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玻璃落到了窗沿上, 昨日的场景就如同复刻一般,结束的时候余怀礼和赵忻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余怀礼见赵忻恣想去拿纸擦掉手上的东西,率先伸手拉住了他, 又笑眯眯的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响亮的吻。
“小赵哥哥。”余怀礼拖长的声音像是撒娇似的:“你以后每天都这样帮我好不好?”
赵忻恣垂眸,与趴在他身上的余怀礼对视着。
余怀礼的眼睛很亮,像是单纯觉得这件事很舒服才这样说的, 没有掺杂一分一毫的邪念。
但是赵忻恣面对这样的余怀礼, 却越发觉得愧疚。
……和昨天一样,帮助余怀礼的过程中,它又自己起来了。
赵忻恣犹豫的张了张嘴,但看着余怀礼期待的眼神,又轻轻闭上了。
他其实不想让余怀礼产生失望、难过的情绪, 更不想这份情绪是自己带给他的。
但是干出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情会遭天谴吧。
“小礼。”赵忻恣的语气斟酌着, “如果你需要我,我当然会帮你,但是其实我们这样——”
余怀礼顿时露出一副“我很懂”的表情抢答说:“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赵忻恣:“……?”
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是余怀礼那死了的爹教的。
“好吧, 那我不会告诉哥哥的。”余怀礼说着,又靠近轻轻亲了下赵忻恣的额头, 澄澈的目光有些狡黠, “是我和小赵哥哥的秘密。”
“不是……”赵忻恣想给余怀礼灌输些良好的、健康的生理健康知识, 可迎着余怀礼的目光,他又将这些话通通咽了下去。
蔓延的愧疚在不断的煎熬着他,赵忻恣在心里反复的拷问着自己到底是不是人。啧, 昨天就算了, 但是今天怎么又……
心里这样想,赵忻恣的嘴唇动了动,慢慢吐出来了一句话:“好, 小礼。”
答应了后,赵忻恣就掀开被子下了床,踩着拖鞋去了卫生间并且反锁上了门,背影看着更像是落荒而逃。
余怀礼:……?
主角受的拒绝为什么只说了一半啊?
按主角受这种性格,不该义正言辞的教育自己这种事情放在他们两个成年男性的身上是不对的,然后再告诉自己什么才是正确的吗?
不对了,这很不对了。
【用户huaili:感觉任务又要失败了ovo】
【坏梨平常心ovo,失败了又能咋滴。】
【笑死我了,坏梨现在已经未卜先知并且对自己任务失败这件事接受如常了。】
【其实还是有点所谓的,坏梨不是已经拿了两次红牌吗?】
【……?什么时候】
【应该是前两次任务吧?我不确定,红牌公示榜上看到坏梨的名字了。】
【三次红牌是不是会注销账号?天杀的,补药这样对待我老公啊。】
【补药啊补药啊这个任务我保佑坏梨千万别再失败了。】
【笑发财了,我还以为你们会给坏梨分析接下来的任务一定能成功呢,陪着坏梨经历了好几个任务的观众已经不会胡诌八扯哄坏梨了。】
【加我v看如何睡到傻汁的秘方:应该不会失败的坏梨但是你要跟主角受保持些距离了,我观察后觉得现在都在大纲上,你没发现昨天你和主角攻打电话的时候主角攻受的交流互动非常多吗,主角攻应该是对主角受有兴趣了。放心,就算主角受再怎么不愿意,后期他还是要被主角攻强取豪夺的但是你要跟主角受保持些距离了。】
【前面还是说早了,加v哥还在打字呢,你看安慰坏梨的这不就来了。】
【“但是你要跟主角受保持些距离了”,加v哥你变成梦男后是这个(鄙视)(鄙视)】
【加v哥你变成梦男后是这个(大拇指)(大拇指),我说对啊梦余怀礼不是人之常情?】
【突然想到,坏梨……你没有搞搞主角受的小揪揪吧> <】
【FOX:能问出楼上这种问题的都是该去挂精神科的。】
【额额我新来的我都知道坏梨讨厌碰别人的小揪揪。】
【求你们了别再用小揪揪这个形容词好吗好的……这让我感觉主角受就是个短快小的羊尾废物。】
【坏梨什么时候说过啊我咋不知道捏?】
【其实是坏梨对我说的。】
【FOX:直播间不是你们的大床房,楼上那只死老鼠再讨论这个就滚回你的老鼠洞里。】
【??我们老鼠人招谁惹谁了??种族歧视的臭狐狸能不能先死一死??】
【FOX:不批皮的死老鼠还敢在星网上发言(大拇指)我看还是粘鼠板量产的少了。】
【用户huaili:哎?原来得到红牌会公示的吗o-o】
【FOX:没关系的呀坏梨>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ovo】
【小马:任务背景是超自然的就会这样啦,别担心坏梨,这次应该不会得到红牌的。】
【止风:坏梨,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
【FOX:?】
【加我v看如何睡到傻汁秘方:?】
【用户huaili:好,我会的止风哥。】
余怀礼发完这条消息,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
赵忻恣像是已经洗漱好了,面色如常的叫着余怀礼去刷牙。
余怀礼直勾勾的盯着赵忻恣看了两秒,赵忻恣像是心虚了一般,视线别开了两秒才又慢慢移了回来。
赵忻恣笑:“怎么了小礼?”
余怀礼摇了摇头。
算了,目前维持他的傻汁人设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是加v哥说的那样,就算剧情大纲在主角受这儿偏离了,也不会偏离多少,因为主角攻的力量比主角受大太多了。
*
吃过早饭后,余怀礼例行在后花园里画画,赵忻恣陪在他身旁正看着电脑。
余怀礼探头看了一眼,见赵忻恣是在建大棚的模型,底下还放着微信的聊天界面。
主角受除了应聘了主角攻提供的工作,他还有很多赚钱的副业,大都是和他的专业相关的。
只是余怀礼居住的星球已经实现了全智能化和全自动化,他并不了解农业相关的东西。
余怀礼不太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他换了支蓝色的画笔,给花朵的叶子涂上了颜色。
“小礼。”赵忻恣将文件保存后,关上了电脑说,“我托朋友给我买了两张画展的票,是几位国家级画家的作品展,你想要去看看吗?”
余怀礼在画板的左上角画了半个太阳,有些疑惑的嗯了声。
“就是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画的很好的画。”赵忻恣跟他简单的解释道,“不过画展是在十天后,你还能考虑好长时间。”
余怀礼理解了,顿时指了指画板上自己画的画,骄傲的弯眸说:“我画的好。”
看着画板上那张再简单不过的简笔画,赵忻恣轻轻弯了弯眸子说:“说得对,我们小礼画的这些分明也能开画展。”
余怀礼哼哼两声,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换了只黑色的画笔画了两个手牵在一起的火柴人。
“这是我。”余怀礼指了指其中比较高的火柴人说,然后他拽了下赵忻恣的衣服,指指另外一个火柴人说,“这是小赵哥哥。”
赵忻恣怔了两秒,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礼把他画进了画里,小礼真的很喜欢他啊……
“好可爱。”赵忻恣发自内心的对两个潦草的火柴人感叹着,“小礼,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
余怀礼点点头,他换了支红色的画笔,在两个火柴人中间画了个爱心。
画布上冒出半个头的紫色太阳、静止的黄色云彩,几乎铺满了整张画布的彩色花朵……潦草的黑色火柴人和那颗红色的爱心异常和谐的存在于这幅怪诞的场景中。
“喜欢。”余怀礼笑着歪倒在赵忻恣的身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小赵哥哥。”
赵忻恣喉结动了动,心里滑过一股静默的暖流,他抱着余怀礼,胳膊慢慢收紧,温柔的吻轻轻落在了余怀礼的发旋儿上。
“我也喜欢你,小礼。”
*
余怀礼固执、单纯却又善解人意,赵忻恣并不认为余怀礼是他们口中说的“傻子”,他只觉得和余怀礼相处的时候很放松。
有种无法言说的愉悦从他的心尖疯狂缠绕着他的心脏,他很喜欢被余怀礼全然信任的感觉。
只有一点,让赵忻恣觉得有些棘手。
余怀礼毕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哪怕他什么都不太懂,但是他的yu/望通常却来的凶猛又迅速。
而且余怀礼又黏人的很,他的任何一点变化赵忻恣都能感觉到。
这四天他给余怀礼解决了快五次,大概是熟能生巧,赵忻恣现在已经能通过余怀礼那些细微的表情,预测到了他什么时候会出来了。
他也并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午,赵忻恣又一次安抚完余怀礼,看着他沉沉的睡着后,自觉的去了趟卫生间。
好半晌,他垂着眸子,面色如常的将自己的手指都冲洗干净了。
或许是坏事。
明明前两天做完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都会狠狠咒骂自己几句,再深刻的检讨一番,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赵忻恣想到余怀礼,只会有再来一次的冲动。
明明才短短的四天时间,他想着余怀礼做这种事的时候,似乎并不会感到愧疚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打断了赵忻恣皱着眉调了静音,才接起来了电话。
是他订购的画框到了。那商家给他送到了门口,还热情的表示自己能给他装上。
赵忻恣笑着婉拒了,他垂着眸子,细心的将余怀礼画的关于他的画作给裱了起来。
他退后了两步,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
*
回酒店的路上,秘书将赵忻恣统一发给她的余怀礼的画作转发给了余惘失。
余惘失看到最后一张被裱起来的画时,挑了挑眉。
“这张,画的不错。”余惘失眯了眯眼睛,看着秘书,漫不经心的说,“可以挂到客厅中央。”
秘书瞬间明白了余惘失的意思,她点头说好,垂眸给赵忻恣发过去了消息。
余惘失关掉手机,垂眸看了眼时间,此刻是夜晚十一点,京城现在大概是正午十一二点左右。
余怀礼大概是在午睡,毕竟他的作息向来是按照那个死人给他定的闹钟来。
哦,只有一点那死人定的闹钟上没有。
余怀礼在午睡前一般会给自己打通电话,然后腻腻歪歪的说“哥哥,想你”。
余惘失嗤笑了声,莫名打开手机看了眼。
屏幕上没有任何未接通话。
余惘失按灭了手机屏幕,看向了窗外交错的霓虹灯。
好半晌,并没有收到赵忻恣回消息的秘书听到了她老板淡漠的声音。
“你现在告诉余怀礼,我未来两天并不忙。”
秘书:?
哎?忙到十一点才能回酒店的难道不是他们吗?
她眨了眨眼睛,说了声好后,又给赵忻恣发了条消息过去。
【陈秘书:赵先生,老板最近不忙,小少爷可以给他打通电话。】
【赵忻恣:好的 :) 】
第122章 亲亲呀
摸索着关掉闹钟, 余怀礼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盯着正对着床头的那副画看了会。
主角受是不是闲的?干什么把这幅画挂到了他睡觉的这个位置。
嗯?难道赵忻恣并不是在恭维他,而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他画的很好?
温热的水被塞进余怀礼的手中, 赵忻恣看着余怀礼转过头弯着眸子朝他笑了笑,懵懵的神情顿时生动起来。
“喝水。”赵忻恣的手掌轻轻贴在余怀礼的脸上,无奈的温声说, “你看, 嘴巴都起皮了。”
闻言,余怀礼顿时想要咬掉嘴巴上起的皮,赵忻恣的指腹却轻轻按在了余怀礼的唇上,制止住他的动作。
“不要舔也不要咬啊小礼。”赵忻恣笑出了声,“多喝水。”
余怀礼抬眸看着赵忻恣, 他张开嘴巴, 轻轻咬了咬赵忻恣的指腹。
赵忻恣垂眸,愣愣的与余怀礼对视着,反应过来后, 他像是触电一般顿时抽回来了手。
看着余怀礼的薄唇上被自己按出来了淡淡的痕迹,赵忻恣藏在身后的手指都痉挛了下。
但是余怀礼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 他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将空杯子递给了赵忻恣说:“小赵哥哥, 像爸爸。”
赵忻恣的思绪被这一句话被拉了回来,自从知道余怀礼的爸爸都是怎么对待余怀礼的,他觉得被余怀礼说像他那死了的爹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想到自己这些天对余怀礼做的那些事情……好像确实和他那死了的爹没有什么区别了。
余怀礼是指自己和他最近做的这些事越来越像他父亲会和他做的事情吗?
“嗯?小礼的意思是……我很像你的爸爸吗。”赵忻恣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坐在床沿边, 顺势榄紧了余怀礼的肩膀,轻声询问着:“小礼,很喜欢你爸爸吗?”
“喜欢呀, 爸爸很好。”余怀礼特别自然点头,然后他又笑着说,“有照片!”
余怀礼看起来似乎是想一出是一出,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去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来了余棹晖的手机。
赵忻恣看着余怀礼左按按右按按手机,等了会后,这手机竟然真的开机了。
余怀礼又坐回了赵忻恣的身旁,他看起来对余棹晖的手机很是熟悉,赵忻恣看着余怀礼点开相册后,输入了一串密码进入到了私密相册。
等等,私密相册?
赵忻恣拧着眉头,刚想说些什么,余怀礼就点开了第一张图片,他指了指那表情坚毅的小男孩,又指了指站在他旁边那个衣冠楚楚的正经男人:“这是我,这是爸爸。”
是余怀礼小时候的照片。
赵忻恣有些稀奇的放大了照片里余怀礼的额头上点的那颗红痣,他笑着说:“小礼这张像年画娃娃。”
那死了的爹在这张照片上倒是看着人模狗样的。
余怀礼又翻过一页照片,指着照片上舞刀弄枪的自己,哼哼两声说:“帅气吧?”
赵忻恣忍着笑说:“好帅啊小礼。”
私密相册里的相片特别特别多,赵忻恣和余怀礼看了小半个小时,才看完了余怀礼孩童时期的照片。
看起来,赵忻恣似乎已经遗忘了余惘失那秘书说余怀礼现在可以跟余惘失打个电话的事情。
余怀礼少年时期的相片看起来更加的多,几乎已经具体到了每天的早中晚三个时间点,余棹晖出镜的次数越发少了。
拖动进度条,赵忻恣完完整整看了两遍余怀礼过十七岁生日的视频。
画面定格在余怀礼闭着眼睛许愿的那一幕,摇曳的烛火映照在余怀礼的脸上,他慢慢睁开眼睛,弯眸朝手机镜头笑着,才轻轻吹灭了蜡烛。
看起来很幸福呢。
笑意也出现在了赵忻恣的眼睛里,他翻看着余怀礼的这些照片时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看着余怀礼一点一滴的成长,长成了此刻的模样。
只是下一个视频就让赵忻恣的笑容顿在了脸上。
余棹晖的镜头对准了正在画画的余怀礼,画面轻微摇晃着,赵忻恣听见余棹晖含笑的声音:“宝宝,爱爸爸吗?”
余怀礼放下画笔,看着摄像头认真点头:“爱爸爸。”
“那宝宝亲亲爸爸好不好?”
视频的画面晃的越发厉害了,黑屏的两秒像是余棹晖在反转视角,赵忻恣看着余怀礼掐着余棹晖那个活活贱死的老男人的后脖颈,垂着眸子吻了上去。
这就是一个吻,因为余棹晖伸舌头了。
虽然早就知道余棹晖对待余怀礼肯定不清白,但是自己想象和亲眼看到完全就是两码事。
赵忻恣脸色顿时都难看了下来,余怀礼却面色如常的翻到了下个视频。
幸好下条视频是正常的,但是下下条视频余棹晖这个死人叫着叫着余怀礼起床,那个死嘴怎么又亲上去了?
“小礼。”赵忻恣将视频按了暂停,他斟酌了两秒说,“你爸爸经常对你做这种事情吗?”
余怀礼看起来好像没懂赵忻恣说的这种事情是什么事,有些茫然的啊一声。
赵忻恣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接吻。”
“亲嘴。”余怀礼恍然大悟的点头:“每天。爸爸爱我。”
赵忻恣沉默了两秒,他其实跟余怀礼解释不了他爸爸是根本不是爱他,完全就是在xing/骚扰他。
余棹晖还是死的晚了。
余怀礼弯眸,叫了赵忻恣一声:“小赵哥哥。”
赵忻恣弯弯唇:“嗯?”
“哥哥和爸爸很像。”余怀礼说着就抬起来了手,指腹重重地压在赵忻恣的唇上,他凑上去亲了两下后,歪了歪头说:“小赵哥哥也喜欢。”
感受到唇上的触感,赵忻恣的瞳孔顿时缩了缩,他喉结动了动,张了张口想对余怀礼说自己并不喜欢,他和余怀礼那个该杀千刀的爹也并无相似之处。
不仅如此,他还想告诉余怀礼,不管是谁,亲他嘴、摸他的生/殖/器官这都是不对的,若是有人这样对他,他可以直接甩那人两个巴掌。
但这些话都卡在了赵忻恣的喉咙里。
因为余怀礼的吻其实只落在了手指上,并没有真的亲在他的嘴巴上。
赵忻恣垂眸,盯着余怀礼的唇看了两秒,他喉结动了动,脑中又回想起余怀礼和余棹晖接吻的模样。
小心翼翼捧起余怀礼的脸,赵忻恣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眉眼。
余怀礼的眼睛很亮、很干净,但是他却觉得此刻自己的魂魄都仿佛被余怀礼幽黑的眼睛给吸了进去。
他情不自禁的垂着头,慢慢凑近余怀礼,哑声说:“我……好像确实喜欢。小礼,对不起。”
余怀礼眨眨眼睛,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凑近他的赵忻恣。
毕竟在他的心里,此刻赵忻恣就是“爸爸”的替代品,余棹晖可以和他做的事情,赵忻恣自然也可以和他做。
于是两人的唇结结实实的碰到了一起。
余怀礼的鼻梁很高,赵忻恣只能歪歪头才能亲到余怀礼的嘴巴,这个动作也真切的提醒着赵忻恣,他现在正做着和视频里余棹晖那老东西一样的事情……
但是这称得上是吻吗?他们只是单纯的贴了贴嘴巴。
赵忻恣动了动,情不自禁的舔了下余怀礼的唇,结果余怀礼却皱了皱鼻子,一本正经的推开了他。
“不舔嘴巴。”余怀礼捂住自己的唇,不赞同的皱皱眉:“起皮。”
赵忻恣回过了神,他抿了抿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余怀礼的气息。
“抱歉,小礼。”赵忻恣轻声说,“那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余怀礼勉强点了点头:“我不能喝多。”
赵忻恣面不改色、步伐稳重的拿起空水杯走了出去,只是倒水的时候,那水都已经溢出来他才发现。
啧。
赵忻恣心不在焉的擦完了桌子上的水渍后,又下意识的摸了摸唇,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又重重地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赵忻恣啊赵忻恣,亲完小傻子,你怎么现在还回味上了?
