变得正常一点，现在又不正常了。]
[章梓涵：什么妻离子散眼影盘？]
黎月不得不用她那卡成PPT的手机搜了一下，然后把高糊画质的图片发到群里。
[黎月：就是这个。]
[岳一帆：这个眼影盘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挺实用的，各种化妆品都有，各种颜色也都有。]
[章梓涵：……]
[章梓涵：黎月，我觉得可能这也没什么。这个可能不关王富贵正不正常的事情，可能在很多钢铁直男眼里，这个眼影盘就是好看且实用。]
[黎月：你的意思是，让他送？]
[章梓涵：这个我也不太确定了……一帆，你觉得呢？]
章梓涵是不会喜欢这个的，但是万一于张子涵心地善良，就是能领会王富贵的用心良苦呢？
[岳一帆：我觉得，这个东西的存在一定有它的道理。]
黎月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
送就送吧，没准女主刚好就喜欢呢。
第72章 072 最大菜市场倒闭？！
于张子涵出院的前一天, 能力有限公司忽然收到了一个快递。
员工接过快递时忍不住震惊。
员工A：“天呐，这居然是快递！还是最贵最快的逆风快递！”
员工B：“能够用这么昂贵的物流，也只有我们总裁才能买得起吧！”
员工C：“这还用猜吗, 除了我们总裁, 谁会这么有实力！”
员工D：“也不知道总裁买的什么。”
员工E：“总裁能买的，一定不会是普通的东西。”
最终，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中，霸总王富贵拿出裁纸刀, 动作利落地划开了封箱子的胶带。
他拿出箱子里的东西，一层层拆开缓冲的泡沫。过程中不小心弄下来的白色泡沫球因为静电，吸附在了霸总王富贵的衣服上、头发上。
当霸总王富贵拿出他精心挑选的眼影盘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员工们异口同声地说：“天呐,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大牌化妆品！能收到这个化妆品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黎月：……
看着塑料感十足的外壳, 色彩极重粉质不细腻的眼影, 还有死亡的口红色号，黎月只觉得天都塌了。
这个妻离子散眼影盘的实物看上去真是比网上的图片还要廉价。
黎月实在担心, 万一于张子涵用了霸总王富贵送的眼影盘之后烂脸了，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度会不会急剧下降。
但霸总王富贵似乎丝毫没察觉到这个眼影盘有多么的不妥。
他已经开始想像于张子涵收到这个眼影盘会多么高兴了。
既有化妆品, 又有花，还不会因为价值太过昂贵让收礼物的人产生负担。
霸总王富贵觉得, 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棒的礼物了！
黎月试探性地开口：“总裁, 那个……每个人的皮肤状态可能不太一样。我觉得, 子涵小姐不化妆, 会不会因为她的皮肤比较脆弱, 接触到化妆品会过敏？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问问她，她到底需不需要……”
霸总王富贵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如果我问子涵, 子涵一定会说不要的。”
黎月：……
黎月不得不承认，霸总王富贵说得太有道理了。
不管霸总王富贵买什么，女主大概率会拒绝。
眼见着霸总王富贵是铁了心要送这个眼影盘，黎月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到了下班，黎月转头去了A市最大的菜市场。
她还没靠近，就发现远处有几辆吊车、挖掘机、混凝土搅拌车和推土机停在那里。不少戴着安全帽的人来来往往，用雪糕筒把菜市场围了起来，还挂上了前方施工的牌子。
黎月：？？？
黎月：憨憨，这是怎么回事，霸总专属菜市场怎么被拆了？
这要是被拆了，她以后去哪儿买便宜又新鲜的菜啊！
她现在手头可只剩下二百多块钱，她们要月底才能发工资，她该怎么用二百块钱撑到月底啊。
【憨憨：因为霸总王富贵慢慢变得正常，他的消费也开始升级，所以原本为他设定的菜市场也该消失了。】
黎月：这合理吗？
正当黎月惆怅时，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想要卡bug来买菜的岳一帆平静地说：“我还知道一个菜市场挺便宜的，我带你过去吧。”
黎月猛地抬起头，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黎月：“真的吗？！”
岳一帆：“不过，那个菜市场没这里的便宜。”
黎月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能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黎月这样，岳一帆说：“你要是实在困难，我可以借你点钱。”
黎月刚想说好，但是转念一想，万一她钱还没还清，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岳一帆岂不是没处讨债了。
黎月摇了摇头：“谢谢你，岳医生。不过，还是算了吧，我手里还有二百九十七块钱，够撑到发工资了。”
岳一帆：“没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下个月你发工资再还我就行。”
岳一帆手里倒是有点存款，但他知道，直接给的话有些越界，而且黎月估计不会要。
黎月再次拒绝：“不行，岳医生，我有预感，我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里。万一我突然离开了，不就没人还你钱了！”
据黎月所知，规培生的日子也不好过。万一她卷钱消失了，那岳一帆实在太惨了。岳一帆是这个世界难得的好人，黎月实在不想这么坑他。
岳一帆：……
看着黎月因为王富贵的原因这么困难，岳一帆心中有些复杂。
“糟了！”黎月忽然想起了什么。
既然因为霸总王富贵而存在的“最大的菜市场”消失了，那么“最大的商场”是不是马上就要消失了。
“岳医生，先别急着买菜，你快去最大的商场看看有什么能抢购的，再不买那个商场可能也要被拆了！”
黎月抓着岳一帆的手，风风火火往“最大的商场”跑去。
