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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7 章   【正文完】


    “仙尊。”贪欢垂头。


    “你出去吧。”坐在窗边的墨发女人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面色淡然。


    “是。”贪欢虽应了,但抬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出去。


    越尔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背影孤寂。


    她所有看似恢复生机的模样,都是假象,只要徒儿离开,就会和之前一样,像是一簇衰败枯萎的花,沉默得仿佛马上就要消散。


    面前矮案上摆着一套冰色玉质茶具,干净没有被使用。


    是贪欢为她摆上的。


    越尔只是扫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她缓缓呼吸,只觉得屋内温暖的檀香让她愈发烦躁。


    不是徒儿的气息。


    凤眸里的情绪随着时间流逝而堆积,她摩挲着腕上的墨镯,只觉得每一息都很难熬。


    那时祝卿安一句话,最终还是让她冷静下来,压抑住自己已经有些病态的感情。


    但那都是建立在对方时时刻刻陪伴她的情况下,而现在是徒儿回来后,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


    越尔指尖止不住颤抖,她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这种汹涌的情感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


    思绪叫嚣着对方这是要丢下她了,这是已经不在乎她了,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将她独自一人扔在朝眠峰。


    她面上渐渐泛起红,凤眸盈出水色,颤抖着喘息,像一尾被人强行扔上岸的鱼,再没有水的滋润就要窒息死去。


    像是戒断。


    但她这样的症状,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拯救她,唯有……


    门外传来响动。


    越尔倏然抬眸,往屏风处望,边界显出一片衣角,而后是那头耀眼夺目的银发,女子面容温润,嘴角牵起一丝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眉眼皆是温柔。


    去哪了呢?


    祝卿安点的菜很快上齐全,基本都是茵曼在细品,她只是尝了几口就顿时没有胃口吃了,因为陈兰欣也来到了膳堂,并且直径来到她身边。


    “祝卿安,你好阔绰,你们祝家有那么多灵石给你带过来吗?”陈兰欣的陈家是做灵符生意的,下品灵石她可是带了很多过来。


    “怎么出门吃顿饭都能遇上/你,以后得看黄历才能出门了。”祝卿安没有理会这人,只用言语刺激对方,希望对方识趣点离开。


    陈兰欣每次都被无视,面子就有点挂不住,她一拍桌子,可她身后同行的内门弟子却迅速拉着她手腕,连连摇头说:“她可是韶华真君的亲传弟子,我们不可无礼。”


    说道这个,陈兰欣就更气了,明明她才是第一个攀崖顶的,却没想到被自己安排的侍女反而成了祝卿安的垫脚石,害得自己错失良机。


    陈家制符的能力只在二阶,他们试图寻求突破,却不得其法,而陈兰欣天赋出众,年纪轻轻,制符能力已经入了一阶,这一次道玄宗之行,陈家做了很多准备,包括掏空族中灵石,为的就是帮陈兰欣成为韶华真君的弟子。


    可惜全被祝卿安毁了,陈兰欣自然恨死了她,连看她的目光都恨不得一刀刀剐了她:“你们怕她,我可不怕,祝卿安,你可知演武场决斗?”


    内门弟子听言,顿时一惊,纷纷逃开不去管这个疯子了,生怕被这个疯子给牵连,惹得韶华真君不悦。


    祝卿安摇头,不知对方其意。


    “宗门禁止私斗,唯有演武场决斗除外,不管是私人恩怨亦或者切磋,都可去演武场解决,你可敢同我定下一年之约,一年后不管你我修为到何种地步,有何恩怨,都在决斗场定胜负。”


    祝卿安嗤笑,她平静地喝了一口茶,不作理会。她虽然不了解陈兰欣,但她知道就算自己胜了陈兰欣,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演武场决斗不过是多此一举,还惹得旁人看笑话。


    陈兰欣再次拍桌,响声让四周的人侧目,她铁青着脸说:“祝卿安,你倒是快给个准话。”