他打完自己,又在心里质问着:赵忻恣,你到底是不是人?余怀礼这样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吗?
他不懂事,难道连你也不懂事吗?
想着想着,赵忻恣攥紧了杯子。
他确实是懂的,但他越发觉得余怀礼对他的信任和放纵就像是□□。
赵忻恣想,应该不会有人能抵抗住余怀礼湿漉漉的鼻尖和温热的唇。
特别是在知道余怀礼他那死了的爹对余怀礼做出那种事后,他现在越发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与余怀礼亲密的念头了。
赵忻恣脑中的念头杂乱而无章,他重新倒了杯温热的水,端到了余怀礼的房间里。
*
余怀礼在跟余惘失打电话。
赵忻恣前脚去给他倒水,后脚余惘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可惜余惘失的电话打晚了,他感兴趣的未来老婆不在这儿。
“哥哥,想你。”余怀礼面上看起来有些惊喜,他拖长了声音,黏黏糊糊的朝余惘失撒娇说。
余惘失沉默了两秒才淡淡开口:“但你没有给我打电话。”
余怀礼眨眨眼睛说:“哥哥忙,我就安静。”
余惘失挑了下眉:“没有发火?也没有乱摔东西?”
“我安静呀。”余怀礼重申了一遍,又皱了皱鼻子:“哥哥,讨厌。”
余惘失知道余怀礼这是因为自己不信任他生气了,他莫名笑了声:“余怀礼,右下角打开摄像头。”
余怀礼照做,他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余惘失,这人像是刚洗过澡,赤裸着上半身,指间还夹着抽到一半的烟。
“离手机远点。”余惘失说,“脸露出来。”
不过看着余怀礼的露出来的小半张脸,余惘失眯了眯眼睛:“嘴巴干成这样?”
余怀礼摸摸嘴巴,弯眸说:“是小赵哥哥。”
想到这个赵忻恣余惘失就觉得不太爽,陈秘书说过她已经告诉赵忻恣让余怀礼打个电话。
但是这通电话还是由自己打给余怀礼的。
余惘失挑眉:“他怎么了?”
余怀礼鼓捣半天,终于离屏幕远了些,他撑着脸说:“亲亲呀。”
第123章 亲什么?怎么亲?
……嗯?
看着余怀礼捧着脸如此自然的说出“亲亲呀”, 余惘失眯了眯眼睛,夹着烟的手抖了下,竟然没能第一时间理解余怀礼话中的意思。
亲什么?怎么亲?
……难不成隔着屏幕吗?
余惘失莫名又回忆起自己是怎么发现余棹晖对余怀礼的龌龊的。
他在余家的这十多年, 其实并没有和余棹晖有什么交集。
余棹晖看似稳重儒雅,但是为人狠辣又阴毒,对谁都存着几分算计, 最后他快彻底掌控余家时, 都被余棹晖阴了两次,差点丢了命。
当然,这个“谁”中唯独不包括他领养的那个傻子。余棹晖对待那傻子的态度有目共睹,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余怀礼想要星星, 余棹晖就绝对不给他摘月亮,
他把余怀礼保护的很好,余怀礼几乎不在外界出现, 连余惘失都只是在刚来余家没多久的时候和余怀礼见过一次。
那时候余惘失备受余家人的欺凌,余怀礼送给他了一颗黏黏糊糊的糖, 他觉得很有意思。
他不爱吃糖, 他只是觉得才对自己恶语相向、拳脚相加的人, 转头却诚惶诚恐的叫还戴着口水兜的小萝卜头“小礼弟弟”的场面有些太好笑了。
那时候的余惘失第一次觉得这些所谓的“上等人”不过也就是这样,见风使舵、拜高踩低,偏偏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但没关系, 他总有一天会把他们踩在脚底下。
第二次见余怀礼,就是在余棹晖的办公室里。
说实话,余惘失觉得能在办公室里给傻子口的男人这辈子也就活成这样了。
偏偏余怀礼还觉得这全都是因为他的爸爸爱他, 他和余棹晖聊工作的时候,这傻子高兴的追着余棹晖要亲亲。
余棹晖真就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去盥洗室刷了个牙后当着他的面和余怀礼简单亲了亲。
余怀礼不高兴,觉得余棹晖是在敷衍他,坐在沙发上生了一下午的气。
而且从余怀礼发火讲出来的话中余惘失知道了,两人这种畸形的关系从余棹晖领养余怀礼后就一直持续着,实在有些太好笑了。
自己前脚刚走,还没关上门呢,就听到老男人压低声音哄傻子的话。
不过这大概也是余棹晖越来越看不惯他的原因,可能是余棹晖觉得自己这种人看到他宝贝傻儿子简直就是他赚到了。
余棹晖将满腔畸形的爱都投入到余怀礼的身上,以至于余惘失接手了余怀礼的时候,发现余怀礼简直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脾气还很大的笨蛋。
洗澡不会自己洗,鞋带不会自己系,一个不如他的意就要大发雷霆。
“哥哥!”余怀礼又凑近了屏幕,看起来十分不满余惘失的出神。
“嗯?”余惘失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眼余怀礼干燥的唇,嗤笑了声说,“……傻子,我们可不能亲,你涂下润唇膏。”
余怀礼:?
hello?请问他到底哪句话提到想和余惘失亲了?
主角攻是头猪吧?怎么一下子就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剧情大纲里,余惘失是通过余怀礼讲出来的话,一点一点发现余怀礼原来和他那个死了爹的没有区别,分明是个傻子但是也能对别人性/骚/扰。
这也是后期他放赵忻恣离开以及越来越厌恶自己的原因。
余怀礼皱皱鼻子,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哥哥,是小赵哥哥亲——小赵哥哥。”
余惘失看着余怀礼高兴的神情,眯了眯眼睛,起身去将衣服穿上了。
赵忻恣看着坐得端正和余惘失视频的余怀礼,握紧了手中的水杯,然后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垂眸将水杯递给了余怀礼:“小礼,喝水。”
顿了顿,他又半蹲下身揉揉余怀礼的头发,笑着说:“小礼好厉害啊,现在都会给余先生打电话了。”
余怀礼摇摇头说:“不对,是哥哥。”
“……是余先生打过来的?”赵忻恣看了眼手机,余惘失刚刚又坐回了屏幕前,他弯眸说,“余先生工作辛苦了。不过您那边这么晚还和小礼打电话的话……会把他惯坏的。”
闻言,余怀礼顿时不乐意了,他拍了拍自己说:“明明很懂事。”
赵忻恣看着余怀礼一本正经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点了点头说:“嗯嗯,明明很懂事,小礼也很懂事。”
余怀礼歪头,顿时生气又疑惑的质问说:“谁是明明?”
他沉下眸子,重重地拍了拍赵忻恣的脸,不高兴的说:“只能喜欢我。”
顿了顿,他又哼了两声说:“我最懂事。”
看着余怀礼此刻的模样,赵忻恣喉结上下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想用力抱住余怀礼好好亲上一亲,再揉揉他的头发,然后猛地嘬一大口他的脸,最好再埋进他的脖颈里狠狠吸一口他的味道……
他压下心里过于变态的那些想法,深深地吸了口气,任由余怀礼揉搓着他的脸,他覆盖上余怀礼的手说:“当然,小礼最好了。”
余惘失点燃了根烟,透过慢慢上升的烟雾,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为现在余怀礼几乎已经把他忽视掉的场景。
“余怀礼。”余惘失开口叫了声,但是余怀礼还在跟赵忻恣装疯卖傻,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到底是真的没有 听到还是装作没有听到?
还是赵忻恣提醒了余怀礼一句:“小礼,余先生叫你呢。”
余怀礼这才放开赵忻恣的脸,转头撑着下巴看着余惘失,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失。
“哥哥。”余怀礼弯了弯眸,想了想说,“你忙?”
余惘失:……
他把手里的烟掐断了:“我确实很忙。”
余怀礼抬头看了眼笑容温柔的赵忻恣,垂眸跟余惘失摆摆手说:“那哥哥再见。”
余惘失皱了皱眉,下句话还没说出口,赵忻恣就伸手按下了挂断。
赵忻恣揉了揉余怀礼的头发说:“小礼,余先生很忙,我们下次不要给余先生打电话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最懂事了。”
“比明明懂事。”余怀礼点点头说。
“对……”赵忻恣看他还计较明明,心里有些好笑,刚刚那股变态的冲动又要冒出来了,他喉结动了动,忍不住紧紧握住了余怀礼的手。
余怀礼有点懵的抬头看向主角受,主角受莫名其妙的将他抱住,跟神经病似的埋在他脖颈里吸了好几口。
“小礼,你太可爱了。”赵忻恣又轻轻咬了咬他的脸上的肉,低声说,“我只喜欢你,你也只喜欢我好不好?”
余怀礼想了想,坚定的摇了摇头:“还喜欢哥哥。”
顿了顿,他霸道的说:“小赵哥哥,只能喜欢我。”
赵忻恣吞咽下嘴巴里分泌的口水,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很想对余怀礼说余惘失并不喜欢你,也不值得你去喜欢。
他咽下这些挑拨离间的话,点了点头说:“嗯,我只喜欢小礼。”
这边被挂断电话的余惘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余怀礼和赵忻恣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了?
在余怀礼的心目中,赵忻恣的份量会不会已经快要赶上他了?
虽然这就是余惘失一开始想要的结果,但是真这样了他又觉得有些不爽,具体怎么不爽他也不太明白。
可能是因为赵忻恣实在太过于激进,而且刚刚竟然连他的电话都敢挂断。
啧,算了。
不打电话就不打,不用应付那小傻子,他还能轻松些。
*
又是一日清晨。
赵忻恣做好早餐,才上楼去叫余怀礼。
余怀礼早就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一处出神,好半晌他的眼睛才慢慢聚起了焦。
赵忻恣没忍住笑了起来。
“滴——”他轻轻点了点余怀礼的鼻尖,“小狗开机了。”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弯眸笑了起来:“小赵哥哥。”
“嗯。”赵忻恣轻轻抱住了余怀礼,垂眸说:“要不要亲亲?”
余怀礼摇了摇头说:“没有刷牙。”
“没关系。”赵忻恣清了清喉咙,“就贴一贴嘴巴好不好?”
余怀礼看起来很无奈:“好吧,贴贴。”
说着,余怀礼压着赵忻恣的脖颈,在他嘴巴上亲了亲。
赵忻恣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越发深入了一些。
余怀礼:……
主角受想死了是不?
怎么每次亲着亲着都要伸舌头?
他推开赵忻恣的脸,哼哼两声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刷牙!”
赵忻恣擦掉余怀礼嘴巴上的口水,弯了弯唇:“没关系啊宝宝。”
余怀礼定定的看着他说:“小赵哥哥,像爸爸。”
赵忻恣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一瞬,他垂下眸子看着余怀礼:“那小礼更喜欢爸爸还是喜欢我呢?”
余怀礼毫不犹豫的说:“爸爸!”
赵忻恣:……
虽然隐隐约约知道答案,但是余怀礼这死爹都死死了也不安分,死东西。
他特别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小礼,去洗漱吧,吃完早饭我们去看画展好不好?”
余怀礼点了点头:“好。”
其实他有点不太爱和赵忻恣出门,因为出门前的主角受真的有点烦人,穿的太好看了他要讲,净让他穿些抽象的丑衣服。
“小赵哥哥。”余怀礼看着床上被他试过的三四套新衣服,又摘下头顶上的帽子说,“不要帽子,压头发。我都不帅。”
赵忻恣给余怀礼系上腰带,放柔了语气和他商量:“宝宝,你怎么样都很帅……戴着吧,你忘记上次那个人了?”
想到上次和余怀礼出门,他去给余怀礼买水的时候,有个奇形怪状的男生过来问余怀礼要了联系方式他就火大。
幸好余怀礼不认识字,所以那男生发过来聊/骚的消息后,余怀礼先拿给他看了。
“那些人都是坏人,他们都不安好心的。”赵忻恣说,“戴着帽子好不好?”
余怀礼很坚持:“不要。”
见余怀礼拒绝了两次,自己要是再问下去,估计余怀礼就要发火了。
赵忻恣看了眼余怀礼过分出众的脸,叹了口气:“好,但是要是别人跟你搭话,你不要理他们好不好?”
余怀礼点点头:“不理。”
赵忻恣看着余怀礼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着亲了亲他的嘴,亲完他的嘴巴,又去亲他的脸、他的手……
余怀礼并没有拒绝,他像是已经很习惯这种事情了。
每次只要想到余怀礼那么会和人接吻,他给余怀礼摸的时候余怀礼表现的那么熟练,赵忻恣就忍不住想把余怀礼那死了的爹拉出来再打死一遍。
啧!
赵忻恣又深深的吸了口余怀礼的味道。
第124章 发情期
日光下晕, 隔着玻璃车窗落到了余怀礼的侧脸上,他打了个哈欠,撑着头, 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赵忻恣时不时的偏头看看余怀礼,见他又打了个哈欠后,忍不住弯了弯眸子。
现在其实本该是余怀礼的午睡时间来着……
趁着等红灯的时间, 赵忻恣拧开一瓶矿泉水, 递给了余怀礼说:“小礼,要不你先睡会儿?等到地方了我会叫你的。”
余怀礼摇摇头,转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眯着眼睛强撑着说:“不困。”
赵忻恣又忍不住笑了下,只是笑过之后, 心底浮现的却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觉得余棹晖那个贱东西大概是只想着猥/xie余怀礼, 禁锢住余怀礼的自由,并不在意余怀礼的身心健康。
余惘失就更不用说了,他本来就对余怀礼非常不上心。
所以“出来玩”三个字才会是诱捕余怀礼的利器, 所以什么都不懂的余怀礼看什么才都会觉得新鲜、好奇,所以之前那男人才轻而易举的要到了余怀礼的联系方式。
赵忻恣轻轻叹了口气, 在余怀礼疑惑的看过来的时候, 他的目光落在了余怀礼的眉眼上, 轻轻描摹了一遍后,垂着眸子低头衔住了余怀礼的唇瓣。
余怀礼:……天杀的现在正在等红绿灯呢!
啧,主角受到底有事没有?怎么动不动就要凑上来啃他两口呢, 信不信嘴都给他咬烂。
在赵忻恣试探着想要亲的更深的时候, 余怀礼的瞌睡都不打了,顿时清醒了几分,张嘴就咬住了赵忻恣想要伸进来的舌头。
赵忻恣的喉结动了动, 眼眸中笑意渐深,直到余怀礼放开了他,尝到嘴巴里血腥味后,他轻轻摸了摸余怀礼尖尖的虎牙。
他弯着眸说:“小狗呀,咬人好疼。”
余怀礼哼哼两声,朝赵忻恣呲了呲牙,语气十分不高兴的说:“小赵哥哥亲我,不告诉我,很讨厌。”
“啊……小礼是因为这样才不开心的吗?对不起,我会改正的。”赵忻恣慢慢咽下口中的血沫,勾着他的小手指低声说,“下次我会提前跟你说的,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好吧,但是……”余怀礼刚开口,后面的车按了好几下喇叭,打断了他的话,他抬眸看了眼,绿灯又要变成红灯了。
余怀礼皱着眉,推了推赵忻恣。
赵忻恣这才笑着坐了回去,重新发动了车子。
画展的走廊很长很长,大概是因为画师颇有名气,所以慕名来看画的人也很多。
余怀礼知道赵忻恣大概是想要他接受下艺术的熏陶,别再画那幼稚的简笔画了,但是他其实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
至少在犄角旮旯等待赵忻恣去买水的这十分钟里,面前这幅《祈祷》他怎么看都没有看懂这幅连人都没有的画到底是在祈祷什么。
余怀礼正准备随波逐流去看下一幅的时候,刚刚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长发男人却转过了头。
“您好。”男人语气很轻的朝余怀礼问,“刚刚看您看这幅画看了很久,您很喜欢它吗?”
余怀礼转过头,茫然的看了眼说话的男人。
“这幅画问世时受到了好多非议。”男人却没有再看他,目光又落到了这幅画上,说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话:“但是它却是我最满意的一部作品,我很高兴你也能喜欢他,它的创作灵感其实是来源于中世纪的古罗马时代……”
听男人自说自话的狂热说完关于这幅画的灵感来源,余怀礼依旧是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
这男的是在跟他说话吗?还是说其实他们中间是有个他看不见的隐形人?
“啊……抱歉,感觉遇到了知音,所以一不小心就说多了。”那男人见余怀礼茫然的模样,慢慢收起了那副狂热的神情,又恢复了那幅平静的模样。
他嘴角弯起一抹笑,轻快的说:“我是路宥之。可以请问一下您对这幅画有什么见解吗?”
余怀礼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了掏,掏出来了自己折成了小正方形的画,在男人的面前展开。
路宥之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余怀礼手里连简笔画都称不上的那张儿童画,迟疑的说:“这是……”
“我画。”余怀礼说完,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祈祷》,他想了想,给予了路宥之那副画的最高褒奖:“和我画的一样,好看。”
路宥之:……
他有些怀疑的看了两眼余怀礼的简笔画,又抬眸看余怀礼这异常真诚的神情,沉默了。
这男生的眉眼棱角分明,扑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上好的玉一般,十分“通透”。
至少几乎从来不画人像的路宥之,在看到男生的第一眼,他只觉得自己的灵感像是井喷迸发似的向外冒,莫名就有种想要给这男生画幅肖像画的冲动。
不过听他的语气和看他刚刚的举止……怎么看起来像是心智不太成熟的小朋友?
好半晌,路宥之才轻轻笑了起来:“谢谢。”
顿了顿,他又说:“你是自己来看画的吗?嗯……能不能请你去楼上喝杯咖啡。”
哪怕知道余怀礼可能智商有些缺陷,路宥之还是想给他画一幅肖像画。
闻言,余怀礼却低头收起来了自己的画,拉上了斜挎包的拉链,没有搭理他。
等了会,没等到余怀礼答案的路宥之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我的意思是——”路宥之的话说到一半,余怀礼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余怀礼听着余棹晖给他设置的午休起床铃,再抬眸看看路宥之疑惑又僵硬的神情,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拿了出来,把闹钟关掉了。
……可恶的余棹晖,死了都能让他这么丢人。
路宥之脸上疑惑的表情越发深,他看看余怀礼,再结合刚刚听到的熟悉声音,他眯眯眼睛,试探性的问:“你是……余棹晖的儿子,余怀礼?”
