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一怔。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就有些发颤：“你……你都想起来了？其他人呢？”
杰森迈过传送门之后没有离开，等着彼得，听到这段对话，立即抬眸看过来。
“想起来了大部分。”史蒂芬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别人没有想起来，毕竟我的遗忘魔法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他低头，示意彼得往下看。
他们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又逃过一劫的纽约人。
见拯救了纽约的超英们低头，大家顿时兴奋起来，朝着房顶挥手：“奇异博士！博士！蜘蛛侠！”
“她们已经再次记住了你。”
彼得鼻子一酸。
他低下头，用力吸了吸鼻子，再抬头时声音里带着鼻音，却是笑着的。
“我还得上学呢，博士。”
杰森在传送门那头马上把手伸出来，牵住彼得的手，几乎是把他拽过门的。
史蒂芬看看这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也难得地露出笑意，摇了摇头。
传送门关闭，这边的落脚点是蝙蝠洞。
彼得数了数人头，为没有任何减员而心怀感激。
哦等等，怎么还多了一个、不，两个？
彼得看了好几眼坐在布鲁斯身边的小托马斯，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
虽然上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对方还在尝试攻击布鲁斯。
不过现在，既然布鲁斯放心他在蝙蝠洞……那应该也没什么吧。
彼得挠了挠头。
另一个则是哈利。
哈利从新闻看到纽约遭袭，马上联系了阿弗，得知彼得和蝙蝠家族已经倾巢而出，前去解决危机。
哈利差点就要掏出自己的绿魔铠甲去增援，被阿弗给拦住了。
阿弗在蝙蝠洞当后勤，哈利也实在坐立难安，努力地帮阿弗的忙。
这会儿总算等到大家安全回来，见到彼得，他就快步上前，把彼得抱了个满怀。
“没有受伤吧？”边缘泛着金色的美丽蓝眼睛注视彼得，险些没把他给看迷糊。
杰森抱起手臂，不爽地眯起眼睛。
但他没有出言打扰。
“我没有受伤，”彼得朝他笑起来，“谢谢你，哈利。”
“谢我什么？”哈利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
他什么也没做啊。
“谢谢你没有陷入危险。”彼得郑重地回答。
朋友的安全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彼得看了看手机上的FB小群里，米歇尔和内德保平安和关心他的消息，幸福地想。
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员们都在蝙蝠洞里修整、处伤口。
大家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青，阿福为大家做身体检查，又心疼又为了他们而骄傲。
只不过，大家一边处着伤口，一边眼睛跟着大黄蜂转。
唯一留下的外星人此刻大摇大摆地在蝙蝠洞里来回走动，似乎是因为知道布鲁斯想研究他身上的赛博坦科技，所以大黄蜂有恃无恐，一会儿寻摸寻摸这个，一会儿又去摆弄蝙蝠洞中间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霸王龙雕像，险些把霸王龙的小爪爪给掰断。
彼得的注意力很快被杰森牵走了。
杰森看着他自己的手机屏幕，声音闷闷道：“你真不打算回纽约了？”
彼得不解：“你希望我回去吗？”
杰森把屏幕送过来：“不是我希望。”
他的屏幕上是推特，现在，趋势上已经有了三个关于“蜘蛛侠”的词条。
杰森随便点开几个推文给彼得看。
“那个蜘蛛侠是谁？我总觉得我应该知道这个名字？”
“有人注意到那个红黑紧身衣的家伙吗？是复仇者联盟的新成员吗？”
“蜘蛛侠救了我的命，我好喜欢他！”
而对蜘蛛侠熟悉感的推文，很快就积累了一千多个赞同、几百个转推，这个数字还在不停地上升。
“那个法师说，纽约才是你的家。”杰森低着声音说。
彼得原本还在因为这些推文而感动。
听到这句话，险些没把蜘蛛目瞪出来。
环顾一下四周，彼得恼怒地压低声音。
“你之前还说结婚，度蜜月！变心这么快是不是！杰森彼得陶德！”
杰森虎躯一震。
坏了，不但连名带姓，连中间名都带上了！
慌忙解释：“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一贯好脾气的彼得摘掉头套，发红的眼睛瞪着他。
“我只是……你没有过去，也从不和我提起这些……我只是觉得我没法抓住你，那个法师又说纽约才是你的家……如果你想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去……”
自己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呢。杰森几乎是有点绝望地想。