    陈兰欣本来就绷不住了,看见祝卿安翻了个白眼,她气得火冒三丈,又见其侍女茵曼同样无视自己吃东西,她一挥手打翻盘子,汤汁尽数洒到二人衣裙上,污了一大片。


    茵曼穿的紫群倒还好,可祝卿安穿的白裙,上面染了一坨黑黄,还油得很,素来爱干净的她就感觉全身都是这种油腻腻粘稠感,难受得要死。


    “陈兰欣,何必等一年之后,我们现在就去演武场决斗!”祝卿安气得一甩袖,将剩下的盘子全飞到陈兰欣身上,食物残渣弄得满地都是。


    “不行,就一年后!”陈兰欣憋着一股气说。她可是带了族里的宝贝过来的,需要闭关静修一年,等突破再决斗才能稳操胜券。


    祝卿安现在就想揍人,但是杂役弟子匆忙跑过来说:“二位,打烂东西是要赔灵石的,三十二碟盘子,一共两块下品灵石,不知二位师姐谁来付?”


    祝卿安心疼,无缘无故赔钱,她说:“盘子有一半是她砸的,我只赔我那部分。”


    祝卿安结清账务和费用,离开前对陈兰欣说:“那就一年后决斗,到时候你别失约。”


    “放心,绝对不会失约。”


    今日着实晦气,祝卿安也没什么心情带茵曼逛宗门了,二人草草回了别院,茵曼忍着不适给祝卿安备好浴桶和热水。


    “小姐,衣裳交给我去洗。”


    “恩,我待会把脏衣裳放在一旁,你也赶紧回房洗洗吧。”


    茵曼点了点头,带上房门便走了。


    祝卿安褪去衣裳躺进浴桶,难得无忧无虑闭眼泡澡,身心的放松,令她不一会便昏昏欲睡……


    一片皑皑的白雪上染了红。


    在祝卿安倒下之时,四周之人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怜悯,就和这漫天的雪花一般夺人温暖。


    越尔走到面色苍白的祝卿安身旁,她知道再有一会,祝卿安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此刻也不知是何意志让祝卿安苦苦撑着,她也不明白二人之间为何会走到如此的地步。


    祝卿安用尽力气抬起血手,撮着越尔裙角,艳红的色彩污了一角白边,她低低唤了一声:“师尊……”


    冷硬的越尔面色有所松动,她蹲下/身,把没有温度的祝卿安揽在怀里,给予最后一丝温度。


    “师尊,千年古梨树真的不会结果吗?”


    “不会结果的。”越尔敛着眸,想起昔日的小徒弟素来洁身自好,便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洁面,越是做着这些,她心里越是难过得透不过气。


    或许是人之将死,原本面容妖冶的祝卿安褪去了戾气,仿佛回到十六刚入门之时的稚气女孩,懵懵懂懂,莽莽撞撞却是率直天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祝卿安变得越来越阴沉,屡次致越尔于死地。


    “是么……”祝卿安拽着越尔没有温度的手,又或许是自己感觉不到温度,而她的目光因为回光返照又有了神采,“可我还是不甘心,就算是死,我也定要和你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越尔愣了愣,仿佛要明白了什么,偏生这时,祝卿安的掌心上凝聚一团紫色焰火,一掌打入她的心肺。


    “试炼规则未曾说过不能用旁门左道的手段,修仙界弱肉强食可远比人界还要来得残酷,这一场试炼就是给新入门的弟子上的第一课。”


    男子听言,颇为懊悔,他还以为这种试炼不能用伤害同门的手段,早知如此,他也该不择手段的。


    半个时辰已过一半。


    祝卿安额头缀了点汗珠,不一会就被风吹干了,她已经穿过浓雾,看见火热的太阳和飞来的群鸟,崖顶近在眼前,而陈兰欣就快到了。


    让祝卿安有些意外的是,陆秋然凭借身躯之力紧咬在陈兰欣身后,即使离得远,她也能看见陆秋然身上的汗水把那一身缝缝补补的衣服给浸透了。


    祝卿安不论是出生还是修炼都比别人有优势,可论毅力她是不如陆秋然的,祝卿安紧了紧双手,正想继续爬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什么东西飞了上去,她抬头一看,铁链上方贴了一张灵符。


    “陈家的灵符?”