等她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黎月才发现两人手拉手跑了一路。
她有些尴尬地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那个，岳医生，刚刚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想说，这个商场里的东西也很便宜。你快趁着它没被拆，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岳一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手上的余温正在消散。
“最大的商场”门上贴着清仓大甩卖的横幅，鞋子衣服只要几十块钱。
看样子，这家商场真的要和菜市场一样消失了。
只不过商场里的东西太多，没有立刻被拆。
听着大喇叭里循环播放请桑大甩卖，岳一帆望着黎月的背影：“黎月，谢谢你。”
第73章 073 希望你越走越远
岳一帆突如其来的谢谢让黎月愣了一下, 她随即摆了摆手：“没事，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岳医生，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我有什么消息肯定得告诉你啊。可惜梓涵现在还在王家村, 不然真该让她也买两件。对了，岳医生，你手机流量够吗，我们可以开视频让梓涵挑两件。”
黎月觉得, 这个商场的清仓大促实在太划算了，她得让同样被霸总王富贵害了的章梓涵买两件，把握最后薅羊毛的机会。
岳一帆：“不用了，她不会买的。”
黎月：“这么便宜, 她为什么不买？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嫌麻烦？”
黎月觉得岳一帆一定是懒得打视频。
岳一帆：“不是, 是因为一切和富贵有关的东西，她都不太想沾。这个商场还有那个菜市场, 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富贵身边的人都知道这里便宜，但她觉得晦气, 从来没去过。”
黎月：“原来是这样啊……”
黎月忽然有些惋惜。
这么好的薅羊毛的机会，章梓涵就这么错过了。
岳一帆挑了几件耐脏舒适的卫衣, 见黎月什么都没买, 他本想问一句。可想到黎月说她可能马上就要离开, 岳一帆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逛了几圈, 岳一帆忽然停下：“黎月, 你帮我拿一下东西，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好。”黎月没有怀疑，她接过岳一帆手里的东西, 找了个椅子坐下。
大约二十分钟后，岳一帆突然提着一双运动鞋走了过来。
黎月不由得感叹，看来遇到这种打折，男人的购物欲也不低。
不过，这里的东西确实便宜，要不是黎月这个月的钱不多，加上她觉得自己马上要离开，她也想多买几件。
岳一帆将鞋盒打开：“黎月，你试试这个。”
黎月：“什么？”
黎月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个鞋子居然是岳一帆买给她的。
虽然这个商场里的鞋子不贵，但是多少也是钱，岳一帆被霸总王富贵坑成这样，黎月实在不好意思再花他的钱。
黎月：“岳医生，你还是退掉吧。”
岳一帆：“打折商品，只换不退。”
黎月：……
岳一帆拿走了黎月手里的东西，把鞋子塞给她：“还是试一下吧，你脚上的这个鞋子质量太差，会伤到骨骼。虽然不知道你还能在这里呆多久，但就算只剩下一天，也还是要穿一双相对舒适的鞋子。”
黎月脚上这双廉价的皮鞋，穿久了以后不仅会拇指外翻，还可能让腿变弯，严重的还可能影响脊柱。
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下了脚上那双人造革、塑胶底已经严重磨损的皮鞋，换上了岳一帆帮她买的运动鞋。
这双鞋子虽然便宜，款式简单，颜色也不是黎月最喜欢的，但穿在脚上确实很舒适。
黎月暗下决心，等她撑到月底发工资，一定把钱还给岳一帆。
岳一帆像是看穿了黎月在想什么一样，他目光温和，对黎月说：“送你这双鞋子也是希望你越走越远，你别有负担。如果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富贵能变得正常，我也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这对我们来说是共赢。”
听岳一帆这么说，黎月认真点头：“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让霸总王富贵变成正常人的！”
……
与岳一帆分开后，黎月又回到了她的出租屋。因为明天霸总王富贵要去接于张子涵，所以白天大家不需要上班。
一想到白天可以好好休息，黎月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但等她看着门边鞋架上放着的运动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岳一帆真是个好人。
黎月真心希望岳一帆和章梓涵以后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还有那个被设定得必须围着霸总王富贵的于张子涵。
黎月希望她能尽快考上编制，不再被不正规企业吸引。
【憨憨：你不觉得岳医生对你很不一样吗？据我多年的经验，他很可能喜欢你。】
黎月：他喜欢我有什么用，他喜欢我能帮助我早点回到现实世界吗？
【憨憨：……】
【憨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人家喜欢你哎。】
黎月：那他喜欢我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能够因此得到医院的编制吗？他能够因此过上富足的生活吗？
【憨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物质，没准他不在意这些呢。】
黎月：可是憨憨，我在意。他喜欢我能让我回到家人朋友身边吗？他喜欢我能让我逃离霸总王富贵吗？他喜欢我能让我们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吗？很显然，这些都不能。
经历过社会的毒打，黎月早不信有情饮水饱那一套。她不是恋爱脑，她不可能为了岳一帆放弃一切，留在这里过苦日子。她相信，岳一帆送她这双鞋子也是为了让她更好地往前走。