彼得怔了一会儿。
他其实怀念着曾经在复仇者联盟的时候。
托尼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把分裂的复联聚回一起。
彼得不是没有尝试过，但他那时太年轻了。
他搞砸了一切，离开了一切，来到哥谭后，肩上似乎还一直背负着隐形的重担。
可是……
“我只想抓住现在拥有的一切而已。”
彼得的视线一一看过每个人。
家人、挚友、爱人。
哥谭已经有他想要的一切。
于是彼得对杰森莞尔：“你觉得哥谭好邻居这个称呼好听吗？”
杰森半晌没说出话来，彼得还以为他说错什么了。
但杰森终于开口：“你知道的，我在东区的势力其实也能赚钱，如果你想要什么更好的装备……”
杰森瞥了一眼没眼看的哈利：“也不需要他资助你。”
彼得挑起眉毛：“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那摊子法律灰色地带边缘游走的‘势力’……”
杰森马上转换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彼得好笑地看着杰森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眼看他真要脚底抹油溜掉，彼得叫住他：“等等。”
杰森因为得到了男友会留下的肯定答复，这会儿脸上都是隐藏不住的笑意，傻乐两秒之后又把表情一收，维持自己酷哥的形象：“嗯？”
彼得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杰森：“……”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红头罩秒变红面具，往韦恩庄园走的时候还险些绊一下。
彼得自己则被布鲁斯叫了过去。
他已经和小托马斯交谈完，小托马斯起身离去，离开之前朝彼得点了下头，当做打过招呼。
“这位先生以后也住在韦恩庄园吗？”彼得有些好奇。
“恐怕不会，市长是很忙的。”布鲁斯摇摇头，嘴角勾起不明显的笑意，“但他答应圣诞节会来。”
彼得由衷地替布鲁斯觉得高兴。
布鲁斯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彼得，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感受到对方的郑重，彼得表情也严肃起来。
“彼得，你很强大，这毋庸置疑。
“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不会因为自己更强的力量，就认为自己需要背负更重的责任。
“你是我们的家人，哥谭是我们的城市。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蝙蝠家的男孩女孩们其实都在悄悄关注着彼得。
对方即使从未提起过，但今天的战役也揭示了他在纽约有过一段大概很是刻骨铭心的过往。
他来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不到半年，但每个人都接纳了他。
看到彼得和杰森的亲吻，史蒂芬妮也只是揶揄达米安：“你不用担心变老五了，你只是多了个‘哥夫（Brother—in—law）’。”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他已经成年了，我本来就不需要担心会不会变老五。”
不过彼得和布鲁斯交谈之后的几个举动却让一家子年轻人眼睛都凸了出来。
——不知道布鲁斯对他说了什么，彼得竟然起身，给了布鲁斯一个大大的拥抱。
布鲁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显得猝不及防，整个人都非常别扭，而且彼得力气太大，把他抱得很紧，把布鲁斯脸都勒红了。
“谁会读唇语？他俩说啥啦？”迪克瞪着那两个人。
卡珊德拉“噗”地没憋住笑。
提姆火速掏手机，把布鲁斯被勒红脸的一幕拍下。
见芭芭拉一直没有参与讨论，而是在一块屏幕前十指纷飞地敲击着什么，大家好奇地凑过去看。
“小芭，忙活什么呢？”史蒂芬妮搂住她的脖子。
“纽约人太嚣张了，‘纽约好邻居’都上世趋了，一副要把蜘蛛侠抢回家的样子，”芭芭拉轻哼一声，“所以我在刷两个新的趋势。”
两个新趋势在邪恶黑客的操纵下排名步步攀升。
定睛一看，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边的笑声吸引了彼得的注意，刚抱完布鲁斯，他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朝年长者笑笑，就跑来年轻人这边，好奇地探头：“在笑什么？”
提姆一见是他，就坏笑着让开位置，给他看屏幕上的推特趋势。
“哥谭好邻居最棒！”
“#We love 哥谭好邻居。”
彼得脸颊爆红。
“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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