很久之前他们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余棹晖有个领养来的儿子,虽然那孩子是个傻子,但是余棹晖跟护眼珠子似的护着他,从不将他带到人前。
甚至余棹晖愿意为了他终身不娶不说,还主动放弃了余家的继承权。
不然余家现在其实还真不一定能轮得到余惘失掌权。
余怀礼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认识,爸爸?”
“应该算认识。”路宥之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之前有些恩怨和过节。”
准确的说是路家和余家之间有些过节,不过在余惘失掌权之后,两家就暂时重归于好,表面风平浪静了。
毕竟他们都是商人,天下熙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不过他大哥倒是常说,余棹晖这个面热心黑的格外贱,余惘失贱的更胜一筹。
余怀礼:……
该死的余棹晖,没死的时候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只是面上余怀礼却像根本听不懂路宥之的话似的,神情十分高兴的说:“嗯!爸爸好!”
路宥之笑笑,并没有反驳,只是说:“那现在我能请你去喝杯咖啡吗?”
余怀礼重重地点了点头,刚要说好,一只手就搭上了余怀礼的肩膀。
赵忻恣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个常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天才画家。
他垂下眸子,像叹气似的在余怀礼的耳边说:“小礼,不是答应过小赵哥哥,不和陌生人说话吗?”
“不是陌生人。”余怀礼笑弯了眼睛,“认识爸爸。”
在此之前,路宥之并没有见过赵忻恣,他以为这又是跟余棹晖有交集的。
路宥之眯了眯眼睛,从两人熟稔的姿态中他大概推出来了就是眼前的这男人带余怀礼来了画展。
又联想到余怀礼从他那印着只狗的斜挎包里拿出来的画,路宥之看着将余怀礼牢牢护在身后的赵忻恣,从口袋里抽出来了一张名片递给他:“我叫路宥之,是这场画展的主办人之一。”
“我刚刚看了余怀礼的话,如果他有想要学习画画的念头,可以过来找我。”路宥之笑着说,“免费,不收钱。”
顿了顿,路宥之又看向余怀礼:“看起来你的监护人过来接你了,只能以后有空的时候再请你喝咖啡了。”
赵忻恣捏着手中的名片,看着路宥之离开后,他转头握住了余怀礼的手。
“小礼。”赵忻恣垂下眸,问余怀礼,“你想和刚刚那个男人一起画画吗?他是路宥之,我知道他画画很不错的。”
余怀礼又不是真傻汁,他怎么会给自己额外增加工作量,顿时就摇了摇头说:“不要。”
赵忻恣见余怀礼拒绝了,就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他将名片随意塞进口袋里说:“你杯子里我接了热水,但是现在水杯被我先放在前台寄存了,宝宝你是想现在去喝,还是等看过画之后再去?”
余怀礼想了想说:“看画。”
赵忻恣弯眸点了点头,顺从的说:“好。”
两个都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在画展转了一圈,天色就快黑下来了。
出去的时候,赵忻恣拿上了余怀礼的保温杯,打开试了试温度后递给了余怀礼,边盲目的说:“我觉得他们画的都没有你好。”
余怀礼:……
他感觉主角受这没什么审美的人可能是真心实意这样觉得。
想到那副被挂在他床头还用心裱起来的简笔画,余怀礼就觉得有些头疼。
余怀礼哼哼两声:“饿。”
闻言,赵忻恣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余额。
今天和余怀礼出来前他给智能农业团队提交了一份完美的方案,那团队把尾款付给他了。
除了他妈妈这个月的医药费和杂七杂八的费用,他现在还有不少可以支配的钱。
“嗯……”赵忻恣弯眸说,“小礼这些天特别懂事,我们去吃顿好的。”
余怀礼顿时笑着说好呀。
赵忻恣带余怀礼去的是海景餐厅,这里的人均消费很高,但是余怀礼一进去,就有服务生笑容满面的将他们带到了vip包厢。
这包厢是最佳观景点。
“小少爷。”服务生弯腰说,“还是和以往一样吗?”
余怀礼指指赵忻恣说:“哥哥。”
于是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了赵忻恣。
从进门开始,赵忻恣就从服务人员的态度中,大概猜到这是余棹晖场常带余怀礼的餐厅了。
他垂着眸子,看着菜单上那些对于他来说是并不算便宜的价格,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这些天这种感觉一直存在。
余怀礼虽然是个傻子,余棹晖对他也不算好,但毋庸置疑的是余家不差钱,余怀礼更是被钱堆出来的、货真价实的小少爷。
自己嘴里说的“吃顿好的”,其实都是余怀礼的日常。
自从余怀礼落到了余惘失的手里,他的生活品质就下降了一些,更别提现在余怀礼又和自己在一起生活,对比起之前,余怀礼更像是过着贫农一样的生活。
哪怕知道余怀礼并不在意这些,赵忻恣却不可能不在意。
看撑着脸乖乖等他点菜的余怀礼,赵忻恣弯眸朝他笑笑,心里那股迫切想要赚到大钱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垂下眸子,在服务员的推荐下,点了余怀礼爱吃的菜后,又勾选了两杯饮料。
“小礼。”赵忻恣坐到了余怀礼深表,他的手指挤进余怀礼的指缝中,与余怀礼十指紧扣着,像是发誓似的低声说,“我不会再让你过这样的日子。”
余怀礼有些茫然的啊了声。
谁给主角受受刺激了,这又是从哪里突如其来的感慨?
【主角受可能被该死的有钱人搞破防了。】系统吸溜吸溜电子泡面说,【我以前就这样,看到有钱统子我就觉得它们都欠我钱,桀桀桀。】
【怪不得统子你现在是黑心的。】余怀礼想了想又说,【你能不能吃点有营养的……算了,这些电子的东西也不分营养不营养的。】
系统还想说什么,就听到赵忻恣又开口说:“……小礼,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坏了,它怎么有种自己又要进小黑屋的预感。
余怀礼摸了摸爬到他肩膀上的统子,摇了摇头拒绝说:“我吃饭。”
赵忻恣盯着余怀礼的唇看了两秒,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说:“好吧……”
整桌菜,饮料是最后被端上来的,只不过服务员走的时候欲言又止的看了余怀礼两秒,抿了抿唇,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亲情关上了包厢的门。
而赵忻恣正有些好笑的抽出一张纸巾,给余怀礼擦了擦鼻尖上的汗。
刚刚他说那辣椒很辣,余怀礼不信,偏要尝尝,结果现在被辣的鼻尖都冒出来了汗。
“喝口水。”好笑过后,赵忻恣有些心疼的将刚端上桌子的饮料递给了余怀礼。
余怀礼接了过来,喝了两大口后愣住了。
主角受是不是想死了?为什么饮料敢点白酒……?
“怎么了小礼。”看余怀礼表情不太对,赵忻恣愣了两秒,边说边准备站起身,“还是觉得有点辣吗?我出去拿杯牛奶。”
余怀礼没有说话,眼神都有些涣散,赵忻恣皱着眉轻轻碰了碰他,然后他就看着刚刚背挺的笔直的余怀礼,头砰的一下磕到了桌子上。
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杯水。
赵忻恣:“?!”
这辣椒总不能给他家的小礼辣晕了吧。
赵忻恣连忙将余怀礼扶了起来,有些心疼的看着余怀礼红了一片的额头,又皱着眉叫了他一声:“小礼?怎么了?”
余怀礼捂着头发,眨眨眼睛有些难受的说:“耳朵……”
赵忻恣愣了下,余怀礼一开口他就嗅到了余怀礼吐出来的炙热气息里的淡淡酒味。
他闻了闻自己的那杯饮料。
……怎么是酒?
【天杀的天杀的,我老公怎么又到发/qing期了,现在的心情是我要槽/疯全世界,除了我老公,我老公可以槽我。】
【???坏梨不是喝酒了喝醉了吗,怎么看出来他到发/qinq期了的?】
【只要是兽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啊。】
【不对吧,这不对吧,这根本不对吧,我怎么感觉坏梨昨天才过完发/qing期。】
【赵忻恣我原谅你有事没事就和我老公亲嘴了,只要你别和我老公睡觉什么都好说TvT】
【赵忻恣你食不食油饼,你手往哪儿摸的???】
【别活了,赵忻恣千万补药对傻汁做出那种事啊赵忻恣你要坚持住你的底线啊赵忻恣你要不要脸赵忻恣你要不要脸赵忻恣你要不要脸……】
【FOX:?????】
【哈哈哈天杀的发/qing期哈哈哈哈哈真好啊真好啊。】
【宝宝……坏梨宝宝你怎么是兽人啊……】
【止风:?】
【FOX:@直播小助手 你们直播免疫功能怎么做的?怎么还不上线?】
【FOX:@系统你个天天只会打游戏的废物,坏梨和你一起上班简直就是做慈善了,宿主身体数据异常也不会上报吗?】
【FOX:系统商城不是有道具吗@系统】
【FOX:@直播小助手@系统你们两个再给我装死我现在就让你们销号,能不能干干活,废物凑成一对看着就来火。】
【艾特系统没有用啊,它已经被关进小黑屋了。】
【止风:@帝国直播公司能有解决办法吗?】
【检测到了用户huaili身体数据呈现异常,已对直播间进行屏蔽处理。】
【?????】
【你们想死了是吧,解决办法是屏蔽坏梨直播间??把我们屏蔽了是吧?】
【止风::) 】
【FOX:给老子气笑了。】
余怀礼现在并不知道直播间掉线,也不知道系统被关进小黑屋,他只觉得很难受。
……完蛋的发/qing期。
“回家。”余怀礼甩了甩头,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回家。”
赵忻恣拧着眉头点了点头,他让男性服务员扶着余怀礼先上车,自己留下来结账。
只是等到赵忻恣匆匆结完帐去地下车库,却看到那男服务员正边亲着余怀礼边笨拙的解他衣服的扣子。
赵忻恣眯了眯眼睛,气的牙都快咬碎了,他顿时把那男服务员揪了出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想死?”赵忻恣拽着他的衣领,脸色阴沉沉的。
那男服务员挣扎了两下,但赵忻恣只是看着高高瘦瘦的,力道却大到他根本无法挣脱。
“他说他喜欢我。”男服务员梗着脖子说,“是他让我亲的!”
闻言,赵忻恣又梆梆狠狠揍了这贱货两拳:“你再造谣一句我现在嘴都你撕烂!”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这贱人趁余怀礼喝醉了占余怀礼的便宜。
除了余怀礼那个死了的爹和那相当于死了的哥,他只喜欢自己。
而且余怀礼哪怕喝醉了也不会让别人亲他。
越想越气,赵忻恣又往他身上补了重重的两脚,他眯了眯眼睛用余怀礼的画笔写了串电话号码扔到他身上:“我现在没有什么耐心给你掰扯,有什么话明天打这个电话,1081,剩下的帐我明天再跟你算。”
黑色的轿车在路上疾驰着。
赵忻恣频频从后视镜里看着在后座蜷缩成一团的余怀礼,他总觉得余怀礼并不是喝醉了。
到了家,赵忻恣刚把余怀礼扶下来,余怀礼就边说着“别碰我”边推开了他,踉跄这脚步去了楼上。
赵忻恣跟在余怀礼后面,伸手扶了他好几把,却都被他推开了。
他皱着眉,好不容易将余怀礼放在床上,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后,才下楼给他泡了杯蜂蜜水。
啧,两口白酒怎么会醉成这样……
赵忻恣推开门,刚想让余怀礼起来喝点水再睡,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地上全都是衣架,还散落着几件零星的小衣服。
他愣了两秒,快步走向房间里那个大大的衣柜。
刚拉开柜门,赵忻恣手中的水杯就砰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那些衣服全都像是被筑巢一般,被余怀礼都给压在了身下。
蜷缩着躺在一堆衣服里的余怀礼,毛茸茸尾巴垂了下来,一扫一扫着,看起来好委屈。
等等,尾巴?这是哪里来的尾巴?!
“小礼……”赵忻恣轻轻叫了一句他的名字。
余怀礼像是终于得到了某种安全感,从焦躁不安中脱离出来了,他坐起身,黑粉色的耳朵轻微的抖动着。
余怀礼伸出手,勾住了赵忻恣的小手指,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爸爸。”余怀礼看着眼前分裂出来十个八个、而且还在晃动的人影,有些委屈的低声说,“我想我还需要一个能把我盖起来的盒子。”
第125章 睡傻子是犯法的!
“小礼……?”
赵忻恣皱着眉, 他的表情空白了两秒,显然无法理解此刻的情景。
余怀礼的头顶上怎么会出现毛绒绒的耳朵,垂下的那是尾巴吗?
这是小狗吧?可是余怀礼怎么会是一只小狗?
这念头一出来, 赵忻恣又莫名觉得,余怀礼是小狗这件事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比起这个,更让赵忻恣担忧的是, 他怎么感觉现在余怀礼不太舒服?
明明余怀礼的眉眼间都透着熟人勿近的冷淡和烦躁, 可是赵忻恣却觉得余怀礼现在看起来有些难过和焦躁不安。
脑中的想法仿佛打了结的线团一样错综复杂,赵忻恣紧紧的握住了余怀礼的手,吞下口中分泌的唾液,哑声问:“小礼,你——需要什么样子的盒子?”
余怀礼却没有开口, 他定定的看了赵忻恣两眼, 面无表情的抽出来了自己的手,抬手就要去关柜门。
当衣柜里的光将要被彻底吞噬时,赵忻恣眼疾手快的抵住了快要闭合的柜门。
余怀礼没有松手, 几乎要把柜子上这两个拉环拉变形了,语气很烦躁:“放手!”
没有管被夹的青紫的手, 赵忻恣硬生生的拉开柜门, 他皱着眉摸了摸余怀礼的额头:“……小礼, 你现在是不是不舒服?”
余怀礼没有说话,耳朵尖儿轻微的颤抖着,他重重地拉下来了赵忻恣的手, 又盯着赵忻恣看了好一会儿。
可惜赵忻恣在他眼里就像是分裂成了许多个, 每一个都打了马赛克而且还在晃动的影子。
赵忻恣垂着眸子,又抬起另一只手,摸摸余怀礼温热的、毛绒绒的耳朵。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弯着眸子低声说:“原来小礼你真的是小狗呀,怪不得咬人这么疼……现在还是感觉不舒服吗?要不要喝醒酒汤?”
余怀礼又拉下赵忻恣摸自己耳朵的手,牢牢的锁住了他两只手后,语气慢吞吞的说:“……是发/qing期。”
赵忻恣愣了下,他虽然没有养过狗,但是他也知道发/qing期的狗会表现的焦躁不安,领地意识会很强,还会……骑别的狗。
他忧心忡忡的拧起来了眉,下意识的问:“宝宝,那你以前的发/qing期都是怎么办的,需要我找别的小狗和你……?”
只是这句话一说出口,赵忻恣的脸色先难看了下来,他亲了亲余怀礼的耳朵说:“小礼不需要这个对不对?”
顿了顿,赵忻恣又想起来了什么,他眯了眯眼睛,脸色越发难看了:“小礼,刚刚……为什么叫我爸爸?以前都是余棹晖帮助你的吗?”
他本来以为余棹晖干的那些事就已经够炸裂了,可是余怀礼是小狗,虽然不知道他的发/qing时间是不是半年一次,但是看余怀礼这种表现就知道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
以前余怀礼的发/qing期,余棹晖都对他干了什么?!
这个畜/牲!
只是想想,赵忻恣气的牙都快咬碎了。
……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走开。”余怀礼觉得此刻的赵忻恣就像一百只鸭子那么聒噪,他有些心烦意乱的打断赵忻恣的话,“走开,我自己待在柜子里!”
被余怀礼骂了,赵忻恣却轻轻笑了起来,他垂眸亲了亲余怀礼湿漉漉的鼻尖,哑声说:“是这样吗?可是小礼你总不能一直待在柜子里,我……”
赵忻恣顿了顿,他知道自己将要说出口的那些话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而且还有趁狗之危的嫌疑。
但是余棹晖死了,余怀礼身边只有自己这一个活物,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余怀礼这样难过。
赵忻恣在心底唾弃着自己给自己找什么理由,完全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手下却解开了余怀礼衬衫的第一粒扣子。
余怀礼顿时就抬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赵忻恣垂眸,盯着余怀礼的雾蒙蒙的眼睛,轻声问:“小礼,我可以亲你吗?就像以往的每一个早晨那样……”
余怀礼疑惑的与赵忻恣对视了两秒,赵忻恣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两人的鼻尖相对着,他哑声说:“你……把我当成余棹晖看也没有关系,宝宝。”
余怀礼慢慢的弯弯眸子,语气很轻:“爸爸?”