她很珍惜与大家建立的友谊，但她不可能为了这些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
因为憨憨的话，黎月的睡眠多少受到了一点影响。
第二天一早，黎月还在睡梦中，就被霸总王富贵的电话吵醒。
霸总王富贵：“黎特助，你起床了吗？”
黎月揉了揉眼睛，“总裁？今天不是不上班吗？”
黎月没忘记，今天霸总王富贵要去县医院接于张子涵，所以给员工休了假。
霸总王富贵声音冷冽：“黎特助，今天，你要陪我一起去接子涵。”
黎月：……
“总裁，今天休假，我还要陪您出外勤，这种情况有加班费吗？”
霸总王富贵咬牙切齿：“有。”
一听说有加班费，黎月立刻来了精神。
她立刻起身洗漱换衣服，为了舒适，她换了身简单的运动服，又穿上了岳一帆送她的鞋子。
她的脚终于不用被劣质皮鞋折磨，她庆幸之余心情又有些复杂。
客观来说，岳一帆确实是个好人。
当她这么想时，系统憨憨又一次冒泡。
【憨憨：万一你攻略失败，你和岳一帆在一起，至少饿不死啊。】
黎月：你可别胡说了，岳一帆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思想，有自己的生活，如果因为我无法完成任务就把他当成给我兜底的备胎，那我还是人吗？
【憨憨：可你对岳一帆也有一点好感。】
黎月：那是因为在我遇到危险和困难时他帮了我，这种好感有可能是因为吊桥效应。如果我在一个正常的世界，我和他都是自由的人，我一定会认真考虑这段关系。但是很显然，现在考虑这段关系对我们来说是不公平的。岳医生对我的好感也可能是因为霸总王富贵身边没几个正常人，所以他才多关注我一下。
【憨憨：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经过了一晚上，黎月已经想清楚了。
哪怕失败，她也不可以把岳一帆当成兜底。
他相信，岳一帆也想摆脱霸总王富贵的影响。
比起虚头巴脑的恋爱，让大家过上正常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她下了楼，来到霸总王富贵的五菱宏光mini前，才知道为什么霸总王富贵一定要她陪着一起去县医院。
原来霸总王富贵带上了他精心挑选的妻离子散眼影盘。
但是这个眼影盘看着有些脆弱，霸总王富贵需要黎月充当人形安全椅，抱着这个眼影盘。
上了车，黎月冷着脸，抱住了眼影盘。
霸总王富贵不悦地说：“黎特助，今天子涵出院，你应该开心一点，你不可以这样对子涵。你这样一副死人脸，万一吓着子涵怎么办。”
黎月：……
黎月有点想骂人。
明明霸总王富贵天天摆这个死人脸，他怎么好意思说她？！
难道这种表情是霸总专属？！
黎月本来心里就乱乱的，听霸总王富贵这么说，她更烦了。
但想到加班费，她还是露出了职业假笑，对霸总王富贵说：“总裁，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吓到子涵小姐的。”
第74章 074 搞得她都有点不想走了
到了县医院, 于张子涵已经拆了石膏，可以下床走动了。
霸总王富贵十分贴心地将她换下来的衣服装进一个编织袋里，然后不断咳嗽, 冲黎月使眼色。
黎月：“总裁, 你嗓子不舒服？”
黎月当然知道霸总王富贵想干什么，可她实在不好意思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霸总王富贵疯狂暗示无果，他眉头紧锁，语气冷冽：“黎特助, 还不把我为子涵准备的出院礼物拿出来！”
黎月：……
于张子涵听到“礼物”两个字，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富贵，你别再为我花钱了，你不是还得给员工们交社保吗？”
黎月：“总裁, 既然子涵小姐不想收……”
霸总王富贵不等黎月说完, 就冷冷打断：“黎月, 拿出来。”
说完，霸总王富贵对于张子涵说：“子涵, 你别担心，这几天我直播赚到了很多打赏, 我很快就能给大家交清社保了。还有以前欠大家的加班费，以及被不合理理由扣除的工资, 都会还给大家。”
黎月：？？？
黎月没想到, 霸总王富贵会突然变得这么好。
这巨大的转变, 搞得她都有点不想离开了。
不过……
黎月偷偷问憨憨：憨憨, 王富贵欠我多少钱？不对, 欠原本的黎特助多少钱？
黎月没有忘记，这些钱可都是原本的黎月拚死拚活加班加点赚的。
就算霸总王富贵要归还，也该给原本的黎特助。
【憨憨：具体的系统也不了解, 但总不会低于十万块。】
黎月：……
天杀的资本家，居然把员工洗脑成这样了。
不对。
黎月：憨憨，霸总王富贵这架势，怎么好像还完钱就不打算继续干了……
他不继续经营他的能力有限公司，他还能干什么呢。
【憨憨：霸总王富贵的思维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但他是男主，系统不能随意揣测他。不过，男女对彼此的好感度确实有上升的趋势。】
黎月：那我要是离开以后，原本的黎特助还会回来吗？
【憨憨：原本的黎特助当然会回来了，你只是暂时占据了她的身体。】
黎月：！！！
既然这样，她就把钱留给原本的黎特助好了。
黎月一直在发呆，一旁的霸总王富贵干脆一把抢过了被黎月藏在后面的“妻离子散眼影盘”，献宝似的交给了于张子涵。
霸总王富贵：“子涵，你看，这是我送你的出院礼物！”
于张子涵有些震惊地望着霸总王富贵手里的塑料花：“富贵，这是……？”
见于张子涵似乎没见过这种东西，霸总王富贵轻轻旋转塑料花的顶部，花瓣瞬间绽放，显现出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有粉饼、眼影、遮瑕、口红、腮红、睫毛膏、指甲油……
于张子涵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是送给我的？”
平时很少化妆，出门顶多涂个素颜霜和唇膏的于张子涵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功能全面的化妆盒。
以前，她就经常为不知道买什么化妆品而烦恼。
想不到霸总王富贵竟然如此贴心，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化妆品都给她准备好了。
但是，这毕竟是霸总王富贵送她的礼物，如果她用了，实在太可惜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化妆盘一看就不便宜，于张子涵下意识想要拒绝：“不行，这太贵重了。”