    这张符上有陈家的标记,符纹闪过一阵光芒,“砰”的一声,把祝卿安的铁链炸断,失重感令她回过神,才知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陈家侍女动的手脚。


    祝卿安就不明白,她无害人之心,为何全世界的人都在针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拥有下品神元还不够,非要人人踩一脚把她踩进尘埃才能罢手吗?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崖顶,把她的自信抽得一干二净,好像这辈子都不可能爬上去,更别提打败韶华真君。


    她是不是不该来道玄宗?


    就在祝卿安迷茫之时,不知哪里吹来一股清凉的风力将她身躯托起,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可也足够她把心里的不甘化作怒火。


    手里断掉的铁链直径甩了出去,把陈家侍女的脚踝缠绕住,祝卿安不顾灵力消耗,双手发力,硬是把身体拽飞,然后脚踩着陈家侍女的肩膀再次发力向上一跃,直奔崖顶。


    而陈家侍女却因为祝卿安这一脚,被踩进了万丈深渊,只剩惊呼声在谷底回荡。


    祝卿安第一个攀顶,她这种行为也导致别人纷纷效仿,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被踩的人真成了垫脚石,谁也不想做这块石头,便大打出手。


    茵曼紧张地来到祝卿安身边,问:“那陈家真是太不要脸了,小姐有没有受伤?”


    祝卿安摇头,她看着底下乱作一团的人群皱眉,然后环顾四周,寻找暗中相助的人,不过一层白雾覆盖大半的视线,她大概是找不到的。


    她不认识什么高手,不明白何人会相助她,思来想去,也只有昨晚偶然见到的仙女最有可能帮她,祝卿安喃喃自语:“会是她吗?”


    “小姐在说谁?”


    祝卿安也茫然摇头,“我没和别人说过。”


    因着这个,越尔拖着祝卿安又闭关了许久,说是这阵子不好意思面对。


    但祝卿安在又一次承受着她的痴缠时,红着脸走神想,师尊真的有不好意思吗?


    “又走神?”墨发女人声音忽然响起,听着不大对劲,隐隐透出来不悦。


    她一哆嗦,翻身将人压下,红瞳已经全变为金色,祝卿安低喘着,慢慢开口,“师尊,都说不要再用灵力了。”


    越尔愣住,下一瞬,体内膨胀的灵气被火光点燃。


    床帏间的人影晃动,但厚重的帷帐也压不住连忙不断的低吟,她这会也好好体会了一番那种被灵力控制的感觉。


    碎玉峰一处消遣聚会用的小宴里。


    潺潺流水过假山,正是当初祝卿安曾喝醉的地方。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身着沉青峰学子服的女修低声问。


    “当然是真的,我那时候亲眼见着仙尊把小师祖抱回去的。”一粉衣女子靠着软椅,拿一把团扇在轻摇,煞有其事道。


    这不就是让大家都知晓的罪魁祸首吗?


    “就你们两的师姐当时也在呢。”


    “你看,就那,仙尊从那进来的。”她拿着团扇往外一指。


    “仙尊那时候的眼神可不得了了。”粉衣女子开始卖关子。


    “怎么?”沉青峰上的姑娘好不容易做完课业,这会子就忍不住想听八卦。


    “感觉我们要是再碰小师祖一下,仙尊就要动手了,若不是道侣,谁会对自家徒儿担心成那样。”那时也在的另一位女修开口。


    “碎玉峰的消息就是灵通,我待在灵机峰上都快闷傻了,每日除了打铁就是打铁。”这回开口的是灵机峰的学子。


    “你这不是巧了吗。”粉衣女子意味深长笑道,“这向长老和方长老的故事,我也知道。”


    “什么故事?”沉青峰的女修一脸茫然。


    “我家老师尊也有故事?”灵机峰的学子更是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天天喊她们打铁的师尊能有什么故事,而且还是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向长老。


    “诶呀,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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