他又笑:“爱爸爸。”
赵忻恣嘴角的笑容僵硬了。
但是柜子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吞噬了。
*
黑色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
秘书正盯着电脑,她推了推眼镜,按下发送后,转头对余惘失说:“老板,材料已经整理好都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顿了顿,秘书看余惘失闭着眼睛假寐的样子,又不得不提醒说:“老板,晚上七点左右您和路总还有一场饭局。”
余惘失睁开了眼睛,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现在已经五点多了,一个小时左右大概能到达和路季则亓亓整理约饭的那家酒店,但是他还要回趟余家。
余惘失点了点头,停顿了会儿,眯了眯眼睛又问:“赵忻恣几天没有回过你的消息了。”
秘 书眨眨眼睛。
她感觉老板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更想问的可能是余怀礼为什么四天没有任何消息了。
昨天傍晚他们和A国人签下了几十个小目标的大单,这本该庆祝一下的,但是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了,买了晚上的机票就准备飞回国。
在候机室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老板总是不动声色的频频看向手机,还不经意间让自己跟赵忻恣说,他们的工作结束,正准备回国。
秘书知道这是老板变相催小少爷跟他联系。
其实她也有些奇怪,小少爷怎么能忍住这么久不和老板联系的,毕竟以往老板哪怕去隔壁市出差一天,小少爷都要跟查岗似的跟老板打电话。
老板曾经说过小少爷这粘人精很烦,一开始她就真跟傻子似的以为余惘失是真的觉得小少爷很烦,还曾在会议时挂断过两次小少爷的电话。
老板知道后并没有过多责怪她,只说“挂了就挂了”,但是下次小少爷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老板去楼梯间呆了快两个小时。
那次出差回来后,老板的办公室都被小少爷砸了个稀巴烂。
但是老板只是嘴上凶了小少爷两句后就又开始别扭哄人,虽然越哄小少爷越生气,但是老板被扇脸竟然也忍下去了。
然后秘书就顿悟了。
老板心里只有三分在意小少爷,他看起来也并不觉得这三分很多,可是除了小少爷,老板对其他人的在意程度竟然是零耶。
总而言之,秘书觉得老板还是很爱小少爷这唯一的家人的。
这几天被暗搓搓催了几遍的秘书感觉老板被小少爷训的现在也有了严重的分离焦虑。
只不过老板的情绪更内敛且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秘书收起来了杂七杂八的想法,沉吟了声,边拿起手机看了眼,边说:“老板,截止到目前已经四天左右——哎?老板,赵先生刚刚回了我。”
余惘失挑了下眉,看了眼秘书递到他面前的手机。
【陈秘书:赵先生,工作结束后我们现在已经在机场了,小少爷在吗,麻烦你跟小少爷说一下,老板很想念小少爷,想要和他打通电话。】
【陈秘书:……赵先生,小少爷那边没出现什么问题吧?】
【赵忻恣:没有。】
【赵忻恣:(图片)】
【赵忻恣:小坏梨在睡觉^ ^】
余惘失看到那句“老板很想念小少爷”的时候就忍不住皱起来了眉。
他发现他的这个秘书在余怀礼的事情上很会胡说八道,如果不是看她和自己共事的时间久一点,他早就把她调到分公司里去了。
只是在看到赵忻恣发过来的图片时,余惘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现在并不是余怀礼睡觉的时间。
秘书很会察言观色,把手机递给余惘失就垂下来眸子,余惘失点开图片看了看。
图片打了很多马赛克,只能看见余怀礼的脸,他的眉眼安静极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没有休息好,仔细看的话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他皱着眉打字。
【陈秘书:睡多久了?】
【赵忻恣:刚睡下。】
【陈秘书:?】
【陈秘书:他今天没有午睡吗?】
收到这两条消息后,赵忻恣明白过来了,现在跟自己聊余怀礼近况的并不是陈秘书,而是余怀礼那相当于死了的哥。
柜子里沾染了jing/液的衣服刚刚被他丢进了洗衣机了,赵忻恣正站在洗衣房,他看了眼自己身上斑驳的牙印和指印。
他身上有的牙印已经充血发紫了,有的破了皮,看着不仅凄惨难看还很疼。
赵忻恣却摸着脖颈上的印子笑了起来,在余惘失又发过来一个问号的时候,他想了想,垂眸回复了他。
【赵忻恣:没。】
【赵忻恣:睡了。】
【陈秘书:?】
【陈秘书: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陈秘书:我过会带他出去吃饭,让他准备一下。】
【赵忻恣:余先生,他睡着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陈秘书”的聊天框却没有了动静。
赵忻恣皱着眉,忍不住啧了声,他刚想去接杯水,楼上却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赵忻恣的眉心跳了下,他一瘸一拐的跑到楼上,打开门的时候闪了一下才没被迎面而来的玩偶砸中。
他捡起了滚到地上的玩偶,看着气的尾巴都竖起来了,衣服要进攻姿态的余怀礼,忍不住笑了起来。
“宝宝。”赵忻恣坐到床沿边上,他轻轻拨开余怀礼粘在脸上的头发,亲了亲他的耳朵尖说:“没走呢没走呢,我刚刚下去把衣服洗了。”
其实这四天两人并不是一直在干,中间他们休息过几次,但是余怀礼每次醒过来看不见他都要发火。
怎么说呢,每次看到余怀礼这样急切的寻找他,赵忻恣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余怀礼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赵忻恣,刚抬手,赵忻恣就凑近了余怀礼,把脸贴到了他的手上。
余怀礼:……
他轻轻拍了拍赵忻恣的脸,声音有些哑:“每次我醒,你总是不在我身边。”
余怀礼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平,耳朵还莫名其妙的折下来了一只,但是赵忻恣的心却软的一塌糊涂。
他垂着眸,边亲余怀礼边跟他道歉,但是道着道着歉两人就又滚到了一起。
赵忻恣的声音低低的:“小梨,我是谁?”
余怀礼:“……”
见余怀礼沉默,赵忻恣喉头哽了一瞬,话说的更糙了:“小梨,你现在在上/谁?”
余怀礼说:“余棹晖。”
“坏梨。”虽说这样的对话在这四天里发生过很多次,他也知道是因为他惹余怀礼生气了,但是每次赵忻恣听到“余棹晖”的名字他都恨不得把牙咬碎。
他温柔的哄着余怀礼:“你知道我是谁的,对不对?”
“才不是。”
“什么?”
“才不是坏梨。”余怀礼咬了咬他,低声说,“是好梨呀,小赵哥哥。”
余怀礼尖尖的牙齿刺破了赵忻恣的后脖颈,嘴巴里面尝到了血腥味,尾巴却有些兴奋的一甩一甩着。
等到余怀礼松口,赵忻恣才偏过头看余怀礼,他看着余怀礼那对动着动着就自然而然耷拉下来的耳朵,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怕是发/qing期,立不起来的耳朵依旧是余怀礼最在意的事情,听到赵忻恣的笑声,他顿时恼羞成怒,抬脚就要往柜子那边走:“我不做了!”
赵忻恣连忙拉住了他,忍住了笑,正经的说:“宝宝我真的不是在笑你……我就是想说还要用这个姿势吗?正面的话我不是可以给你扶着耳朵吗?”
余怀礼:……
他总觉得这人是在拐弯抹角的嘲笑他。
“那你刚刚在笑什么?”余怀礼眯了眯眼睛问他
赵忻恣:……
他清咳了两声,绕开了这个话题说:“宝宝……我先给你弄出来。”
顿了顿,赵忻恣语气有些奇怪的说:“余惘失刚刚出差回来了,你还记得他吗?”
听到余惘失的名字,余怀礼的眼神都清明了几分,房间里浓郁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腔里。
他垂眸,看着光溜溜的自己和相当于光溜溜的赵忻恣,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脸顿时有点绿了。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发/qing期结束了,这次想装不记得都不行了。
没关系、没关系。
他是傻子,傻子懂什么!
天杀的主角受他敢睡傻子他是不是想死了?!
……幸好,幸好他从来没有信过系统说的什么睡傻子是犯法的。
“坏梨?”赵忻恣看着沉默的余怀礼和降旗的小小梨,“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的耳朵……我只是觉得很可爱,你别生气,实在生气的话打我两下好不好?”
“小赵哥哥。”余怀礼抬眸看着主角受,露出那种求知欲很强的弱汁表情,“我们刚刚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我和小赵哥哥都没穿衣服呀?”
赵忻恣:……???
他细细的观察着余怀礼的表情,皱了下眉说:“啊……坏梨,你的发/qing期过去了吗?”
正常小狗的发/qing期不都是七天打底的吗,坏梨怎么会这么短?
余怀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赵忻恣叹了口气,猜测余怀礼的发/qing期现在已经过去了。
但是这也太突然了。
赵忻恣笑了笑,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说:“在做游戏啊小坏梨……没有和你爸爸做过这种游戏吗?”
天杀的主角受这种做游戏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余怀礼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没有啊。”
哪怕前四天通过余怀礼的话已经有了猜测,他其实也并不在乎余怀礼是不是第一次,但是听到余怀礼承认下来,赵忻恣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余怀礼的耳朵,低声说:“……小梨,那我们是完全属于彼此的对不对?”
余怀礼:……
他很想日一声把主角受给打成糊糊。
“哥哥。”余怀礼扬了扬唇,扯开了话题说,“回来!”
赵忻恣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握着余怀礼的手,牵着余怀礼去了浴室:“余惘失说等会儿带你去吃饭,我先给你洗个澡。”
余怀礼点头,耳朵却又折了下来:“喔!”
赵忻恣眼疾手快的给他扶住了耳朵,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梨,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见过你的耳朵吗?”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
见余怀礼摇了摇头,赵忻恣眼眸中笑意越深,他认真的叮嘱道:“千万不要给人看你的耳朵和尾巴,有些人会把你抓起来做研究的。”
余怀礼啊了声,语气懵懂的问:“谁抓?”
赵忻恣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摸摸余怀礼的耳朵说:“捕狗大队,大概是专门抓坏梨这种小坏狗的。”
余怀礼无语的拍掉他的手,把耳朵和尾巴都收了起来。
主角受在说什么,从小到大他就是评学兼优的少先队员,三好学生,学生会会长,年度感动人物……好不好?
谁是坏狗!
*
洗过了澡,余怀礼正坐在床上,给他那个关机了的手机充上了电。
赵忻恣递给了余怀礼一杯温水,嘱咐他喝掉后,这才着手开始打扫房间。
这些天他们的主战场在那张密不透风的柜子里,所以其他地方受灾情况很轻。
赵忻恣大概知道余怀礼想要什么盒子,正考虑要不要给余怀礼房间换个更大一些的、密封性没有那么强的柜子时,楼下响起来了停车的声音。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他赤着脚跑到窗边看了眼,正好看到余惘失正打着电话进了大门。
赵忻恣提着拖鞋跟在余怀礼后面,无奈的说:“坏梨,先坐到床上去。”
余怀礼捧着脸说:“可是哥哥回来。”
赵忻恣顺势亲了亲余怀礼的嘴巴,低声说:“……小梨,你更喜欢余惘失吗?”
余怀礼弯眸,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不对,是小赵哥哥!”
赵忻恣爽了。
他垂着眼看着余怀礼,喉结上下滚动着。
想亲亲余怀礼……
但是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余怀礼。”门把手被拧动,余惘失的声音响起来了,“在家锁门干什么?”
赵忻恣想要亲余怀礼脸的动作,就改为了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要是和余惘失出去吃饭的话,要多吃些。”
“知道。”余怀礼重重点了点头,赵忻恣这才去给余惘失打开了门。
余惘失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床上那两个枕头上。
他眯了眯眼睛,看看兴高采烈的余怀礼,再看看无奈叮嘱余怀礼穿鞋的赵忻恣,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怎么会是两个枕头?
这段时间余怀礼和这姓赵的都睡在一起吗?
“哥哥!”余怀礼张开双臂抱住主角攻,“你回来,想你。”
虽然这期间他把主角受给睡了……
但是没关系,这个世界他只要好好保护住他的人设分就好。
余怀礼已经想明白了,如果他强求的太多,反而只能落到一张红牌。
余惘失看着余怀礼毛绒绒的脑袋,手指微微动了动,抬手抱住他后,低低的应了声:“嗯。”
“哥哥,吃饭?”余怀礼松开了余惘失,又指了指赵忻恣说,“小赵哥哥!”
“不带他。”余惘失淡漠的扫了眼赵忻恣,“还有别人。”
见余怀礼这时候想着他,赵忻恣忍不住笑了起来,亲了亲余怀礼的额头说:“宝宝没关系。我在家等你。”
宝宝?
余惘失听着赵忻恣对余怀礼的这个称呼,看着他熟练的亲吻余怀礼的额头,眉头越蹙越深。
紧接着,余惘失就松开了眉心,淡淡的想,看来这半个月赵忻恣和余怀礼相处的很好啊。
怪不得最近余怀礼不跟自己打电话了。
挺好的。
“先去吃饭。”余惘失揽过了余怀礼的肩膀,低声说:“只不过还有两个人,你想去吗?”
余怀礼弯眸:“和哥哥?”
余惘失点头:“对。”
“好呀。”余怀礼眨眨眼睛,弯眸说:“开心。”
余惘失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才消散了些,他看着哼着不成调的歌的余怀礼,脸上露出来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司机在楼下等了会,就看到他们那整天跟煞神似的老板主动给小少爷开了车门。
然后余惘失又打开了车灯,他垂眸看了眼余怀礼依旧有些干燥的嘴唇,扬了扬眉说,“余怀礼,没有涂润唇膏吗?”
余怀礼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说:“我喝水。”
“坐过来。”余惘失从口袋拿出来了一支未开封的润唇膏,他垂眸边拆开边说,“梨子味的。”
他并不是特意去买的,他只是在看到这支印着个梨的润唇膏时,莫名想到了他第一次见余怀礼时,他戴着的那个口水兜,很好笑。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支润唇膏就已经在他手里了。
余怀礼喔了声。
余惘失旋出来了膏体,轻轻抬起来了余怀礼的下巴说:“我给你涂,不要抿嘴。”
于是余怀礼微微张了张嘴巴。
余惘失:……
他没有说什么,借着车内的顶光,垂眸细致的给余怀礼涂完了润唇膏:“现在抿一抿。”
余怀礼轻轻抿了抿唇。
“……这么乖?”余惘失愣了下,眼底浮现出来了几分细碎的笑意,看着被夸的余怀礼顿时骄傲的哼哼两声,这笑意也传递到了他的嘴角上。
余怀礼刚想说他很懂事,余惘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余惘失看了眼来电人,顿时皱着眉接了起来。
“什么时候能到。”手机里传来了一道漫不经心的男声:“余惘失你有时间观念没?现在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余惘失语气很不耐烦:“等着。”
“你弟弟呢,来了没?”路季则又问。
余惘失偏头,定定的看了眼余怀礼,他忽然发现他似乎把润唇膏涂出来很多。
余怀礼不解的回看了余惘失一眼,他眨眨眼睛,凑近余惘失的手机说:“弟弟来了。”
手机那边沉默了两秒,路季则乐了:“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余惘失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用理他。”余惘失有些厌恶的说,“他有神经病。”
稍微停顿了会儿,余惘失的语气难得有些斟酌的说:“余怀礼……你想知道你真正的父亲是谁吗?”
余怀礼:……?
主角攻啥意思啊,剧情里可没有跟他认亲这一茬。
他歪着头,疑惑的问:“爸爸?”
“就是……”余惘失捏了捏眉心说,“算了,都是些不确定的事情,你就当正常的吃个饭。”
他是在A国出差的时候接到了路季则的电话。
路季则和余棹晖有些相像的地方,都喜欢在背地里暗戳戳的阴人,但是路季则比余棹晖更表里如一些,他的嘴和他的行为一样都很贱。
所以哪怕现在他和路季则在合作,他都得仿佛着路季则在背地里搞些阴招。
但是路季则的那通跨国电话却是和余怀礼有关。
路季则用怒其不争的语气说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堂弟,天天跟范进中举似的在家里发疯,说什么遇到了他的灵感缪斯,拿着一副画像,拜托自己千万要把余惘失的弟弟约出来。
路季则又说,只是那副画像他越看,越觉得有几分像他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而他父亲曾经包养的情妇确实给他生下来一个男孩,他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还帮着带过那弟弟一段时间呢,都带到会叫哥哥了。
只不过他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人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他亲妈给人带走了,没养,给丢到了福利院,但毕竟是人亲妈带走的,他不能说什么嘛……
余惘失冷淡的打断了路季则半真半假的絮絮叨叨,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路季则笑意盈盈的说他能干什么呀,虽然老爷子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多条亲戚多条路嘛,而且他堂弟是真的很想见余怀礼……
余惘失明白路季则这黑心肝的东西根本没安好心,他想见余怀礼的话,大概就是觊觎余怀礼手里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但是路季则这种人,不能明着拒绝,探出来他的底牌会轻松很多。
而且余惘失又想,无论怎么样,余怀礼都该摆脱余棹晖带给他的阴影和影响了。
收回了思绪,余惘失又转头看了眼余怀礼,低声说:“润唇膏涂出来了,擦一擦。”
闻言,余怀礼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把润唇膏全部擦掉了,又抬头看向余惘失,朝他努了下嘴巴。
余惘失知道这是余怀礼想让自己给他看看有没有擦干净,但看着余怀礼亮晶晶的眼睛,余惘失的嘴角却忍不住勾起来了一个笑容:“傻子。”
重新旋出来了膏体,余惘失给余怀礼涂着润唇膏,目光落在了他淡粉色的薄唇上:“……不要随便对别人撅嘴。”
余怀礼啊了一声。
余惘失并不想用家长的架子对余怀礼说教,这让他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但是看着余怀礼疑惑的表情,他皱了下眉,解释说:“别人会想亲你,不能随便让别人亲。”
余怀礼想了想:“哥哥?”
“哥哥也不能。”余惘失又补充说,“我也不会想亲你。”
余怀礼弯了弯眸:“小赵哥哥亲我!”
余惘失:“……?”
他忍不住皱了下眉,难以理解的说:“谁?那个、赵忻恣?”
余怀礼点点头。
余惘失刚想教育余怀礼赵忻恣那种人更不可以亲他,额头也不可以,车子就停了下来。
“老板,到了。”司机说。
霓虹灯闪烁着,余惘失看了眼控制不住四处张望的余怀礼,低声说:“跟紧我。”
余怀礼靠近余惘失,挨着他的肩膀说:“跟紧!”
余惘失又弯了弯唇。
包厢里,路宥之正坐在沙发上画画,路季则正靠在窗台上跟人打电话,见余惘失和余怀礼进来,他跟那边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刚刚你挂断电话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了,没想到余总是时间管理大师,时间卡的刚刚好。”路季则跟调侃似的开口说完,像是看不见余惘失不耐烦的态度似的,十分自然的拍了下余惘失肩膀。
然后路季则的视线又落在了余怀礼的身上。
看着余怀礼那张脸时,路季则愣了下,很快他又重新笑了起来:“是叫余怀礼吗?”
余怀礼没有说话,路宥之就放下画笔,走过来笑着对余怀礼说:“又见面了。”
余怀礼喔了声:“是你。”
路宥之点了点头:“怎么没接到你的电话?不想跟着我学画画吗?”
余怀礼真诚的点了点头:“不想。”
“还真是——”路宥之笑了起来,“直白的让人有些伤心呢……但是没关系。喏,那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路宥之的见面礼是他这些天给余怀礼画的自画像,可能细节上差别,但是和余怀礼的神韵有八九分像。
余怀礼拽拽余惘失的衣服,指了指自己说:“是我。”
余惘失看了眼那画,嗯了声说:“没你画的好看。”
余怀礼:……
主角攻受都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他画的那些简笔画好看吗?
嗯?难不成他真感染上了艺术细菌,有成为天才艺术家的潜质?
路季则笑意盈盈的附和说:“确实呀……弟弟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路家,多让路宥之给你画几张。”
路宥之笑着嗯了声:“这张我是跟着记忆画的,可能跟弟弟有些出入,以后我多给你画。”
余怀礼觉得人设是傻汁也有点好处,遇到不想回答的他就装听不懂。
余怀礼神情有些茫然,伸手拽了一下余惘失的衣服:“饿。”
路季则随意的按了两下打火机,他笑眯眯的将点菜的平板递给了余怀礼:“弟弟,这上面都有图,你看着喜欢的,点这个加号。”
余怀礼说了声“谢谢”,坐到椅子上点菜去了。
余惘失拒绝了路季则递过来的烟,皱了下眉说:“你能不能别叫他弟弟。”
蓝色的火苗从打火机里蹿了出来,路季则笑了笑:“没看见余怀礼前,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看到他后,我反而不确定了。路宥之跟我说,余怀礼很“通透”,我当时还想这什么形容词,现在见面看,确实。他和我爸不太像,和那把他丢了的情妇也不太像。”
余惘失皱了下眉:“什么?”