霸总王富贵：“没关系的，子涵，就当是庆祝你出院。毕竟你的腿受伤，我也有责任。如果我不带你去我老宅的山上，你就不会摔伤。”
正当两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黎月突然开口：“子涵小姐，你平时要是不怎么化妆的话，最好先在手背或者耳朵后的皮肤试一下，确定不会过敏再上脸。”
见自己的特助如此专业、如此贴心，霸总王富贵满意地点了点头。
霸总王富贵：“子涵，黎特助说得不错。”
于张子涵：“就算我没办法用这个化妆品，我也会把它珍藏起来的。”
霸总王富贵：“对了，子涵，最近很多人在报名国考，你报名了吗？”
自从知道于张子涵要考公考编，霸总王富贵也开始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于张子涵摇了摇头：“我都没复习好，还是算了吧。”
黎月赶紧插话：“没关系的，第一遍先报名试试，就当是刷真题了。你先去了解一下考试时间，等真的要报名的时候，就不会有答不完题的情况了。”
当然，国考省考和事业编考试的题量之大，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答完题。
在黎月和霸总王富贵的鼓励下，于张子涵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了报名网站，开始提交信息。
看着于张子涵把所有资料都填好，黎月比谁都开心。
【憨憨：系统提示，男女主对彼此的好感度已经上升至80%。】
黎月：！！！
因为这几次，霸总王富贵变得太过正常，所以男女主对彼此好感度上涨得也相对高。
黎月忍不住开始做梦：憨憨，是不是再有两次重大事件，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憨憨：据我以前的经验，你到最后一步极有可能被卡住。】
黎月：？？？
黎月：憨憨，你别乌鸦嘴。
【憨憨：我没有乌鸦嘴，你不觉得霸总王富贵现在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太多了。系统实在想不明白，他还能再怎么正常了。】
黎月忽然有些心梗。
好像，霸总王富贵现在确实已经算是正常人了。
虽然还是有点直男，也有点普信，但是现在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黎月忽然后悔说什么愿意把钱留给原本的黎特助了。
仔细想想，她至少也帮原本的黎特助搞定了债务问题。那么到时候，她花一点黎特助的钱，应该没关系吧。
第75章 075 总裁的胃病又犯了
离开县医院后, 黎月蜷着腿坐在了五菱宏光mini的后座。
听着霸总王富贵和于张子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的聊天内容似乎对提升好感度没什么帮助。
不过，霸总王富贵说了会还钱, 黎月还是十分激动。
黎月拿出手机, 偷偷在“拯救富贵小分队”分享喜悦。
[黎月：家人们，我们总裁说，会把以前拖欠的工资和加班费都补给我们！！！]
[岳一帆：恭喜。]
[章梓涵：这个王富贵还算是有点良心。]
[黎月：等我有钱了，一定请你们吃饭！]
[岳一帆：好。]
[章梓涵：吃饭可以, 但不能让我遇见王富贵。]
[黎月：其实现在他已经相对正常了，你也不用把他当成洪水猛兽吧。]
[章梓涵：呵，正常？当初我手写对联，压根就没想送他, 结果他半夜把我们家的对联撕下来贴到他自己家。他这种人, 怎么可能正常。]
黎月：……
黎月以前还纳闷呢, 白月光这么讨厌霸总王富贵，她怎么可能亲手写对联送给霸总王富贵。
感情这是王富贵自己去人家家揭的。
大过年的, 这也太缺德了。
黎月忽然觉得，要让霸总王富贵彻底正常, 得让他把门上珍藏多年的对联撕下来才是。
可是，这不过年不过节的, 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让他意识到需要把对联换了呢？
[岳一帆：其实, 富贵只是因为你要出国, 想留点纪念。]
[章梓涵：那不叫留纪念, 那叫心理变态。他应该庆幸他现在稍微正常点了, 不然，他再敢烦我，我就算要被拘留十五天, 也得打他一顿。]
黎月：这对吗？
【憨憨：这看起来是不太对……】
因为有关对联的事情，只是原作者一笔带过的内容。没想到这一句话里，隐藏着这么重的杀机。
要不是白月光有点法律意识，恐怕她当初就要因为这是殴打王富贵了。
霸总王富贵把黎月和于张子涵送回了家，回到家后，黎月重新回到出租屋。岳一帆重新投入工作，章梓涵也开始准备面试。
“拯救富贵小分队”安静了下来。
黎月看着破旧的环境，抱着扫码送的印着信用卡广告的抱枕，叹了口气。
不用二十四小时围着霸总王富贵，虽然能让她得以喘息，但也让黎月感觉到了深深的无聊。
【憨憨：珍惜你的休息时间吧，霸总王富贵已经决定，明天开始延长直播时间了。】
黎月：他不是要和李铁柱PK吗？延长直播时间，李铁柱愿意吗？
【憨憨：能赚到钱，李铁柱当然愿意了。因为霸总王富贵提出要补缴社保，李铁柱意识到他也要给员工交社保，所以他也要努力赚钱。】
黎月：也行吧，老板努力赚钱给员工发工资、交社保，这听起来还挺励志的。
清闲的时光总是短暂，黎月混了一天后，又要去能力有限公司陪着霸总王富贵直播。
因为公司位置有限，加上现在霸总王富贵和李铁柱的PK最赚钱，所以其他员工的任务就是帮忙刷弹幕带节奏，或者偶尔帮霸总王富贵补个妆，给他递水。
两人从晚上七点半，一直直播到了凌晨两点。
直到员工们困得不行，观众也越来越少，霸总王富贵才停止了直播。
霸总王富贵和李铁柱的嗓子已经哑了，但霸总王富贵还是不辞辛苦地把加班的女员工挨个送回家。
在霸总王富贵的影响下，李铁柱也如法炮制。
等他们两个同时回到写字楼，准备接留在这里的特助时，霸总王富贵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想到了什么。
霸总王富贵清了清嗓子，对李铁柱说：“铁柱，我想请你吃个饭。”
李铁柱：“不，富贵，这顿饭应该我请你才对。”
黎月和李铁柱的助理同时下了楼，黎月打了个呵欠：“总裁，吃宵夜能带我一个吗？”
毕竟，还没到能力有限公司发工资的日子，黎月手里也没多少钱。
蹭饭这种事情，她当然要抓住机会了。
霸总王富贵未置可否，只是淡然道：“黎特助，选一家最好的……烧烤摊。”
黎月：？
霸总王富贵的声音铿锵有力、抑扬顿挫、一字一顿。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烧烤摊，被他说出了五星酒店的气势。
虽然这个时间大概只有烧烤摊了，但是……