“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路季则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说,“反正大家都当笑话听啊……那个路家的那个老头,一把年纪了却马上风死在了银帕里,亲儿子回国一看,多了十几个兄弟等着跟他争家产呢。那些人一看就流淌着那老不死的血,很浑浊,不见棺材不落泪。”
顿了顿,路季则又说:“看起来,余棹晖确实把他养的很好呢。”
余惘失知道路季则这人,嘴里向来是半句真半句假,有些东西他藏着掖着根本不会往外说?
他嗤笑了声:“……所以呢?”
“可能人到年纪了,就想要幸福美满吧。”
路季则轻轻摸了摸余怀礼的头发,在他疑惑看过来的时候,他朝余怀礼弯了弯小手指:“余怀礼,还记得吗?我是哥哥。”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
余惘失沉着脸说:“你认亲有些太早了吧。”
路季则哈哈大笑了起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逗逗他嘛。”
余惘失:……
有病。
他有些后悔带余怀礼来了。
余惘失垂着眸子,看着有些茫然的余怀礼,低声说:“你别理他,他神经病。”
余怀礼点了点头。
他没告诉主角攻的是,在路季则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真的在路季则的身上,感觉到了似有若无的熟悉。
路家那两兄弟在吃饭的时候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就是余怀礼被路宥之这人追着问的都有些烦了,最后才点头答应他说可以给他做“模特”。
路季则撑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要走的余怀礼:“余怀礼。”
余怀礼转过头,疑惑的看了路季则一眼。
他挑眉,像是开玩笑似的开口:“别忘记哥哥啊。”
*
车子在余家停下。
余惘失偏过头,看了眼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余怀礼,低声说道:“到余家了,回房间睡觉。”
余怀礼含糊的应了声,揉了揉眼睛跟在余惘失后面下了车。
看余怀礼这迷瞪样,余惘失估计他会摔倒,于是未雨绸缪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房间在三楼,余怀礼的房间在二楼。
准备上三楼的时候,余怀礼打了个哈欠,抬手甩开了余惘失的手:“哥哥,晚安。”
余惘失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又看了眼困倦的余怀礼,他开口:“你——”今晚不和他睡?
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余怀礼就被赵忻恣抱了个满怀。
赵忻恣朝余惘失笑了笑说:“余先生,晚安。”
余惘失:……
第126章 一些明争暗斗的雄竞修罗场
面前的门被轻轻关上了。
虽然余怀礼进房间前还不忘的跟自己说晚安, 但是余惘失看着他与赵忻恣那毫不掩饰的亲密姿态,心里总萦绕着一种怪异的感觉。
余怀礼好像越发依赖赵忻恣了……
余惘失沉默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半晌,他慢慢捏紧楼梯扶手想, 或许这样也不错。
至少余怀礼不会再缠着他睡觉,不会半夜还会磨牙吵他的睡不着觉,不会缠的他紧紧的让他无法呼吸, 不会自己才刚睡着余怀礼就把自己晃醒, 跟自己要关注,不会……
余惘失垂下眸子,抬手敲了敲余怀礼的房门。
是赵忻恣开的门。
看着沉着眸子,紧紧抿着唇的余惘失,赵忻恣似乎有一些惊讶, 他微笑:“余先生, 你……还有事?”
余惘失率先注意到了房间里浓郁的清新剂的味道,他皱了下眉:“余怀礼呢。”
“他在洗澡呢。”赵忻恣说,“没什么事情的话, 余先生也去睡觉吧,毕竟工作应该很累了吧。”
余惘失没动。
他沉默了两秒, 摸到了口袋里那支润唇膏, 面无表情的说:“余怀礼的嘴巴很干。”
赵忻恣笑:“小梨他不太爱喝水, 我会提醒他多喝水的。”
“润唇膏。”余惘失说,“我给他涂。”
“啊……”赵忻恣疑惑的挑了下眉,他温声说:“这点小事不麻烦余先生了, 我会记得给小梨涂的。”
赵忻恣都准备关门了, 看着赵忻恣还没有走的意思,他连语气都疑惑了起来:“余先生,还有别的事情吗?”
余惘失:……
他握紧了手中的润唇膏, 低声说:“你和余怀礼睡在一张床上?”
“嗯……有什么不对吗?”赵忻恣眨眨眼睛,轻声细语的说:“余先生应该是忘了,这还是你安排的。”
余惘失:……
虽说这确实是他安排的,但是赵忻恣这种温温柔柔的语气却听得他越发烦躁,此刻的赵忻恣在他看来也异常碍眼。
他突然有些疑惑了,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赵忻恣担任“住家保姆”的角色,是自己眼瞎了吗?
“我想了想。”余惘失垂着眸子说,“余怀礼现在十八岁,我并没有和你签订卖身契,你们都该需要一些隐私,余家的客房很多,你可以挑选你喜欢的。”
赵忻恣似乎有些讶异余惘失对自己说了这么一长串话,但是惊讶过后,他却弯眸笑了笑。
“这就不用了,余先生。”赵忻恣有些苦恼的笑着说,“小梨起夜的时候,如果看不到我,他会生气的。”
顿了顿,赵忻恣又风轻云淡的补充说:“虽说小梨很容易哄好,但是我也不想让他生气。”
余惘失:“……”
他莫名觉得赵忻恣现在是以一种炫耀而不自知的心态在跟自己说话。
就因为比起自己,余怀礼更喜欢他?
不对。
余惘失眯了眯眼睛,摒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分明余怀礼在不久前才亲口对自己说过,比起这突然出现的赵忻恣,他最喜欢自己了不是吗?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赵忻恣弯了弯唇说,“我也关门去洗澡睡觉了。”
余惘失面无表情的与笑意盈盈的赵忻恣对视了两秒。
自己才是余怀礼的哥哥,虽然他是因为不喜欢余怀礼这样黏着他才聘用赵忻恣过来照顾余怀礼,但是赵忻恣这人是不是有些太鸠占鹊巢了……?
“或许余怀礼愿意。”余惘失淡淡的又开口说了句。
赵忻恣眼中本就虚伪的笑意越发淡了,他微笑说:“小梨不会愿意的。”
余惘失出差时脑子里是塞了两把驴毛回来的吗?他到底要寄吧干什么?
两人一开始签下的合同不就是自己陪伴余怀礼吗?余惘失这幅隐隐要跟他争夺余怀礼注意力的模样是……?
难不成余怀礼只想和自己待在一起不愿意care余惘失后,余惘失又反悔了?所以现在才巴巴的贴上来?
是不是贱的?
喝喝,叼东西。
洗完澡出来的余怀礼正巧看到两人相对静默无言的场景。
原来余惘失对赵忻恣这么主动啊……
哎?那他现在是不是可以展望展望主角攻在未来对主角受强取豪夺的戏码?
余怀礼的眼睛里顿时浮现出来了淡淡的笑意,此刻他觉得这个任务的剧情大纲也不算完全没救。
不想打扰小情侣讲话的余怀礼擦了擦头发,刚准备自己去吹头发,余惘失就叫了他一声。
“余怀礼。”余惘失淡淡的开口说,“我有事要跟你说,今晚暂时先 和我睡。”
赵忻恣:……?
这贱货是不是有病啊?
刚刚他们说的不是自己去挑个房间余怀礼会不会愿意吗?
余怀礼看看赵忻恣,再看看余惘失,他有些纠结的扣了扣脸颊,最终还是说:“小赵哥哥。”
余惘失瞬间就明白了余怀礼的意思,他的手指控制不住的痉挛了下,沉默了两秒问:“你是想和赵忻恣睡在一起?”
如果余怀礼有的选的话,主角攻受他都不会愿意。
赵忻恣老是骗他这个傻子还占傻子的便宜,余惘失动辄就嫌弃傻子太傻!
“如果事情不紧急的话,余先生还是留着明天再跟坏梨说吧。”赵忻恣弯了弯唇,他伸手摸了摸余怀礼湿漉漉的头发,无奈的说:“宝宝,先去吹头发。”
余怀礼有些高兴的点点头说:“好。”
看着沉着脸不知道想什么的余惘失,余怀礼垂下了眸,抱着余惘失的头,在他额头上重重地啵了两口:“哥哥,晚安。”
拉过余怀礼,赵忻恣顺势关上了门,然后把门反锁了。
“坏梨。”赵忻恣边给余怀礼吹头发边语重心长的问,“你觉得余惘失对你怎么样?”
“哥哥,好!”余怀礼眯眯眼笑了起来。
“笨蛋。”赵忻恣谆谆善诱着说,“宝宝,一个人喜欢你的话他是不舍得让你难过的……就像是你爸爸。”
赵忻恣咬着牙让自己说出这句话,已经化成了灰的死人和还会喘气的活人,谁给他带来的威胁大他还是明白的。
余怀礼只要依赖自己、喜欢自己就够了。他会给弥补余怀礼情感上的缺失,给他百分之两百的爱。
“你爸爸不会看着你发疯对不对?但是余惘失会。而且如果余惘失真的喜欢你,我就不会出现了。小梨,我知道你只是……把对你父亲的感情投递到他的身上了。”
赵忻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吃了大便一样难受,但是他看着余怀礼懵懵懂懂的样子,叹了口气低声说:“你不是说过我和余棹晖很像吗?余怀礼,你可以像依赖你父亲那样依赖我。至于余惘失……你只需要像对待路人的态度那样对待他就可以。”
余怀礼:……
他说赵忻恣和余棹晖很像的原因是这两人都特别爱占傻子便宜 :)
赵忻恣觉得余棹晖是啥好人吗?
“小赵哥哥。”余怀礼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说:“你说了太多字,我听不懂。”
他明白赵忻恣的意思,主角受可能是怕自己跟他抢老公吧?
所以未雨绸缪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但是他现在不会主动远离主角攻的。其实“远离”这个词都有些重了。在剧情后期,他也只是更倾向、更喜欢赵忻恣而已,余惘失在他心里依旧占据着不轻的分量,是余惘失不喜欢他。
哼哼哈嘿,他就说自己听不懂,赵忻恣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赵忻恣无奈的笑了笑,他挤出点润肤霜,给余怀礼在脸上慢慢涂开:“不用听懂……今天这样就可以。”
只要想到余怀礼毫不犹豫的说喜欢自己,刚刚他和余惘失那脑子里塞驴毛的对峙时,余怀礼又选择了自己,他就爽到了。
在脑子里过了遍这两个场景,赵忻恣又爽到了头发丝,他忍不住又亲了亲余怀礼的脸。
余怀礼皱着眉,不高兴的打了他一巴掌:“刚涂的。”
“好……”赵忻恣亲了亲他的手心,“我们睡觉吧宝宝,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余怀礼嗯哼一声。
*
翌日清晨。
余怀礼下楼的时候,余惘失和赵忻恣都在楼下,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挺和谐。
赵忻恣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时就看了过来,他上下看了看余怀礼,从门关处拿了双拖鞋给他穿上:“怎么又不穿鞋?”
“小赵哥哥!”余怀礼很不高兴的皱着眉说,“我刚刚在楼上叫你。”
赵忻恣愣了下,他捏捏余怀礼的手说:“对不起小梨,是我没听到,原谅我好不好?下次我等你醒过来再下楼……”
余怀礼哼哼两声,勉为其难的说:“好吧。”
赵忻恣没听到是必然的,因为他根本就没叫。
“咳咳。”余惘失将一页报纸翻过来,清了清喉咙:“咳咳。”
余怀礼这才看向他,慢半拍的说:“哥哥,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赵忻恣就打断了他,笑着说:“余先生是嗓子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冲杯感冒药?”
余惘失看了眼笑意盈盈的赵忻恣:“……”
有病,显着你了?
看着他们的互动,余怀礼撑着脸,忍不住弯了弯眸子。
不是他毒奶主角攻受,他觉得等自己死翘翘后,这次主角攻受肯定能终成眷属。
“看起来是不需要。”赵忻恣将番茄酱挤到荷包蛋上,推到余怀礼的面前说,“宝宝,把这个吃掉再喝杯豆浆。”
余怀礼喔了声。
余惘失将一页报纸翻来覆去的又看了遍,他淡淡的开口问:“余怀礼,你刚刚想说什么。”
余怀礼有些疑惑的啊了声。
“算了。”余惘失又翻过报纸,“你今天和我一起去公司?”
余怀礼眨眨眼睛,又扣了扣脸颊:“小赵哥哥?”
报纸的边角顿时被捏的皱皱巴巴,余惘失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赵忻恣说:“他不去。”
“那我不去。”余怀礼弯弯眸子说,“在家,等哥哥回来。”
余惘失:……
他将报纸团成团扔进垃圾桶里,拿起来了车钥匙。
“哥哥,蛋挞。”余怀礼见他要去上班,连忙提醒说。
余惘失本来想说余怀礼如果更喜欢赵忻恣就让他去买好了,但是转头看着眼睛亮晶晶的余怀礼,他轻轻叹了口气:“嗯。”
赵忻恣将吸管插进豆浆里,递给余怀礼说:“宝宝,余先生上班那么忙,我们就别麻烦余先生了,你想吃的话我带你去买好不好……喔,那家甜品店的蛋挞好像推出新口味了。”
看赵忻恣这么未雨绸缪的拉余惘失的好感、对余惘失这么体贴周到,余怀礼竟然有些替余惘失感动了。
主角攻这不得狠狠爱死啊。
余怀礼弯着眸子点了点头:“好!”
余怀礼答应的瞬间,余惘失转头与赵忻恣对视两秒。
他捏紧了拳头。
第127章 震惊!这章的内容竟然是……
陈秘书觉得最近上班很累。
并不是工作上的原因。毕竟他们最近才刚和客户签下来了一个大单子,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件该庆祝的事情才对,但是余惘失的办公室上空就仿佛笼罩着厚厚的乌云。
秘书进去汇报工作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被雷选中了。
她现在觉得她每天上班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谁都不知道压抑着自己情绪的余惘失会什么时候爆发。
老板不高兴, 他们这些打工的肯定也不能表现的太开心。
别说余惘失情绪压抑,陈秘书都快抑郁了。
每次看余惘失摔文件拍桌子骂人的时候,她都有种想要立马联系猎头公司跳槽的冲动。
“喂, 妈。”陈秘书在茶水间接了一杯水,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说,“哦……今天是中秋节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就不回去了,今天加班不知道加班到几点呢……嗯, 放心吧,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好了妈,我挂了啊。”
挂断电话后, 陈秘书一转头才发现余惘失不知道在他身后站了多久了。
吓死她了……余惘失怎么跟鬼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秘书垂下了胳膊,脸上浮现出来了开小差被上司恰到好处的尴尬, 她笑了笑:“老板。”
余惘失垂眸,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问道:“今天是中秋节吗?”
秘书迟疑的嗯了一声:“是的。”
余惘失顿了顿,过了两秒才说:“……今天你正常下班,回去陪陪父母吧。”
秘书知道余惘失对下属从来不打官腔, 她边想着回去就把猎头公司hr的微信删掉边真心实意的笑着说:“谢谢老板。”
别管了, 她们打工的就是这样的!虽说正常上下班是她们的权利,但是最近加班都快比上班的时间长了不说,难得一次正常下班还高兴的仿佛是白捡来的便宜。
秘书看余惘失还站在原地, 似乎有话想跟她说,她想了想说:“老板,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余惘失嘴唇动了动,盯着秘书看了两秒,又说:“算了。”
看着余惘失接了杯水又转身离开的背影,秘书边皱眉想着有什么是自己遗漏的地方边划开了响了两声的手机。
【赵忻恣:陈秘书,祝你中秋节快乐。不知道余先生今天加不加班,但是还是要麻烦你跟余先生说下,余怀礼和我今天会晚一些回去。我给余先生发过消息了,可能是他没有看到吧,没有给我回复^ ^】
【陈秘书:……】
【陈秘书:中秋节快乐。但是中秋节毕竟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我想这个节日小少爷还是和老板一起比较好。】
【陈秘书:你觉得呢?】
【赵忻恣:啊……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赵忻恣:可是小梨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呢^ ^,我并不想打断他。】
【陈秘书:……】
陈秘书深深吐出一口气,她觉得老板嫌小少爷烦,所以把赵忻恣微信推给自己让自己应付赵忻恣和小少爷这件事情绝对是错误的。
说实话,虽然赵忻恣长的很帅,脾气也很好,人相处起来也不错,但是大概是出于陈秘书敏锐的直觉吧,她觉得每次赵忻恣遇到小少爷和余惘失的事情,总会变得有点……茶里茶气?
她形容不上来,总之很怪,这让她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板转达。
又看了一遍她和赵忻恣的消息,陈秘书感觉自己的牙有些疼了。
服了,这要怎么跟余惘失说啊……
秘书怀着忐忑的心情,轻轻敲了敲余惘失办公室的门,直到传来了冷淡的一声“进”后,她才推开了门。
余惘失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抬眸看了眼秘书:“有什么事。”
秘书将怀里的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低声给余惘失汇报了几分钟工作。
余惘失嗯了声,看起来似乎想挥手让她离开,但是刚抬起来了手,他的动作又顿了顿。
“你……”余惘失眯了眯眼睛说,“中秋节的时候都会和家人一起过?”
秘书看着余惘失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有些福至心灵了。
嗨呀,她就说为什么小少爷不在这里充当吉祥物了。
“偶尔,忙的时候不会。但是我觉得节日和家人聚在一起是很有必要的。”
秘书郑重其事的说完,斟酌了下自己的语气,又开口:“老板,小少爷很在乎您,而且他毕竟只有您一个家人,我想您和小少爷在一起度过这个节日的话,小少爷会很开心的。”
余惘失看了秘书一眼,他没并说什么,摆了摆手让秘书离开后,又不自觉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两点。
这是余怀礼午睡的时间,若是以往,他那通问候哥哥的电话该在五分钟前打来。
……但是余惘失已经记不清余怀礼有多久没给他打过电话,又有多久没跟自己说过想他了。
看着安静躺在他对话框里的赵忻恣,余惘失看着那条【余先生,小梨和我会晚回去些】,他又垂眸按灭了手机。
其实他本以为余怀礼还是会像以往对待那些陌生人、秘书,又或者他找过来临时保姆和清洁工那样,对待赵忻恣。
会生气、会发火、会觉得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侵占、会说他只需要哥哥。
可是余怀礼竟然真的就这么接受了赵忻恣的存在。
在余怀礼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赵忻恣,又瞬间就将他抛之脑后,仿佛从此不再需要他、自己也从不曾在他心里存在过一样。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余惘失愣了愣。
可是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余怀礼和别人亲密的本来不就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吗?
余惘失,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不都是顺应着你心里的想法发展的吗,你为什么要觉得不忿呢?
你明明只觉得余怀礼是余棹晖留给你的累赘,明明看到余怀礼不讲道理的发疯时你只觉得烦躁……和窃喜?
窃喜。
这个词在心底浮现出来的时候,余惘失的手指都痉挛了下。
他想,没错,是窃喜。
余惘失终于恍然,每次看到余怀礼为了他发火的时候,他心里浮现出来的那点异样的情绪,原来是喜悦啊。
……他并不是想让余怀礼和别人那样亲密,他只是想要看到自己在余怀礼心里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人。
可是。
想到余怀礼对赵忻恣的亲昵的态度,余惘失的喉头莫名哽了一瞬。
可是余怀礼现在对自己的这点“不可替代”也被他弄没了。
余惘失慢慢咬紧了牙关,他撑着头,垂着眸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没关系,虽然现在自己才意识到这件事,但是这并不算晚。
比起赵忻恣这个相处时间并不长的人来说,他才是余怀礼现在唯一的、仅存的家人。
哪怕是拿出说着正在亲子鉴定的路季则,也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莫名其妙的,余惘失突然很想看看余怀礼。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手指动了动,给余怀礼拨过去一通视频电话。
那边接的很慢,并且还在接通的瞬间给转成了语音通话。
余惘失皱了皱眉,他知道在手机那头接电话的并不是余怀礼了。
果然在下一秒,赵忻恣那令人厌烦的温润声音就响了起来:“喂?余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余惘失:……
他问:“余怀礼午睡了吗?”
赵忻恣转头看了眼跟领导似的正在指挥几个小朋友们堆城堡的余怀礼,忍不住无声的笑了起来。
赵忻恣轻咳了声,敛了几分笑意说:“没有。余先生,我和小礼现在在海边,嗯……今晚可能会回去的很晚。”
余惘失:“……”
“今天是中秋节。”余惘失捏了捏眉心,他本想说让余怀礼回来,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换了种说法:“几点?我去接他。”
“我开车了。”赵忻恣声音里的笑意顿时淡了,他说,“我会和小礼一起回去的。”
余惘失沉默了两秒,嗤笑了声说:“赵忻恣……是吧?”
赵忻恣挑了下眉:“嗯。”
“我们的合约就此终止吧。”余惘失淡淡的说,“违约金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自从赵忻恣发现余惘失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不在意余怀礼这件事后,赵忻恣就毫不意外余惘失会跟自己提出解约这件事情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没想到余惘失提出来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赵忻恣弯眸笑了笑:“余先生,我不是按照您的意思在履行我们之间的合约吗?你现在突然说这个……我不太懂,我想我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吧?”
余惘失似乎是点燃了一根烟,他冷淡的说:“你就干了一个多月吧,违约金比你干这三年工作都要高了,你不愿意?”
“说实在的,我不愿意,我很喜欢余怀礼。”赵忻恣弯眸笑着说,“而且莫名其妙的就要被开除,我想我应该有询问原因的权利吧?哪怕余先生说小梨和我更亲密所以看我很不爽呢?”
余惘失眯了眯眼睛:“余怀礼和你更亲密?所以我看你不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嗯……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到别的。”赵忻恣的口气依旧温和,“小梨不会愿意的。”
余惘失轻嗤了声:“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
“啊,如果在了解他的这件事情上,我想我确实比余先生要做的好很多。”
赵忻恣的话音落下,余怀礼就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小赵哥哥……”
“抱歉余先生,我先挂了,那种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赵忻恣刚挂断电话就把余怀礼抱了个满怀。
“小赵哥哥,你在和谁打电话?”余怀礼问。
“余惘失。”赵忻恣弯了弯眸子说,“他说同意我们在外面多待一会呢,你可以和那群小朋友多玩会。”
瞎说八道。
余怀礼刚刚分明听到了赵忻恣和余惘失说什么“那种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
是他想的那样吗?
余怀礼眨眨眼睛说:“我才不和他们玩,好笨。”
想到刚刚在小孩堆里简直称王的余怀礼,他忍不住笑了笑:“好吧,小梨最聪明……是不是玩够了小皇帝。”
余怀礼点了点头,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说:“嗯,但身上都沾了沙子……”
“附近有酒店,我开个房你去洗洗澡。”赵忻恣垂眸亲了亲余怀礼的嘴巴。
余怀礼听着赵忻恣的这种缠绵悱恻的语气,很想现在就把自己的裤腰带打个死结。
但是赵忻恣这个神经病就吃准了他现在是傻子不会拒绝,所以有事没事就爱亲他,隔三差五的就和他擦了枪走了火。
幸好这个主角受懂得什么叫竭泽而渔的道理,和他做这种事的频率还并没有到余怀礼接受不了的地步。
*
客厅的挂钟敲了十一下。
余惘失看了眼夜幕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又垂眸看了眼自己毫无动静的手机。
打出去的十几通电话犹如石沉大海。
余惘失眸子沉沉,忍不住捏紧了手机,脑子里却又响起来了赵忻恣的那些话。
哈,说什么他比自己更了解余怀礼。
但是哪怕余怀礼不开口他都能透过余怀礼的表情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这也让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在余怀礼心里,已经不再是他唯一在意的人了。
他想他现在觉得不爽是因为赵忻恣这个人不行,虽然面上看起来是好好先生,但是余惘失直觉赵忻恣这个人对余怀礼的感情并不单纯。
是想用余怀礼来捞到余家的好处吗……
余惘失想,如果偏要选择一个人话,他想他更能够接受路季则成为余怀礼的“哥哥”,也不能接受赵忻恣这种别有用心的人。
手机响了两下。
余惘失以为是余怀礼给他重新拨过来的电话,可是再一看只是几条垃圾新闻。
【震惊!高薪聘用的“保姆”竟然在监控下干出这种事情,第十秒家长崩溃!】
【别划走!监控拍下惊魂30秒,你雇佣的保姆正偷偷对你孩子做着这种事情……】
【警惕!孩子突然出现行为怪异?感觉对父母不亲近?你家保姆可能正在教导孩子……监控画面令全网哗然!】
【自从请保姆以来,孩子性情大变?资深保姆爆料业内潜规则,快来看看你家孩子都中招几条……】
余惘失冷着脸把每条新闻都看了一遍。
虽然连着四条全是监控摄像头的广告,但是余惘失却拧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赵忻恣说自己拿捏不到他的错处,他只是想看看赵忻恣这个人平时都是怎么哄骗余怀礼的。
余惘失的动作很快,当即就下了送货上门的订单。
虽然声称是“快速安装、十分钟可装好”,但是十几个工人折腾到半夜才将183个摄像头全部装完了。
看这家男主人捏着手机阴沉沉的脸色,工人直到装完了也没敢说就一个卧室用得着装28个摄像头吗……
可能是被绿疯了吧。
第128章 还亲的嘴?
直到翌日中午, 余怀礼和赵忻恣才回到余家,只是让余怀礼没有想到的是余惘失竟然还在余家。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余惘失,余怀礼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惊喜:“哥哥!”
他挥开了赵忻恣的手, 撞进余惘失的怀里,他微微放开余惘失,弯眸看着他说:“你在家。”
余惘失静静的与余怀礼对视了两秒。
余怀礼有双很漂亮的眼睛。
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察觉到了, 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细致的看余怀礼的眼睛。
看着看着, 余惘失突然有些不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想要看余怀礼这双眼睛里流露出愤怒与哀愁的情绪。
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余怀礼的脸:“昨天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余怀礼皱了下眉,他不是很高兴的拉下余惘失的手,摸摸自己的脸后又指了指身后的赵忻恣说:“我和小赵哥哥玩游戏。”
“……”余惘失抬起眸冷淡的和赵忻恣对视着,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说:“我记得你昨天发过来的消息是说, 你们会晚些回来?”
“真是抱歉余先生,因为小梨昨天很累了,所以就在那边睡了一晚, 十二点左右我应该又跟你发消息说过这件事。”
赵忻恣从善如流的道完歉,又弯眸朝余怀礼说:“小梨中午想吃什么, 我去做……好了, 别折腾余先生了, 看样子余先生才刚下班,他很累了。”
余怀礼垂眸看了看西装革履的余惘失,又看看桌子上放置的电脑, 他想了想, 松手放开了余惘失。
余惘失并没有看余怀礼,但却在余怀礼松手想要走向赵忻恣时,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余怀礼一时不察, 嘴唇直挺挺的撞上了余惘失的。
余惘失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些:……
余怀礼要气晕了。
天杀的,这到底什么狗血玛丽苏的桥段?
他向后仰了仰头,擦擦自己的嘴后才弯眸说:“哥哥,也要玩游戏吗?”
余惘失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视线落到了余怀礼的唇上,神情有些晦暗不明,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从脑子里过一遍:“嗯……?玩游戏?玩什么游戏?”
看到余惘失和余怀礼亲到一起的时候,赵忻恣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听余怀礼问余惘失要不要玩游戏的时候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小梨。”赵忻恣深深吐出一口气,嘴角重新扬起来了一个笑容说:“余先生很忙哦。”
“知道!”余怀礼掰开余惘失的手,“哥下午要上班?”
余惘失盯着余怀礼的脸沉默了片刻,他嗯了声,又问:“需要给你带蛋挞吗?”
闻言,余怀礼顿时摇了摇头说:“好甜,不吃。”
余惘失点点头,他收起来了电脑,沉着眸子想了两秒,微微撩开余怀礼额前细碎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印下来了一个吻。
“我去上班了。”
余惘失想,哥哥和弟弟之间互相亲亲额头又没有什么关系。
余怀礼脸上也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他点点头说:“哥哥,等你。”
门锁合上,余家这宅子里又只剩下余怀礼和赵忻恣两个人的时候,赵忻恣才动了动。
他的神情十分正常,只是目光时不时就停留在余怀礼的额头上、嘴唇上,那两个被余惘失亲过的地方。
“小梨,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呢。”赵忻恣弯眸说,“我现在去做。”
余怀礼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说:“小赵哥哥做,我都喜欢。”
赵忻恣无奈的笑笑:“好。”
厨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面无表情看儿童益智动画的余怀礼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到机顶盒上,又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
这机顶盒上的小摆件是这样放的吗,为什么用屁股对着他?
余怀礼垂着眸子,将那两三个指节高的摆件摆正,又轻轻拍了拍机顶盒。
【系统。】余怀礼问,【有没有扫描仪之类的,给我看看这房子里到底有多少监控。】
【嘎?】系统挠了挠头,想问哪里来的监控,但是感觉这个蠢问题问出来肯定会被余怀礼给骂,它哦哦两声:【坏梨,我有这个攻能的,等我联下网就知道了!】
余怀礼嗯了一声,他又坐回沙发上,按了按遥控器,换了部相对没有那么无聊的动画片。
【坏梨,扫描出来了。】系统有些震惊的看着划不到底的监控器名称,咂了咂舌说:【你的卧室里有28个,正对着床头的有5个,空调那儿有2个……啊,幸好浴室没有。客厅、画室、游戏房,后花园,后院……这些林林总总一共有一百五六十个,你常去的地方比较多。】
余怀礼忍不住皱起来了眉:【主角攻是不是有病啊,他在我房间装了几个?你是不是重复扫描了?】
系统趴在余怀礼的肩膀说:【28个。二十八个。贰拾捌个,twenty-eight个。坏梨,主角攻肯定是装了28个,包的。】
余怀礼沉吟两秒。
他知道监控肯定是主角攻装的,但是主角攻装这么多监控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主角攻已经发现了自己和主角受的奸/情,顿时怒从心中起,于是装摄像头准备捉/奸吗?
嘶……主角攻受有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吗?还是说主角攻已经懂了自己三番两次递出来自己和主角受有奸/情的暗示?
可是看主角攻的表现分明也不太像呀。
余怀礼直觉主角攻安装摄像头会对自己的任务有些帮助,能加快些自己的任务也说不定?
余怀礼想,算了,不管主角攻是想看到什么,他都包主角攻满意的。
两集动画片播放完,余怀礼实在看不下去,每当这时候他都感觉演傻子也挺难的。
他撑着下巴,胳膊抵在了沙发上,看着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赵忻恣,慢吞吞的拖长了声音,像是撒娇似的:“小赵哥哥,好了没呀……我饿了。”
赵忻恣看着撒娇卖乖的余怀礼,忍不住弯了弯眸子:“这就好了,小梨先去洗洗手。”
余怀礼嗯了一声,感应水龙头出水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上面闪烁着的两个小点。
【不是说洗手间没有?】
【只有你房间里的洗手间没有啦坏梨,楼下的这几个洗手间都有。】系统感叹了说,【不过这里只有两个,比起外面已经少很多了。】
【哼。】余怀礼边烘干了手边跟系统说,【主角攻这是不是拿我当贼防呢。】
【我觉得是。】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套“学者”的套装,比了个“八”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说,【可能是不想让你玷污主角受?主角攻还觊觎你那死爹留给你的股份呢。】
【哇塞。】余怀礼啧了声,【我睡赵忻恣属于工伤好吗!什么叫他玷污我。】
系统对了对手指:【坏梨,我文化水平不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应该是主角受玷污你。】
余怀礼服了:【“玷污”这个词就不对,好了统子我给你报个班你去进修一下去,天天打游戏把脑子都打坏了。】
【呃啊啊啊坏梨我不许你花冤枉钱,那都是骗钱的——】
系统和余怀礼贫嘴的时候,赵忻恣轻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看余怀礼还在烘手,赵忻恣走进来,弯眸捏了捏余怀礼的肩膀,又亲了亲他的嘴巴:“宝宝,怎么洗的这么慢。”
“洗好。”余怀礼伸出手,给他看了看自己手掌的正反面。
赵忻恣没忍住笑了笑,又在他嘴巴上亲了亲。
只是想到余怀礼的嘴巴刚刚被余惘失碰到了……
赵忻恣眯了眯眼睛,有些厌恶的想余惘失难道没有身为“堂哥”该有的距离感吗?
随随便便就这样亲上去。
“吃过饭,我给你消消毒好不好?”赵忻恣的手指挤进了余怀礼的指间,弯眸说。
余怀礼面上茫然的啊了声,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摇摇头说:“消毒?要睡觉。”
“哎……”赵忻恣轻轻叹了口气,眸子里却含着细碎的笑意,“好,我们小梨昨天真是辛苦了。”
他虽然有些不懂余怀礼为什么那么吃激将法,但是每次看到被激将到的余怀礼,他都会觉得可爱,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余怀礼:……
好想给主角受扇飞。
余怀礼吃饭的时候,赵忻恣跟他说了声自己处理些工作后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这段时间的赵忻恣好像一直很忙的样子。
余怀礼当然有问过赵忻恣正在忙什么,赵忻恣详细的跟他解释了大堆的名词。
但是察觉到余怀礼不感兴趣后,赵忻恣就简短的说是为了赚钱的,又说自己现在如果不赚钱的话,以后余怀礼想要什么他都买不起,那他还不如直接跳了算了。
余怀礼 就没再说什么了。
见余怀礼吃完饭后,赵忻恣也合上了电脑,又顺手关掉了余怀礼午睡的闹钟。
“小梨,回房间睡觉吧。”
*
到了公司,余惘失刚坐到椅子上,盯着电脑沉吟了两秒后就打开了监视器软件。
他只是想要看看赵忻恣都是怎么与余怀礼相处、又是怎么哄骗赵忻恣的。
这款针孔摄像头的商家声称是自动捕捉人影,于是余惘失戴上耳机,刚打开摄像头时,就是余怀礼半蹲下身,认真摆正机顶盒上摆件的画面。
看着屏幕上余怀礼那张放大的脸,余惘失轻笑了声,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手下却滑动着鼠标,关掉了厨房的监控画面。
这下电脑里就只有余怀礼一个人了,余惘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余怀礼坐回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动画片也……很可爱。
陪余怀礼看了一集没什么营养的动画片后,余惘失终于舍得翻开文件,只是电脑上的监控画面他也并没有关掉。
直到突然传出来了第二个人的声音,余惘失抬眸看去,才看见余怀礼进了卫生间。
他手指动了动,将电脑的画面缩到最小后,垂着眸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余惘失才重新将电脑的画面放大。
客厅里已经没有余怀礼和赵忻恣的身影了,余惘失看了看时间。
果然已经两点钟了。
他垂着眸子,打开了卧室的监控。
只是看到监控里的画面时,余惘失的眉头忍不住深深蹙了起来。
午睡就午睡,余怀礼脱衣服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等等,为什么赵忻恣就这么自然的亲了过去?
还亲的嘴?
第129章 被捉/jian在床惹
余怀礼只是和赵忻恣短暂的贴了贴嘴巴, 但是余惘失脸色却难看的宛如锅底似的。
他想起来了和余怀礼的第二次见面,余棹晖曾捧着余怀礼珍视的亲了好半晌,又想到在他刚刚离家前和余怀礼那不伦不类的亲吻。
还有以往余怀礼曾经说亲亲的画面……
余怀礼是喜欢亲吻没错, 可他完全是被余棹晖那个死人给误导了,觉得和亲密的人接吻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赵忻恣怎么敢的?他分明知道余怀礼对待这些事情都比较懵懂,他怎么敢真上嘴的?
若余怀礼真是八岁的小孩也就算了, 但是余怀礼都十八九岁了, 赵忻恣觉得他这样亲一个成年人合适吗?
啧,他还是让赵忻恣滚蛋的晚了。
余惘失脸色有些难看,他盯着给余怀礼掖被角的赵忻恣看了两秒,手中打给余怀礼的电话还没有拨过去,秘书就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老板, 两点三十左右您和几个董事还有个会要开。”秘书打开门, 站在办公室门口说。
余惘失嗯了一声,看着赵忻恣从余怀礼的房间出去,他手指动了动, 关掉了走廊的监控,只留下余怀礼卧室里的监控。
余怀礼安静的躺在床上, 看起来已经准备入睡了。
余惘失静静的看了两秒, 才把手机放下, 他将监控画面按了暂停,摘掉耳机起身说:“知道了。”
秘书眨眨眼睛。
中午的时候余惘失并没有待在公司,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怎么现在又晴转雷阵雨了?
谁又惹这阎王了!