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黎月拿出团购APP搜了一圈，见八百三十米左右有一家人均39的路边烧烤，这家店还有价值99的四人餐团购。
倒是挺符合霸总王富贵的生活水平。
黎月把手机凑到霸总王富贵面前，对霸总王富贵说：“总裁，要不点这个团购？”
霸总王富贵睨了一眼黎月那卡出残影的屏幕，大手一挥：“不要团购，直接单点。”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仅李铁柱的助理吃惊得张大了嘴，就连李铁柱也忍不住感叹：“不愧是王富贵，居然有如此实力！”
去到之后，黎月只想说，还不如单点呢。
他们四个成年人，只点了十串精肉，十串花肉，二十个烤馒头片，四根烤肠。
肉串两块五一串，烤馒头两块钱一串，烤肠两块钱一串，加起来一共九十八元，比套餐还便宜了一块钱。
可是……
黎月只想说，那套餐至少有四十串肉啊！
老板看着他们点的东西，欲言又止。
虽然有些人这个时间可能从酒吧出来，转场吃个宵夜，有时候不太饿，也不会点太多东西。但那些人，绝不会点这么多烤馒头片。
老板看霸总王富贵和李铁柱都是一身劣质西装，叹了口气。
都是讨生活的人啊。
最终，富有爱心的老板多送了他们一把肉串。
虽然这是老板昨天剩下的，但多少也是一片心意。
霸总王富贵本想拒绝，但黎月想也没想就接受了。
接受之后，黎月也反应过来不对劲。
她害怕这里的肉会有问题，于是一直在吃烤馒头片。
而霸总王富贵和李铁柱，因为吃太多隔夜又没好好冷藏的肉，十分默契地犯了胃病。
看着霸总王富贵和李铁柱不约而同地捂着肚子，额头直冒冷汗，两个一米八五的男士像个大虾一样弓着背坐在小马扎上……正在啃馒头片的黎月一下子懵了。
李铁柱的助理更是手足无措，她看着黎月，慌乱地问：“怎么办啊，黎特助，我们的总裁不会死掉吧！”
黎月：……
“不至于，不至于。”
黎月觉得，这就是每个霸总都会有的胃病而已。
在叫救护车和打车之间，黎月首先打给了岳一帆。
“岳医生，我们总裁的胃病又犯了……”
电话那头的岳一帆正在医院值班，他沉默片刻，问：“是富贵又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又吃路边摊了？”
看着腹痛难忍的王富贵和李铁柱，黎月简短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岳一帆：“那问题不大，就是急性肠胃炎，富贵以前也经常这样。你给他买个藿香正气水，再不行就带他去急诊打一针间苯三酚。让他多喝热水，不要再吃路边摊了。”
如果是别的患者，岳一帆一定不敢随意诊断。
但是他很了解王富贵的老毛病，想都不想就说出了解决方案。
至于那个李铁柱，听黎月的描述，岳一帆觉得，他和霸总王富贵应该是一类人。
确认这两位总裁没事之后，黎月看了眼时间，有些抱歉地说：“岳医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不是黎月不想打120叫救护车，可她现在实在是没钱。
岳一帆：“没事，我在值班呢。”
听到岳一帆在值班，而不是在睡觉，黎月才松了口气。
她挂断电话，迅速拿出手机要叫外卖。
烧烤摊的老板被吓得不轻，还以为这群人要讹他。
见黎月只是在拿手机买藿香正气水，他终于松了口气。
老板赶紧免了这顿饭钱，还帮黎月买了一盒藿香正气水，又额外给了他们几片止泻药。
等外卖员把药送到，霸总王富贵和李铁柱喝下之后，果真没多久就好了起来。
李铁柱的助理激动地说：“不愧是霸总王富贵的特助，果然比我优秀！”
黎月无奈，这两个总裁，没有霸总的命，空有霸总的病。
不过，一直吃这些东西，胃怎么能好呢。
虽然喝了藿香正气水后，霸总王富贵没那么难受了。但霸总王富贵看起来还是有点虚弱，让他开车显然不太安全。
没办法，黎月只能开着霸总王富贵的五菱宏光mini，在空旷的街上缓慢行驶，赶在天亮前把他们都送回家。
第76章 076 任务进度卡住了
等黎月回家, 天差不多要亮了。
考虑到霸总王富贵的身体状况，黎月觉得，霸总王富贵白天应该起不来床。
于是, 黎月关掉闹钟, 安心睡下。
她没想到的是，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霸总王富贵的电话就打来了。
黎月打了个呵欠，揉着有些疼的太阳穴, 眼睛都没睁开，只迷迷糊糊地问：“总裁，又怎么了？”
霸总王富贵：“黎特助，马上就是中午直播了, 你怎么还没到公司？”
黎月：？？？
黎月迷迷糊糊爬起来, 揉了揉眼睛, 看了眼时间。
才不到十点。
黎月：“总裁，你的胃病好了？”
黎月实在没想到, 霸总王富贵居然有力气直播。
霸总王富贵自信地说：“区区胃病，怎么可能打得到我霸总王富贵？”
黎月困得有些头疼, 她不死心地问：“总裁，那李铁柱李总的胃病也没关系吗？”
霸总王富贵轻蔑一笑：“如果区区胃病就能打倒他, 那么, 他不配做我的竞争对手。”
黎月：……
得到答案后, 黎月彻底死心。
不愧是两位霸总, 身体素质居然如此强大, 凌晨才因为吃得不干净犯急性肠胃炎，这还没睡够八小时，就又要直播了。
黎月不得不爬起来, 洗漱，换衣服，往能力有限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去。
在等电梯的时候，黎月遇到了同样困得睁不开眼的李铁柱的助理。
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真是苦命的特助啊。
到了公司，黎月看出来，霸总王富贵的状态并没有特别好。
但直播一开始，霸总王富贵还是努力打起精神，和李铁柱展开了一场酣畅淋漓的PK。
眼看着要到午饭时间，员工A询问黎月是否要帮霸总王富贵点一份最贵的拼好饭，黎月赶紧否决。
“先别点外卖了，总裁才犯了急性肠胃炎，得吃点清淡的。”
外卖大多重油重盐，就算卫生过关，吃下去也会不舒服。还有些店家会把昨天的米饭混着卖，霸总王富贵这脆弱的胃，估计承受不住。
正当黎月纠结要不要想办法买菜做饭时，女主于张子涵突然出现在了能力有限公司。
黎月害怕她说话影响直播效果，赶紧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于张子涵走到安静的地方。
黎月：“子涵，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跟考公网课吗？”
于张子涵甜甜地笑了：“富贵给我买的那个七天体验课我已经看完了，我感觉大概题型我已经了解了，先不继续学了。我刚刚看富贵直播，他脸色不太好，他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说话间，黎月才注意到于张子涵手里提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桶。
黎月有些难以置信：“子涵，你这是？”
“我在宿舍用电煮锅煮了一点小米粥，他胃不好，得吃点清淡了。”说着，于张子涵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感谢富贵送我的那个化妆盒。”
黎月觉得此时的于张子涵就像是天降救星，她至少解救了霸总王富贵脆弱的胃。
不过……
黎月：“子涵，那个化妆品，你应该没用吧？”
于张子涵摇了摇头：“化妆品毕竟是消耗品，那是富贵送我的礼物，我想把它珍藏起来。毕竟，我总觉得我和富贵以后的联系会越来越少。”
黎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于张子涵最后一句话吓到了。
黎月：“子涵，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和我们总裁的联系会越来越少？”
黎月不禁有些紧张。
万一他们两个人以后不见面了，好感度掉了，她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个奇葩世界。
于张子涵十分认真地解释：“因为，我们要走的路终究是不一样的。富贵每次送我的礼物都特别贵重，要是我考上公务员以后，他再这样……我可能会被举报受贿。我觉得，我不能让我的政治生涯有污点。”
黎月：？？？
难道这就是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不过……
霸总王富贵直接帮于张子涵交了住院费和护工费，还有给花枝鼠的棺材就大几千。
这种情况，如果于张子涵在体制内工作，确实挺危险的。
于张子涵：“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富贵都是我心里非常重要、非常钦佩的人。”
直播中场休息的霸总王富贵站在门后，一语不发地听着黎月和于张子涵的对话。
等于张子涵提着粥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调整好状态。
他接过于张子涵递过来的粥，认真道谢。
于张子涵：“富贵，你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你也帮了我很多。”
霸总王富贵这次没有露出桀骜、凉薄的笑，而是郑重其事地说：“不，子涵，我一定要谢谢你。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哪怕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在我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黎月：？？？
黎月：憨憨，霸总王富贵是不是偷听我和女主的对话了？？？
黎月觉得，霸总王富贵太反常了。
【憨憨：是的。】
黎月：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憨憨：因为这个并没有让霸总王富贵对女主的好感度下降。相反，男女主对彼此的好感度已经上升至99%了。】
黎月：？！
就差百分之一了？！
黎月：憨憨，等等，如果到达百分百，我会立刻被送回去吗？能不能让我选择时间？至少让我和章梓涵还有岳一帆道个别吧。
【憨憨：当然可以了，当任务完成后，你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时间离开。】
听到系统这么说，黎月终于松了口气。
由于胜利就在眼前，黎月帮霸总王富贵干起活来也是很有活力。
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到月底能够领到工资。
还有不到三个星期，就是伟大的发薪日。
黎月已经计划好了，她领了工资以后，要送章梓涵一双舒适的皮鞋，让她能在职场上发挥自己的才华。再送岳医生一大把碳素笔，她听说医生都挺缺笔的。
至于别的，她还没想好。
反正胜利就在眼前，她多待几天，也只是为了拿到工资以后感谢一下在这里认识的朋友。
只是，让黎月没想到的是，她的任务进度突然卡住了。
虽然于张子涵还没有考公的这段时间天天中午来给霸总王富贵送粥，但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度始终没有上升至100%。
于张子涵送粥的第二天，男女主对彼此的好感度为99.9%。
于张子涵送粥的第三天，男女主对彼此的好感度为99.99%。
于张子涵送粥的第四天，男女主对彼此的好感度为99.999%。
到了月底发薪日，黎月看着男女主对彼此99.9……9%的好感度，她整个人都傻了。
黎月：憨憨，这不对吧？你耍我呢？
怎么眼看着就要完成任务，憨憨开始搞某购物软件的那一套了！
得亏黎月没提前在“拯救富贵小分队”群聊里说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这要是说出去，结果到年底都没能成功，那真是太丢人了……
第77章 077 那手表怎么是倒着走的
【憨憨：因为这些天, 你们每天的生活都差不多，男女主的互动也差不多，所以好感度始终没能取得最后的突破。】
黎月：……
黎月看着银行卡刚到账的两千五百多块钱, 陷入了沉思。
原本她的工资是三千块钱, 但因为霸总王富贵给大家交社保，还有部分是需要员工自费的。扣除自费部分，她只剩下两千五百多。
之前系统奖励她的钱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现在到手的两千多勉强能救急。
黎月交了水电费以后, 看着两千的余额，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她一时半会真的没办法离开了。
【憨憨：没关系的，现在离胜利已经很近了。再不济, 下个月领工资, 你还有加班费呢！】
黎月被系统气得咬牙切齿。
说是只差一点, 可谁知道小数点后面到底有多少位数！
黎月看着小数点每次都多一位，她几乎要放弃了。
“拯救富贵小分队”安静了好久, 毕竟大家都挺忙的。
章梓涵已经入职了国企，虽然是施工单位, 但是待遇也还不错。
岳一帆作为规培生，一如既往的忙碌。
而黎月, 几乎是没日没夜地陪着霸总王富贵直播。
她每天中午看着来送粥的于张子涵, 只觉得生无可恋。
黎月：“总裁, 你不觉得这样太麻烦人家了吗？马上就是省考了, 你可别耽误人家考试了。”