虽说是任务世界, 但是余怀礼基本是向直播间的观众直播他的日常了,所以哪怕他知道房间里有二十多个摄像头,说不定主角攻还会看, 但很快就睡着了。
起床的闹钟响起来却又被瞬间关掉,余怀礼准时醒过来的时候,赵忻恣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
“小梨醒了呀。”赵忻恣弯眸笑了起来,他轻轻蹭掉余怀礼眼睑下掉落的睫毛,又摸了摸余怀礼的脸问,“饿不饿?”
余怀礼闭着眼睛缓了会才摇了摇头:“不饿……小赵哥哥,工作完了吗?”
“嗯。”
赵忻恣这几天接了不少额外的工作,在看到飞速增长的余额时,他才终于有了几分自己能给余怀礼提供一个未来的实感。
“要不要出去玩。”赵忻恣笑笑,亲昵的蹭蹭余怀礼的鼻尖,“还是说把上次没看完的电影看完。”
上次和主角受一起没看完的电影……
余怀礼想了想,好像是部国产动画推出来的系列片。
不知道为什么赵忻恣觉得自己会喜欢动画片,但是并不太想出去的余怀礼懒懒散散的靠在床上:“看电影,就在这儿看。”
赵忻恣笑着说“好”,三两下把电影给投了屏。
只是不管是看电影还是动画片,余怀礼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
赵忻恣也不知道余怀礼是看懂还是没看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小梨很可爱。
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想要亲一亲……
余怀礼好像是十分专注的看着电影热血的桥段,对赵忻恣时不时的小动作没有任何表示。
于是赵忻恣就越发大胆了。
余怀礼攥住了赵忻恣已经摸到他小腹的手,转头想问赵忻恣能不能换部电影投屏,但是嘴唇却擦过将下巴搁置在他肩膀上的赵忻恣的侧脸。
赵忻恣转过脸:“怎么了?”
余怀礼看着赵忻恣淡定自若的神情,皱着鼻子,重重地咬了咬他的唇。
赵忻恣笑了起来,他清咳了声,含糊的说:“白天……也不是可以,它好像起来了。”
余怀礼:……
想推拒的手在想到房间里的摄像头停了下来,然后又有些犹豫的推了赵忻恣两下。
余怀礼确实有些犹豫。
虽然主角攻屡次接受不到他的暗示,但是直接让他看到自己和主角受做这种事会不会有点物极必反……?
好像没有人会喜欢看到自己(未来)对象和别人的现场。
不对,剧情里余惘失分明有几分同情被自己纠缠的主角受。
想到这儿,余怀礼又看了两眼赵忻恣,赵忻恣抬眸朝他笑笑,轻轻亲了亲它。
啧……这幅场景怎么看都不算是自己纠缠赵忻恣吧?赵忻恣明明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自愿!
余怀礼垂眸,拽了拽他的头发。
赵忻恣并没有挣扎,他的神情有些疑惑,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余怀礼,放柔了声音问:“怎么了小梨?”
余怀礼垂着眸子看他,嘴里像是命令似的吐出来了一个字:“舔。”
赵忻恣眼睛睁大了些,他喉结动了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压抑着瞬间迸发出来的yu/望,温顺的笑了起来:“好……”
顿了顿,他又温声问:“小梨,这次不要戴/tao了好不好?”
余怀礼弯了下眼睛,两根手指抵在了赵忻恣的牙齿上,没有说话:“不戴,不舒服。”
现在的余怀礼多了几分进攻性,却显得越发迷人了。
赵忻恣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低下了头。
*
会议室里,董事们争吵的又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余惘失只觉得这些人和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没什么区别,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看时间,这场会议已经持续了快两个小时了。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看了眼时间,屈起手指,不耐烦的敲着实木的桌子。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两秒。
余惘失皱了皱眉说:“如果还是这些事情的话我想还是尽快散会吧。”
和余惘失一派的董事冷哼了声说:“对,也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看余惘失显然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会议室陆陆续续走了几个董事。临走时还小声嘟囔说他根本没有余棹晖做的好。
余惘失嗤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其余的董事在他耳边汇报,手下划了划手机,下意识点开了监控软件。
现在这时候,余怀礼或许会在后花园画画。
啊……但是也说不定。
前些天余怀礼说过后院的那些藏獒有些吵,所以他有段时间没有去后花园画画了。
监控软件打开的时候,率先响出声的是余怀礼低沉沙哑的一声“哥哥”。
余惘失愣了下,他的视线落到了手机屏幕上后,猛地站了起来。
余怀礼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已经足以让会议室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声“哥哥”。
正在汇报的人愣了下:“余总,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余惘失将手机关上,脸色难看的仿佛有人死在他脚边了。
他冷着脸瞥了眼说话的中年人,丢下一句“先散会吧”,就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黑色的车子在路上疾驰。
放置在副驾驶的电脑正在播放着余怀礼卧室的监控画面,暧昧的声音在车内回荡着。
赵忻恣的手机孤零零的躺在楼下的客厅,电话铃声响了几分钟就被自动挂断了。
而余惘失给余怀礼打过去第一通电话的时候,就被赵忻恣挂断了,又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电话又自动挂断后,余惘失往又看了两眼电脑屏幕。
先映入眼帘的是余怀礼那双腿,余惘失咬了咬牙,又看到余怀礼毛绒绒的脑袋正蹭着那个贱人的胸口。
那贱货的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神情,手下轻轻抚摸着余怀礼的后背,熟练的、迫不及待的完全接受了余怀礼。
操,赵忻恣这个男人怎么能贱成这样?怎么能比余棹晖这个男人还要贱。
他怎么敢,怎么敢对余怀礼做出这种事。
看余怀礼熟练的样子,赵忻恣又到底骗他做了这种事情多少次?
是他引狼入室了。
赵忻恣这种贱人就该得到和余家的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他要把赵忻恣剁碎了喂狗!
连闯了三四个红灯,余惘失的车子不过十几分钟就停在了余家门口,他两脚就踹开余怀礼房间的门。
卧室的门轻轻晃了晃,赵忻恣愣了下,率先扯过了被子护住了余怀礼赤/裸的身体。
“哥哥?”余怀礼面上茫然的满身戾气、阴沉沉盯着他们的余惘失。
不是啊……主角攻未免来的也太快了吧,而且看主角攻这样子不会把他打死吧?
他不要这么窝囊的死法啊。
“余怀礼,抽出来,去把衣服穿好。”余惘失说。
顿了顿,他又看了一眼赵忻恣,如果忽略他满身的戾气,他的语气到还平和:“赵……忻恣,你也把衣服穿好。”
赵忻恣半分看不出来心虚的意思,他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余怀礼,低声说:“没关系,别担心,宝宝把衣服穿好。”
余怀礼懵懵的嗯了一声。
余惘失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眸中的神色越来越沉。
赵忻恣刚刚扣好衬衫的那一刻,他的领子就被揪住了,刚感受到一阵凌冽的拳风后,拳头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赵忻恣没有反抗的被余惘失打了两拳,又踹了一脚。
“赵忻恣。”余惘失眯了眯眼睛,咬着牙说,“你想死吗?搞不清楚自己是几斤几两?敢睡我弟弟?”
“余先生,真是抱歉。”赵忻恣站直了,他挡在余怀礼的面前,咽下口中的血沫说,“确实是我趁人之危,和小梨睡了,这件事我不反驳,你是余怀礼的哥哥,打我是应该的。但是就算你没有发现,我也打算在不久后和你摊牌了。”
“我很爱余怀礼,我想我有能力能给他最好的,你若是觉得小梨和我在这儿碍眼,我可以和小梨搬出去住。”
赵忻恣面带微笑的说完这两句话,余惘失眯了眯眼睛,看着越发生气了。
“你爱余怀礼?你有能力?你算个什么东西?嗯?”余惘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着又拽住了赵忻恣的衣领,“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
又一拳准备落下的时候,余怀礼挪了两步,皱着眉站出来说:“哥哥,你不要打小赵哥哥。”
虽然他根本不想站出来,但是看余惘失的架势,余怀礼感觉他再打下去就真的要把赵忻恣打死了。
他不懂了,他真的不懂了。
天杀的主角攻为什么会打主角受啊,主角攻那里到底是哪步出了错?
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和主角攻没有那么亲近啊……
服了,还不如打他呢!
余惘失还没开口,赵忻恣就皱了下眉,他怜爱又愉悦的看着余怀礼,轻轻叹了口气说:“小梨,这和你没有关系的……你先下楼去画画好不好?”
余怀礼坚定的摇了摇头,像是不明白余惘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似的,用力地握住了余惘失的手腕,拧着眉头说:“哥哥,你为什么打小赵哥哥!你不要打他。”
余惘失的视线落到了余怀礼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上,然后又慢慢移到了余怀礼的脸上。
余惘失的胸膛重重起伏着,他闭了闭眼睛,再看向余怀礼时,眸子赤红:“余怀礼,你知道赵忻恣对你做了什么吗,你还护着他,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余怀礼就很认真的说:“哥哥,我喜欢小赵哥哥。”
顿了顿,余怀礼又重复了一遍,“哥哥,他和爸爸一样,我喜欢他,你不要打他。”
赵忻恣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小梨……”
余惘失的手松开些力道,他放开赵忻恣,与护着赵忻恣的余怀礼对视了眼,又扯了扯嘴角。
他想,赵忻恣不活脱脱就是余棹晖那个死人的翻版,除了他们,天底下也找不出来会对傻子下手的贱人了。
赵忻恣轻轻握住了余怀礼的手,看着余惘失说:“余先生,你看不惯、不喜欢余怀礼,你讨厌他的发疯、厌恶他的纠缠,你想让别人和小梨建立亲密关系。而我恰好愿意成为余怀礼新的“寄托”,余怀礼也愿意信任我——”
“闭嘴!”余惘失不耐烦的打断了赵忻恣的话,他看向余怀礼说:“余怀礼,我并没有真的想要放弃你……我不会再打他,你先下楼去画画好不好。”
赵忻恣拍拍他的手,也让他先下去。
余怀礼维持完了人设就巴不得赶紧走,然后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这对小恨侣。
他脸上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走出房间,关上那扇被踹坏的门时还不忘嘱咐说:“哥哥,不要打小赵哥哥。”
余惘失捏紧了拳头,点了点头。
余怀礼刚下楼,就听到楼上沉闷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似的。
余惘失又一拳砸在了赵忻恣的身上。
赵忻恣打架并不输余惘失,余怀礼走了他也不想白白挨打了,抬手就还给了余惘失一拳。
“余先生。”赵忻恣捏了捏手腕,眼神冷漠的看着余惘失说,“该说的我想我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了。”
“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就该感谢我的仁慈和余怀礼替你求情了。”余惘失嗤笑了一声,看赵忻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他语气狠厉的说,“我和你的合约就此中止,如果你以后再出现在余怀礼的面前,我就把你剁碎了喂后面那几只藏獒。”
“余怀礼说你和余棹晖那个死人很像。”余惘失说,“你也可以像他那样,死在高速公路上尸体再被沉海。”
哪怕听到余惘失的威胁,赵忻恣的神色都没有变过,他温和的笑着说:“您放心,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余怀礼的。”
余惘失嗤笑了声,不想再听赵忻恣的废话了,他拨出去一个号码,让别墅区巡逻的保安直接将赵忻恣给丢出去。
在附近巡逻的保安很快就过来了。
余怀礼溜达到后院,和那群藏獒玩了会,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赵忻恣了。
余惘失坐在客厅,看余怀礼边喊着“小赵哥哥”边把几层楼都找了个遍。
看余怀礼找的累了,他递了杯水给余怀礼:“喝口水。”
“哥哥。”余怀礼喝完水,皱着眉问,“小赵哥哥?”
余惘失看着余怀礼上心的模样,也喝了口水说:“他丢下你走了。”
余怀礼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来了两个问号。
哎?还有意外收获呢!
不管怎么样,主角受离开余家的这个剧情点他阴差阳错的完成了。
“很惊讶?”余惘失看了眼余怀礼疑惑的神情,嗤笑了声说,“这种贱人,拿了点好处自然就离开——”
余惘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怀礼拧着眉大声打断了:“哥哥骗人!小赵哥哥不会。”
“……”余惘失又喝了口水,抬眸看了余怀礼一眼说,“你这么信任他,但是他就是走了,你在余家找到他了吗。”
这句话像是触发到余怀礼的开关了,他眸子里顿时充斥着怒火,拿起水杯就砸在了余惘失的身上:“我不信!小赵哥哥喜欢我。”
余惘失握了下余怀礼的手,却被他用力地甩开了。
“余怀礼,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他如果喜欢你,是不会和你做那种事情的。”
余怀礼的胸膛起伏着,眸子里燃烧着怒火与哀愁,他抬手,又重重地甩了余惘失一个巴掌说:“都是哥哥!哥哥打小赵哥哥!把他打跑!”
余惘失摸了摸自己被余怀礼打过的地方,没有说话。
他沉默的看着情绪不受控制的余怀礼又把客厅砸了个稀巴烂,并没有伸手阻拦。
等到余怀礼发泄完自己的愤怒和精力后,余惘失才在一片废墟中,轻轻将余怀礼拥进了怀抱中。
余怀礼挣扎了两下,余惘失却抱的越发紧了。
“都怪余惘失。”余怀礼的头重重地磕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都怪你。小赵哥哥不喜欢我,都怪你……”
“余怀礼。”余惘失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以前是哥哥做错了,哥哥以后会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喜欢你,我们是家人、唯一的家人。”
余怀礼说:“可是我也想要小赵哥哥……”
余惘失抚摸余怀礼头发的动作越发轻柔了,声音却透着几分狠厉:“但是那个抛弃你的贱人不会再回来了。”
余怀礼不说话了。
主角攻说主角受抛弃他他其实是信的,但是他倒是不信主角受是拿钱跑了。
但是主角攻的态度怎么这么坚决?他不应该是对主角受有好感的吗?
难不成主角攻其实有处子情节?因为主角受和自己被捉/奸在床了,所以他对主角受本就不多的同情就大打折扣了……?
还是说因为主角受被自己睡了主角攻很不开心,所以他现在其实在生主角受的气?
啧……可主角受要是以后真的回不来余家,那后续的剧情大纲还怎么开展?
不行,这样不行。
余怀礼觉得他还是得努力努力。
夜晚。
余惘失打开床头灯,他轻轻贴着余怀礼的身体,垂下眸子问:“余怀礼……怎么了?怎么还没睡着?”
余怀礼好久没说话,等余惘失又问了遍,他才有些委屈的开口说:“我想小赵哥哥。”
余惘失:……
“哥哥陪你不好吗。”余惘失低声说,“睡吧。”
余怀礼抿了抿唇说:“好,但是我也想要小赵哥哥。”
余惘失又说了遍:“睡吧。”
顿了顿,他有些生疏的补充了个称呼:“……宝、宝。”
但是第一遍说出了口,说第二遍就顺畅多了,余惘失轻轻拍着余怀礼的后背,低声说:“睡吧,宝宝。”
余怀礼:……?
主角攻这是被鬼上身了吧。
见余怀礼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余惘失抬手关掉了床头灯,在余怀礼的额头上轻飘飘落下来了一个吻。
翌日。
秘书看着在余惘失办公室玩乐高的小少爷,有些惊讶的笑了笑:“小少爷。”
余怀礼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来了头,神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秘书又看了眼神情冷淡的老板,在心底唔了声。
吵架了?
余惘失敲了敲桌子说:“陈秘书,赵忻恣的微信删掉吧,他被解雇了。”
秘书心里虽然越发疑惑了,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点了点头:“好的,老板。”
哪知道在旁边玩乐高的余怀礼顿时跳了起来。
“不好不好不好。”
余怀礼有些可怜的对秘书说:“姐姐,我想见小赵哥哥。我想他。”
余惘失捏紧了拳头:“马上删掉。”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又看向余怀礼:“宝宝,赵忻恣他走的时候开心的很,可是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你。”
余怀礼顿时就将手中的东西砸到了余惘失的脸上:“这都怪哥哥!”
余惘失:……
秘书把文件放到桌子上,余惘失就挥手让她离开,他捡起来地上的积木,放到余怀礼面前的桌子上说:“宝宝,晚上哥哥给你做饭。”
余怀礼抬手,摸了摸余惘失脸上那一点红,有些愧疚的抿了抿唇:“哥哥,对不起。”
余惘失愣了下,看着余怀礼垂着眸子的模样,心里顿时什么情绪都生不起来了,只剩无奈和心疼。
余怀礼都是被赵忻恣那个贱人哄骗了。
“没关系。”余惘失又重复了遍:“哥哥晚上回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好。”余怀礼答应完,又说:“可是我没有吃过哥哥做的饭,我更喜欢小赵哥哥做的。”
余惘失嘴角的笑容又僵硬了。
看着又重新玩乐高的余怀礼,他坐回办公椅上,手边的手机响了两声。
【路季则:(图片)】
【路季则:朋友,什么时候把我弟弟带过来看看啊?】
这些天发生太多事情,余惘失都快忘记路季则这个人了。
他皱着眉点开了路季则发过来的图片。
是亲子鉴定报告的内页。
“根据现在资料和DNA分析结果,1号检材所属人路季则和2号检材所属人余怀礼存在亲缘关系。”
余惘失愣了下,他以为路季则这满嘴跑火车的神经病说搞份亲子鉴定报告看看是开玩笑的,他竟然真的去测了?
【余惘失:你是那天晚上拿到了余怀礼的毛囊?】
【路季则:哈哈,聪明。】
【路季则:没想到余怀礼真是我弟弟。】
【路季则:什么时候把我弟弟领过来玩玩?等我忙完我去你哪儿?】
【余惘失:?】
【余惘失:你想死了?】
【路季则:哈哈,那倒是不想,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余惘失不回了。
他看了眼安静拼积木的余怀礼,开口说:“余怀礼,你觉得那天见到的路季则怎么样?”