黎月能看出来, 在行测和申论的折磨下，于张子涵的气色也大不如从前了。
霸总王富贵喝干净了最后一滴粥，对黎月说：“黎特助, 你说的有道理。你去查一下子涵考试的时间，考试那天，我，要亲自去接送她。”
黎月想到现实世界的考试，赶紧叮嘱道：“总裁，最重要的不是接送，是帮她在考场附近提前订好酒店。考试当天有可能会堵车，还是在考场附近给她订酒店，让她提前过去，好好休息一晚上才是。”
黎月说完，偷偷问憨憨：憨憨，这次订酒店，可是新的事件了吧。这样做，会让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度上升，对不对。
【憨憨：这个……有可能吧。】
因为霸总王富贵的设定太过独特，系统也不敢保证了。
黎月为了这个有可能吧，立刻帮于张子涵订了离考场最近的酒店，还帮她准备了考试要用的文具袋。
到了考试那天，霸总王富贵开着五菱宏光mini灵活地穿梭在车流中。
到了考场之后，只见作为考点的学校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有来考试的学生，有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也有各大考公机构过来的兼职人员。
这些兼职人员们正忙着发宣传单、知识手册、以及各种印着自家logo的伴手礼。来考试的学生，只要扫二维码，就可以领取各种礼物。
黎月和霸总王富贵根本挤不进去，只能远远目送于张子涵进考场。
因为于张子涵的五官没有侵略性，看上去很和善，她一出现，就被一群拿着二维码的阿姨围了起来。
“小姑娘，扫一下这个二维码，就能领一份知识手册，让你在进考场之前查漏补缺。”
“小姑娘，领我这个，我这个答题笔是开过光的，保你上岸。”
“小姑娘，这是我们机构总结的时政，你可一定要拿一份啊。”
“小姑娘，别信他们的，他们有的机构送的知识手册都是错的，就是为了让你考不上。你领阿姨这把伞，今天天气预报说了，中午有雨。”
由于时间还很充裕，章梓涵心地善良。看着这么多阿姨站在外面，她干脆拿出手机，挨个领了一遍。
站在远处的黎月可急坏了。
那些考公机构送的笔有很多质量不过关，写两个字就不出水了。
至于那些知识手册，虽然有点用。但是考试前看这个，只会让考生更加紧张。
黎月在心里暗暗祈祷，于张子涵可不要被这群人影响啊。她都帮于张子涵买好答题用的文具了，于张子涵可千万别用这些来路不明的文具。
【憨憨：因为霸总王富贵十分贴心地过来送她，而霸总王富贵恰好看到女主心地善良的一面，所以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度已经上升至99.9……9%了。】
黎月：……
黎月：憨憨，如果不是百分百，你还是不要播报了。
真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黎月不禁开始怀疑，她会不会永远回不去了。
想到这，黎月生无可恋地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黎月：家人们，我可能永远也不能摆脱王富贵了。]
[章梓涵：不至于吧……]
[岳一帆：你不是说富贵已经很正常了吗？]
[黎月：哎，我只是感叹一下，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黎月陪着霸总王富贵在考场外等到考试结束，到时间的一瞬间，许多考生面无表情地走出来。仔细看看，还能发现他们眼中淡淡的死意和疯癫感。
黎月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考公嘛，哪有不疯的。
只是，于张子涵怎么还没出来。
等人几乎走光了，黎月才看到一身白衣，哭得梨花带雨的于张子涵走了出来。
霸总王富贵见状，赶忙迎了上去。
这个时间，还有不少发传单的在迎接考试出来的考生。
霸总王富贵担心他们影响到于张子涵，于是替她把人隔绝开来。
霸总王富贵开车带于张子涵去了美食城，见于张子涵还是止不住地哭，霸总王富贵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问：“子涵，到底怎么了。”
于张子涵边哭边说：“我居然没答完题，我居然没答完题！二十二年了，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的考试，我都是提前交卷，或者早早地答完题在检查啊！”
她没有想到，她居然会答不完题。
黎月：“那个，子涵，考公答不完题很正常的。你没答完，别人也不会答完的。”
于张子涵哭着说：“明明是监考老师提前收卷了！”
霸总王富贵：“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黎月有些不相信：“子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种考试都很严格的，怎么会提前收卷？”
于张子涵撸起袖子，亮出手腕上的手表。
于张子涵：“你看，明明现在才十点，收卷时间应该是十一点啊！”
看着于张子涵手腕上倒着走的手表，黎月只觉得心脏都要停了。
黎月：“子涵，这手表是你在哪儿买的？”
于张子涵擦了擦眼泪：“这是我在考场外扫码领的。”
听到这，黎月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万万没想到，于张子涵没被考场外的文具和知识手册影响，却折在了这个手表上。
黎月深吸一口气：“子涵，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手表是倒着走的……”
霸总王富贵：？？？
于张子涵：？？？
“黎特助，你开什么玩笑？！”霸总王富贵顿时怒不可遏。
黎月无奈解释：“那些考公机构肯定没那么好心，免费送你东西。他们主要是为了做宣传，让你明年报他们机构。一些比较大的机构可能会送文具袋、雨伞，一些小机构送的文具、知识手册、和手表多少都会影响考生……那些笔可能会没墨，知识手册可能会影响考生心态，至于手表，大多是不走的……”
许多手表一进场就停下了倒还好说，就怕有的手表看起来正常在走，其实会越走越慢。这种手表会让考生误认为时间充足，从而影响答题速度。
于张子涵手上这块更离谱，干脆倒着走了。
于张子涵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怎么会呢，那些阿姨看起来那么善良，他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黎月：“她们应该也不懂这些，只是听说工资日结就去了……她们对你说祝你成功应该也是真心的，只是她们可能也没想到，送出去的东西会这么坑。”
霸总王富贵闻言，立刻拍案而起：“这太过分了，这是哪家机构，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黎月见于张子涵还是很难过，她赶紧劝道：“子涵，没事，这次就当积累经验了。等下一次，你做好准备，一定能够顺利上岸的。”
霸总王富贵：“不，我一定要子涵立刻上岸。”
黎月：……
黎月生怕霸总王富贵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她赶紧拦着。
万一霸总王富贵要为于张子涵“讨公道”，于张子涵可能真就没办法上岸了。
黎月：“总裁，其实大部分人都答不完题，只要子涵前期的正确率够了，她一定能顺利上岸的。还有下一场考试呢，我们去给子涵买个准确度高的手表不就行了！”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的于张子涵为了劝霸总王富贵不要冲动，赶紧对他说：“是啊，富贵，我有信心，我下午的申论一定能拔得头筹的！”
第78章 078 我找到人生的方向了。
霸总本想直接把自己手腕上能测心率的智能手表送给于张子涵, 可黎月说这种智能手表是不可以被带进考场的。
为了让于张子涵下午的考试不受影响，霸总王富贵想都没想就起身去给于张子涵买手表了。
黎月在美食城陪着于张子涵吃饭，见于张子涵看起来有些紧张, 她鼓励道：“子涵, 没关系的，这种考试三分靠你的努力，还有一大部分靠运气。也许，下午考的恰好就是你擅长的呢。”
于张子涵点了点头：“谢谢你, 黎特助。我也知道这种考试要成功很难，有些是几百人甚至几千人竞争同一个岗位。我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我明明准备了，却因为没控制好时间而失败。”
黎月叹了口气, 她没想到, 小说的世界里, 就业环境也这么差。
现实世界里，各种内卷, 各种资源不足也就算了。怎么都来到小说世界了，大家还这么辛苦。
【憨憨：因为这个世界是作者根据她的所见所闻创造的。】
黎月：她就不知道大家看小说是为了放松, 谁会为了看主角怎么打工而看啊！
一小时后，霸总王富贵拿着一块看上去其貌不扬的手表走到了于张子涵面前。
霸总王富贵：“子涵, 这是我为你挑选的手表。有了它, 你一定可以拔得头筹的！”
“嗯！”于张子涵用力点头。
霸总王富贵贴心地替于张子涵把手表戴好, 他再次送于张子涵到了考场。
黎月有些不确定地问：“总裁, 您买的这个手表不会有问题吧。”
霸总王富贵：“当然, 有问题了。”
黎月：？？？
黎月懵了。
她想不明白霸总王富贵要干什么。
总不至于害怕女主考上以后疏远他，所以做这种手段吧！
霸总王富贵淡然一笑：“这个手表会越跑越快，有了这个手表, 子涵一定会提前答完题的。”
黎月：？？？
黎月：憨憨，救命啊！
【憨憨：没关系的，这个手表只会快五分钟。】
听到系统这么说，黎月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于张子涵的背影，以及周围的阿姨，霸总王富贵目光坚定，语气坚毅：“黎特助，我，好像找到人生的方向了！”
黎月觉得霸总王富贵“燃”得莫名其妙。
黎月：“总裁，你也想做这种兼职？这种兼职不赚钱的。”
霸总王富贵立刻一记眼刀剜向黎月。
黎月缩了缩脖子：“那你是想考公？”
黎月总觉得，霸总王富贵就算笔试过了，面试也考不上。就算面试过了，政审也可能出问题。
霸总王富贵：“不，我要成立一家良心的考公培训机构，让无数像子涵这样真诚、勇敢、善良的人都少走弯路。”
黎月属实被霸总王富贵的话惊到了。
黎月：“总裁，这种机构，太良心了可能没办法赚钱……”
生在考公大省，黎月很清楚这些机构的套路。霸总王富贵连直播剧本都不愿意长时间演下去，他这种莫名其妙的道德感，根本不能支撑他把考公机构做大做强。
首先，这种机构需要知名度、需要师资、需要和高校有合作，最重要的是，还得有钱。
其次，这种机构并不只是靠普通的培训费赚钱，他们很多是推出了什么十万块钱的包过班。不管能不能包过，先把钱收了。
要是考生运气好，自己过了，那这笔钱就是他们的了。要是考生没过，机构大不了退钱。但退钱过程会各种麻烦，等考生拿到钱，机构也吃到了这笔钱的利息。有的机构甚至会有专业人员拿着这笔钱投资，要是投资成功，可比办培训班赚得多多了。
要是培训失败，大不了先拖欠一下讲师的工资。不过，拖欠工资这事儿，霸总王富贵倒是熟。
至于应当发放工资，除了几个比较厉害的讲师，其他的工作人员的工资也不会太多。很多机构说是支持考公，欢迎准备考研考公的同学投简历，还包吃住，实际上就是为了压他们的工资。
黎月看着霸总王富贵。
按照霸总王富贵抠门压工资的个性，搞不好他还真能创办一个教育机构。
于张子涵再次从考场出来，她十分激动地望着霸总王富贵：“富贵，谢谢你，有了你送我的手表，我真的按时答完题了！”
霸总王富贵：“这种小事，不需要感谢。”
于张子涵：“不，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和你的朋友，我一定不会走到今天的！哪怕我没有通过这次的老师，以后想起来这次的经历，我还是会感觉到力量。我相信，这个手表会陪我走过以后的人生。”
霸总王富贵没有说的是，他送于张子涵的手表比普通的手表要快一点。
因为手表快，所以于张子涵能够赶在收卷前写完了申论写作。
霸总王富贵认真地说：“子涵，能走到今天是因为你的优秀。我也要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能够找到人生方向！”
“人生方向？”于张子涵不解：“你的人生已经很成功了啊。”
霸总王富贵摇了摇头：“以前，我从不知道自己做霸总的意义是什么。现在我明白了，从前的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霸总，以后的我将会是考公培训机构的创始人！子涵，我要创立一个绝对良心的考公机构，让像你一样善良的人少走弯路，我绝不会送给考生倒着走的手表！”
黎月听着两人强行煽情，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当她想要向系统求助时，只听系统发出响亮的播报。
【憨憨：恭喜你，男女主对彼此的好感度已经上升至百分百，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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