余怀礼想了想才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他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余惘失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他问:“我和路季则……你更喜欢谁。”
余怀礼哼哼两声。
“路季则。”余怀礼说,“因为我还没原谅哥哥把小赵哥哥打跑这件事。”
余惘失不笑了。
他蹲下身,微微仰头看着余怀礼的眼睛说:“余怀礼,我们都姓余,我们才是家人。”
余怀礼又哼哼两声:“哥哥才不姓余,哥哥以前姓闫的对吧,我记得。”
顿了顿,余怀礼又从他刚刚画画的那张纸上,写下余惘失以往的名字。
闫罔市。
余惘失垂眸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三个字,桌角深深扎进了他的手心中,他都没有察觉。
闫是他妈妈的姓,罔市是他妈妈取的名字。
他妈妈本来就不想要他,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随便养养而已。
因为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不允许情妇生下他的孩子。他妈被余大少强制堕胎的时候跑了。
余惘失想,这可能并不是因为心疼他。五岁前他妈说,自己是杂种,如果想以后过得好就得让他爸知道心疼他。
他妈领着五岁的自己出现在余家时,他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余家大少爷。那时候他妈妈还做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但是很显然,他们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垃圾,毫不客气的被轰了出去。
大概是美梦被打碎吧,在他童年的记忆里,他妈对他也确实是随便养养,活着也行,死了最好。
直到他被接到余家后,才正式的改姓了“余”,也改了名字里的字。
但是余家的那群人才不会叫他余惘失,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玷污了那个姓。
直到自己彻底掌权前,那群人嘴里叫的依旧是“闫罔市”。
但是余惘失不见得喜欢“余”这个姓,确切的说,他讨厌他用过的任何一个名字。
因为它仿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自己本来就是遭人厌弃的、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桌角的尖划破了余惘失的手心,他的视线从纸上那三个字上移开。
“余怀礼,你都记得啊。”顿了顿,余惘失又笑了起来,“会写这么多字了,厉害。”
余怀礼感觉现在的主角攻有点不正常。
余惘失的身世确实是他难以启齿的痛楚。
那余惘失现在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万一一会儿主角攻把他剁碎了喂狗怎么办?
余怀礼想了想,低头在余惘失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哥哥,虽然你不姓余,但我应该也不姓余。”余怀礼弯眸,朝他伸了伸手说:“我们还是家人。”
余惘失轻轻勾住了余怀礼的小手指,大拇指碰到一起的时候,他眯着眼睛朝余怀礼笑:“余怀礼,这是你说的。”
余怀礼点点头。
啪嗒。
余惘失手心里的一滴血落到了地上。
*
但是余怀礼晚上看到余惘失做的那一坨黑糊糊的东西的时候就变卦了。
“哥哥。”余怀礼坚决不碰筷子,他抱着胳膊说,“我还是想小赵哥哥。”
余惘失沉默的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他深深吐出来了一口气说:“余怀礼,别再提他了。我带你出去吃。”
余怀礼还在继续嘟囔:“小赵哥哥,他就不会做成这样。”
余惘失没说话,只是拿上了车钥匙。
夜晚。
余惘失正给他冲掉头上的泡沫,余怀礼又叫:“泡沫弄到我眼睛里了!”
余惘失拽过一块毛巾递给他:“擦擦,一会儿用清水洗洗。”
“小赵哥哥就不会这样……哥哥,小赵哥哥还会回来吗。”
“不会。”
擦着眼睛的余怀礼并没有看到余惘失阴沉沉的脸色。
睡觉前,余怀礼看着余惘失给自己扣错的睡衣扣子,很不高兴的又一次提起来了赵忻恣。
“如果是小赵哥哥——”
余惘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余怀礼,睡衣脱了。”
余怀礼:嘎?
他怎么有种余惘失要开始发癫的预感。
余怀礼疑惑的看着慢条斯理解着扣子的余惘失:“哥哥。”
“小赵哥哥。”余惘失嘴里吐出这四个字,他笑了笑说,“他对你真的有那么好吗,宝宝。为什么总要把他挂在嘴边呢。”
“是不是就因为他愿意张开腿给你草?”余惘失解开睡袍的腰带,神色有些冷,“如果是这样,哥哥也行。”
第130章 半夜幽会又被抓
“你知道我经常打拳击吧。”余惘失的语气依旧有些冷, 他握住余怀礼的手,按到了他形状分明的八块腹肌上,余惘失眯了眯眼睛说:“操/我肯定比操/赵忻恣带劲。”
余怀礼:……?
泥巴的余惘失是不是疯了?他还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但是见余惘失的眼神中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余怀礼闭了闭眼睛,眼睫轻轻颤了颤。
他服了,他不说了。
他不说了还不行吗。
余怀礼越发有些庆幸自己现在还是个傻子了。
傻子可不懂草来草去这些不文明的粗俗东西。
“哥哥。”余怀礼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神情茫然又天真的问, “什么是草呀?”
顿了顿,余怀礼又握住了余惘失的手说:“但是哥哥好,喜欢哥哥。”
余惘失:……
他静静的与余怀礼对视了两眼,慢慢抬手系上了自己的睡袍后,又垂下眸子, 认真的给余怀礼扣好了睡衣扣子。
“余怀礼, 睡觉之前——”余惘失手下慢慢翻过来了余怀礼睡衣的领子,低声说,“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 你觉得赵忻恣喜欢你,是因为那是他的工作, 他拿了钱走后, 你和他之间就两清了。他不会再喜欢你了, 也不会再回来了。”
说到最后,余惘失的神色有些阴沉沉的。
他又开始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过赵忻恣,赵忻恣这种人就该得到和余棹晖那死人一样的死法。
但是看余怀礼不高兴的皱起眉, 余惘失闭上了嘴。
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严厉, 所以惹得余怀礼不高兴了吗?
但是赵忻恣他凭什么值得余怀礼这样信任他?
他和余怀礼才是亲密无间的家人。
顿了顿,余惘失又垂着眸子重新开口说:“……哪怕我之前姓闫,这也改变不了我和你——我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家人的事实。那贱货能为你做的, 哥哥不是同样可以为你做吗?”
虽然余惘失现在已经二十六岁还没有过性经验,但是刚刚他说想要给余怀礼操也并不是开玩笑。
余怀礼现在是独立自主的成年男人,又被那贱男人哄骗着开了荤,他有了正常男人该有的正常欲/望。
以后若是余怀礼想要,总不能让他像小狗一样,蹭着被子发泄吧。
余惘失想,而且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余怀礼去找别人。
恰好,现在在余怀礼身边的他,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过往病史的正常男人。
而且他的道德感没有太高,哪怕被余怀礼内/she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不会怀孕,不会和余怀礼生出来畸 形胎。
如果和余怀礼做/爱,能让和余怀礼之间越来越亲密的话,他非常乐意。
余惘失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他垂下眸,指腹轻轻蹭着余怀礼的嘴唇说:“余怀礼,喜欢哥哥就好了,以后不要再提别人了。”
余怀礼的神情看起来很不高兴:“可是……好吧。”
他不说了。
最近几天他将不会提起赵忻恣的名字。
余惘失弯了弯唇,低头亲了亲他眼睛:“乖……走吧,和哥哥去睡觉。”
余怀礼心累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每当他觉得自己任务完成的还可以的时候,主角攻受就跟神经病似的跳出来,用“质朴”的语言攻击他的心灵。
并且还顺便把他所想的剧情大纲给一脚踢翻了。
搞不懂,他是触犯什么天条了吗?
啪嗒。
柔和的灯光被关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外沙沙的树叶,落了进来。
余怀礼平躺着,正思考以后的剧情该怎么推进的时候,余惘失冰凉的手指慢慢挤进了他的指缝里。
余怀礼:……
信不信他现在一拳就给主角攻殴死。
“睡不着吗?”余惘失握住了余怀礼的手后,低声开口问。
余怀礼并没有睁开眼睛,有些含糊的说:“马上睡着。”
余惘失短促的笑了声,慢慢撩开余怀礼的额前的碎发,吻却迟迟没有落到他的额头上,而是试探性的、慢慢的落到了余怀礼的嘴唇上。
两人的唇分开后,余惘失又轻轻托着余怀礼的脸,慢慢朝他这边转了些,然后又落下一个缠绵的吻。
余怀礼忍了。
……不对了,余惘失这人怎么还伸舌头!
余怀礼咬了咬余惘失伸进来的舌尖,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开口,企图唤醒余惘失那不知道有没有的良知:“哥哥,亲我?”
“嗯。”余惘失抵了抵有些发麻的舌尖,垂眸认真盯着余怀礼的神情问,“余怀礼……你是喜欢哥哥亲你,还是喜欢赵忻恣、余棹晖他们亲你?”
余怀礼:……
他不中了,余惘失咋能恁双标?不让自己提赵忻恣,他怎么还老提。
嗯?等等。
余怀礼沉吟两秒,心里的小人顿时作喜羊羊的思考状。
该不会余惘失不让自己提赵忻恣的原因是,余惘失其实暗恋赵忻恣而不自知,听到自己提起赵忻恣就吃醋吧?
哈哈,想想也不可能。
见余怀礼的思绪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余惘失挑了下眉,伸手捏捏余怀礼的鼻尖说:“余怀礼,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余怀礼回过神,拉下余惘失的手说:“爸爸。”
“为什么是余棹晖?”余惘失弯了弯唇,破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那哥哥和余棹晖,宝宝更喜欢谁呢。”
余怀礼啊了声,有些不明白余惘失为什么问这样自取其辱的问题。
虽然余棹晖这个人坏是坏了点吧,但好歹是余棹晖把他养到十六七岁。
余怀礼刚来到这个任务世界的时候被世界意识影响了,体质有些差,大病小病从没断过。
有次他发高烧,烧到了快四十度,反反复复一个多星期还退不下来烧。
余棹晖那时候跟余惘失有个正在竞争的项目,却依旧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虽然时常跟他开玩笑说再不好可能要烧成弱智了,但是余棹晖的嘴巴里却着急的起了好几个口腔溃疡。
余棹晖是很信鬼神和因果报应的人。
系统躺在他额头上取暖的时候,跟他说余棹晖在余家的祠堂里跪了整夜,说是不是因为他作孽作多了才会反噬到余怀礼的身上,又说如果真是他的孽就让他来偿还,为什么要找上余怀礼。
不过那晚过后,余怀礼的烧就慢慢退了,但是余棹晖的口腔溃疡足足两个多星期才好。
余怀礼的嘴巴得以空闲了两个星期。
看余怀礼又悄悄走了神,余惘失无奈的眯了眯眼睛:“这也很难回答吗,宝宝?”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他看着神情有些希冀的余惘失,回答的依旧毫不犹豫:“爸爸。”
余惘失:……
他突然觉得自己当时对余棹晖也有些仁慈,只是让他出个车祸就轻轻松松的离开了。
他应该把余棹晖的头颅都给碾碎。
沉默了好半晌,余惘失又开了口,声调有些慢:“宝宝喜欢余棹晖亲你,是因为他常和你接吻吗?”
余怀礼想了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唔。”
“真的是这样……”余惘失又轻轻揽着余怀礼的腰说:“睡吧。”
嗯?这是什么意味深长的语气?
余怀礼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余惘失又要发癫。
*
“老板,您的咖啡。”秘书轻轻敲了敲余惘失办公室的门。
但是在门口等了好半晌,秘书才听到了那声冷淡的“进”。
刚刚听到了疑似重物落地的声音,难不成老板又跟小少爷吵架了?
果然,秘书进去的时候,看到她老板正用纸巾擦着嘴巴,纸巾上染了一片红。
小少爷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在继续拼这段时间都没有拼完的乐高。
见她进来,小少爷抬眸看了她一眼,跟她打了个招呼:“姐姐。”
秘书弯弯眸子,朝余怀礼点了点头:“小少爷。”
她总觉得余怀礼的心智现在肯定不止七八岁,怎么看也得有十二三岁了。
“咖啡放桌子上,你可以出去了。”看着两人的互动,余惘失眯了眯眼睛,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说。
秘书看向余惘失,只匆匆瞥了一眼他嘴巴上那个明晃晃的牙印,便依言照做。
放下咖啡后,办公室的门又被秘书轻轻带上,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两道清浅的呼吸声。
余惘失坐下,处理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又看了眼已经将汽车身体拼出来的余怀礼,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说:“被你咬破皮了,”
“哼哼,因为哥老是亲我。”
虽然余怀礼话里话外都透着余惘失“活该”的意思,但却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积木,上前捏住了余惘失的脸,左右看了看他的嘴巴说:“明明不流血了。”
余惘失眼睛里冒出来了几分细碎的笑意,他握着余怀礼的手腕说:“嗯,那再亲亲?”
余怀礼:……
自从那天晚上他说更喜欢和余棹晖亲过后,余惘失扯着什么“家人”、“兄弟”的幌子,动不动的亲他。
余怀礼觉得这些天他被余惘失亲的嘴巴都有些发麻了。
他本来还想在余惘失面前提提赵忻恣,但是看余惘失这幅样子,就歇下来了这个心思。
因为他觉得余惘失真的会把他那天的话付诸行动。
而且由于之前被余惘失抓住过他和赵忻恣睡觉的事情,所以余惘失要是再扯出来什么“家人”、“兄弟”大旗,出于现在的傻汁人设,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不要。”余怀礼又张开双臂,抱住了余惘失说,“喜欢和哥哥亲,但是不能老是亲。”
余惘失轻轻抚摸着余怀礼的头发,提取了余怀礼话里的关键词后又重复了一遍:“嗯……?最喜欢哥哥?”
他服了。
他真投降了。
余怀礼敷衍的嗯嗯两声说:“最喜欢。”
余惘失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哑声说:“哥哥也最喜欢你了。”
顿了顿,他慢慢捧起余怀礼的脸,吻又轻轻落在了余怀礼的唇上。
前些天他和余怀礼亲嘴的时候,确实藏了几分想要余怀礼最喜欢他的心思。
但是余怀礼在接吻这件事上实在是太熟练了,太会亲了……
余惘失当然知道余怀礼是和谁练出来的技巧,每次和余怀礼接吻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把余棹晖拉出来鞭尸。
却又忍不住每时每刻都黏在余怀礼的嘴巴上。
幸好余惘失此刻还知道余怀礼不高兴了,所以只是简单的贴了贴余怀礼的嘴巴就放开了他。
刚一松开,余怀礼就一溜烟跑到沙发那边坐着了,仿佛自己是什么色/狼成精。
余惘失看得好笑,他坐回办公椅上,抿了两口苦涩的咖啡,开始着手处理工作。
再时不时抬眸看两眼安静拼乐高的余怀礼,余惘失忍不住弯了弯唇。
天空渐渐染上红色的时候,放在余惘失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垂眸看了眼来电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余惘失眯了眯眼睛,转头看了眼余怀礼,嘴里说着:“……当然可以……嗯?是今晚吗……没有问题……当然,我会到的。”
挂断电话后,余惘失放下手机,叫了声余怀礼:“宝宝,等下我要去隔壁市和合作商吃饭,可能要明早才能回来,你和我一起去?”
余怀礼抬眸,顿时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要,等哥哥。”
“那你自己在家可以吗?”余惘失皱了下眉说,“今天晚上可就没有人能让你抱住睡觉了。”
余怀礼哎了一声:“那小——嗯……我可以。”
余惘失眯了眯眼睛,有些烦躁的抿了下唇。
这并不是他想要从余怀礼嘴里听到的答案,他想要听余怀礼说他离不开他,哪怕一个晚上都不行。
就像余怀礼以往那样,就像自己现在这样。
余惘失现在只要想到和余怀礼分开,心里就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闷的他有些透不过来气。
钢笔的墨在笔记本上慢慢晕染开,余惘失迟迟没有开口。
过了好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那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余怀礼将积木的最后一块拼好后,抬眸看着余惘失说:“哥哥,是不是我明天醒过来,你就回来了。”
余惘失低低的嗯了一声,又嘱咐一遍说:“照顾好自己,你会想哥哥吗?”
余怀礼弯眸:“想哥哥。”
闻言,余惘失的神情流露出来了压抑不住的烦躁,他俯身亲了亲余怀礼说:“……哥哥会尽快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
司机送余怀礼回到余家后,就载着余惘失去了隔壁市。
余家有余惘失安的监控,余怀礼洗完澡后玩了会平板,就去睡觉了。
夜半。
余怀礼是被一阵激烈的狗叫声吵醒的,他耳朵动了动,紧接着听到了有些微弱的、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余怀礼皱着眉打开了灯,起身去了卧室的环形阳台那边,拉开了阳台上的门。
赵忻恣恰好从阳台下面翻了上来,他看着余怀礼,眸子里的笑意依旧柔和,朝余怀礼张开了双臂。
余怀礼愣了下,向前走了两步,几乎是撞进了赵忻恣的怀抱中。
安静的抱了几分钟后,赵忻恣才终于那种失而复得的恍惚心情中抽离。
余惘失很厉害,他现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将余怀礼从余惘失的身边带走。
但他实在太想念余怀礼了。
陈秘书虽然把他的微信删掉了,但是陌生人能查看她的最近十条朋友圈。
在得知余惘失今晚会出差的时候,他想要见余怀礼的念头就止不住的冒出了头。
赵忻恣吐出一口气,他慢慢松开余怀礼,轻轻摸了摸着余怀礼被剪短了一些的头发,语气有些缠绵:“小梨,我很想你。”
余怀礼看起来又长高了,抱起来感觉更瘦了些,头发也剪短了些,眉眼长开了,看着越来越凌冽了……
“你想我?”余怀礼看着赵忻恣的眼神却有些陌生,“可是哥哥说你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会离开我。”
赵忻恣看着余怀礼的眼神,心脏蓦地一疼。
余惘失这贱人到底都对余怀礼说了些什么?
他咬紧了牙关,垂下眸子,嘴唇在余怀礼的眼睛上游离着,又轻轻亲他颤抖的睫毛:“余惘失他骗了你。小梨,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我很爱你。”
“可是你为什么很久都没有来找我。”余怀礼皱了皱鼻子说,“我都要忘记你了。”
一枚钥匙被轻轻塞到余怀礼的手心里,赵忻恣弯着眸子,低声说:“赚钱呀。小梨,我想要给你一个确定的未来。”
余怀礼有些不解的捏住了手里的钥匙,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两眼赵忻恣。
他总觉得主角受的变化有些大,眸子里看起来都是野心。
嘶……那主角攻还能对这样的主角受强取豪夺吗?
只是还不等余怀礼再问出什么,余家的大门却打开了,余惘失的车开进了车库里。
余怀礼愣了下,他皱起来了眉,推了两下赵忻恣说:“哥哥回来了,小赵哥哥快走,他会打你。”
只不过余怀礼的房间门是虚掩的,在余怀礼推搡赵忻恣的时候,楼梯上就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现在赵忻恣跳下去的话,后院的那些藏獒肯定会叫。
“小赵哥哥,柜子。”余怀礼深深叹了口气,推了推赵忻恣说,“藏起来,别被哥哥打!”
【坏梨,你现在有种半夜正幽会相好的结果被正宫抓到的心虚,嘎嘎嘎嘎。】
余怀礼:【……?】
余怀礼服了:【统子我打死你,谁教你乱用这些比喻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刚关好柜门,房间的门就被慢慢推开了。
余惘失抬眸,与神情无辜的余怀礼对视了两秒,关掉了手机里的监控画面。
